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誰愛當誰當
白陸腦海中一時被這幾個字母攪得天翻地覆,各種荒誕不經的想法都冒了出來,想着莫非這世界藏着很多從現代穿越過來的人?!難道說這茫茫人海中還有着許許多多的同胞?!
然而耿清又開口道:“這密文還是陛下兩年前編撰的,以前銀票造假現象十分猖獗,陛下命令各個錢莊統一使用這種密文之後,這現象才逐漸減少了,現在假銀票已經很少見了。”
白陸的腦洞瞬間破滅:“哦,他發明的啊。”
他看了看銀票上面的數目,十兩白銀。
白陸掰着手指艱難的算了算,十兩,就相當于一萬塊,自己是拿兩成利潤,這麽說上個月他們賣奶茶的總收益是五十兩銀子,也就是五萬塊錢嗎?
雖然這跟他每月的月錢比起來不值一提,但這個酒樓單賣一種奶茶的利潤能有五萬塊錢算是相當不錯了,畢竟現代一線城市裏的奶茶店賣那麽多種五花八門的飲品,一個月也就賺小幾萬塊。
要是放在以前,不用工作,光憑分成就能月入過萬,白陸做夢都能笑醒。
然而現在白陸是見過世面的人了,只是輕咳了一聲,從容不迫的把銀票疊起來塞進兜裏,“行,我收到了。”
耿清随手從旁邊石桌上的糕點八寶盤裏抓了把瓜子,順嘴跟白陸閑聊了起來。
“我這次回家正好碰上隔壁綢緞莊二少爺娶妾,還去蹭了頓飯。”
他瞌着瓜子感嘆道:“現在這人真是說變就變,前兩年二少爺娶妻的時候,在婚堂之上指天發誓這輩子就娶她一個,結果你看,才兩年就納了小妾進門,甚至比娶正房時聲勢還大,寵妾滅妻啊,你說這混蛋不混蛋,做不到當初就別許諾,遲早遭雷劈。”
白陸沒應聲,好像對這些八卦不怎麽感興趣的樣子,可心裏卻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白琳說過的話。
後宮那麽多年輕漂亮又賢淑體貼的妃嫔,他真的能一點兒也不動心嗎?
他給自己發和貴妃一樣的月銀,難道是因為在他心裏,自己和後宮那些妃子是同樣的地位嗎?
白陸本身不是個會在感情上患得患失的人,但可能是頭一次打算認認真真的和楚崖在一起,又或者是被別人說得動搖了,此時竟然也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耿清奇怪的看着他在椅子上動來動去,很不安生的樣子,“你怎麽了?痔瘡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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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蛋,你才痔瘡犯了。”白陸站了起來,倉促的道:“我要去一趟荷歡苑。”
雖然有些丢人,但是白陸覺得自己有必要去跟親媽讨教一下宮鬥秘訣。
那句話怎麽說來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可以不鬥,但不能不會鬥,白陸可不想過幾年之後,跟耿清口中那個綢緞莊二夫人一樣,被小妾欺負。
耿清有些驚異,“你怎麽忽然要往後宮跑,男人沒有許可是不能進入後宮的。”
“沒事,楚崖前幾天把出入後宮的令牌給我了。”
雖說這是為了讓他方便跟白琳見面,但白陸卻忍不住瞎想:難不成楚崖真覺得他和後宮的妃子沒什麽區別嗎,所以才允許他随意進出?
等到了白琳居住的荷歡苑,進了門卻不見她的身影,只有兩個十六、七歲的小侍女在院子裏掃地。白陸往屋裏看了看,也沒看見白琳,便問離得近的那侍女,“住在這兒的那個姑娘呢?她去哪兒了?”
小侍女連忙放下掃帚,行了禮,“回公子,那會兒貴妃娘娘派人來,把小姐接走了,說是要一起品茶0’,
白陸臉色一變,瞳孔微微緊縮,厲聲追問:“你說什麽?什麽時候的事?!接去哪兒了?”
小侍女被唬得一哆嗦,結結巴巴的回答:“大,大概是半個時辰之前,好像是去後花園的未茗軒了,娘娘們經常在那裏暍茶。”
白陸二話沒說,扭頭就走。
他心裏着急,梅妃那是什麽人,那可是因為一件衣服就要把燒紅的木炭往宮女嘴裏塞的蛇蠍毒婦,而且又和自己有不少過節,借機報複也不是沒可能。
就算白琳現在是身份尊貴的相府小姐,梅妃不能明着對她動手,但萬一暗中使陰謀詭計呢?
白陸氣喘盱盱的趕到未茗軒,幾步邁上臺階,透過半遮半掩的翡翠珠鏈,看見白琳坐在桌邊,正拿着茶杯慢慢往嘴邊送。
白陸心中一凜,大步上前,一把将茶杯奪了過來,扭頭向桌對面的女子道:“有什麽事兒沖我來,別耍着這種陰險的伎倆!”
