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邊上的七彩水晶土還是老樣子，面積就那麽大，莊玉軒不禁猜測，不會就一直這樣吧？要真如此，那是不是代表只有空間升級的時候，七彩水晶果才會結出種子？

希望不是這樣，莊玉軒僥幸地想到。

一回想起空間升級的關鍵，莊玉軒就有些黑線。這條件，也太奇葩了點，難道水晶球有自我意識？看着不像，莊玉軒越想越奇怪，這水晶球和他的空間似乎隐隐有着聯系，簡直細思恐極。

這事他管不了，想再多都沒用，他還是老老實實發展藍星吧。

海洋雖然污染嚴重，換成地球估計會寸草不生，更不用想還會有海魚之類存活，但在這個世界，總有那麽些彪悍的異獸異植頑強生存着，搞不好還活的很自在很嗨。少了人類獵捕，只有異獸異植相互厮殺競争，這日子對它們而言，不要太過安逸。

進入八階之後，莊玉軒空間異能不再毫無攻擊力，有了三個技能，空間閃、空間壁以及空間斬，前一個用來閃避，第二個用作防禦，最後一個則是目前唯一的攻擊技能。

盡管打法很單調，來來回回只有這麽三個技能，卻沒人敢小看。莊玉軒早就嘗試過，對唯三技能還算滿意，有點不爽的是，他的異能必須配合空間使用。要是空間裏融入七彩水晶土的廢品之類養分被抽光，這些技能就純粹是個擺設，即使異能滿當當都沒法使用。這個限制讓莊玉軒更加在意廢品回收，七彩水晶樹和子樹生長每天都要耗費不少養分，他不得不天天補充。

莊玉軒不由有些慶幸，幸虧像他這樣消耗大量物質産出珍貴物品的異能不多，不然，不需要外族入侵，這個世界早晚都得被人類自己給毀滅。

黑土地最近才能種植水生植物，又因着闵臻的身份，他們不好在其他國家星球上停留，就一直沒有動作。紀飛收到兒子的消息，早早便買好了具有淨污功用的水生植物種子，莊玉軒一回到藍星就開始埋頭苦幹。

黑土地擴大之後，莊玉軒花在上面的時間比以前多，除了不需要除蟲拔草之外，其他諸如澆水施肥都是必須的，算上播種收割，莊玉軒這擔子也不輕松。幸虧肥料都是合成草木肥，要是天然糞肥，估計莊玉軒就要撂挑子不幹了。他何曾見過這些？讓他一個出身不錯之人做這事還真是難為他。

黑土地有增效作用，目前還不知道這些水生植物的淨化能力将達到何種地步，要是還是老樣子，那治理海洋污染的開銷也不見得比其他方案好。希望不要讓他失望，莊玉軒如此想到。

現在不是濫用錢的時候，每一分錢都要用到刀口上。當然這有些誇張，每個人心目中重要的東西界定規則不盡相同，只要勢力決策層覺得不錯就行，不需要征得他人同意。所以說，上層領導的意見決定這個勢力前程，是走向輝煌還是沒落，就看他們的能力。

現在水晶球擁有者已經成了香饽饽，若是普通民衆，就被國家給保護起來，若不是，則暫時處于放養狀态中。

莊玉軒介于兩者之間，他本身勢力不大，算上闵家，就不好界定了，不過政府已經默認他劃入闵家勢力範圍內。

其實耀文聯邦上層不少人都眼紅九讓星系，誰讓他們一舉出了三個被水晶球承認者，虧得其中一個交換到青環星系，否則就不是眼紅而已，真到了那時，估計都要上門強搶了。饒是如此，也有很多人嫉妒的冒泡，夫夫同時被水晶球認可，縱觀整個人類世界都找不出第二對，來自同一個勢力的倒是有小貓三兩只，和莊玉軒夫夫一比，也只能甘拜下風。

政府放出了不少消息，但有些至關重要的信息仍捂在他們手中，不然，人類世界早就亂套了。但凡能被水晶球選中的幸運者，就沒一個智商不足，他們明白得很，很能擺正自己的位置。只要不作死，熬到勢力瓜分完畢，那他們就熬出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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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每一個水晶球持有人都是各國的寶貝，保護都來不及，誰會不長眼去得罪他們？之前也有人想打他們的主意，被發現後遭到了所有國家抵制。這事太冒險，水晶球被收取的幾率太低，要是滅掉一人，水晶球從此被廢或幹脆被其他國家收入囊中，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況且，能不能滅掉還是個未知數，誰知道水晶球有沒有護主功能？

