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0章
“我回來啦。”
就在野稚坐得腰背發酸想要站起來找人的時候, 陸茶抱着兩件還帶着衣架的毛衣跑了過來。
淺紫色的毛衣被她雙手展開,往後還疊着一件深紫色,除了顏色不同感覺基本款式都是一樣的毛衣。
“我剛剛看見的, 給千鶴也買兩件吧, 她不是喜歡紫色嗎?”
野稚端着咖啡, 沉默了。
雖然我知道紙片人多了就一定不能偏心, 免得大家相處不好, 但是你也太雙标了吧。
這兩件毛衣除了顏色深淺不一樣連吊牌價格都是一樣的, 而且投其所好是很好,但是你能不能拿兩件成人穿的毛衣呢。
這明顯就是兒童款呀。
陸茶眼睛發亮,抿着唇淺淺地笑着, 完全沒有自覺,看得野稚頭疼。
她心想,還好千鶴現在在外面交了朋友不喜歡整天宅在家,不然這兩人碰到一起她都不知道怎麽好, 要不,找個機會把陸茶也打發出去?
野稚不說話,陸茶看了會兒臉色,見坐在沙發上的女孩兒面無表情,垂着眉眼的模樣像是有些生氣了,便努努嘴把手上的衣服遞給站在一旁的女接待, 假裝乖巧地蹲了下來,掏出一張卡遞了上去。
“只只別生氣, 我不買就是了, 喏,給你禮物。”
只是發了一會兒呆,手裏就多了一張銀行卡的野稚???
我是誰, 我在哪兒,我要幹什麽?
“你哪兒來的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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嶄新噌亮,背後印着西城第一有名的某銀行标志,這玩意兒野稚眼熟得很,畢竟以前她就經常收到。
陸茶仿佛沒有聽出野稚語氣中的驚訝和懷疑,直起腰站起來坐到了沙發上,抱起一個軟綿綿的兔子抱枕捏了捏,語氣無辜。
“藍頭發的姐姐給的,因為我幫她趕走了爛桃花。”
野稚再次沉默。
不用說,她都能猜到事實不是陸茶說的那麽簡單,趕爛桃花為什麽人家要給你錢,還一給就是一張銀行卡,這人怕不是腦子有病就是錢多得沒處花。
陸茶捏了幾下兔子耳朵,擡眼就看着野稚懷疑的神情,眼睛一轉,小臉皺了皺,換了一副可憐兮兮的面孔。
“姐姐難道不信我嗎?”
小綠茶,慣會做表情騙人,野稚曾經就見過她動一動眼睫毛,那張小嘴兒微微抿起來就能馬上調出一張惹人憐愛的綠茶臉。
小綠茶,段位高的很。
野稚沉默了一會兒,十分有自知之明地發現除了桃夭以外,千鶴和陸茶都不是她能掌控的類型,要是非較上勁的話搞不好她才是被支配的那一個。
所以,爛桃花什麽的,銀行卡什麽的,只只沒聽見,只只不清楚。
“我不缺錢,你拿着自己玩兒吧。”
野稚一把把卡塞了回去,然後看了看時間,看向一旁的女接待:“這兩件毛衣有大人版的嗎給我包兩件,還有她身上這套和這些全都要了,這些不用裝我要直接穿走。”
付了款,還莫名其妙因為是今天第一位辦理貴賓卡的客人所以直接打了六六折,送了兩對耳環,野稚拎着袋子站在商場門口有些風中淩亂。
她以前也來過風悅,那會兒這裏的服務态度可還沒現在這麽好。
難道是老板一朝良心發現,連帶着員工也升級了,對待顧客要像春風一樣溫暖。
野稚滿臉茫然,但是看着身旁來來往往依舊沒被特殊對待的人,感覺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果然還是錢好用,有錢說什麽都好使。
“那您慢走,下次有需要的話可以提前打電話過來預約專人服務哦。”
女接待甜膩的聲音裏像是摻了蜂蜜,野稚忍不住起了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挂着禮貌的笑容點點頭便拉着陸茶上了出租車,很快離開了這座商場。
陽光透過薄薄的雲層照在樹上,微微泛黃的葉子從天空掉了下來,像是打着璇兒一樣飛舞。
野稚趴在房間的窗戶上,有些無聊地數着樹上往下飄落的枯葉,半個小時裏掉了八片了。
陸茶自己待在隔壁的客房休息,不過野稚看她中午飯都沒吃幾口的架勢,感覺這丫頭對于睡午覺有着謎一樣的執着。
離八點鐘還有四個小時,化妝加上打車兩個小時怎麽算都足夠了,還有兩個小時要做什麽呢?
