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各有所思

挂了視頻後我就拉開門去了庭院中,看見了如視頻中一般的初陽,陽光照在身上,一點點溫暖了發冷的手腳。

在廊前不知坐了多久,聽見了有人進門的聲音,我沒有回頭,不多時聽見腳步聲從我身後接近,轉眼間我被輕緩地從地上抱起回到了屋內,紙拉門無聲合攏,溫暖的日光被盡數遮蔽。

白豈将我放在沙發上,完整地裹進了被子裏,沒有跟我交流的意願,轉身去了廚房。

之後一整日,我除了滿足必要的生理需求,就是被白豈禁锢在懷裏,因為我說不去卧室,他就一如昨夜地将我抱着坐在沙發上。

我在他身上睡睡醒醒,一直熬到午夜來臨之前,跟他交涉道:“我今天想回床上睡覺。”

白豈沉默了兩秒,抱着我起身去了卧房,再次跟我一起躺進了被子中。

我被他困在懷裏,姿勢并不舒服。

一段時間後我妥協了,沉默着往他懷中窩去,臉貼着他的脖頸閉上了眼睛。

直至某刻,我剛醞釀出一點睡意,困着我的懷抱忽然松了,白豈似乎在極輕慢地脫離我的貼靠。

我意識到應該是午夜來臨了,白豈要去趕行程了,我故意攥住了他的衣襟,立刻貼得更緊了,低聲問道:“你去哪?”

他動作立刻頓住,片晌後回答道:“會有妖類來襲,我在這你睡不了。”

說得好聽,我一個字都不信。

我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收緊了手臂,“可我想要你陪我睡。”

他靜住了,好幾秒後重複了我的話,“你想要我陪?”

我點了下頭,“對,你會留下嗎?”

他這次沉默得更久了,最後還是堅持剛才的說法,“你我都在這攻擊就會來這,你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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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裏冷笑了一聲,把聲音放輕軟了,“白豈,你知道布陣法可以阻止妖類進入屋內嗎,我找岚家幫我們布個陣法吧,這樣你就可以每晚跟我一起睡覺了。”

這次他聲音立刻冷下,沒有猶豫地拒絕了,“不行。”

我手指在他腰後蜷緊成拳,仰頭在黑暗中尋着他的下颌線親去。

白豈似乎怔住了,幾秒後聲音幾乎結了冰,“你在做什麽,不是覺得惡心嗎?你想用這樣的舉動換取——”

他話音頓止,因為我已經在黑暗中找到了他柔軟的嘴唇,用力地吻住了。

我像他吻我時候一樣一下下允吻着,用舌尖描畫着他唇瓣的形狀。

白豈雖然不吭聲了,身體也繃緊了,但嘴唇紋絲不動,沒有任何回應我的意思,直到我将舌尖探入了他唇間,抵在了他牙關上。

那一刻他的靜默跟周圍的濃重的夜色一般深沉,轉瞬之間,形勢天翻地覆,一股完全無法抵禦的巨力将我壓平壓緊在了床面上,完全動彈不得。

白豈翻身撐在了我身上,垂首狠狠咬住了我的嘴唇,像是氣極了,以啖骨食肉的力度啃噬着我,我忍着疼将舌尖從牙縫中擠出,探過被他肆咬的唇瓣之間,開始艱難地輕輕舔他。

我剛舔了兩下就被他狠戾地咬住了舌尖,拉扯着朝外拽,完全沒有半分憐惜,我怕他真把我舌頭咬斷或者拽斷了,驚慌地順着拉扯的方向仰起下颌,試圖轉而用嘴唇去安撫這個失控的妖。

在我嘴唇碰到他唇瓣的瞬間他卻倏然重重壓下,狠碾着我的嘴唇,但萬幸的是終于将我的舌頭松開了,我已經不敢舔他了,連忙往嘴裏收去,想要緩解被拽得酸痛的舌根,可沒想到我的退意竟進一步激怒了他。片時後他頂開我的牙關追了過來,以一種不死不休的架勢糾纏着我的舌頭,牙齒重重撞在一起,疼得我只想捂嘴,可被巨力壓得絲毫動彈不得,只能被迫承受着他魚死網破一般的情緒發洩。