藍星作為廢棄星，資源極為有限，要不是滿星球的廢品正是莊玉軒所需，想要大規模發展可不容易。首先，就得處理掉這批廢品，沒有大量資金支持，第一步就邁不開，之後的事情就更不用說了。

藍星缺陷很明顯，但有一點卻是其他歸屬聯邦星球所不及的，藍星屬于莊玉軒私人所有，他想怎麽改造就怎麽改造，沒人能指手畫腳，光這一條就勝過其他許多。

華萊星就問題多多，雖然闵家作為九讓星系軍權最大的家族，但離一手遮天還差了點。尤其，華萊星是九讓星系星際艦隊總部所在，裏面常駐大量軍隊，不至于闵清一聲令下就能折服所有人。

普通民衆不知道就裏，上層人士可心裏門清。國家政要高級将領正在博弈，兀自考慮着怎麽把水晶球擁有者拉攏到自家旗下，怎麽分配民衆，和誰合作，這其中随便一個決定，就能決定他們未來能否走長遠，甚至還關系到他們的身家性命，這麽重要的事，誰都不敢掉以輕心。

現在整個人類世界都一片繁忙，一些暫時不需要的行業，其從業者都進行培訓再次就業。

怎麽安撫民衆，怎麽給民衆一個合理的理由，這些都需要各國政府擺平。民衆沒那麽好糊弄，各國迫于壓力才放出了一些消息。都到了全國上下總動員的時刻，高層還不忘記利益分配，真是讓人想不佩服都難。

不知道其他種族是怎麽個情況，人類估計改不了現狀。

耀文聯邦最終商定，暫時按軍區劃分範圍。這條決議通過後，問題也随之而來。其他星系也就罷了，包含首都圈在內的中央星系可不好處理。首都圈集中了耀文聯邦小半有權有勢的家族，總不能全上一條船吧？

還有一點，有些星系沒有水晶球主，得靠到其他星系。他們就不滿了，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真到了那裏，他們連強龍都算不上，這麽吃虧的事他們怎麽願意幹？要補償要資源，各家是花招盡出。

政府忙的團團轉，莊玉軒這邊有闵家擋着，倒是清靜的很，他沒工夫搭理外界，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都忙不過來。

莊玉軒：“爸，滄瀾城人走了多少？”

“不多，差不多5%。有人走，同樣有人來，一些在此工作幾年的人最近都把家人給接過來了，當前總人口有所提高。”紀飛眼神古井無波，對那些離去之人有些不置可否。

以目前的狀況而言，誰都不知道未來如何，也說不準他們的選擇是好是壞。莊玉軒秉承自己的人生自己負責的态度，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他不會為難他們。

“爸，你和戰叔還沒商量好？”莊玉軒語帶戲谑。

“……”紀飛很是無語，耳尖微微帶了點粉色。

“好了，我不說了，爸，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兒子我都贊同。”莊玉軒眼含笑意，“爸，你服用八階七彩水晶果好幾天，異能還是沒進展嗎？”

“沒有。”說起這個，紀飛也有點惆悵。八階烈焰果他嘗試過，連八階七彩水晶果都動用了，結果并不讓人滿意，他還停留在七階巅峰，明明就只差臨門一腳，卻死活邁不過去，這種滋味實在不大好受。

莊玉軒臉上笑容都淡了點，這樣不行啊，七階和八階就像隔着一條深不見底的溝壑，全然不在同一檔次上。莊玉軒深信，空間出産不至于坑爹，定是哪個地方沒有達标。再次提起這個問題，他又不由自主往’七彩‘這兩字上發散思維。

當最後一個水晶球被人收走時，一個消息讓人類炸了鍋，不在一年內選擇一顆水晶球登記自己的身份，時間一過将會被無情抹殺。

沒人懷疑消息的真實性，因為這則消息是憑空出現在人類腦海中，由不得他們不信。

從這刻起，人類世界再無平靜的時候。

也是從這天起，星獸再未出現在人類視線中，仿佛它們從來不曾存在過。

計劃趕不上變化，說的就是當下。水晶球擁有者權限全部開放，這一次，連政府都不管用了。不想死，那就必須歸到某個水晶球主旗下，更加霸道的是，身份登記是一則契約，從約者無法傷害契約主，契約主亡，從約者不會挂，卻得重新尋找水晶球擁有者，還必須在時限內加入，否則等待他們的只有消亡。

