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6章

“姐姐, 好像在這裏學了很多東西?”

野稚懵了又懵,忍不住睜大了眼睛仰着頭看着桃夭,眸子裏滿滿都是好奇。

她記得沒進節目之前, 桃夭可是連自己逗一逗, 親一口都會臉紅, 怎麽一段時間沒見, 人就學了那麽多東西。

不知道是好, 還是不好。

桃夭靠在門上, 眨了眨眼,伸手攬住了野稚的腰,忍不住皺了皺好看的眉。

“瘦了。”

“哪兒能呢, 明明長了一厘米,不信姐姐親自摸摸看。”

野稚動作極快,拉着人的手就放在了自己纖細的腰上,笑眯眯地看着桃夭微微顫動的睫毛, 心裏的歡喜能将泉水給化了。

瘦不瘦的野稚不知道,但是她就是喜歡看桃夭滿臉紅霞的模樣,喜歡她被自己招惹得受不住了,眼裏沉着濃濃的深意,最後收拾自己。

太可愛了,野稚喜歡。

濃密烏黑的黑發落在肩頭, 衣領散發着清幽的月季香氣,野稚咬着有些硬的衣料不敢發出什麽聲音, 白嫩的手指放在桃夭的背後, 不小心扯斷了幾根頭發,纏在上面。

為了今天的宴會,她外套裏面穿了一件紅色的絲綢抹胸連衣裙, 漂亮的小花從胸前一直延伸到裙擺,不規則的裙擺設計纏着小腿,隐約還泛着亮亮的光。

桃夭曾經說過,喜歡看她穿紅色的連衣裙跳舞的模樣。

桃夭擡手捏着那段柔韌性極好的腰肢,愣是在這寒冷的晚上感覺到了一陣火氣。

她,好像有了人類的高血壓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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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稚吃吃的笑着,挂在人身上,湊在耳邊勾勾纏纏。

“你今晚不用回訓練基地吧,我在隔壁酒店定了房間。”

門外,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兩個人像是雕塑一般,十分尴尬,很快地,樓道裏面傳來鞋跟在地面上摩擦的聲音。

林青一心裏一緊,連忙拉住身旁的人往旁邊一拐,躲在了一株高大的盆栽橘子樹之後。

白色的應急門應聲而開,野稚拉着桃夭的手出來,正要往走廊右邊偷偷從後門出去,突然想到了什麽,停住了腳。

“我剛剛好像聽見了腳步聲。”

桃夭衣衫整齊,只是戴上了口罩帽子,聽見這話淡淡地往拐角處露出的黑色衣角瞥了一眼,側身擋住了野稚的視線,擡起手給她把風衣外套攏在一起,綁好帶子,聲音平穩。

“可能是工作人員走過去了吧,怎麽,只只這會兒害怕別人聽見了?”

野稚臉一紅,眼神躲躲閃閃,語氣卻是十分地驕傲。

“我才不怕呢。”

說完她就拽了人大步流星地走了,就連背影看上去都透着一股子快活跳脫的勁兒。

人走遠了,背靠着牆角罰站的兩人還沒動靜。

林青一偷偷瞥了一眼面色瞧不出現在情緒是壞還是更壞的發小,在心裏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哎,太慘了呀,我來看美人姐姐你跟來做什麽。

不來就好了,什麽也聽不見,現在來了不僅聽了一耳朵的情話,而且還眼看着人家纏纏綿綿為愛鼓掌去了。

林青一再嘆氣,忍不住為了自己情路坎坷的發小鞠了一把同情的淚水。

這個生日宴是她故意這樣舉辦的,還特意請了《百變人生》所有的選手過來,還送了入場券,就是特意給傅梨開制造機會能和野稚再好好地見面談一談。

沒想到,面兒沒見上,反而促進了人家兩個人的感情,那黏黏糊糊的味兒,隔着老遠兒就聞到了甜蜜的味道。

換成她是傅梨開,這會兒肯定氣得要厥過去了。

“阿梨,那什麽,你沒事兒吧。”

傅梨開垂着眉眼,今晚的她比平時更加費了許多心思,黑色的露背長裙将美好的曲線勾勒得一覽無遺,她塗了稍稍深的紅色唇彩,抿起來的形狀帶着些許淩厲的美感。

若是野稚看見了,一定會認得出來傅梨開穿得是她們三年前在酒吧相遇時候穿的那件裙子,黑色的長裙,一動起來便是星光閃耀。

只可惜,傅梨開從不記得以前的舊事,如今想了起來,卻是晚得太多了。

人生最遺憾的事便是,我對你心存幻想你卻熟視無睹,我潇灑離去你卻念念不忘。

安靜的走道,傅梨開輕輕顫了顫睫毛,眼眸平靜。

“沒事。”

林青一卻更加擔心了,想找前任複合卻看見人家有了新歡,能沒事兒?

