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周邊
不得不說，作為元老級南風，米菀的嗅覺敏銳，判斷準确。
《難忘少年》人人看撲，按理說不應該有多大的關注度。
可是奇怪的是，嘲諷謾罵的風評，經過兩三個星期的發酵，已經從電影和金紫晶，完全轉向窦迎南。
網上相繼出現了多篇長文通稿，痛批流量明星不擇手段割粉絲韭菜的惡劣行為。其中有位有點姓名的真瓜主寫了一篇長文，更是被轉載得到處都是。
《誰讓你TM不是頂流》
近日朋友圈被刷屏了。
據說這部橫空出世的電影，在倉庫裏扔了五年，終于有人慧眼識得，重見天日！
懷着無限敬意，我點開了預告。然後……對不住，持續嘔吐了兩分三十秒。直吐得兩眼翻白，氣若游絲。
終于緩過氣來，我就忍不住了，這樣鼠屎汙羹的作品，有什麽底氣擠進春節檔這個全年最熱的檔期？！
一查，哇哦，我明白了。
原來是某頂流想力捧旗下臭名昭著黑料累累的女明星。
這位女明星要說呢，剛剛出道時，也曾經風光過，可惜呀，不思進取，天天像朵交際花一樣，在一衆有錢人中周旋掘金，有老婆的沒老婆的，葷素不忌。
不過智力發育不全，金沒掘出來，給自己挖坑差不多快活埋身亡了。
但時也命也，正當其時，頂流駕着五彩祥雲出現在她頭頂。
頂流不愧是頂流，手段果然不俗。
不過數月之間，此女在頂流炒作提攜之下，不但在跨年夜大出風頭，更紅到連五年前的舊作都敢勇闖春節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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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急不可待，頂流十年積累的路人緣幾乎毀之殆盡。
奇怪不奇怪？詫異不詫異？
我也奇怪，我也詫異。
頂流這麽不要FACE，着急賺錢是為哪般？
私下打聽了一圈，聽到一些傳言，給大家分享一二。
高亮警告：傳言而已，不要當真。
傳言之一，頂流跟前東家解約的真正原因，是頂流有很多割粉絲韭菜的奇思妙想，前東家愛惜羽毛，不肯支持。頂流覺得前東家耽誤了他賺大錢的騷操作，才出走自立門戶。
傳言之二，頂流表面風光，可因為之前的緋聞，好像惹上了違約官司，投資又失敗，財務狀況十分不穩，極需割波韭菜救急。
傳言之三，這部爛電影，頂流擔心粉絲不買帳，畢竟他本人并沒出演，所以近期跟人私下合作，要搞個片尾曲，硬塞進去吸引粉絲沖預售。
不得不說，割起韭菜來，頂流腦子還真挺好使。
目前電影上映在即，好多業內看撲這部電影的票房，認為頂流這回肯定要血賠。
我卻覺得你們這些人可真是吃黃瓜的命，操人參娃娃的心。
頂流怎麽也不會虧的。
一共就投了三百萬，就憑頂流那麽多的腦殘粉，一波預售韭菜，成本就回來了。
之後賺的，全都大肥淨肉呀。
這錢賺的，舒爽不舒爽？刺激不刺激？羨慕不羨慕？服氣不服氣？
不服？那您還只能憋着。
誰讓你TM不是頂流？
電影還沒上映，窦迎南十年來的完美人設繼緋聞之後，又一次從另外一個方向崩塌——愛錢貪婪，熱衷于割粉絲韭菜。
窦迎南反黑組急壞了，四處羅列窦迎南的歷年慈善捐款，還有過往各種愛護粉絲的小故事。可是衆口铄金，粉絲根本敵不過濤濤洶湧的路人輿論風向。
歸納起來一句話：窦迎南割起粉絲韭菜來，臉都不要了。
剛剛因為跨年重新凝聚起來的南風們再度陷入了分裂。
一派是死忠到底，無條件信任，已經開始積極集資，準備沖預售，搶排片。
一派雖然未必相信網上的流言，但是口風都是：這又不是哥哥自己的作品，咱們南風沒必要去捧金紫晶吧？有這錢，不如再沖沖哥哥的數碼單曲銷量，再破一破記錄，讓別人以後，拍馬也追不上。
金紫晶天天在網上密切關注動向。她一直懸着一顆心。無論是南南跟誠哥鬧翻，還是星秀因為《難忘少年》陷入財務危機，這些都是原劇情裏沒有的。所以她對這件事最後會向哪個方向發展，毫無預知能力。
看到說窦迎南可能加一個片尾曲的消息，她趕緊去問小白，結果小白說她聽都沒聽說過這回事。她也就稍微放了心，這部戲口碑那麽差，她可不希望南南下場跟這部戲有任何捆綁。只催着她繼續去搞希望風車的周邊。
南哥的別墅和她能不能留在星秀，希望風車是真正唯一的希望。
對于周邊，小白始終堅決反對。
可那天小白正跟窦迎南和發行方在開會，金紫晶的催命連環CALL又來了。
小白正忙得精疲力盡唇幹舌燥，一時沒壓住脾氣，沖着電話就吼了回去：“金紫晶，你有完沒完？別添亂了行不行？這電影根本爆不了好嗎？搞個屁的周邊。”
一屋子的人聽到這話都安靜了下來。
小白挂了電話，回過神來，尴尬地跟所有人道對不起。
楊總一臉無奈拍拍窦迎南的肩膀：“頂流，好在沒人知道她的這個想法，不然，這割韭菜的方法又算你頭上了。”
窦迎南笑笑，似乎并未在意，“我也知道時間有點緊，不過，我跟老陳都覺得最後效果不錯，我想用這個音樂剪一版新預告出來，咱們聽聽看？”
楊總搖頭：“看來人家罵你罵得還不夠。不過……算了，我們搞的發行，到時候票房太難看，人家嘲完你，該來嘲我老楊眼光差，接了這個燙手的山芋，只能硬着頭皮上。行吧。你的片尾曲，算是這電影唯一的賣點了。”
