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摁住你了 披風像蓋頭一樣,牢牢蓋住了……
過了兩日, 餘察察來找賀之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漾哥,我有個事兒想給你說一聲……”
賀之漾挑眉看向他:“怎麽了?”
“咳咳, 就那個蹴鞠場的事兒。”餘察察摸摸後腦勺, 道:“之前蹴鞠賽, 那場子不是你們贏過去了麽?我看最近這幾月都是國子監的人在蹴鞠,我們哥幾個兒其實私下裏也挺饞的, 你看什麽時候方便, 我們能借用麽?”
餘察察在錦衣衛任職久了, 也是搶掠嚣張的主兒, 如今低下頭好言好語的商量, 多少有點難為情。
賀之漾明白了他的來意,不由得翹起唇角。
這蹴鞠場子本是國子監的地盤,被錦衣衛二話不說的搶過去, 國子監又在蹴鞠賽中要回了場子。
附近只有這一個蹴鞠場,國子監的學生們又日日打球, 怎麽能不讓這些錦衣衛眼饞?
派餘察察來給賀之漾說情,也是為了好說話。
賀之漾大手一揮:“我沒意見, 你去給蹴鞠場的人商量去吧,看他們什麽時候能把場子空出來。”
餘察察聞言, 喜滋滋地跑過去協商。
錦衣衛聞訊餘察察已布好了場子,立刻風風火火的趕來蹴。
他們平日裏緝捕查案, 忙得不可開交,這蹴鞠場離官校近, 設施也好,是個極好的放松場所。
春光正盛,喬岳等人排好隊形, 将袍子下擺往蹀躞帶上一紮,熱火朝天的開始踢球。
一輪結束,餘察察擦擦額頭上的薄汗,眼皮一擡看到遠處的賀之漾,立刻叫道:“漾哥,漾哥!我們剛結束一局,你來麽?”
賀之漾興致不高,但看在餘察察嗷嗷嗷的熱切喊他,勉為其難的走過去,站在一旁冷漠臉觀戰。
那幾個錦衣衛見賀之漾沒有蹴球的欲望,也不再勉強他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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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之漾百無聊賴的倚在場外的石柱上曬太陽,春陽曬得周遭到處暖洋洋,他舒服得眯起眼睛。
喬岳不住的往場外瞟,在春陽下眯起眼睛的賀之漾,像只慵懶的貓咪般惹人逗弄。
賀之漾雖身上泛懶不願上場,但卻很願意看錦衣衛蹴鞠。
他們一個個腰細腿長,争奪奔跑時,緊繃的小臂肌肉和腿部線條流淌汗水,很是漂亮矯健。
賀之漾的眼神不自覺的掃過喬岳,又強迫自己移開。
自從喬岳那日對他點明心思後,賀之漾已經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任何關于喬岳的瑣事。
凡事只要思緒飄到喬岳身上,他會立刻強迫思緒集中,以此辦法讓自己離喬岳遠遠的。
場內的錦衣衛看賀之漾獨自站在場外出神,都善意的叫嚷道:“進場指導指導啊,漾哥!”
“來吧來吧,給你留了個好位置,你國子監的小兄弟都沒來,我們也不欺負你。”
賀之漾搖搖頭拒絕道:“你們玩吧,我看你們玩得挺好。”
“他不玩也不必勉強。”喬岳漫不經心的清朗聲音響起:“你們也別非拉上他。”
賀之漾一頓,目光看向喬岳。
喬岳一身勁裝,身後的披風在春陽下招搖,望去格外俊朗。
賀之漾剛在心裏嘀咕道喬岳總算說了一次人話,只聽喬岳又道:“今兒爺幾個沒帶人,你站在場外給我們看好物件。”
賀之漾側頭一看,瞧見了幾個靴子,外頭的長袍等衣物,想來是喬岳他們幾個人的行頭。
豁,喬岳還挺會利用他的,賀之漾冷哼一聲,這人有沒有搞清楚,追人的是他喬岳,竟然敢用如此嚣張的語氣發號施令?!
這人還有沒有點兒追人的基本常識了?
賀之漾立刻朝相反的方向邁了幾大步,嫌棄道:“說什麽夢話呢?還想讓小爺給你們看行頭?快拿走快拿走,放這裏臭不臭啊!?”
