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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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藥公子趙永珑武藝高強,江海作為他的徒弟,武功自然不弱,可惜天性不是勤快練武之人,加之他只一味防守,因此在靖煥幾人的圍攻下,不過一會就敗下陣來。

“等等,等等!!先聽我把話說完!”看見眼前幾人合圍過來,江海連忙出聲。

青衛幾人交換了眼色,最後看向靖煥,靖煥又看向靖修。

眼前之人武藝不弱,卻沒有任何進攻意圖,靖修心下疑惑,卻依然沒有任何表情:“你要說什麽?!”

江海張張嘴,剛準備說出自己的身份,就看到重飛從人群後被人扶着來到靖修身邊,一眼瞟過來,臉上表情幾遍,最後低聲向靖修說了什麽。靖修聽畢,蹙眉思索了一會,再開口已是一片了然:“原來是江少俠,倒不知少俠深夜拜訪,有何要事?”

這邊江海終于和青衛見面,另一邊瑞親王府密室內,慕容猊的眉頭正在越皺越深。滿室的清香沁人心脾,卻讓他心煩意亂。

“陛下還在猶豫什麽?”淩七撩撩自己長發,垂下的長睫顫了顫,倏的一擡眼,黑眸澄澈,卻同時深不見底:“難道真要等到一切都不可挽回之時才作行動麽?”

“……”慕容猊沉默,不知在想什麽,只是那輕輕叩擊在桌上的修長手指,發出的具有節奏的叩擊聲回響在室內,仿佛過了許久,他才輕吐出幾個字:“你這樣做是何目的,我想不明白。”

“陛下何必在意這些不重要之事。”淩七淺笑。

“對我來說是,對你則不是。你既是小六的暗衛,當然明白這背主的後果。還是說,你自有後着,所以行事如此大膽?”

“陛下是在為我擔心?”淩七故作驚喜,“……放心。”他指指自己正握在手中把玩的小瓷瓶,笑答:“一瓶迷香,他們什麽都不會記得。”

慕容猊這才明白,原來這藥果然不是普通迷藥,居然還有讓人忘去記憶的功效,因此,心裏對眼前之人的興趣也越來越大。而經過剛才談話,他對自己弟弟的舉措心下又明白了幾分。想必定是眼前的人在外扮作了自己,這麽長時間,宮中才沒有任何動靜。

然而,就算面容可以改變,但是一個人說話舉止,又豈是一朝一夕之間可以模仿得了的?這樣想來……慕容猊眼中不由閃過一絲苦澀。

捕捉到慕容猊眼中的情緒,淩七知道此行目的已達成了一大半,當下繼續開口:“我知主子做的事情,若按大燕刑律處置,不知要幾條性命。但陛下為主子做的事情,我同樣看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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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要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因為跨不過情感上那道坎,而一味退讓……

“任何人都有底線,一旦主子所作所為超出您能容忍的底線,您那時再行動,卻怕是晚了。

“這是一份王府內的詳細地圖,算作一份小小見面禮。我言已至此,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只是請記住,無論何時,陛下只要改變了主意,便将這小瓶放到桌上,自會有人通知我。”

淩七從袖中拿出一張折好的地圖,和着手中的小瓶放到桌上,然後起身,整了整衣衫,最後朝慕容猊一勾嘴角,清俊的容顏透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傲然:“我随時恭候陛下的消息。”

說完,長袖一甩,已邁步走了出去。

而慕容猊則盯着桌上拿份地圖,面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麽,就那樣直直坐着,直到桓越從昏迷中清醒,短暫的反應過後,半跪到他腳邊,低低出聲:“陛下。”

桓越的聲音驚醒了思想不知陷到何處的男人,他猛地回神,一扭頭,就看到桓越恭敬地半跪在那裏,等待他的命令。

“怎麽?”

慕容猊問道。

“屬下……”桓越遲疑了許久,才接道,“屬下剛才清醒是在地上,可屬下記得似乎之前是……不知是……”他話沒說完,低着的臉上卻紅了一片。

慕容猊看着他的樣子,頓時那些沉重的念頭就消失了不少,心頭又冒上想要捉弄眼前男人的主意,輕笑了幾聲,直笑的桓越不知所措,才停下。

示意桓越起身,慕容猊一把拉過人來,壓倒在軟榻上,輕笑着吻了上去。

桓越閉上雙眼,任身上的人為所欲為。

又是一場翻雲覆雨,兩人也從軟榻上再次轉到床上。

帳幔被放下,阻擋了進來送飯的侍衛的視線,然而那從床上傳出的壓抑着□的呻吟聲,卻讓人不難想象裏面的情形。黑衣侍衛一邊心裏暗嘆燕帝精力驚人,一邊輕手輕腳放了東西退了出去。

一陣熱流射入狹窄的甬道,慕容猊一陣輕顫,随即滿足的長吐一口氣,就着結合的姿勢,将桓越摟在懷中。

桓越原本冷峻的面容此刻染滿紅暈,一向冷漠淡然的雙眸充滿濕意,長發散亂的披在青紫密布的身上,整個人完全是情事過後的慵懶和無力。

一時之間,帳內只聽的見彼此交錯的呼吸聲。

“陛下不想離開這裏麽?”

