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中之人的意思。

嗯......這是安慰的話嗎?

許是因為高燒的緣故,舒小谷剛喝完藥,便又昏昏欲睡。她靠在谷錦的懷裏,還沒回上一句話,便又傳出了勻稱的呼吸聲。

谷錦更用力的抱了抱懷中人,随後輕輕地将她放在了床榻上。他冰涼的手指再度覆上舒小谷的臉,一點點地描繪着她的輪廓。眉毛,眼睛,最後下移到了嘴唇。指尖在嬌嫩的唇邊停留了許久,才戀戀不舍的收了回去。

“睡吧,小谷。”一個輕盈的吻落在滾燙的額上,窗外夜已深,雨卻仍未停。

一出屋子,一戴着面具看不見眼睛的仆從便擋住了谷錦的去路。他在谷錦面前站立,恭敬的行了一禮,“谷錦仙君,仆恭候多時。衆仙會即将開始,特遣仆來迎候。”

一聽到“衆仙會”這幾個詞,谷錦便有些不快的壓下了眉,他大概猜出了此次聚集衆人所為何事。

“你且去。”面對眼前的這個仆從,谷錦多一句話也不想說。他自顧自的朝元玉府外走去,心中思量着該如何應付這次的仙會。

也正要往仙界趕的元玉在門口靜靜地等着,她看着走出府的谷錦,稍稍颔首,朝仙界飛去了。

來的較早的月非塵歪坐在衆仙會的大殿裏,何其無聊。他一邊觀察着衆人的神情,一邊朝門口張望着不知何時才能到來的谷錦。他咬下一口果子,猛地坐起了身,朝殿外跑去。

“谷錦!”

被點了名的谷錦停下腳步,轉身看着慌忙從殿中跑來的月非塵。

“你犯了何種過錯,可知今日的仙會是專門為你而開的?”月非塵看着周圍來往的神仙,一扯谷錦的袖子,将他拉到了柱子後。

不過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谷錦本想這樣回話。但他只是搖了搖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想來是哪裏又犯了他人忌諱,特地尋了個理由遣你們一起數落我吧。”

怎樣都好,只要能讓他快些回去小谷身邊便好。

“你——唉,怎麽了?”月非塵探了探頭,越來越多的神仙朝殿內走去。他摁住谷錦的肩,小聲道:“總之,我定會站在你這邊,到時候我去駁那些無趣的老頭子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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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

以往衆仙會時,谷錦總是認真莊重。究竟是什麽時候開始,他開始厭煩了這無趣的仙會了呢?

“衆位仙友彙聚于此,想必也聽說了谷錦仙君在人間的所作所為了吧。”當谷錦剛剛入座時,資歷最年長的仙便率先開了口。長長的白須彰顯了他的資歷,古板整齊的衣着更是給人一種威嚴不可侵犯的感覺。

然而,谷錦并不在意,過分點說,他根本就不把這位資歷最長的神仙放在眼裏。雖被尊稱為元君,但做的淨是不靠譜的事情。

話雖這麽說,但當話音落定時,仍有許多的仙人未曾聽說谷錦的事情,齊刷刷的朝谷錦投來不解的目光。

真是麻煩......

“小仙不知有何過錯,實是愚鈍,還望元君具體指出。”谷錦起身,朝位置最高處的軒明元君恭敬一禮,“小仙,感激不盡。”

一時間,衆仙都被谷錦的這般行為驚得說不出話。在仙界可謂是所有人都尊敬他的谷錦仙君,竟然朝別人行此大禮。

月非塵不敢相信的看着行此大禮的谷錦,位置僅次于最高處的他擡頭瞥了一眼同樣發蒙的軒明,急忙收回了視線。眼珠骨碌碌一轉,即刻有了主意。

“哎呀呀,軒明你可要仔細的說明一番才是,我瞧谷錦這般心誠,定是想悉數聽取而後改之啊。”月非塵笑了笑,斜過身子支起了頭,“這般的大禮,我都未曾受過呢。”

并未想到谷錦會如此反應的軒明仙君一時有些下不來臺,說話也沒了底氣,“他......随意出現在凡人面前,還同他們交談,還......”

“啊啊,我道是什麽呢。”月非塵無趣的擺了擺手,打斷了軒明元君後面的話。他一指坐在仙人中的元玉,道:“既如此,何不也将元玉一并處罰了?若沒記錯,她可在人間建了座府邸,還時常有人前去拜訪。”

被拖下水的元玉狠瞪了月非塵一眼,她哼了一聲,也沒有起身要為自己或是谷錦辯解的意思。

一直彎着腰未曾起身的谷錦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他将腰彎的更低了些,道:“若是元君不肯賜教,那小仙便從此不起。如此這般,實在惶恐。”

“你還真是咄咄逼人啊......”月非塵喃喃道。他看着明軒元君變化多端的表情,饒有興趣的撓了撓下巴,大聲道:“正是如此!若不改正這般行為,你日後又當如何庇佑一方!”