手機清脆的鈴聲突然響了起來,野稚回頭,急忙接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很快就變得有些古怪。
兩分鐘以後,家門口,野稚接過了順豐快遞員遞給自己的包裹,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一邊往回走一邊心裏納悶。
她最近并沒有網購東西,哪兒來的快遞,而且這上面并沒有寫具體的寄件人地址,只是填了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名和電話號碼,名字也是個路人名字。
野稚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心裏懷疑是別人記錯了地方,可是快遞員剛剛又點名要自己簽收,便又否決了這個想法,拿到房間以後找了一把小剪刀将包裹拆開。
厚厚的三層包裝袋被拆開以後,方方正正的盒子露了出來,是一個很漂亮的禮盒,上面繪着精美的山巒水墨,龍飛鳳舞地寫着“秋水長天”幾個字。
野稚眼眸閃了閃,莫名有一種奇怪的預感閃過,揭開禮盒打開,裏面整整齊齊排列着七支口紅,不一樣的色號,不一樣的包裝,但是很壕!
淺紫的高級絹布鋪在最底下,野稚看了看,拿起中間一只秋菊花樣包裝的口紅,拔掉蓋子,旋出膏體,上面居然雕着精致的菊花圖案,顏色是朱砂橘色,很适合秋天的顏色。
再細細觀察,口紅最底下除了口紅號數以外還印着兩個小小的字。
“只只。”
野稚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下她猜到是誰給她送的口紅了。
兩分鐘以後,野稚撥通了還在訓練基地的某人電話,電話那頭聲音亂糟糟的,不知道在做什麽。
野稚只聽見聲音忽大忽小,然後突然平靜下來,桃夭溫溫柔柔的聲線傳了過來。
“只只。”
姐姐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麽溫軟,聽到耳朵裏又多了一分柔軟和兩分纏綿,令人閉上眼睛也能想象得到說話的人此時此刻是帶着怎麽樣的深情和喜愛。
野稚按住了心髒的位置,讓自己淡定下來,然後笑着道:“你給我買口紅了?花裏胡哨的還刻了名字,好土呀。”
她說着嫌棄的話,話裏卻帶着濃重的愛不釋手。
桃夭便又軟了幾分聲調,一點兒脾氣沒有的回答。
“之前去拍gg,我讓人單獨弄了一套私人訂制的,只只還喜歡嗎?”
野稚便不由自主的笑彎了眼睛,手裏把玩着一只口紅,看着那抹濃重的橘色,嘴角翹了翹。
“還行吧。”
桃夭低低地笑了起來,像是終于讨好了嬌氣的女朋友一樣松了口氣。
“一會兒就要公演了,只只,給姐姐加個油吧。”
野稚睜大眼,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聽見的吵鬧聲音是什麽,心裏有些自責自己打擾了桃夭的工作。
“姐姐宇宙無敵超級厲害,一定會拿第一的,加油!”
說完野稚還覺得不夠,便嘟着嘴沖着話筒大大地“啵”了一聲。
然後,她天下第一的桃夭姐姐壓低了聲音說:“只只,說一聲愛我。”
禍害啊,這是個禍害!
野稚捂着臉,放下手裏的口紅,忍不住躺倒在床上,聽着桃夭的話,忍不住又紅了臉。
姐姐說什麽都行,野稚暈乎乎地便順着她說了一句,然後又傻乎乎的自己補了一句。
“等姐姐回來了,只只塗新口紅給你看。”
桃夭清淺的笑意順着話筒傳進了耳朵裏,教人有些受不住地耳朵尖兒發紅。
“那要和之前答應的事情一起做才行。”
野稚啞然,這下就連脖子都紅了。
晚上七點四十五,野稚穿上了白色毛衣和同色的白色紗裙,領着陸茶出門打了車來了同學聚會的悅湖酒店。
本來想問問千鶴要不要一起來的,哪知道小傲嬌不知道去哪兒玩瘋了,直接回了一句今晚不回家,直接把野稚噎得十分無語。
她們到的時候,裏面已經坐了好多人,一眼望去得有三四十個,男男女女,幾乎都不怎麽認得出當年的模樣。
野稚去的算晚,一進來便受到了大家的注目,她長得好看,白裙黑發,安安靜靜的嬌俏模樣像極了校園初戀的模樣,又因為身旁站着同樣顏色出衆的陸茶,一下就将衆人給鎮住了。
人群裏騷動了幾下,終于有一名戴着眼鏡的女孩兒站了出來,驚喜道:“同桌,你終于來啦。”
她是吳麗秾,高三(2)班的學習委員,也是野稚唯一在畢業以後還有聯系的唯一同學。
野稚曾經在高一的時候和她坐過一年的同桌,兩人性格都不算張揚,所以關系還算不錯。
她淺淺地笑了起來,便朝着自己的老同學走了過去。
多年不見,當年的漂亮班花已經變成有兩個孩子的媽媽,總是吊車尾的死宅偏科生也已經成了高級游戲代練,那些從學生時代開始就是人生贏家的高材生代表混得依舊不錯,只是大家卻更喜歡看脫胎換骨的黑馬。
衆人憶往昔峥嵘歲月,悲喜交加,無人發現有人姍姍來遲,卻沒打招呼,只是奇怪地站在角落裏,望着野稚的笑臉一臉的複雜。
只有陸茶,敏感地朝着視線的範圍看去,發現了一名容貌明麗的女子,正眷戀不已(不懷好意)地盯着自己家的大寶貝。
狼來了啊。
陸茶眨了眨眼,默默地轉過頭,挽上了野稚的手臂,黏糊糊地挨了上去,看背影就像是甜蜜的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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