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9

伊萊在回家之前又拐到劇組的化妝間去拿了點東西。待他回家以後，如往常一樣做了點簡單的晚餐，兩人吃完收拾好，伊萊便将艾克叫到了客廳。

“我想，在學校你的老師一定教過你一句話，叫做‘今日事今日畢’。”伊萊的臉色從此刻開始起變得嚴肅凝重，與從與艾克相識以來一直表現出的随和氣質截然相反。“你在狀态不好的時候的确沒必要繼續進行訓練，因為再怎麽練效果也不會改變。可是，今天的事情我不允許拖到明天。這條原則在未來正式開機以後将會清晰地表現出它極端的重要性。所以，現在，我們開始你未完成的課程。”

艾克驚訝地瞪大了眼，“你在開玩笑嗎？伊萊？這可是私人的休息時間，你居然要求我工作？”

伊萊的眼眸未見怒火，卻陡增強大的壓迫感，讓艾克下意識地心顫了一下。“你看我像在開玩笑嗎？年輕人，你還遠未到工作的标準，你現在還在學習。你的老師會準許你把作業拖到第二天嗎？至于工作，它只會比學習更加殘酷，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艾克雖然神經大條，關鍵時刻還是能察言觀色的。判斷出伊萊此刻不僅态度嚴肅，而且心情似乎也并不愉快，他撅起小嘴勉強答應道，“好吧。那我們從哪兒開始？”

伊萊擡擡下巴，“吻手禮。”

艾克只好伸出手。

“啪”一聲脆響，伊萊狠狠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

“Fuck！你幹什麽！”艾克差點跳起來，對伊萊怒目而視。伊萊的目光一下子冷得刺骨，“別逼我動手去你嘴裏那些零碎！再來！”

艾克負了氣，這回伸手的動作更不像話，簡直像捅刀子似的伸了出去。

“啪！”更響更重的一巴掌，再次毫不留情地打在了他手上。

這回是真打疼了，白皙的皮膚上很快顯出了紅印子，艾克痛得縮回手捂在懷裏揉着，漂亮的大眼睛裏閃出了一點點淚光，滿臉都是委屈。

與伊萊無聲無息對視了好一會兒，艾克終于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伊萊是狠了心要教訓他。他深深呼吸了幾下，讓情緒平靜下來，努力回想白天老師教過的內容，然後盡量優雅自然地伸出手去。

然而伊萊的巴掌再一次揚了起來，艾克下意識慌忙抽回了手，被伊萊一個眼神又吓得顫巍巍伸了出來——

“啪！”毫不意外挨了第三下。

眼見艾克已經懵了，伊萊知道再逼他做一萬次也沒有用，遂擡起眸子看着他的眼睛道，“知道為什麽做不好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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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咬着嘴唇，淚汪汪地僵了一會兒，終于小聲承認道，“我沒好好聽指導老師講課，也沒用心琢磨過。”

伊萊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到茶幾邊，從茶幾上拿起他的腰包，從裏面掏出一個艾克并不陌生的東西，那就是化妝間裏最常見不過的發刷。顯然，從艾克困惑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對這東西的其他用途一無所知。

伊萊拿着發刷坐在了沙發上，擡手示意艾克過來。

“鑒于你的年齡未滿十八歲，我對你會多一些耐心和包容。艾克你要明白，如果換了別人，此刻已經必須離開劇組了，懂嗎？不是所有人對你都能有這樣多的耐心，機會也不是随處撿的到，還能被任意揮霍的。我知道你對很多事還沒有什麽清晰的概念，但是從現在起，你要明白，表演，是一門自由與嚴謹、放松與緊迫并存的藝術，在你成熟到足以游刃有餘地處理這些矛盾的關系之前，你所惟一能做到的就是刻苦投入和謙虛學習。明白嗎？”

艾克只有點頭的份。

“回答我。”

“是……”

“很好。”伊萊見他還是知進退的，心裏也舒暢了幾分，“對待頑劣不聽話、不好好學習的壞孩子，你們的教導主任通常是怎麽做的？”

艾克猛然醒悟了他的意思，整張小臉立刻漲得通紅，什麽話也說不出。伊萊心裏不禁莞爾，這孩子真的慌了或者害羞的時候，總是特別可愛。

“來吧，小淘氣。人總要為自己的過失付出代價，你要知道，僅僅是被打打小屁股就能得到原諒，實在是你這個年紀才有的優待。”

“哦！不！這太荒謬了！”艾克吓得下意識用兩手捂住身後，往後蹦了一步，“從來沒有人打過我的屁股！你不能這樣處罰我！你向我媽媽保證過，要好好照顧我的！”

“從來沒有？這一點恰好向我證明了适當的體罰對一個孩子的成長有多麽重要。”伊萊那無處不在的毒舌冷幽默又開始耀武揚威，“我敢保證我的教育絕沒有辜負令堂的囑托，作為你的‘教導主任’，或者……你自己叫過的，‘Daddy’？”

艾克此刻簡直已經羞得無處藏身，卻又根本無力反駁。他承認從相識到現在，伊萊在他潛意識裏已經漸漸占據了那個多年以來空缺的父親式的位置，威嚴、博學、充滿智慧、值得信賴。那是他多年夢想着的父親的形象。

可是這不代表他情願被這個男人剝了褲子按在腿上打屁股！

老亨利可都沒有揍過他呢！

伊萊卻沒給他更多心理掙紮的時間，陡然一變臉色，沉聲道，“我是在逗你玩嗎？立刻過來，趴在我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