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波瀾不斷
看到常姑姑的手段,讓覓雙反省,也讓她變的更加謹慎了,同時,覓雙也知道,她需要更加謹慎的去觀察周圍的一切,從她們的一言一行推測她們的所思所想以及所圖以此,才能更加完美的武裝自己。
不管如何,覓雙知道,從确定了目标的那一刻,她需要只是堅定不移的前行,唯一不同的,大概也就是她前進過程中所需要的方法吧!
知道了厲害的覓雙,更加的關注常姑姑和時姑姑的交鋒,也期盼着能從她們的一言一行中,讓自己不斷的進步。
常姑姑是個厲害之極的人,她為時姑姑挖好了怎麽走都會掉下去的坑,而時姑姑也一如常姑姑所料的掉進坑中,但覓雙總覺得,事情還沒有完。
時姑姑只是一個小小的管事,從人事上來說,她是歸常姑姑管的,按道理說,常姑姑要想動時姑姑,太簡單了!那又是什麽,讓她這個下級無視了常姑姑,卻還能安穩的紮根在浣衣局中的這個小院子中呢?
是金姑姑,是因為有金姑姑撐腰,這才能讓時姑姑在不服從常姑姑管理的狀況下安穩的待在這裏,成為常姑姑和金姑姑鬥争中,紮入常姑姑後方的一根刺。
而常姑姑要想除掉這根刺,金姑姑勢必會阻攔,而今日,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卻還不見金姑姑前來相救。
難不成金姑姑要無視常姑姑挖了她的牆角嗎?
再者,此事的起源既然是青竹的告密,告密的內容,時姑姑打死了人這一點也許在宮中稀松平常,但另一點,時姑姑似乎有瘋病,這,在宮中可是個忌諱啊!而這麽大的把柄,常姑姑可還沒用呢?
或許,常姑姑有後招,而時姑姑所屬的一方,同樣有後招。
常姑姑慢悠悠的說道,“你既是管不好這方小院子,那就不用管了。”在時姑姑難看的臉色中,常姑姑叫道,“尚姑姑。”
“奴婢在”從常姑姑身後走出一人,她躬身答道。
“時姑姑不能勝任,便由你來管理吧!”常姑姑說道。
“是”尚姑姑答道。
“請問常姑姑,不知對奴婢的安置,金姑姑可知道?”時姑姑努力的壓抑自己的怒氣,但神色間倒是沒有多少的着急。
雙方都有後招啊!覓雙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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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常姑姑面帶微笑的說道,“你是在問金姑姑嗎?其她地方出了點事,金姑姑可能沒法過來了。”
常姑姑的語氣平常,而時姑姑,面上終于是露出了點焦急之色。
如此看來,知道常姑姑要來,時姑姑早就聯系好了金姑姑救急,但可惜,常姑姑在發難之前,找了點事情絆住了金姑姑。
真是一環套一環啊!
常姑姑的話剛落,便聽門外有說話聲阻攔。
“是有些事需要處理,不過些許小事,那裏需要我親自去處理呀?”
一個笑呵呵,滿臉慈善的姑姑走了進來,她的身後同樣跟着幾個姑姑和太監。
“金姑姑!”院中的好幾人打招呼。
原來這就是金姑姑,身為浣衣局的宮人,對浣衣局中的兩大巨頭,常姑姑和金姑姑她是早有耳聞,之前也是見過的,但因為心境的不同,之前她只當這兩位是掌事姑姑,毫無想法,但今天,當心境不同之後再看,又有不同的發現。
先說常姑姑,是這浣衣局的一把手,其心計城府自然是不用說的,但是她的外表,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人,面容也毫無特點,眼神更無其他,也無絲毫的戾氣,明明看起來就像是鄰居家的一個嬸嬸,很平常,特別“平常”又普通的一個人。
而金姑姑,同樣是四十多歲的年紀,略微發胖的身材和臉龐,但面容祥和,看起來平易近人,從眼睛和嘴角更是讓人覺得笑語盈盈,相當的和善好說話。
可是,金姑姑這個面容和善的人只是這浣衣局的二把手,卻能和身為一把手的常姑姑相持,在地位低于常姑姑時還能做到和常姑姑相持,只這一點,就能讓人不敢小看了這個面容和善的人。
而與常姑姑和金姑姑相比,這院中的管事時姑姑,身材壯碩,滿臉橫肉,眼神中更是時不時的有戾氣流露,看起來便兇惡至極,但是,覓雙從不懷疑,若是處于敵對,金姑姑和常姑姑弄死兇悍的時姑姑就像是捏死一只螞蟻般容易。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嗎?越是內斂的人,越是可怕!