最後打斷他的暴行的是一個在黑暗中襲來的妖,似乎并不能一下解決,引得他不得不下床用了法術,“咕嚕”的水聲過後,室內僅剩下粗重的喘息聲。

我下床摸索到了他的位置,再次抱住他的腰,墊腳仰頭去尋覓他柔軟的唇瓣。

這回被我輕輕啄吻了兩下後他捉住了我的手臂将我從他身上拉開了,微微瑩亮的綠眸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他似乎在垂眸凝視我的嘴唇,片時後聲音很低地說:“流血了,我去拿急救箱。”

他一放開我就重新将他抱緊,“不用上藥,你幫我舔舔就好。”

呼吸微微加重了,片刻後他字句緩慢道:“……別再說這種話。”

他的話語雖然沒有什麽起伏,但那極緩的講話速率卻莫名令人膽寒。

我咬緊了牙關,妥協道:“好,那你陪我去床上躺着。”

他再次拉開我的胳膊,一言不發地離開了,雖然沒回答我,但顯然不是答應的意思。

我嘴唇和舌頭其實都疼得厲害,還是暫時放棄了計劃,抹黑回到了床上。

不知幾點的時候,睡意朦胧間,有人靜悄悄地上了床,清冽的氣息和淺淡的幽香漸漸将我籠罩,我迷糊地翻了個身,朝這個好聞的懷抱深處鑽去……

早晨醒來的時候,發現白豈正抱着我,而我嘴唇似乎腫了,舌頭也是,很是不适。

我低氣壓地擡頭,對上了他低垂的妖瞳,他的目光落在我嘴唇上,幾秒後說:“去醫院看一下吧。”

我無語地翻了個身背對他,“不去,你怎麽還不去做飯,幾點了?”

白豈說了個時間,放開我起身似乎是準備去做飯。

我一聽時間就急了,立刻換起衣服,我剛套上襯衣就被沒有立刻離開的白豈不輕不重地捏住了手腕,阻止了我扣扣子的動作,“不去學校了。”

“什麽?”我愣了一下,“為什麽?”

白豈已經換了話題,“早飯想吃什麽?”

我有點頭重腳輕的眩暈感,他這是什麽意思,要把我關在家裏嗎?

我空着的手反握住了他的手,緊緊盯着他的眼睛問道:“白豈,為什麽不讓我去學校?”

他依舊沒有看我,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就這麽跟我僵持住了。

我壓抑着心中騰起的對于被關起來的驚懼,放軟了聲音求他道:“我想去上學,你別這樣對我好不好?”

白豈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終于垂眸看我,“為什麽要上學,我會一直照顧你直到你死。”

他雖然回應了我的話,但話語的內容卻令我汗毛豎起。

我深深呼吸了兩下,盡量鎮定的跟他解釋,“白豈,人類不是身體健康就是健康,心理健康有時候比身體健康更重要,如果你這麽關着我,我心理會出毛病,會反應在生理上,會逃跑,會試圖自盡,你不相信我就去搜一下網絡,人不能被關着,會死的。你想讓我很快就死掉嗎?”

漫長的幾秒鐘後,我的話似乎打動了他,他緩緩放開了阻止我穿校服的手,我像窒息了許久忽然重新獲得氧氣一般深深吸氣,手下開始扣扣子,可因為手指在發抖,怎麽都扣不上。

忽然一雙冷白優美的手伸了過來,開始從上到下細細幫我系扣子。

我垂着頭看着他的動作,低聲道:“謝謝。”

白豈默不作聲地扣到了最後一顆扣子,忽然冷不丁地說:“你可以上學,但不要再跟除妖師有任何接觸。”

半晌後,我聽見自己艱澀地從嗓子眼中擠了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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