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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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輕拂過練武場旁邊的森森青碧竹林,那波濤似的湧動聲在偌大空間內蕩漾,浩淼而又高遠,陽光下的竹葉反射着明媚陽光,遠遠望去,竟似一大片一大片銀白色的枝葉在碧色竹林中四處點綴。遙遠天際,廣袤而澄藍,清澈的宛若一汪清可見底的湖水,而懶懶漂浮其上的幾朵白雲,又增添上幾股暖陽下特有的慵懶無賴之意。
練武場中,慕容殷正興致勃勃的努力練箭。他的弓馬功夫本就比其他皇弟們娴熟許多,剛剛又得了慕容猊誇獎,此刻正使盡了全身力氣對待旁邊師傅的教導。師傅說一,就一,師傅說二,就二。平日裏時不時冒出的用在師傅們身上的惡作劇,也奇跡般消失無蹤。完全一副乖寶寶好學生的模樣。他天資聰敏,幾箭下來,進展明顯,練武場頓時成了他一個人的表演場,幾位師傅和其他皇弟們頻頻朝他注目。
慕容猊看着場中自己最疼愛的弟弟活躍的那身影,嘴角不自覺就漫上溫柔的笑意。真是有種吾家有男初長成的感慨。
看了看天色,時候也不早,那邊的消息也該回來了。慕容猊向場內走過去,朝慕容殷揮手示意。不過幾彈指的時間,慕容殷就下馬拿着弓箭跑到了慕容猊身邊,滿臉疑問。
“皇兄,你要走了麽?”
“嗯。”眼前的小小少年,雖然面容仍顯清秀,但眉宇之間已有了隐約的英武之氣,可以想見不久的将來,少年馳騁沙場時的英姿。慕容猊看着那明亮雙眸裏閃過的一絲不舍,心下動了動,手拂上慕容殷的額頭,替他将幾縷濕濕的頭發別到了耳後,又拿出手帕,給他細細的擦拭額上的汗水。
“過幾天,朕得了空,就帶着他來看你,可好?”
他是極怕麻煩的人,可做哥哥的總不忍心一次又一次的讓自己的弟弟失望。
“好!!說定了,皇兄你不許說話不算數哦~~!!”
那眼裏的一絲不舍,轉眼間就被喜悅所取代:“皇兄你的心上人……嘿嘿……”
慕容猊不再說話,手中的錦帕已到了慕容殷左眼眼角處。
慕容殷的左眼眼角,有一顆小小的朱砂痣,那是他生下就有的,平日裏不細看是很容易忽略。
眼看那錦帕馬上就要到了那顆紅痣上,慕容殷突然一跳,身子已轉了過去,手裏拿着弓箭,又朝剛才過來的方向飛奔了過去,清亮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皇兄,你忙你的去吧!!我去練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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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猊拿着錦帕的手懸在半空,好半天才輕笑出聲。
皇城的瑞親王府,郁郁蔥蔥的枝葉遮掩深處,黑色的雲石長階若隐若現。飛翹檐角,對折飛廊,金黃和朱紅相間的精致宮燈,在滟滟流轉的杏色夕照裏輕輕蕩漾。緊閉的朱門內,傳來飽含□的呻吟喘息之聲。
镂金帶鈎上墜着的小小香袋,在傍晚暖風下散出淡淡清香。
男子坐在院中的白玉小凳上,輕翻着手中的線裝小冊。
仿佛耳邊那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聲從未響起,他氣定神閑的翻看了一小會後,便放下手中的小冊子,擡眼看向站在一旁的人。
那三人,個個皆是寬肩窄臀,每個人都擁有極其富有美感的身體,一看就知蘊含着極大力量的身體,顯示着三人武功絕對不低的事實。三人都是線條硬朗的俊逸男子,睜開的雙目中毫無感情的直視前方。
咯吱一聲。是門開的聲音。
唐墨扭過頭,起身,簡單行禮,道:“王爺。”
慕容慬只簡單穿着一件絲綿軟袍,在黃昏與暮色的交織映襯下,瓷器般光滑的容色上帶着淡淡的情事過後的疲倦,他走下階梯,踏上空青色的鋪地石板,來到唐墨身前,他坐了下來,瞑目道:“本王不知道,唐大将軍什麽時候來本王這裏,竟有了帶随身侍從的習慣?!”
