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 照顧

許無時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被拍紅的手背,有些無奈地勾了一下唇角。

他拿出手機,将剛剛在路上編輯好的一條信息發給了周延。

【過二十分鐘就給蔣澈打個電話,做我吩咐你做的事情。】

蔣澈覺得自己可能有點精神分裂,要不就是渣而不自知,不然為什麽每次許無時一親上來,他就把持不住。

但是也不對啊,他對別人都沒事,就許無時一個屁事兒最多。

蔣澈思來想去,最後還是覺得許無時肯定是修煉了什麽邪術,或者他本人就是只野生狐貍精變的。

要不然怎麽勾引人的本事随手就來,連說話都比別人浪上一個錢塘江。

李儀乖乖巧巧地站在原地翹首以盼,見只有蔣澈一個人從樓上下來,就問他:“蔣小少爺,許影帝呢?”

蔣澈想了想,“他拉肚子。”

“哦,”李儀咬了咬唇,“怪不得我剛剛看他臉色有點蒼白,原來是不舒服。”

蒼……白嗎?

蔣澈想回憶,但是發現自己剛才好像沒有正眼看過許無時,一次都沒有。

李儀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眼珠子轉了轉,試探着問:“蔣小少爺,你跟許無時是什麽關系呀?看你們好像很熟。”

蔣澈心不在焉地應她,“他是我公司的藝人。”

“原來你就是盛星的老板啊!”

李儀雙眼迸發出了奇異的光芒,眼神發亮地湊近蔣澈,“蔣小少爺,我,我能不能去你的公司參觀一下?”

怕蔣澈拒絕,她忙不疊地補充,“不會打擾你們工作的,我就随便看看。”

蔣澈無所謂,“你喜歡吧,別拍照,去之前跟我說一聲。”

“一定一定,”李儀小雞啄米地點點頭,順勢拿出手機,“那我們加個聯系方式?”

蔣澈報了一串號碼。

加上好友之後,李儀就開始搗鼓些有的沒的。

蔣澈站在一側,目光放空地看着樓下杯觥交錯的客人。

沒一會兒,他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

周延嘴裏默默念念有詞,等蔣澈接了電話,就迅速入戲,語氣焦急地地問:“小蔣總,許哥是不是在你那兒?”

蔣澈“嗯”了一聲,“他在廁所,怎麽了?”

“沒什麽,如果許哥在你那兒的話就麻煩你照顧一下,他剛剛做完手術。”

蔣澈眉頭微蹙,“什麽手術?”

“他腦門上縫了兩針,因為今天急着趕去詹老先生那裏取祝壽圖,他拍高速路追捕罪犯那場戲的時候受了傷也沒喊停,拍完了才去醫院縫針。”

“然後趁我去給他買吃的時候自己拿藥回-B市了,說是要參加您父親的生日宴。”

周延一字不落地背完,生怕蔣澈聽出端倪,補了一句“麻煩您好好照顧許哥”就把電話挂了。

李儀揚着眼眸,見蔣澈聽完電話表情有些不對勁,忍不住問了一句:“蔣小少爺,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蔣澈輕輕垂了垂眸,将手機放回口袋,“沒什麽,我上樓去看看許無時拉完了沒有。”

李儀:“……哦。”

蔣澈站在卧室門口,理了理思緒,才按密碼開門。

屋子裏靜悄悄的,浴室沒有開燈,許無時的西裝外套搭在靠門沙發上,人卻不知道去哪兒了。

蔣澈走進去,看見床上被子微微隆起了一小片。

走近了,才發現許無時躺在他的床上,像是睡沉了,面容俊美而安靜。

仔細看,還真有點蒼白。

要是沒接周延那個電話,蔣澈這會兒肯定會把人揪起來摁在地上摩擦。

但是知道許無時腦門縫了兩針後,他就下不去這個手了。

走到床邊,蔣澈猶豫了一下,還是微微彎腰,動作很輕地撩開了許無時的額發。

只見對方左額靠近發際線的地方,确實貼了一塊醫用紗布。

怪不得這變态今天沒把頭發梳上去。

蔣澈原本以為許無時是為了裝嫩,沒想到是受傷了。

或許是睡得不太安穩,許無時柔軟的長睫微微動了動,慢慢掀開了眼皮。

四目相對,蔣澈還沒說話,許無時就垂了垂眼皮,有些疲憊地說:“剛剛太累了,就借你的床躺一躺,你不介意吧?”

蔣澈撇了撇嘴,心想就算我介意你也睡了。

“不介意,但是你別在這兒睡,我今晚不住這兒。”

他說着按亮了床頭的燈盞。

許無時擡手捂了捂眼睛,像是不适應突如其來的光線,“為什麽?”

