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幕後真兇

周獻算是徹底領教了一番唐門暗殺的本事,尤其那幾位兄弟弄躺幾個人跟砍瓜切菜似的,下手都是一齊動手,默契十足,半點多餘的聲音都沒留下就把守院的人全放倒了。

其中一個唐門弟子潛伏到關着夏禹等人的窗下,屏息凝神聽了會兒,對周獻等人做了個手勢。

屋內袁琅和那鬼祟男人半點端倪都沒發覺,倒是先被良衣察覺到了動靜。

在鬼祟男人拿出匕首示威之前,良衣已經輕輕用手指戳了戳靠着他的葉之鳴,葉之鳴緩緩攤開掌心,二人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就快速地交換了信息。

葉之鳴很好奇,周獻的靠近自己怎會完全沒察覺?可既然援兵來了,他自然不用再顧慮,于是和良衣聯手先解決了袁琅。

袁琅生得五大三粗,功夫卻不行,也就擅長使一些從唐門外室弟子那兒買來的簡單暗器,靠着一肚子黑水混到如今。

若不是騙夏禹拿了良衣做人質,夏禹早也将他收拾了,更不可能中毒。

随着葉之鳴一聲大喊,唐門子弟從門和窗戶外闖入,周獻目光在屋內一掃,看到葉之鳴手腕被鐵鏈勒出的血痕,眸子頓時發寒。

他将目光落到那滿屋亂竄的鬼祟男人身上,在唐門弟子攔阻他之前先一槍-刺了過去。

因為長期和葉之鳴切磋,周獻練得最好的一招就是“斷魂”和“突”,葉之鳴同擅近戰,又有輕劍和重劍兩種武器可供切換,輕劍制敵透着一股靈巧善變容易使人中計,重劍來勢洶洶如猛虎下山,逼得人不敢上前交鋒,只能躲其鋒芒,另尋解法。

正是合了藏劍山莊那句:“輕劍飄逸,動若游龍;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天策的槍術遠近可守,但磨練這麽長時間下來,周獻已經漸漸摸到了一些竅門。

每一種門派武學,總有利弊,只要能摸到其中脈門自然能找到解法,只看如何練就更适合自己的招數罷了,随機應變在實際對戰中最是重要,當然這不能少了平日刻苦訓練所打下的堅實基礎。

對周獻來說,對付葉之鳴已經逐漸有跡可循,而更多變的實際對戰,他還未曾嘗試過。

那個鬼祟的想趁亂逃走的男人,就是他眼下要第一個嘗試,并且必須成功的人。

鬼祟男人沒什麽功夫,但保命的方法好歹還是有的,突到背後,男人竟一個輕功躲了開去。周獻眉頭一挑,這男人擅長輕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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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要印證他的想法似的,對方回頭一見是個小孩兒,頓時露出了一臉不屑笑容。他身形先是一縮,身子竟是矮了好幾寸,随即那瘦弱的背影一下變得靈活起來,上蹿下跳讓人眼花缭亂。

周獻眉頭一皺,心裏倒不急不慌,長-槍在手心裏一翻,他先沒急着追上去,一擡袖袖中暗器就接連發出,帶着破風之聲,好似某種威脅,讓人心裏一驚。

鬼祟男人忍不住回頭瞄,身形自然慢了下來,周獻繼續朝着他的方向甩暗器,男人一邊躲,一邊瞅着空當想往門外跑。

“抓住他!”葉之鳴大叫一聲,“鑰匙在他手上!”

夏禹啼笑皆非,“麻煩幾位唐門兄弟,可以幫在下把旁邊那幾把劍拿來嗎?”

葉之鳴一愣,回過神,“對對對!我的劍!快砍斷這礙事的鏈子!”