茶桌對面,一名身着錦白刺繡雪娟裙、頭戴碧玉孔雀釵的女子坐在那裏,手裏拿着杯茶,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滿臉吃瓜群衆不明真相的懵逼表情。
白陸比她還吃驚,因為眼前這人竟然并不是梅妃!
白琳伸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訓斥道:“你這倒黴孩子,怎麽這麽不懂禮貌!”
說完又轉向對面的女子,抱歉的道:“真對不住啊,溫妃娘娘,這孩子腦子一直不太好使,你別見怪。”
“溫妃娘娘?”白陸這才想起來,對了,後宮是有兩位貴妃來着。
溫貴妃倒是也不惱,笑了笑,“沒事,來給白公子看座,再倒一杯茶來。”
白琳拽着他坐下,“正好,我們正說你呢。”
“說我?”
“是啊。”溫貴妃笑眯眯的接口,“我們正聊着,猜你什麽時候能當上皇後。”
白琳附和道:“對呀,你打算什麽時候當皇後?”
白陸:“?”
當着人貴妃的面說這個,确定不會被拉出去賞一丈紅嗎?
白陸冒着被正宮娘娘吊打的風險坐下了,暍了半盞茶,聽她們聊了幾句,才明白過來。
原來這個朝代對女子再嫁是相對寬容的,就算是皇帝的女人,如果被遣散出宮,只要沒什麽罪過,都可以再嫁人。
溫貴妃也許是覺得與其被拘在深宮守活寡,還不如出去找個喜歡的人嫁了,就算享不了榮華富貴,失去了貴妃的高位,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也挺好。
但溫貴妃這樣想,其他妃子不一定茍同。淡泊名利說得好聽,其實最難舍的也正是這兩樣,再說了,保不準後宮裏還有傻乎乎的真心愛皇帝的例外呢。
溫妃向白陸笑了笑,“其實我之前就留意你了,聽茗思說,尚衣閣按照你的意見改良了熨鬥,現在少有被燙到手的事情發生了,你很聰慧。”
人生頭一次有人誇他聰慧,就連那麽愛他的楚崖,在提及智商問題時,也只是眼神複雜的一帶而過,甚至還小心翼翼的安慰他,說什麽不管他聰不聰明自己都喜歡,總是讓白陸在浪漫之中感到一絲莫名的侮辱。
白陸不由得對溫妃産生了巨大的好感,很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嘿嘿嘿,一般一般,我也就是普通的聰明。”
溫妃饒有興致的看着他,“我唐突問一問,不知道白公子有沒有那個做皇後的意思?”
白陸愣了愣,“這不是我說了算的吧?”
要是想當就能當,那豈不是天底下要出千兒八百的皇後?
溫妃柔聲笑道:“或許你可以回去問問陛下,興許就成了呢。”
白陸不知道說什麽好,他雖然沒看過宮鬥戲,但也潛意識裏覺得皇後這個位子不是那麽簡單的事兒,要不然那些妃子們也不至于拼死拼活的鬥上八十集。
而且冷不丁的談起皇後,對于白陸來說,就好像忽然要讓他跟男朋友結婚一樣,可他明明剛打算放下心結,試着和楚崖談戀愛。
雖然俗話說不以結婚為目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但也不能直接把中間的過程跳過去啊。結婚對他來說太早了,他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險和威脅,甚至有些抗拒。
白陸遲疑的道:“我回去問問吧,但只是問問,肯定不行的...”
夜幕降臨之後,白陸抱着橘貓坐在大床的一角,若有所思的摸着大爺鼓鼓的肚子。
“這是快生了吧?”楚崖遞過來一杯溫熱的安神養身茶,督促白陸暍了,才坐到了床邊。
白陸點點頭,“估計是,這段時間大爺一直特別黏人,而且不讓姑娘近身了,大概等不了幾天就該生了。”
楚崖笑笑,“那到時候你就得忙起來了。”
屆時照顧小貓的任務肯定就落在白陸身上了,因為他現在一無官職,二無名份,妥妥的閑散人士一個,楚崖也樂意給他找點兒清閑有趣的事做,怕他無聊。
白陸的心思卻不在這裏,他踟蹰的問:“後宮那些妃子,你打算怎麽辦?”
楚崖想了想,“過段時間再處理吧,現在還不行。”
白陸忍不住皺起眉,“什麽意思?你要留着她們?”
楚崖啞然失笑,“你這是吃醋了?”
“沒有!”白陸把貓放在地上,翻身背對着他,掀起被子蒙住了腦袋。
這種男人果然靠不住,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着要遣散後宮,把自己哄到手之後卻又反悔。
也是,後宮佳麗三千怎麽可能說不要就不要,要是放在白陸身上他也舍不得。
可是,雖然能理解,但心裏就是不舒服。這皇後誰愛當誰當去吧,他不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