“我爸爸對狗毛過敏,”蔣澈把燈調暗了一點,想了想,就說:“你要是想睡就繼續睡,待會兒宴會結束了我再喊你。”

許無時低低“嗯”了一聲,沒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李儀還在樓下等着簽名,蔣澈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帶上門離開了。

生日宴是在十一點結束的。

蔣父聽聞蔣澈已經和李儀交換了聯系方式,還約了小姑娘去他的公司玩,當下就用“孺子可教”的贊許眼神看了看他。

李家父女走後,蔣父就催促了一句:“早點确定關系,李家小姑娘條件不錯。”

蔣澈敷衍地應了兩句,等蔣父走開了,就上樓去喊許無時。

許無時睡了三個多小時,精神好了很多,穿外套的時候看見蔣澈挂在牆上的照片,就問了一句:“你還會打網球?”

蔣澈扭頭順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那是高三校隊比賽獲獎,他戴着獎牌從領獎臺上走下來時蔣煜給他拍的,後來洗出來了就挂在房間裏。

“我高中是校網球隊的,”

大概是看許無時臉色有點蒼白,蔣澈難得說話不帶沖,“算主力。”

許無時看着照片裏青春洋溢,跟現在相差不大的蔣澈,眼底微微浮沉着熾熱的情愫。

蔣澈兩只手插兜,視線剛剛往門那邊移動了一下,就感覺頸側貼上了一個溫熱的東西。

許無時輕輕啄了一下他修長雪白的脖子,聲音透着幾分剛睡醒的慵懶,“你穿網球服的樣子真好看,有空我陪你去網球場玩玩。”

蔣澈看了一眼照片裏他身上穿着的白色POLO衫和黑色運動長褲,邊翻白眼邊用手嫌棄地擦了擦他親過的地方。

“你不是覺得我穿網球服好看,你只是想扒光了上我,變态。”

許無時笑了,唇角的笑弧愉悅地翹着,一雙顧盼生輝的眼眸透出了深邃溫柔的情緒。

蔣澈開車出車庫的時候,管家站在邊上,有些不放心地問他,“小少爺,要不我跟着你過去吧。”

“或者帶個廚子過去,要不你明天早上沒早餐吃。”

蔣澈不想在許無時面前表現得像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廢物點心,當即不悅地道:“我自己能煮,冰箱有雞蛋面條,我又不是殘廢。”

“你快上去煮點醒酒湯給我爸爸喝吧,晚了他又得抱着院子的燈柱拜把子了。”

管家張了張嘴,見蔣澈執意,只好改口叮囑他注意安全。

車子開出蔣家大宅,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就到了公寓樓下。

小阿拉斯加吃飽喝足躺在地毯上晾肚皮,聽見聲音,就翻起來跑向玄關。

看見進來的許無時,它高興地汪汪了兩聲,然後親熱地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西裝褲腳。

許無時俯下身子,表揚般摸了摸它的腦袋。

蔣澈帶上門,剛剛按了指紋上鎖,許無時就問他:“密碼是什麽?”

蔣澈皺眉,“為什麽要告訴你?”

許無時一只手抓着阿拉斯加背上的軟毛,理所當然地說:“我兒子住在這裏,我知道密碼,有空了可以來看看它。”

“……神經病。”

蔣澈扯了扯領帶,邊往屋裏走邊說:“你的兒子過不久就得收拾包袱滾蛋,你來我也不給你開門。”

許無時看着他脫了西裝外套顯得單薄又利落的背影,眸光微微沉了沉。

克制了再克制,他才忍下了想撲上去咬一口的沖動,低聲說:“你這麽說話澈澈聽到了會難過,說不定會抑郁。”

蔣澈腳步一頓,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沉浸在被撸快樂的小阿拉斯加,臉上情緒複雜,“……郁你麻痹。”

狗怎麽可能會抑郁!

蔣澈打開衣櫃翻出睡衣,剛準備進浴室洗澡,許無時就抱着狗站在門口看他,“老板,借我套睡衣,我沒帶。”

蔣澈不想搭理他,但是看見他腦門上的醫用紗布,還有周延聲淚俱下的托付,想了想,還是翻出了一套蔣煜沒拆吊牌的新睡衣給他。

許無時低頭看了一眼,沒接,“我想穿你的衣服。”

蹬鼻子上臉!

蔣澈咬牙,“我穿的也是我哥的。”

許無時懶懶地“哦”了一聲,有些遺憾地伸手接過了。

蔣澈洗完了澡,就主動拿枕頭被子去客廳的沙發。

公寓只收拾了主卧能睡人,他雖然不待見許無時,但是也保留了不能讓病患睡沙發的正常理智。

今晚不冷,蔣澈抻了抻被子,躺下舉着手機刷網頁,還沒刷幾分鐘,頭上就落下了一片陰影。

許無時穿着棉質的灰色系家居服,T恤領口有些大,随着他俯身的動作,微微露出了線條性-感的鎖骨和小片結實的胸膛。

……emmmm狐貍精又來勾引人了。

蔣澈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故作随意地挪開視線,盯着手機不耐煩地問:“你又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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