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 養狗陪貓

蔣澈被抱着,不知道要怎麽動。

許無時的呼吸緩緩打在他的脖子上,時不時帶起一點癢意,還有點燙。

他睜着眼,在黑暗裏看着面前模糊的景物出神,內心折騰了很久才睡着。

睡着了也睡不好,一晚上做了很多混亂又沒有邏輯的夢。

正睡得迷迷瞪瞪之際,就感覺身上的被子被人掀開了一點。

許無時坐在床沿上,手掌輕輕托着蔣澈快要埋進被子裏的臉摸了摸。

“蔣澈,醒醒,給我開個門。”

公寓的門是要輸密碼和指紋才能開鎖,許無時雖然不想打擾他睡覺,但是要趕飛機,沒辦法。

一連被叫了幾聲名字,蔣澈才稍微有點反應,閉着眼說:“你把門拿過來。”

說着,還擡起右手拇指在他身上按了好幾下,估計是把他當門了。

許無時抓着他亂動的手,扣着那截細瘦的手腕低聲哄道:“門搬不過來,你起來開門,好不好?”

蔣澈不太情願地翻了個身,想鑽進被窩繼續睡覺。

許無時沒有辦法,只好掀開他身上的被子。

一只手摟着他的後腰,另一只手托着他的屁股,跟抱小孩一樣把人抱了起來。

蔣澈半睡半醒的時候脾氣是最好的,被抱起來也沒有鬧,歪着腦袋靠在許無時肩上,還抱不住地張開手摟着他的兩條胳膊。

許無時把人抱到門邊,薄唇貼着蔣澈耳朵蹭了蹭,問他:“密碼是什麽?”

蔣澈咬字費力地說了一串數字加字母。

許無時連蒙帶猜地輸對了,然後抓着他的拇指按了一下,密碼鎖就顯示處于開啓狀态。

聽見開鎖傳來的滴滴聲,蔣澈下意識地用腦袋蹭了蹭許無時的脖子,像只軟趴趴的貓兒似的,把他摟得更緊。

無意的撩撥是最致命的。

許無時按着蔣澈的後背,把人抱回主卧後,沒急着放下,而是低頭親了親他的臉頰,試探着開口:“蔣澈,親我一口。”

蔣澈沒動,過了兩秒,兩條胳膊才往上移動,抱着許無時的脖子,用嘴巴在他臉上貼了一下。

貼完了腦袋又滑回許無時的肩頭上,像只小考拉似的抱着他繼續睡了。

許無時被抱得又熱又硬,低頭咬着蔣澈的耳朵誘哄道:“蔣澈,我們做吧,好不好?”

蔣澈腦子還沒轉起來,問題進了耳朵回答全靠本能。

“不想做,我太累了幹不動你。”

許無時說:“我來上你,你躺着就行了。”

蔣澈把腦袋埋進他的頸窩裏,隔了一會兒才抓着他的衣服軟聲說:“……不行,我還等着小白給我表白,我不能對不起他。”

許無時有些生氣地捏了捏這只白眼狼的臉,“要是他不表白呢?”

蔣澈閉着眼睛說瞎話,“不表白……不表白我就喜歡你呗。”

許無時心尖猛地一顫,也不管蔣澈撩完人腦袋一歪是真睡着了還是假睡着了,捏着他的後頸使勁兒在他脖子鎖骨上咬了好幾口。

“你自己說的,要是反悔我就把你扒光了……做到你喜歡我為止。”

蔣澈睡醒的時候日光正盛,牆上的挂鐘過了一點,是個吃午飯都嫌晚的時間。

他趴在床上,腦袋枕着小臂冷靜了一會兒,才起身踩着拖鞋去洗漱。

其實早上許無時喊醒他那會兒他還沒睡死,就是不想睜眼,懶。

但是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他還是記得的。

雖然蔣澈真的有種想和許無時說要把話收回去的強烈沖動,但是又感覺出爾反爾的行為特別沒種。

他已經是渣男,再沒種,就顯得整個人很不是東西。

反正小白不可能不喜歡他,沒有這個前提成立,後面的話就不作數。

蔣澈自我安撫好了,就繼續洗臉。

擡頭的時候臉頰上的水珠順着脖子流下去,帶起一陣細微的刺痛。

蔣澈往鏡子湊近了一點,才發現脖子到鎖骨這一塊被啃了好幾個牙印,看上去就跟被狗咬了似的。

他用涼水輕輕澆了一下,覺得還是疼,就幹脆放棄了。

餐桌上擺着一份早餐,牛奶已經涼了,三明治和煎蛋的賣相倒是不錯。

蔣澈拿起裝牛奶的玻璃杯,正準備喝,就看見了貼在杯上的小紙條。

——早餐要是涼了就加熱再吃,牛奶要喝熱的,你肚皮涼,我昨晚捂了半宿才暖一點,喝涼的容易拉肚子。

……去你的拉肚子。

蔣澈把牛奶和早餐拎到廚房,用微波爐挨個叮熱之後,邊吃邊給楚家堯打電話。

那頭響了半秒就接了,楚家堯的聲音聽上去格外興奮,“你終于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不生我氣了?”