怕不是憋着難過呢吧。

“沒事兒你想哭就哭吧,不過我挺嫌棄的,你千萬別把眼淚抹在我七位數的裙子上,這可是我專門找人定做了半年才做好的。”

傅梨開一哽。

……

本來還覺得憋屈得慌的心情,一下子就更加郁悶了。

“還去不去跳舞了。”

林青一眼睛一彎,微微仰起頭露出優美的天鵝頸,耳朵上的深藍色流蘇耳環襯着散落的藍色頭發,矜持又高貴冷豔。

“那可是本小姐的主場,怎麽不去。”

生日宴一直鬧到了淩晨兩點多才結束,傅梨開離開的時候,林青一已經醉的不成樣子了,她讓人把她送回林家大宅去,自己一個人來到了地下停車場。

大家一起歡鬧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麽別的情緒,這會兒一個人待着,壓下去的情緒便慢慢開始作怪了。

停車場空蕩蕩的,沒有人來。

傅梨開拖着長長的裙擺,黑發散落在背後,美豔的臉上忍不住慢慢染上了沮喪的神情。

她或許是覺得有些難過了,卻高傲得咽下喉嚨裏的酸澀,一來二去,生理性的反應就紅了眼圈。

她擡手狠狠地擦了擦眼睛,從包裏拿出鑰匙重重地摁了一下,把車門一拉,沒能拉開。

再一拉,還是沒開,傅梨開便像困獸一般轉了轉,忍不住把鑰匙和手提包砸到了地上,狠狠地踹了一腳車門,鞋跟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沒人看見,這個向來高冷矜持到了極點的霸總終于露出了崩潰的一面,蹲在地上埋進臂彎裏低低地抽泣着。

之前或許是都是玩笑,可這次,傅梨開的确真真正正地意識到了,自己失去了野稚。

或許在這些年,她以為的完美包養關系裏面最先陷進去的不是野稚,而是她自己,可憐她自己還毫不自知,高高在上地用金錢來衡量這段感情。

有些關系,太晚了,就救不回來了。

她蹲了好一會兒,直至小腿沒了知覺才粗魯地擦了擦眼淚,從地上撿起了鑰匙和包包,重新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西城的夜晚很繁華,燈紅酒綠,群星閃耀。

傅梨開漫無目的地在城市裏瞎逛,她不知道要去哪兒,只是茫然地在這座不眠的都市裏面瞎轉悠。

她看見了許多的人,許多相伴相依的人,有分享圍巾的年輕男女,有不高興拌嘴之後追着女朋友哄着的笨蛋小子,有吹着泡泡玩具的可愛少女……

傅梨開想,她和野稚從來沒有嘗試過這些事情。

或許,是有的。

剛在一塊兒的時候,野稚也曾經問過幾次自己,要不要一起去逛街,可傅梨開嫌棄商場人多空氣又不好果斷拒絕了,幾次之後對方就再也沒問過了。

她穿着戴着助理送去的每一季新品,在家裏看着一個人的電影,做着一個人吃不完的飯,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好像看不到盡頭。

她們之間似乎也有過紀念日,可那是什麽時候來着?傅梨開連幾月份都記不得了。

車子停在路邊,附近似乎是一個大型商場,昏黃的路燈照亮了馬路,絡繹不絕地來來往往。

傅梨開熄了火,有些無趣地看着前面的景色,一眼卻瞥見了一個搖搖晃晃的東西。

車窗前有一個小小的向日葵擺件,不管何時何地都會左右搖晃着腦袋,像是永遠不會停下一樣,永遠在眼前。

這是剛在一起的時候,野稚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原話是怎麽說來着?

野稚說,想要做自己永遠的向日葵,只要傅梨開不變心,她就永遠圍着她轉。

可是是什麽時候,她們變了呢?

也許是時間長了,初見時候的悸動和喜愛都變成了平淡,也許是傅梨開從來不相信愛情和人心。

也許是她不記得給野稚親手準備禮物了,曾經出差都不忘帶一件小禮物,看見漂亮的項鏈想着給對方戴上應該會喜歡……

傅梨開不記得了,她只記得似乎沒送過什麽禮物,每次回去只會吃飯,睡覺,給錢。

想一想,怪不得野稚會毫不回頭地離開她。這什麽垃圾金主啊,除了只會給錢啥也不會兒,是我我也踹了她。

視線凝聚起來,傅梨開伸手拿過了那個向日葵擺件,想要找到開關把它停下來,卻找不到,抿着唇放回去的時候,看見街邊走來一個熟悉的人影。

梁孟夏裹着針織外套,手裏捧着一杯黴黴果茶,表情愉悅地喝了一口,然後遞給了身旁的人。

她的旁邊,站在一個和她差不多身高的女孩兒,雙馬尾,青春漂亮,雖然十分抗拒地扭過頭,但是過了一會兒還是轉頭不甘不願地喝了一口。

暴擊x2

傅梨開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一幕,心裏完全不生氣,甚至還有點心思來猜測自己是不是壞事做太多,所以老天要這樣打擊她,讓她一天之內遭受兩次沉重的打擊。

深夜四點鐘的時候,傅家大宅迎來了許久不願意踏進家門的小主子。

傅梨開一身的寒意,打破了黑夜中的寂靜,渾身上下帶着旁人不敢靠近的冷氣,冷漠又不容置喙地對着她矜貴的母親通知一件事情。

“我要和梁家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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