由此，選擇加入誰的陣營出現了兩極分化。普通民衆，自身沒多少能力的，都希望加入闵臻這樣的水晶球持有人，而有勢力的家族，多數都希望加入能力尚可，背後沒有家族撐腰的普通民衆。寧當雞首不當鳳尾，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似乎是不想讓人一窩蜂都投到強者旗下，每一個水晶球能登記的人數相差很小，加起來，總和正好是目前人類總數，之後出生的人，會自動跟随父母。

這徹底杜絕了人們投機的想法，你願意投靠，水晶球持有人未必會接收，反之亦然。雙向選擇，看起來倒是挺公平，也就是看起來而已。墊底的水晶球擁有者和民衆，就只能互相選擇，除非和某些家族合作。

闵臻是八階異能者，還有闵家這個後臺，完全不愁人選。莊玉軒同樣是八階，他沒那麽大名氣，由于和闵臻結為夫夫，同樣不愁沒人投到他這裏。

大部分水晶球持有人在自己行業也許有些名氣，在耀文聯邦或整個人類世界中，這點名氣卻可以忽略不計。因此，最近星網上出現最頻繁的就是他們，一個個盡展所能，有展示個人能力的，有展現團隊實力的……

限于規則，當下沒人敢殺害水晶球持有人，這會引起公憤。一旦他們死于同族之手，水晶球就會消失，本該歸屬他們的人到規定時間就會被抹除，這些人看不到生的希望，不暴動才怪。光九讓星系宜居星就有數百顆，人口基數非常龐大。少一個水晶球，就有至少數千億人死亡，動手之人以死償命都不足以抵消他們的罪孽。這麽沉重的擔子，誰也背負不起。

既要為自家争取盡可能多的話語權，又不能使投靠的勢力太弱，兩者不平衡好，一個不甚就能将自己搭進去，各大家族都為此愁白了頭發。反倒是底層民衆比較輕松，從星網上挑一個自己看着合意的，申請一下，通過最好，不通過，那就繼續申請其他人的。

水晶球相當于一個通訊器，水晶球持有人可以相互聯絡，功能之一就是和星網聯網，人們只要在星網上登記，耐心等待契約主發布集合令，即日啓程即可。

大部分人都是就近原則，譬如九讓星系，優先選擇的就會是闵臻和莊玉軒，沒被選上才會向外面發展。

“小振，你有決定人選嗎？要是沒有，我這裏歡迎你。”莊玉軒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不選你還選誰，不過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之前談過，還沒确定下來，我再問問，稍後給你答複。”

張振挂斷通訊，原本就燦爛的笑容更加炫人眼。他主動投靠和好友主動邀請，這可是兩碼事，雖然他神經有些粗，但這麽重大的事還不至于不放在眼裏，對于莊玉軒的邀請他發自內心的歡喜。不過，光他開心可不成，他還得說服家裏人。

張家不算大家族，但也不小，關乎到一大家子的事，不好輕易下決定。這下，有了張振這麽個紐帶在，他們歸屬莊玉軒旗下，利益就有了保障。莊玉軒和闵家的關系，張家查的清清楚楚，加入莊玉軒，就等于邊上站了個闵家。張家原本有些猶豫不決，現在是莊玉軒先伸出橄榄枝，那他們沒道理不接下，商讨一陣後，便很爽快地答應加入莊玉軒的戰車。

得到想要的結果，莊玉軒又去聯系王少陽和周茗。作為朋友，他現在掌握了主動，若不主動聯系，就有些說不過去。

“哦，是你呀，行。”王少陽還是那副桀骜的脾氣，就算現在他處于相對弱勢的位置，也沒能改變他對待人的态度，即使這人是他的朋友。他答應的口氣勉勉強強，好似在說是你求我我才答應。

莊玉軒早就習慣他的那副臭脾氣，倒沒覺得怎樣，要是像哈巴狗一樣黏上來，他才要擔心他是不是心态失衡。

和莊玉軒以及王少陽相處了五年，周茗膽子變大了點，不過性子并未有大的改變，還是有些文靜內向。她答應的異常幹脆，幾乎莊玉軒一說就同意。

王少陽和周茗家裏人口少，家中長輩聽說他們要去投奔同學，高興還來不及，哪裏會反對。

搞定這三人後，莊玉軒想了想，還是給方勁寒發了訊息。

方家是唯三的耀文聯邦超級家族，旗下自然有水晶球持有者，莊玉軒也是考慮到這點，才有所遲疑，後來一想，方勁寒願不願意那是他的事，他若不問一聲，則是他的失職，那麽多年的友情可不是擺設。