蔣澈尋思着這貨還挺有覺悟,“本來還想問你昨晚為什麽不來給我家老頭子祝壽,看你态度這麽誠懇……”

他話還沒說完,楚家堯就焉了吧唧地說:“是你啊蔣少……”

“蔣叔沒生我氣吧?”

蔣澈皺了皺眉,“你怎麽了?”

敢情剛剛那股興奮勁兒和認錯的話不是和他說的?

蔣澈不問還好,一問楚家堯頓時覺得委屈極了,“都怪你,你沒事跟我一塊兒長大幹什麽,煩死了!”

“……你是不是沒吃藥?”蔣澈都要被氣笑了,“我樂意跟你一塊兒長大,不是你看我好看黏着我的嗎?”

小時候的蔣澈長得比現在還要粉雕玉琢,跟個小姑娘似的。

楚家堯讀小學沒搬家前經常扒拉牆頭偷看他,後來還厚着臉皮說要認他做小弟罩他。

盡管蔣澈從來沒有把這個慫包老大放在眼裏,但是楚家堯确實實打實罩了他十幾年,還是純兄弟情那種罩。

這段友情對于一開竅就知道自己是gay的兩人說,可謂是魔幻到不可思議。

大概是知道自己理虧,楚家堯沉默了幾秒,就抓着手機哀嚎了一聲:“做人真的不能有黑歷史嗚嗚嗚……”

蔣澈懷疑他真的沒吃藥,聽他吼了兩句,就把電話挂了。

吃完了早餐,蔣澈突然覺得沒事可幹,正發着呆,小阿拉斯加就跑過來咬他的褲腳,像是要他陪着玩。

蔣澈一只手撈起它,邊抱着邊往沙發走。

昨天晚上沙發還是打開的,現在已經回複原樣了,估計也是許無時做的。

那他一定也看見了沙發并沒有被睡塌,知道他昨天撒謊了。

許無時會不會笑他呢……

蔣澈越想越覺得煩躁,煩着煩着,就破罐子破摔,抱着狗躺在沙發上玩起了手機。

昨天的超話還沒有發,蔣澈先是進去白奕月的超話發了日常打榜口號。

退出來的時候,頓了一下,然後鬼使神差般點進去了許無時的賬號。

跟白奕月天天發兩到三條微博不同,許無時有時候十天半個月才發一條,最高記錄是隔了四個月。

不過最近倒是發得挺勤,蔣澈翻了一下,那條落日微博之後,許無時還發了三條。

一條廣告,一條代言,還有一條就是澈澈在玩球的照片。

——養只狗陪陪家裏的貓。

底下的評論全是在誇許無時的狗好看可愛想撸,也有幾條是說希望下次貓也能入鏡。

許無時有養貓嗎?

蔣澈抓起阿拉斯加的一只前爪,晃了晃,也不管它能不能聽得懂,問它:“你爹養了什麽貓?”

阿拉斯加仰着亮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

傻狗。

蔣澈揉了一下它的腦袋,換了只手點進去許無時的個人資料。

身高190,年齡……

蔣澈算了一下年份,發現許無時還真是屬狗的。

他正笑着,狗就來電話了。

“喂?”

許無時都做好了被挂電話或者響很久都沒有人接的準備。

聽着蔣澈那一聲心情不錯的“喂”,他頓了兩秒,才問:“睡醒了?”

蔣澈摸着阿拉斯加軟乎乎的腦袋,聲調輕快地“嗯”了一聲。

“早餐吃了嗎?”

“吃了。”

“心情這麽好?”許無時拉上車門,朝周延示意了一下,然後語帶笑意地低聲問了一句:“有沒有想我?”

蔣澈:“……滾。”

好吧,又恢複正常了。

許無時換了只手拿手機,剛想另起話頭,就聽見蔣澈問他:“你養的貓在哪兒?”

“什麽?”

蔣澈支支吾吾,“就,你微博上面,養狗陪貓,那只貓。”

許無時思考了兩秒,“那只貓啊,”

他拖長了聲調,吊足了蔣澈的胃口才慢悠悠地說:“你什麽時候肯讓我睡了,我就帶你去看它。”

“……”

蔣澈一句髒話都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剛提起來一口氣,就有個電話切了進來。

許無時正等着他的下文,冷不丁聽到一句:“小康打電話給我,挂了。”

小康是白奕月的助理,四舍五入,這個電話就是白奕月打的。

為了白奕月挂他的電話,許無時不太高興地垂了垂眼皮,決定要去網上買個養貓課程聽聽。

“蔣少,你什麽時候回來劇組?”

小康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焦急。

蔣澈原本是打算陪蔣父待幾天再回去的,但是聽小康好像有急事的樣子,就問了一句:“我這邊沒什麽事兒,随時都可以回去,怎麽了?”

“您,您快回來吧,白哥這邊出了點事兒。”

小康吞吞-吐吐,急得都快哭了,“他不讓我說,但是真的特別嚴重。”

蔣澈聽得神經都緊張起來了,忙問:“到底怎麽了?”

“白哥他……他被人恐吓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