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阮助理在身邊

二十軟助理在身邊

然而幸與不幸從來不由人的意願決定，縱然圈內人礙于權勢對李寒和白露與齊濤的故事向姬丹瑜三緘其口，可嫉妒元音音的人卻比比皆是。

“上次拍照用的鑽石手表被人買走了，真是羨慕。”阮姓助理坐在姬丹瑜座駕的後排，膝蓋上畢恭畢敬地托放着老板的高級手袋。

阮助理腔調裏有刻意保存的吳侬軟語腔調，大眼睛白皮膚，是個穿着緊身褲，氣質像大吉嶺紅茶的年輕男子——當然如果一定要從生理性別上來判定的話。其實姬丹瑜在內心深處實在難與把其與父親姬钊或是丈夫齊濤這些男性化的角色聯系起來。不算是閨蜜，在姬大小姐的內心裏閨蜜至少也要門當戶對，名聲相反，更多的是看作女傭丫環之內的角色吧。偶爾的插科打诨，開心解悶和料理私生活，她都離不開他。

阮助理也似乎相當懂得主人的心意。每逢陪同禮服上身的女主人坐在奔馳車寬闊的後座奔向聚會現場的旅途之時，那就意味着他絕佳的表演機會來了。

姬丹瑜面無表情，但阮助理知道她內心已經有了十分興趣，于是手摸喉結，悄悄地清理嗓門說，“整個魔都只有那麽一塊兒。我們拍完照後完璧奉還了的。今天我去店裏給您拿東西，就不見了。哪位名媛成了它的主人啊。”

“你沒有問店員麽？”

“那些店員都是人精。縱然知道我是跟随誰的。也是笑着臉子變轉話題。牙縫裏一個字都不吐出來。我就猜想了，都是元音音小姐佩戴過的東西，誰還會這麽好膽量，敢在公衆場合戴出來？”

阮助理一張說書人的嘴，吊足了姬丹瑜的胃口和腦內疑問，只聽女王的口氣冷淡，不屑地說，“再怎麽稀罕，不過是件潮流單品罷了，秋冬應應景，難不成還能流行到春夏去？”

阮助理察言觀色，聽音辨心，馬上成了足智多謀的阮郎，“您說的是。店經理絕對不會糊塗到讓它變成哪位省城小姐的陪嫁單品，是魔都的，總歸是要留在魔都。不在您工作的圈子裏，也一定在您交際的圈子裏，絕對跑不掉。今天我就擦亮眼睛看着，到底是誰佩戴着它出了場。”

姬丹瑜有些贊許地望了望助理，這簡單的眼神給予了阮助理極大的鼓勵，當下主仆二人不再吱聲。赴宴的鬥志在瞬間被點燃起來。

期望是巨大的。失望也呈現同樣的等量。

阮郎離開姬丹瑜單獨行動後，繞遍了整個會場也沒有發覺珠寶的芳蹤。倒是好巧不巧地遇上了元音音。

阮助理的眼睛掃射到元音音的蹤跡後，立馬臉上綻放出了笑容，俗話說多條朋友多條路，何況是攀得上齊濤，攀得上姬丹瑜的名媛之身。本年度最光芒四射的魔都藝術家。

瞅準時機，阮助理加入社交圈，“音音老師，又見面了。”

元音音立馬認出了他，全身上下瞬間嚴陣以待，音音向話題告一段落的朋友說了聲抱歉，拿出百倍的精神來對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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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先生。上次拍照真是多虧你照顧，禮服挑選上您可是第二號功臣。”

他不過是去借了禮服和珠寶而已，創意的來源還是攝影師，姬丹瑜與元音音三人意志的結晶，但對于第二號工程的贊譽，阮助理依然十分受用，“音音老師，真是擡舉了。音音老師是土生土長的魔都人，自然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海派的洋氣。又是berklee的高材生，當然氣質非同凡響了。我還以為今天的queen一定非你莫屬了。”

“這話怎麽說。滿目都是佳麗，連姬丹瑜老師都在的呀。”

“我這可不是恭維您。你上封面的那套，好評如潮，我還以為您會在新春場合買下來穿出來給大家開開眼界呢。”

音音終于聽出了口風，笑着與阮助理碰了碰杯，貼近對方調笑耳語說，“實話告訴阮先生，我可是魔都小門小戶的小姑娘。學業堅持下來都是勉強，畢業後找不到工作就在西餐廳彈了兩年的鋼琴呢。現在可是一分錢都覺得來之不易。怎麽可能在宴會上搶風頭的呀。對吧。”

音音捏緊嗓子講話，饒是阮郎再怎麽風情萬種，也不可能嗲過擁有一份好嗓音的元音音，一股子燥熱在他體內流過，只覺得對方的聲音真是天降綸音，美妙動聽到了極致，至于她說出的那篇道理更是無暇思考邏輯的正确與否了。

回程的車上，阮助理照例同行。

姬丹瑜坐定就開始批評他，“看你和元音音講話的樣子，表情之陶醉都要趕得及寶島某位知名男主持人了。”

阮助理知道姬女王其實在關心他今天查探的收獲，于是扯出受寵若驚的笑臉說，“元音音小姐大概是沒有狠心購置那套行頭。魔都這邊向來是我們一家獨行名媛天下，但帝都那邊就說不好了，他們三足鼎立，三家播報，名媛一向沒有節操，朝秦暮楚，随意過界的，會不會是有人看到我們的情報眼饞之下就把手表買走了？”

姬丹瑜沉吟不語，“倒是沒有原本買了，卻不應季戴出來展示的道理。”

阮助理見狀覺得自己的腦子無比精明，一定是深深打動了女王的心靈，于是繼續雙手捧上更熱乎乎的心靈雞湯，“您不覺得新年來的魔都有些反常麽？星美那邊的藝人吃了素似的不逛夜店，不願捧場，各路職場女王呢，淨是些拜耶稣居家的修女，沙龍也組織不得了，派對和夜宴也都是不溫不火的。我們哪裏比得上帝都的氣派。那邊是競賽着夜夜笙簫呢！”

“是嗎？怎麽個盛況？”

“俱樂部裏一派，會所裏又一派，聽說最近別墅裏的家宴都火爆起來。這還不算，都是青年才俊的所愛。據說即便年過六十歲後也同樣熱鬧非凡呢。”

“年過六十也熱鬧非凡，不就是邊吃飯，邊看制服表演麽？有什麽稀罕。”

阮助理附和着姬丹瑜笑起來，“哎，我們魔都總是要更精致一些的。不是？我這不是沒事多嘴麽。我是想說，您可不能對一件珠寶找不到主人坐視不理。說不定有人要在您的地盤上劃出一塊自治區域呢。”

姬丹瑜仍舊挂着宴後的微笑，聽了助理的話，燃燒的笑容漸熄，不禁冷笑起來，“這些事情何時用你多嘴，有誰是真心向我，我難道不知道麽。他們不過是在我和母親間搖擺不定罷了。但左右這片天是我們姬家母女的天下。誰也甭想奪走。”

阮助理唯唯稱是，趁機進言到，“那我改天再去珠寶店看看。說不定那塊手表也就回來了。再怎麽想，都不會有氣質優雅的老婦人瞧上。能和您，和元音音小姐同樣眼光的人總歸是不會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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