結果并不出人意料，這個世界家族觀念挺重，只要家族沒讓他們失望，一般不會脫離。

莊玉軒之前就預料到會是這樣，并沒失望，淡淡的失落卻是有的。他也就在上大學期間交了這麽幾個朋友，不能全聚在一起，遺憾難免。

腦海裏轉了一圈，莊玉軒想起原主的朋友張恒。兩人雖然聯系不多，卻從來沒斷過，關系維系的不錯。

張家也不是小家族，張恒接到莊玉軒通訊後，猶疑了片刻，才斟酌着開口：“這事我做不了主，我得問問媽和爺爺，稍後答複你。”

“行，那就這樣，到時候別忘記了。”莊玉軒挂斷通訊，一身輕松。需要他聯系的就這麽幾人，其他的得等闵臻那邊出來名單，再派人聯絡商談。

作為莊玉軒最早的朋友，張家自是來自九讓星系。從優先角度來看，不是闵臻就是他，兩人又是夫夫關系，張家和闵家也搭不上邊，一番考慮之後，張家便宣布加入莊玉軒這邊。

由于有一年時間，攸關未來的事，普通民衆也很慎重，第一時間下決定的都是非常有決斷之人，剩下那部分，則還在選擇觀望之中，不過這樣的情況不會維持多久，随着身邊一個個人選定目标，出于從衆心理，其他人也會挑選符合自己眼緣之人加入。

水晶球事件後，各國政府名存實亡，一個個國家領導都站定了各自的立場，勢力重新劃分，同一陣營的站一邊，前所未有齊心。

盡管如此，政府還是存在的，要是正常生活被打亂，不用被規則抹殺，人類自己就得內讧，下場可以預見不會好到哪去。

耀文聯邦看起來很和諧，實則暗流湧動。各家都想把各種資源劃歸自家，想法驚人的一致。這種時候不宜起沖突，有矛盾都是私下裏和平解決，管你是割讓利益還是占取便宜，大家各憑本事。

莊玉軒別的都不擔心，就怕湊不齊足夠的星艦。小型星艦最多能載千人，中型星艦滿員能載萬人，大型星艦頂天能載十萬人。這些都是星艦的載重極限，要是行禮物資多的話，這數目起碼得消減一半以上。

他們這次可是逃命，還不知道前路如何，物資當然是帶的越多越好。長途星際旅行，小型星艦不大合适，最好是大型星艦級別以上。誰都不知道水晶球給出的路徑附近能不能補充資源，若是不能，光靠儲備的物資，估計時間一長，吃喝拉撒都會成為問題。

莊玉軒的錢如流水般花出去，自然，他都是為自己花錢，靠他一個人為他名下的人解決所有問題，顯然不可能。大家處理方法大同小異，那就是集資，按星艦劃分，有錢的出錢，沒錢的出力，是好是壞，全看他們自己。

為自己打造座駕，沒有哪個人不盡心盡力。

由于種種原因，莊家和紀家都沒選擇莊玉軒和闵臻，估計是面子問題。莊玉軒聽到消息，一笑而過。他們去了別處也好，省得雙方尴尬。

水晶球持有者可以互相合作，目前結盟的卻少之又少。結盟可不是口頭約定，而是要在水晶球上立契，一旦一方出問題，另一方必要全力相助。條件這麽苛刻，好處自然也不少，人多力量大走到哪裏都行得通。

莊玉軒很好奇，水晶球怎麽才能把綁定的星球給帶走，那可不是隕石，裝在星艦上就能随意挪動，姑且相信它一回。

時間一晃而過，所有人都已經劃分完畢，這一刻，離規定的一年時間還有段距離，人們卻一點沒有輕松的感覺。宇宙崩塌速度越來越快，相信用不了幾年，就會波及到人類疆域。也就是說，即使沒有其他因素，幾年後他們也得踏上水晶球指點的路途。

以前，大部分星球都會有節制的開采資源，現在嗎，效率怎麽高怎麽來，能帶走多少是多少，破壞性開采四處可見，卻沒人管。

現在人類是團結一切能團結的人，星際海盜、罪犯等，只要還能被收編，就都帶上。實在罪孽深重不可饒恕的，也沒人願意收。水晶球持有人想搞小動作都不行，旗下之人通過身份登記後，能獲悉水晶球中刨除持有人之外的所有公衆信息，其中就包括人員組成。想要帶上十惡不赦之人，這妥妥是要鬧內部糾紛的節奏，沒誰樂意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