知道月非塵是什麽意思的谷錦笑了笑,但他即刻收回表情,直起了身,“非塵元君教訓的是。”說着,谷錦一掀衣擺,清脆的跪在了大殿內,“小仙,領罪!”

驚呼聲此起彼伏,衆仙紛紛竊竊私語,安靜的大殿一時間也如同人間的集市般吵鬧。

“領罪?我瞧你也不必領罪了!”月非塵坐起身子,厲聲道,“你既犯下這般不可饒恕的罪行,還有什麽資格當仙,自己跳入輪回,投胎重新做人去吧!你說是嗎,明軒。”

明軒元君的表情此刻格外的難看,月非塵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嘴角的笑意越發濃。

“雖不至重新投胎,但谷錦這般行徑,違反了仙界的規矩是不争的事實!”

大殿很快歸于寂靜。明軒元君額頭密密麻麻全是細汗,悠哉看戲的月非塵啃着手中的果子,谷錦跪在地上,視線像是要将人刺透一般。

“既如此,我倒有一事同谷錦仙君有關。”

月非塵臉上的笑意退去,很是冷漠的看着突然開口的亂雲。

本想就此離去的谷錦皺眉,一言不發的站起了身,側身瞧着亂雲。

亂雲略顯兇狠的模樣讓人有些看不出他在想什麽,他從位置起身,走到了谷錦身旁,“若無錯,仙界千百年來的規矩,有不許已飛升之人插手他人飛升之事吧?”

谷錦的眸子一下狠戾了起來,他與亂雲對視,低聲道:“你想如何?借此事趁機了結了本仙嗎。”

“小仙亂雲,願意領罪。”出乎意料的,亂雲朝着大殿上方一禮,“不久前,我曾無意間幫助了一牲畜,害的不日即将飛升的林仙險些喪命。”

一時間,殿內再起動蕩。谷錦略感詫異,不解的看着亂雲。

“谷錦仙君知曉了此事,便委己重任,一直暗中保護着他。”亂雲說完,很是抱歉的向谷錦一颔首。

反應迅速的月非塵忙大笑了兩聲來打圓場,他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道:“想來亂雲是瞧着谷錦被冤枉,心中過意不去了。他二人一向不睦,亂雲也沒有替谷錦說話的理由。明軒你也真是,怎能不問清前因後果便請衆仙來此呢?”

事情竟然就這樣出乎意料的順利解決了。

“既是場誤會,各位便散了吧。散了散了,回府了!”月非塵像打發小貓小狗一樣的揮着手,拉着大殿中央的谷錦走了。

短短睡了一覺的舒小谷再度蘇醒,她難受的喘着粗氣,嗓子幹的像被火燒,“唔......”

“小谷?”察覺到異動的谷錦湊上前來,伸手撇開了她臉頰兩側的碎發。

舒小谷點點頭,抓住了谷錦寬大的袖子,“渴......”

早已準備好水的谷錦扶起舒小谷,輕輕攬住她,“喝吧。”

......?

腦子有些遲鈍的舒小谷還來不及反應,杯子就已遞到了嘴邊。

“你睡了半日,可感覺好些了?”谷錦摸了摸舒小谷的額頭,雖然仍熱的發燙,但同之前想必還是好了不少。

“有點......迷迷糊糊的,都發生了些什麽?”

“你在前往綠蔭城的路上淋了暴雨,随後又那般傷心,在本仙懷中哭睡着時便隐約燒起來了。”

啊!好像是有這樣一回事......她哭的貌似還很傷心?

一顆羞恥心突然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舒小谷意識到了現在這般暧昧的姿勢,慌張的從谷錦懷裏掙脫,朝床的另一邊挪了挪。

被掙脫開的谷錦也沒有說什麽,他笑着垂下手,看着臉頰紅撲撲的舒小谷。

她,她到底在幹些什麽啊......

燒的有些糊塗的舒小谷閉眼,如何回想都難以與現在的記憶串起聯系。

“啊,對了,白木林他......”

“白木林怎麽了!”

看着反應如此快速的舒小谷,谷錦稍稍錯愕,随後不悅的皺起了眉。他抿嘴,極其不情願的嘟囔道:“他無事,元玉許他一家在此處住下了。不過因為受了傷,淋了雨,傷口惡化了,同你一樣正發着燒。”

!!

“那我去看——呀!”強有力的雙臂猛地抵在了牆上,将舒小谷圈在了裏面。她緊緊地貼着牆,而谷錦精致的臉近在眼前。

一個不靠臉的神仙,生的竟這般好看。

“不許去。”谷錦低聲道。

“為......”

“不許你去。”谷錦低下頭,沒有經過允許便攬住了舒小谷的腰。他緊緊地抱着她,像是懇求一般,“至少......現在別去。”

作者有話要說: 啊,撒糖吃真的是太好了

生活這麽苦,不得多吃點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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