餘察察幾人臉上都顯出幾分羞澀,灰溜溜的從場內跑出來,特聽話的踮起自己換下的靴子,準備放到遠處樹下,好給漾哥提供一個優雅的觀戰環境。
只有喬岳絲毫不動,任由下面的錦衣衛替他把靴子恭恭敬敬的轉移走。
周遭的人一時都去了那邊樹下歸置行頭,賀之漾冷冷的看向喬岳,誰知他還沒提意見呢,喬岳已經大言不慚的開口道:“讓你替哥哥看靴子,還不情願?”
賀之漾怒目而視:“臭!”
喬岳被他逗得哈哈直樂,心裏一動,非要走過去擋在賀之漾前頭道:“你仔細聞聞,挺香呢。”
賀之漾左右躲閃,卻一直被雙臂張開的喬岳堵截,賀之漾擡頭道:“岳哥,你這幾天是不是在查案時被人擊中了腦袋?”
之前不挺禁欲冷戾一人麽?這幾天怎麽愈發開始放飛自我了?
喬岳的視線凝在賀之漾身上:“我很清醒。”
賀之漾:“那就請您清醒的離我遠點,多謝。”
“是你非要說我,我當然要讓你聞個明白。”
“我聞過了,還是臭!”
“聞起來臭,吃起來香。”喬岳壓低聲音,突然賊賊的引誘賀之漾:“你要不要過來嘗嘗?”
眼前,喬岳健碩柔韌的胸肌隔着薄薄的衾衣晃來晃去……喬岳的引誘邀請絲絲縷縷的滲入心頭,賀之漾竟然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岳哥,你好歹也是鎮撫了,這談吐上能不能收斂點?”
現在喬岳這模樣,哪兒像錦衣衛鎮撫啊,探春樓的頭牌都沒他會撩撥人心!
喬岳半晌沒說話,賀之漾剛想擡頭,忽然眼前一黑,只有周遭彌漫着陌生男人的氣息。
幹淨而蓬勃,讓人想起夏日被照射到發亮的葉片。
是喬岳用披風蒙上了他的腦袋。
賀之漾立刻掙紮着要雙手扯下來,道:“喬岳,你這是追人該有的樣子麽?”
喬岳的聲音隔着披風緩緩傳來:“追人?那你教教我追人該什麽樣?”
喬岳的披風很長,也不知用了什麽招數,賀之漾掀了兩次都還是被困其中:“總之你這樣的做法是自尋死路。”
喬岳好整以暇的望着賀之漾掙紮,還是太稚嫩,扯動披風的模樣像個誤入野獸網中的小狐貍。
一舉一動,都在引誘他下手。
“還臭不臭?”喬岳隔着披風摁住賀之漾的腦袋不松開,哄道:“快說哥哥不臭,說了我就來幫幫你。”
這人到底今年幾歲?
披風被喬岳捂得嚴絲合縫,賀之漾在裏面發出悶悶的支吾聲,連罵人都沒有氣勢。
喬岳格外喜歡用一只手強制住賀之漾的感覺,半晌都沒有放開。
賀之漾掙紮了半晌,終于從披風尾端鑽出來。
黑暗中破出一道亮光,他深吸口氣,猝不及防的躍起身,如同網魚一般,迅速将披風搭在喬岳頭頂。
披風像蓋頭一樣,牢牢蓋住了兩人。
賀之漾把喬岳拉進來,心裏登時湧上報仇的快感!
卻忘了兩個人同在黑暗的披風中,相隔不過咫尺。
周遭的光線倏然被隔絕,笑鬧喧嚣也同光線一起遠去。
賀之漾這才曉得他做的事兒是多麽羊入虎口,想要出去卻發現早已無法掙脫。
春光被隔絕在外,在黑暗中,喬岳緊緊地按住了他的後腦勺。
賀之漾一時亂了陣腳。
他能察覺出喬岳灼熱的氣息在逼近,眼前卻漆黑一片,
心登時縮成一團,在忐忑不安中怦然跳動。
撲通,撲通,心跳聲不可遏制的宣洩着不安和心動。
賀之漾開始掙紮:“哥你夠了你真香,別鬧了成麽?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