金姑姑如預料中的前來,常姑姑的神色中一點也無意外,從她還未說出的殺手锏便能推測出,她也沒覺得那點事情就能絆住金姑姑,而她也一直在等待等待金姑姑的前來。
“常姑姑今日怎麽有空來這裏轉悠啊?”金姑姑笑呵呵的打招呼。
“聽聞這個院子中的時姑姑無法勝任出了點事,我身為浣衣局掌事姑姑,自然要來看看了。”常姑姑也面帶微笑的說道。
若是不知道的人,見這二人間氣氛融洽,還當是什麽好姐妹呢,可惜,這二人絕對是恨不得馬上就能弄死對方的。
“哦?無法勝任?”金姑姑疑問出聲,然後她看向時姑姑問道,“怎麽回事?”
“因有刁奴偷奸耍滑,奴婢便處罰了她一二,除此之外,此院中宮人安分守己、努力幹活,再無其她的了。”時姑姑連忙說道。
“哦,處置一二刁奴呀,那倒是沒什麽,畢竟,什麽地方都有那壞了心腸的,若是遇到了,狠狠的處罰一下,也就安分了!”金姑姑笑眯眯的說道,仿若她口中說的不是動刑處罰,而是今天天氣正好之類的輕松話題。
一旁的青竹,在金姑姑進來之前面有得逞之色,但随着金姑姑的到來,以及金姑姑輕飄飄的說出那話,臉色變的煞白煞白的,她着急的看向常姑姑,目露祈求。
常姑姑安撫的看了青竹一眼,說道,“刁奴不刁奴的先不說,只讓這小小的院子中風波不斷,尤其是半年前,還死了個年紀輕輕身體健康的宮人,便可見時姑姑能力不足以勝任了。”
時姑姑臉色一變,她是萬萬想不到,常姑姑竟然會以半年前的那件事來說事,聽聽常姑姑的用詞,“年紀輕輕”,“身體健康”,只這兩個詞,就映射出那人死的不正常。
“半年前有宮人死亡,那不是身染惡疾嗎?這染不染病可不是人力可為的。”金姑姑面色平靜的反駁。
在她看來,不管你如何說,請拿出證據來!
“是啊,染不染病的确是人力不可控,但這傷不傷人,可就完全是人為了,正好,前幾日我關注了一下浣衣局中意外死亡的宮人,發現點有趣的東西,金姑姑你要不要看看?”常姑姑說道。
“是什麽?我還真有興趣?”金姑姑說道。
也許,金姑姑這是怕常姑姑蒙她。
常姑姑示意後,從她身後走出一人,将一張紙呈給了金姑姑,金姑姑接過之後掃了一眼,又遞給了時姑姑,道,“你也看看。”
看來,金姑姑是想要讓時姑姑來判斷一下那張紙上說的是真是假了。
時姑姑臉色很不好的接過,只一眼,她的臉色便不複之前的嚣張,拿着紙的雙手有些顫抖。
她這是在告訴金姑姑,那上面寫的是真的。
覓雙作為知道些什麽的人,她能猜到,那張紙上,應該是周璇的死因,而看金姑姑的表現,難不成她也不知道周璇是為何而死的嗎?在周璇一事上,時姑姑連金姑姑也隐瞞。
時姑姑如此作态,金姑姑并不慌,而常姑姑也不着急,只見常姑姑不急不忙、狀若關切的問道,“時姑姑這是怎麽了?怎麽雙手顫抖?是不是得病了?你可不能像之前的那位周璇,因身染惡疾而突然暴斃,來人,宣醫女為時姑姑好好診治。”
來了,終于來了,覓雙知道,常姑姑終于是使出了殺手锏!
那周璇死了,就算能證明周璇是被打死,而不是身染惡疾而亡,要想定時姑姑的罪,也不是那麽容易的,畢竟,證言證人這東西,可操作的太多了,說不得就被時姑姑狡辯成功了呢!
但是,若是醫女能診治出時姑姑有瘋病,那事情就毫無轉圜的餘地,這病在宮中是個忌諱,只要被診斷出來,別說是金姑姑了,後宮的主子們也保全不了她,可以說只要北證實,這時姑姑就等于是廢了。
至于說醫女的診斷,覓雙覺得,從常姑姑要為時姑姑叫醫女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不管時姑姑有沒有瘋病,相信醫女的診斷結果都是一個,那就是時姑姑有瘋病。
畢竟,這醫女是常姑姑喊來的。
而且,心計深沉的常姑姑既然敢叫醫女,那就說明她能保證得了診斷結果。
常姑姑要除掉時姑姑的決心很大啊,若是金姑姑再無出人意料之舉,這時姑姑,是廢定了。
就是不知道金姑姑知不知道時姑姑似有瘋病?若是不知道,那時姑姑的隐瞞,可就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