雙方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好容易搞定，臨散會前，窦迎南突然問：“她想搞什麽周邊？”
小白就講笑話一般把金紫晶的希望風車提案講了。
她這邊說着，那邊大家早已笑得歪的歪，倒的倒。只有窦迎南手裏轉着只圓珠筆，微側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金紫晶也真是，入行這麽多年了，天真得有點兒可怕了，都。”老楊笑夠了，提提腰帶，起身宣布散會。
窦迎南嘴角噙着一縷若有若無的微笑，點點頭，随着站起身：“她有時候……确實天真得可怕。不過……老楊，如果我們公司自己搞個周邊，跟你們的發行推廣沒沖突吧？我是想到時候，讓她多跑跑路演，給到場的觀衆送個小禮物，這周邊的主意……其實也沒有那麽不靠譜。”
老楊聞言張口結舌，本來就夠崎岖的面貌更加崎岖，半天疲憊地一抹臉：“迎南，要是白送你的周邊，肯定有的是人搶，搞個希望風車……你知不知道那玩意兒，義烏批發幾毛錢一個。”
“既然成本這麽低，弄上五千一萬的，也花不了幾個錢。小錢，你跟金紫晶直接聯系，這事兒你去辦。”
窦迎南随口指派了身邊的小錢。誠哥告病已經有快三個星期，大家都慢慢适應下來，不知不覺，小錢成了窦迎南主要的經紀人。
這話一出，小白的手機啪地就掉地上了。
她慌慌張張地撿起來，看了一眼窦迎南，欲言又止，又瞟了瞟旁邊各人的神色，見大家也都一臉驚愕，尤其是小錢。大概大家跟她的想法都差不多：南哥這是怎麽了？晶晶什麽爛想法，他都縱容？！
她勉強笑了笑：“小錢，回頭我把晶晶電話給你。”
小錢滿臉堆笑：“好好！”
大家一邊說話，一邊往會議室外走。
剛出門，就聽得走廊砰砰響。
有個女生滿臉通紅慌慌張張地朝他們的方向沖來。
魯哥立刻站在了窦迎南前面。
老楊直搖頭：“不是粉絲，是我們公司版權部的。小劉，慌慌張張的，有什麽急事？”
小劉跑得有點氣喘，到了近前，眼巴巴地盯着窦迎南，半天就只是喘，說不出句話。
老楊：……。
窦迎南今天心情極佳，見狀輕聲一笑：“是想要簽名？”
小劉的臉上一紅，卻馬上搖了搖頭，搖完了，似乎又反應過來，又開始拼命點頭。
老楊都臉紅了，斥道：“你到底要怎麽樣？給咱們公司留點體面吧，真是的。”
小劉被老板這訓斥，喘着氣也憋出句話來：“版權……賣出去了。”
老楊聽得臉上一喜：“《左路先鋒》的版權終于定了？是哪家？”
小劉立刻搖頭，星星眼再度看向窦迎南：“……《難忘少年》……版權賣出去了。”
全體呆若木雞。
甚至連最看好這片子的窦迎南都一臉震驚。
他側上前一步，靠近小劉，聲音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動：“你沒弄錯吧？是有人來問價，還是賣出去了？”
小劉一臉要暈過去的樣子：“……賣出去了。”
老楊幾乎在咆哮：“你能不能先別急着花癡了！大家都回會議室，搞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進了會議室，小劉才在衆人迷惑的目光說簡單講了事情經過。
原來自打小白幫着發送了一堆版權信息給國外市場，版權部的人誰也沒在意這事兒。大家都在為由某位國際巨星主演的古裝武俠大片《左路先鋒》忙碌。
誰知道前幾天有家M國的公司來問。
小劉看到後随手報了一個挺低的價給對方。
回完之後，也沒報多少希望。
哪知道，對方竟然極其幹脆，今天回信直接就要簽約。
把她驚得喜不自禁，聽說窦迎南他們都在樓上開會，立刻打印了郵件飛奔過來報喜，就怕自己來晚了，窦迎南他們走了。
聽完小劉的彙報，老楊發了半天呆，又拿着郵件仔細看了看對方公司。
“不是什麽詐騙公司吧？”窦迎南見狀忍不住問。
“不是。我們跟對方年年都有合作的。大概是這次的報價實在太低……”老楊十分懊悔，對方這麽幹脆，明顯是知道買到了便宜呀。
窦迎南暗暗籲出一口長氣，臉上倒是又恢複了鎮定：“看來這種片子在海外還有一定的小衆市場。老楊，這消息對國內市場也會有點兒幫助吧？”
老楊看着窦迎南篤定的模樣，想到他居然還敢搞周邊，心裏猛地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他是不是錯過了一次絕佳的發財機會？
媽的，他就算眼瞎低估了頂流的魅力，也不該腦殘低估頂流的眼光啊！
窦迎南能屹立頂流十年不倒，還順利轉型，是吃素的嗎？
*****
當天晚上，金紫晶聽到這個消息，得意得在屋裏蹦迪。
果然，她這個多方出擊，積少成多的辦法很管用。
所以當小錢十分熱情地打電話來跟她商量希望風車的事時，她信心爆棚，十分狂妄地給了小錢一個數目：“不多，搞十萬個吧！”
話畢，電話裏傳來咕咚一聲巨響。
也不知道小錢是從床上掉下來了呢，還是從椅子上掉了下來。
忙碌的時間過得總是很快。
轉眼，就到了《難忘少年》開預售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