第9章
事情是這樣的，小栗子用一種試圖強吻我的姿勢站在我面前，本該在教室裏上課的西蒙達卻出現在樓梯上，慢慢走上來。
好在我還是聰明的，在西蒙達看到我們之前，我趕緊大聲說：“左邊！我左眼進沙子了，幫我吹一下。”
小栗子拎起我的上眼皮，檢查了一下，問我：“眼睛難受？”
“對。”我說。
小栗子看了一會說，“可能是因為你瞎。”
很好玩嗎？
我拎開他的手，“我沒事了。”
小栗子往走廊指了一下，“往左。“
我往走轉彎，去找西蒙達。
走廊的盡頭還是樓梯，西蒙達低着頭坐在樓梯上，他看起來很失落。
我問他：“我可以過來嗎？”
他擡頭看了我一會，“過來吧。”
我陪他坐了很久，下課的那段時間教學樓裏突然喧鬧起來，在這份喧鬧中，西蒙達顯得更加安靜。
雖然我也願意什麽都不說就這麽跟他呆着，但我還是提醒他：“西蒙達，其實你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擡頭，有些茫然，“米貢？”
“我在。”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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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我：“或許我離開棒球隊才是更好的選擇吧？”
這裏我要解釋一下，西蒙達所在的棒球隊全名是聖路易堡隊，西蒙達在其中承擔的是Ace投手的位置，雖然他的能力足夠但其他隊員不服。
他們不服西蒙達的原因無非是就兩個，西蒙達在棒球隊是新人，新人擔任先發投手，他們不服。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隊內原來的Ace投手在不久前的訓練中受傷，如今在醫院養傷，大多數對于都還在等他歸隊。
“可是你真的很喜歡棒球不是嗎？”我問他。
我看過他打棒球的樣子，那種神采和自信一定是源自于他對于棒球的真愛。
西蒙達重新低下頭，我們之間又陷入了僵局，安靜到連呼吸聲都能聽得見。
我不知道該怎麽去打破這個僵局，所以我為什麽要試圖跟他談論夢想和堅持這種談不下去的話題啊！
他不要去棒球隊，那就讓他不要去好了啊！
我現在勸他退隊還來得及嗎？
黃色小卷毛的出現打破了這份尴尬，他甚至快要撲到我身上，“你去了哪裏啊？”
“我？”我問他。
黃色小卷毛堪堪站穩，“就是你啊，”他掃了一眼我身邊的西蒙達，狐疑道：“你們是不是在約會？”
“不是的。”
我遺憾地解釋，但是他根本不聽，邊走邊往後退，“你們繼續，咱倆的事晚點再談。”
同學，你這樣走了，我要怎麽跟西蒙達解釋啊！
我猶豫了一會，硬着頭皮跟西蒙達說：“你別在意，他就這樣。”
“所以，”西蒙達笑了一下，問我：“你要跟我約會嗎？”
下午上課之前，小卷毛陪我吃三明治。
我跟他解釋：“我跟西蒙達并不是約會，他在棒球隊過得并不開心，他甚至在考慮退隊。”
“我并不意外，”黃色小卷毛表現得很淡定，“他不如歐文，這一點顯而易見。因為歐文不會那麽容易就輸給艾森伯格。”
“艾森伯格很厲害？”
我一直不理解黃色小卷毛對于小栗子這種盲目的自信，他并沒有正面回答，他說：“你這種被西蒙達整得五迷三道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你暗戀艾森伯格？”我脫口而出，問完才發現這非常不禮貌。
黃色小卷毛笑得不行，仿佛我問這個問題就是個弱智，就是在逗他笑，我不懂。
他告訴我：“你知道艾森伯格在奧利普利茲軍校是怎樣的存在嗎？說得誇張一點，他就是信仰啊！”
他是不是信仰我不知道，你是他的腦殘粉是真的！
我提醒他：“說人話！”
黃色小卷毛一本正經地解釋：“我的意思是他很優秀，但我對他沒有欲望。”
同學你突然這麽耿直我都不知道怎麽往下接了啊喂！
下午的課我還是沒有去上，我去大倉庫找了小栗子。
我捧着一個棒球，開門見山道：“教我打棒球，好嗎？”
小栗子正拎着兩個啞鈴丢着玩，他對于我的突然出現沒有一點點心理準備。
我對不住他，我吓到他了，他手裏的啞鈴掉在了地上……
他沒管地上的啞鈴，問我：“你要打棒球？”
我堅定地點頭，“沒錯，你願意教我嗎？”
“不願意。”他撈起地上的啞鈴，往裏走，順手還在書架上多拿了一個啞鈴。
我跟了上去，給他倒了杯水，跟他商量“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他沒喝水，問我：“為什麽突然想學棒球？”
“因為西蒙達，”我如實告道，“他在聖路易堡隊非常不愉快，我想要加入那個球隊。”
小栗子點頭，“然後呢？”
“這樣我能知道他每天都在經歷什麽啊。”我說。
小栗子把水杯放到書架上，拿回他的啞鈴，“任何球隊都是要靠實力說話的，對任何人都一樣。”
我趕緊保證：“我一定會努力的。”
小栗子把啞鈴都放下，摸了一下我的頭發，笑着說：“那你就姑且試試看吧。”
小栗子推了一大箱棒球到大倉庫後面的籃球場，跟我一起玩一場叫做“你丢我撿”的游戲。
他負責把棒球一個個往外丢，然後我就着整個籃球場撒了歡地撿球，但是他把棒球扔到樹上就有點奇怪了吧？
我喊他：“我不會爬樹！”
他又丢了個棒球給我，正好扔在我懷裏，他是故意的吧？
小栗子把箱子裏的球都扔了一遍，我把球放回箱子他還是會往外扔，慢慢地我學聰明了，我不把球放回箱子，我把球放樹下。
小栗子哭笑不得，問我：“知道為什麽我讓你撿球嗎？”
我如實道：“不明白。”
他走過來，踮起腳把樹上的棒球取了下來，“我想要讓你知道我有多麽不願意教你，你加入棒球隊是為了西蒙達卻找我來教，你是怎麽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