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股東

很難拒絕.........

去你媽的很難拒絕。

蔣澈剛張嘴說了個“去”的口型,許無時就摸了一把他的臉頰,強勢地将他滿嘴的髒話捂了回去。

“乖乖配合一下,我就給白奕月開個後門。”許無時貼着他的耳朵低聲說。

這招屢試不爽。

蔣澈鼓着臉頰咬牙切齒地嗚嗚了兩聲,沒一會兒就消停了。

這點小打小鬧落在別人眼裏,無疑就是關系不一般的鐵證。

許思朦剛才還覺着許無時也許是在開玩笑,眼前卻是真的信了他要跟璨河解約改簽盛星。

臉上笑意盡失,許思朦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無時,你真的想好了要跟璨河解約?”

“嗯。”

許無時捏了一下蔣澈的腮幫子,漫不經心地笑着應她:“想得很清楚,家我都搬好了,公寓的鑰匙也已經寄到你家去了。”

“多謝小姨小姨夫這麽多年來的照顧。”

最後這一句話說完,許思朦立刻“嘭”地一下拍桌而起,不顧形象地指着他罵道:“許無時,你這頭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你遲早都會有報應的,我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撂完了狠話,許思朦就滿目憤然地拿起包踩着高跟鞋離開了。

蔣澈圍觀了全程,忍不住朝許無時投去了鄙夷的目光,“那不是你小姨嗎?就為了錢,你就和她鬧得這麽僵?”

他雖然不太清楚娛樂圈裏的門道,但是這幾年為了給白奕月跑資源,一直在這個圈子裏泡着,多多少少也聽了一點關于許無時和許思朦的事情。

許無時早年父母雙亡,全賴許思朦把他拉扯大。

後來許無時十七歲拍了人生第一部 電影,憑借精湛的演技拿了金獅獎影帝,自出道那天起,就一直在巅峰上,從沒下過神壇。

這一切,全都有賴于他的小姨許思朦在背後為他四處奔走打點。

蔣澈雖然不是那種愛管閑事兒的人,但是也有些看不過眼,畢竟這心機dior确實太損了,連親人也能一腳踢開。

簡直薄情寡義,臭不要臉。

蔣澈正在心裏罵得起勁,臉就被掐了一下。

許無時的眉眼噙着一點笑意,微微低頭,幾乎是跟他鼻尖挨着鼻尖,語氣暧昧地問他:“怎麽,關心我?”

近距離看,那雙號稱比塞納河畔的春水還要蠱惑人心的眼眸簡直魅惑到了極點。

顧盼生輝,仿佛流動着潋滟勾人的水光。

蔣澈只看了一眼,就覺得渾身跟過了道電流似的,半邊身子都麻了。

清醒啊蔣澈,千萬不要被妖魔鬼怪蒙蔽了心智!

他暗自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皺起眉別開了臉,不大高興地說:“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關心你做什麽。”

伸手推了一把許無時的肩頭,蔣澈板起臉跟他劃清界限,“說話就說話,挨那麽近幹什麽?我又沒聾。”

許無時沒接話,唇角微微揚了一下,就伸手拿過了周延遞來的文件,打開了放在蔣澈面前。

“行,那小蔣總,我們就先談正事再談情。”

蔣澈自動忽略了正事之後的話,垂眸掃了一眼面前的文件,剛舒緩一點的眉頭頓時又皺了起來。

“合約?”他翻了兩頁,“你還真打算要簽盛星啊?”

“嗯,”許無時遞了鋼筆過來,微笑地看着他,“所以還請小蔣總高擡貴手簽個字。”

說的是求人辦事兒的話,态度卻是半點兒也不見謙卑。

蔣澈把筆拿在手上轉着玩兒,一只手托着下巴,懶洋洋地睨了許無時一眼,“我為什麽要簽字?我又不打算簽你。”

“白奕月。”

質感溫涼的鋼筆一下子就脫離了修長的雙指,“啪嗒”一聲掉在了桌上。

蔣澈深呼吸了兩下,沒忍住揚眸瞪了許無時一眼,“姓許的,你他媽沒完沒了是不是?就會拿小白威脅我。”

“沒完。”

看着蔣澈張牙舞爪的樣子,許無時就覺得心頭一陣發癢。

就跟被只不經逗的小奶貓用爪子撓了一下似的,惹得他特別想上手去撸那只不聽話的貓,把他撸到服帖為止。

可惜周延還在這兒。

周延正眼巴巴地等着蔣澈簽字然後吃飯,忽然就看見許無時嫌棄地瞥了他一眼。

周延:“?????”

見蔣澈似乎不打算簽字,許無時只好又放了一個誘餌,“你簽了它,我就把《在劫難逃》後續的部分劇本發給你。”

“你拿了那部分劇本,就可以給白奕月開小竈了。”

蔣澈确實被說動了,如果能提前拿到劇本,就意味着可以多點時間準備。

白奕月這麽聰明,多練練,肯定能演好那個角色。

算了,為了小白,養着許無時就養着許無時吧,反正老子有錢。

蔣澈把心一橫,兩手一伸,拿起筆按着文件,三兩下就簽好了自己的大名。

字體秀氣,筆鋒淩厲。

就跟蔣澈這個人一樣,外表俊秀漂亮,骨子裏卻藏着驕縱和鋒芒。

許無時的目光略略在那個簽名上停留了一下,然後笑道:“合作愉快,以後我就是盛星的大股東了。”

“啊?”