桓越突然開口,幾乎同時,便察覺到那摟在自己腰間的手緊了幾分,似乎過了好久,才聽到一聲深深的嘆息。

桓越閉着眼,感覺到慕容猊的□從自己體內抽離,接着便聽到悉悉索索的穿衣聲,随後帳幔被拉開,有光傳來,射在眼皮上。

水聲淅瀝嘩啦的響起,桓越慢慢睜開了雙眼,冷峻的面孔面無表情,只有一雙眼睛,閃着下定決心後的熠熠光輝。

自從那日淩七意外拜訪慕容猊以來,已過了三日。不知誰說過,美好的日子總是很快的過去,對于此時的桓越來說,便是如此。每日陪慕容猊下棋讀書消遣時間,在他心中,已是此生能得到的最好獎賞。然而瑞親王慕容慬的到來,預示着這段日子的結束。

慕容猊一襲雪白裏衣,更襯得他青絲若漆,柔順如瀑。而銅鏡中的那張精致面孔,此刻正在微微蹙眉:“桓越。”

站在慕容猊身後,正為他打理那一頭長發的高大男子卻仿佛沒有聽見,直到慕容猊不悅的回神握上那雙拿着木梳的手時,那人才仿佛大夢初醒般的回過神來,慌道:“陛下。”

“這兩天你總是心不在焉,發生什麽了麽?”

“沒有。”桓越答的很快,卻讓慕容猊眉頭皺的更深。

明知眼前人所說的是謊言,慕容猊卻沒說出口,只是無奈的輕嘆了口氣,剛想扭身讓人繼續,就聽到隐約的腳步聲從外傳來。

來的人果然不是每日送飯的侍衛,而是瑞親王慕容慬。他一身四爪蟒袍朝服,手中還提着一個食盒,看得出是剛剛下朝歸來,連衣服也來不及換,便趕來這密室,順便搶了黑衣侍衛平日的送飯工作。

他的腳步本很輕快,在踏入房間看到兩人時,卻停了幾瞬,才走到圓桌前,放下食盒,含笑道:“皇兄,這幾日過得可好?”

慕容猊不語,只是起身,任桓越服侍着穿好了衣服,佩戴好配飾,這才坐到慕容慬面前,回道:“不錯。”

“呵呵。”慕容慬輕笑,站起身,走到慕容猊身後,扭頭淡淡看了一眼已退到角落裏的桓越一眼後,便伸出手,攬起幾縷頭發,柔聲道:“不如讓我來服侍皇兄束發,可好?”

慕容猊長睫顫了顫,半晌,才聽他低聲嗯了聲,算作回答。

慕容慬貴為親王,按理說為人梳發的機會是少之又少,然而他為慕容猊打理起長發時,卻是動作娴熟,不過幾下,滿頭烏發就已被打理的差不多了。

慕容慬垂眼,視線落在慕容猊白皙的脖頸上,突然開口:“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皇兄。”

“哦?”慕容猊輕笑,“好消息?”

“再過一段時日,皇兄你就可以離開此處。這對皇兄你來說,不是好消息麽?”慕容慬也笑,卻和慕容猊的冷冷的淡笑不同,他眉眼間全是喜悅,毫無疑問,那是發自內心的喜悅。

“不是。”慕容猊微微搖頭,待玉冠戴好,便不看慕容慬一眼,徑自來到圓桌前坐好。

桓越恭敬着将飯菜一一拿出,便站在一旁,低眉垂首。

慕容慬倒也不生氣,笑吟吟的坐到慕容猊身旁,和他一起吃起早飯來。

一頓飯吃的安靜無比。

早飯完畢,慕容慬依然坐在那裏,依然笑吟吟的看着慕容猊。

慕容猊無奈嘆氣:“還有什麽話你也一并說了吧。”

聽到這話,慕容慬的笑容更深了:“我要帶桓越離開。”

“呵,小六你是他主子,想幹什麽不必給我說罷。”慕容猊感到好笑。

“……我知道皇兄你喜歡桓越,這次我帶他離開,其實也是為了皇兄。”

“……”慕容猊挑眉,示意他繼續。

慕容慬瞟了一眼桓越,頓了頓,接道:“皇兄不會武功,留一個會武的人在身邊難免太過危險。我想了幾日,覺得不如廢了桓越武功,讓專人□□,過上十天半月,再送來服侍皇兄。”

武功予以暗衛而言,重要程度堪比自身性命。此話一出,慕容猊心中大驚,面上卻只能裝作一派淡然:“小六你怕他會傷我?”

“……”慕容慬不置可否,只是眸色沉了沉,笑意也淡了幾分,“我只是為了皇兄你的安全。”

眼角餘光所見之處,那人依然站得筆直,慕容猊心頭不由滑過一絲不忍,然而知道自己再說什麽都已無用,只能閉眼,盡量平靜的說:“那就有勞小六你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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