漸漸消逝的暮色中,帶點低沉的嗓音,有着奇特的讓人熏然的韻律感。
唐墨摸摸鼻子,尴尬的咳了幾聲,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咳,這三個人容貌武功身材都是一流的,王爺看看,是否合心?”
慕容慬猛然睜眼,直勾勾的盯着唐墨看了一會,才突然彎起嘴角,笑道:“好,本王這可得仔細看看,才對得起唐墨你的心意。”
他起身,來到那直挺站着的三人面前,目光掃了一遍,完全是打量貨物的冰冷:“把衣服脫了。”
話音剛落,三人已毫不猶豫的開始解衣,直脫到全身上下□,他們才停手。
銅色的健康膚色,肌理分明的身體,觸摸上去極其舒服的手感。
慕容慬又開始笑,語氣依舊冰冷:“不錯不錯,□過沒有?”
唐墨了然的答道:“王爺放心,若說起殺人致命的技巧,他們完全是內裏行家。可若是□之事,怕是沒有比他們更為青澀的了。”
慕容慬:“青澀好!本王最近嘗得就是這青澀的味道!!”他似乎想起了什麽事情,雖依然在笑,卻是十足十的憤懑。
當下直直攬過三人中的一人,扯到白玉小凳旁,自己坐了下來,一用力,狠狠迫使那人半跪在了地上。
“含着它,好好伺候着!”
慕容慬冷酷的笑着,捏着男人的脖頸,将對方的頭湊到了自己的胯間。
将□頂入男子的口中,慕容慬半閉起了雙眼,然而皺起的雙眉,卻随着男子的動作愈來愈緊。
将之一切收之眼底的唐墨,微微嘆了口氣:“王爺心情不好。”
“最近你見本王心情好過麽?”他扯動身下人的頭發,回到。
“我剛剛過來的路上,看到不少下人都忙東忙西。”
毫無幹系的話突然自唐墨口中冒出,慕容慬徑直接到:“東西一多,當然個個都手忙腳亂。”
“我問了一個下人,說是皇上的賞賜。”
“一天幾次,東西都夠堆一個房間的了。”慕容慬聽到和慕容猊有關的事情,當下睜了眼,他說話的聲音和臉上的表情,使人很難相信,他的身下還伏着一個人。
“這說明什麽,王爺也不用我多說了,眼下看來,如果不出意外,過不了多久,王爺自我犧牲的目的就能達成。皇上對王爺您,心可從來都硬不下來的啊!”
“那麽,王爺您為何要心情不好呢?”
唐墨開導着慕容慬。他只不過是把雙方都已知道的東西說出口,慕容慬的臉色就比剛才好看了不少。
“本王只是不明白……”慕容慬突然轉了口氣,面部表情一瞬間柔軟了下來,“不明白……”他看着身下的人,繼續。
“眼前這種硬邦邦的,毫無技巧可言,更無絲毫魅力的男人,到底有何手段,能引誘皇兄跟着了魔一般?……甚至讓他當了自己的暗衛,給予全盤的信任?”
唐墨顯然是知道內情的:“我還道王爺您是改了口味,沒想到……”他的後半句話沒有出口,因為那半句話已消失慕容慬突然狠狠瞪過的目光中。那柔軟還未散盡,殺機卻已全部侵占的眸子,在愈發濃重的暮色中,讓唐墨不自覺的打了個激靈,腦後發涼。
一瞬的停頓之後,唐墨打了個哈哈,總算将那如墜冰窖的氣氛趕走了一點。
慕容慬又帶上了笑容,精致俊美的容顏上完全看不出一絲別的情緒,仿佛世上最堅固的城牆,守衛着裏面的東西。
“對了,唐墨,聽說這幾天朝上挺熱鬧的。”
慕容慬淡淡開口,唐墨接口:“王爺你不在,咱們這邊的人一個個心裏都憋着氣呢。再加上那案子現在牽扯得越來越廣,早就不是單純一個人的事了。皇上這幾天光忙着砍人腦袋都忙得焦頭爛額!”
“叫他們都給我安分點!皇兄若起了疑心,他對我的信任,可就又要少上幾分了……”
“知道了。”
唐墨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