蔣澈一臉懵逼,連忙低頭仔仔細細去翻看自己剛剛簽的文件。

乙方自願以低于市價兩成的價格将盛星百分之五十六的股份轉讓給甲方。

乙方簽字:蔣澈

我.......操?

蔣澈正想上手撕毀合同,許無時就将他兩只手腕攥到了一起。

然後騰出一只手把文件合上交給周延,換了張支票塞到他手裏。

“擅自撕毀合約是要蹲局子的,小蔣總,拿好你的錢,別再調皮了。”

許無時說着,低頭在蔣澈那雙氣得都快噴火的眼眸上分別啾了一口。

然後整理了一下襯衫衣袖袖口,像拍小貓小狗一樣拍了一下蔣澈的腦袋,微笑着說:“明天公司見了,小蔣總。”

說罷,他就起身,一臉愉悅地帶着周延離開了。

蔣澈站在原地氣成了河豚。

最後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喊來了侍應生點了一大堆招牌貴菜記許無時賬上。

然後挑了兩道打包帶走,其他就讓人分着吃完。

夜幕低垂,路燈一盞接着一盞亮起,太陽完全沉入地平線後,豐富的夜生活就開始了。

酒吧裏,

舞臺上的駐唱抱着一把吉他在調音,穿着襯衫西褲的年輕調酒師站在吧臺前,炫技般上下抛着雪克搖酒壺。

一起一落,頓時引來一片放肆起哄的口哨聲。

楚家堯拎着酒杯巡了半片場子,回到包廂就看見蔣澈跪坐在地毯上,面前擺着五顏六色的酒杯,跟做生化武器似的左兌右兌。

衣袖挽起,清瘦小臂的線條流暢又利落,昏暗的燈光下,那張精致得如琢如磨的驕矜面容漂亮得般般入畫。

蔣澈剛把一杯藍色的瑪格麗特跟喝了一半的葡萄酒混合在一起,身後忽然黏上來一道人影。

楚家堯一只手繞到他前邊在他胸膛上按着,下巴挨着他的肩膀說話,“蔣二少,要不我倆湊合一下過過呗。”

“你那麽英武不凡,我又身嬌體軟的,也不虧啊.........”

楚家堯剛剛0裏0氣地說完,蔣澈就将他的爪子從自己的襯衫扣子上扒了下來,甩開,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大晚上發什麽浪?受刺激了?”

楚家堯翹着嘴巴哼了一聲,罵道:“不解風情的臭男人。”

“.........”

蔣澈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被他這一句做作到了極點的“臭男人”刺激起來了,連忙擡起長腿往楚家堯膝蓋上踹了一下,讓他滾遠點。

“你再這樣說話,我就找人封了你的gay吧,讓你沒地兒看男人。”

楚家堯抱着腿躺在柔軟的地毯上哼哼唧唧了一會兒,才扒拉着桌子坐起來,“不說就不說呗,我這不是嫉妒嘛。”

“你都有男人了,而我還是什麽也沒有..........”

蔣澈被吵得沒法繼續調酒,有些不耐煩地揚起眼眸看着楚家堯,“誰告訴你我有男人了?”

“你再造謠,信不信我詛咒你一輩子看上的男人都跟你撞號。”

“靠,你他媽也太損了吧,蔣澈,你快點給我吐口水重說........”

楚家堯生氣地湊上去纏着蔣澈,非要他改口。

蔣澈躲了一下,長腿一伸勾了把椅子橫在兩人之間,警告他:“去去去,別想趁機摸我,好好說話。”

被戳破了心思的楚家堯只好抱臂坐在地毯上,委委屈屈地道:“我這不是饞你身子很久了嗎?”

“之前你要死要活為你家白奕月守身如玉,現在你都跟許無時睡了,咱倆來一發,也沒啥吧。”

“而且我還讓你在上面,比許無時對你好.........”

楚家堯話還沒說完,蔣澈的神色倏地冷了下來,向來溫溫潤潤的桃花眼透出了幾分寒光,“你再說一個字兒試試?”

“看我不把你那玩意兒廢了。”

楚家堯條件反射地夾緊了雙腿,縮了縮腦袋,“別別別,我錯了蔣少,你今天怎麽火氣這麽大啊?”

他小聲嘟囔:“平時也不這樣啊.........”

意識到自己今天确實有點餘火遷怒的意思,蔣澈将桌上的酒杯一推,脊背後仰靠在了沙發沿上。

垂眼深呼吸了一下,他朝楚家堯揚了一下下巴,“不關你事兒,我今天心情确實有點不好。”

楚家堯猴精兒猴精兒的,立刻就從發浪期的小軟零一秒切換成知心大哥哥模式,湊過去問他:“怎麽了這是?”

“誰惹我們蔣小少爺生氣了,說出來堯哥幫你做主。”

蔣澈抿着唇,目露兇光地盯着眼前的盛着葡萄酒的高腳杯看了一會兒,才悶聲道:“許無時來盛星了。”

“還成了盛星的大股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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