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

下水不久，壯壯就覺出右臂異常來，好像明顯沒了力氣，身體也開始發輕了，接着渾身的力量都在左臂上，他在水裏的平衡保持不穩了。他擡起右臂要看看什麽情況時，右臂已痛木得竟然不好打彎了，一個閃腰，他竟要下沉。他可是從小就在赤耳河邊長大的啊，難道是那小東西咬的原因？原來怎麽就不知道有山木螈呢？壯壯掙紮了幾下就失去了知覺，像睡覺一樣，半睡半醒，渾身木木的，在水裏不知沉了多久，也不知自己該怎麽辦才好。理智告訴他，大大就在附近，他要等他來救助，自己不能慌亂，更不能硬掙，不然嗆了水就更麻煩了……過了好像很久，一股力量從身後環腰而來，接着是一股熟悉的男人力量，有力地環住他，有個男人帶着粗重的喘息，将他托出水面。他終于可以換氣了，壯壯睜眼欲看大大時，眼皮卻不再聽從指令，只睜開一條縫了，半睜半閉間，他努力擡擡了右手用眼睛示意食指，然後就迷糊過去了。他聽到大大粗重而緊張地呼叫:”壯壯，你怎麽不早說…….壯壯，你別吓大大……你別這樣,好孩子,大大不能沒有你!”

壯壯微笑着閉上了雙眼。如果有來生，壯壯想，他一定要做大大的親兒子，聽他的話，好好孝順他，做一對象朋友一樣的父子。

當壯壯被凍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卧在半山的小石屋子裏,身下是厚厚的草苫.外面夜色早就深了,星星從屋子的門外閃進光來,不知名的動物時不時發出或低沉或亢奮地嚎叫、嘆息……壯壯有些害怕, 有些冷,大大呢?他沒看到那個已經習慣依賴的人,同時還發現自己衣服也沒穿,右手位置發出鑽心的痛感來。食指已經被草藥糊上了，才想起來自己是重新活過來了。頭疼欲裂，口舌冒火，怎麽這麽渴呢，真想喝點水啊，大大幹什麽去了？

他正在疑惑間，一陣風從屋外吹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低下頭鑽了進來。竟然就是大大。

“大大……”壯壯的聲音裏滿是欣喜.

“壯壯,你可醒了,你這孩子,吓死我了……”大大異常興奮,雙腿一軟,一下子跪在壯壯跟前,接着雙手捧住壯壯的臉,就拿他滿是胡渣的嘴來親吻壯壯.壯壯被他呼出的熱氣包圍着,一只手臂不由地環住了他的脖頸,另一只手扶在他的腰上…….大大嘴裏的唾液醇香甜蜜,他正口渴中,不由貪婪地索取着,快速吞咽着……

“大大……”,壯壯等大大停下來後,臉伏在他懷裏,擡眼看着他。

“怎麽了，壯壯？”大大眼睛眯着，很累很疲勞的樣子，雙手摟着他的雙肩，用力向自己懷裏攏他，像怕他再跑丢了一樣。

“我還沒穿衣服呢。”壯壯用手捂着已經半直立的下部,臉色暈紅,頭埋在他胸上道.

“哦……冷了吧?”大大伸手拿草苫旁的衣服,遞給壯壯:”孩子,自己來吧,我累壞了……”

“你把我從赤耳河邊背過來的?”壯壯問.

“背一會兒,抱一會兒,拖一會兒……你長大了,大大弄不動哩,重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