屋內有之前袁琅的侍衛,有鬼祟男人的手下,此時與唐門弟子混戰到一團,手中不時還有毒粉灑出,唐門弟子要躲那毒粉,解決的速度就慢了不少。

有人拿到劍,幫夏禹他們斬斷鎖鏈,葉之鳴抓起劍不管不顧沖了上去,一個峰插解了毒粉的圍,随即鶴歸起風來,葉少爺一腔怒火沒地方發,周獻一個轉頭的功夫,就見屋裏橫七豎八倒了一片。

周獻:“……”

夏禹:“……”

唐門弟子:“……”

良衣這時候才拍了拍衣擺,走到夏禹面前,扳過他的臉看了看。

夏禹愣了愣,随即旁若無人地摟住良衣的腰,将他往自己懷裏帶了帶,垂眼盯着他的手,“弄痛了嗎?”

良衣搖頭,“你的毒……”

“沒事,我知道解法。”夏禹笑了笑,二人那渾身閃瞎眼的氣氛讓屋裏衆人無語凝噎。

周獻眼看葉之鳴要暴起解決鬼祟男人,心裏就一個念頭:這一個絕對不能被他搶了!

周獻已經對葉之鳴的招數十分熟悉,看他起手勢就知道必定是個虎跑,他忙搶在葉之鳴之前對同樣看呆了的鬼祟男人沖了過去,這一次鬼祟男人沒來得及逃掉,腰側被周獻的槍-刺穿,一聲哀嚎摔趴在了地上。

葉之鳴憤怒不已地走過來,劍尖比在男人脖子上,“你不是很嚣張嗎?再嚣張一個給爺看看?!”

周獻收回槍,瞟了葉之鳴一眼,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葉之鳴如此幹淨利落的手法,就是跟夏禹、跟良衣切磋的時候,也沒這麽煞氣外放過。

周獻垂下目光,盯着自己槍尖的血跡,想:他與自己切磋的時候,到底還是放了水了,這些日子自己覺得離他近了一些,或許也不過是妄想。

唐門弟子将嚎叫的鬼祟男人綁了起來,夏禹要借用袁府的藥爐煉解藥,葉之鳴道:“直接問他要啊,你不嫌麻煩啊。”

“這藥想來他也沒有解藥。”夏禹笑了笑,搖頭,“若周獻再不帶人來,我可真就危險了。”

良衣面色一白,“我們去煉藥。”

夏禹點頭,“好,之後再慢慢說。”

袁府上還有其他很多下人,被唐門之地悄無聲息挨個解決,有的逃了,其餘的被捆在一堆丢在了院子中間。

二十幾號帶着銀質面具,神色莫測的唐門子弟圍在邊緣,光是那氣氛就吓得人肝膽俱裂。

葉之鳴看着同樣被扔在中間的男人,道:“這麽一群人,居然喜歡養熊貓,真是奇怪。”

周獻拉着他的手給他細細地上藥,指腹下溫熱的皮膚合着心跳,似乎快與自己的心跳重合。

周獻擡眼看了葉之鳴一眼,葉之鳴抿了抿下唇,目光執拗望着對面屋檐,“這次,謝謝啊。”

周獻哼了一聲。

葉之鳴嘆氣,“我也是着急……”

周獻一提起這事心裏就有氣,懶得跟他多說,幫他包紮完磨破的傷口,起身道:“你做什麽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我無權幹涉,也無權置評。”

葉之鳴眉頭一皺,對這樣的小孩兒他還真是有點心虛外加心慌。

以前若是惹這小孩兒生氣了,與他切磋兩場就好了,或者請他吃碗面,送他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

可這回,他卻知道小孩兒是真的動氣了。葉之鳴一時有些欣慰,有些感動,還有些自己也說不出來的複雜感覺。

他是真将小孩兒當徒弟看了,可這孩子一定要使槍,不使劍,他也無法。

這世間原來還真有錢買不到的東西。葉之鳴突兀地想。

他還在絞盡腦汁想怎麽哄好小孩兒,周獻又突然道:“等我比你更強大了,我會保護你,不讓你受傷。”

葉之鳴一愣,他錯愕地擡頭,在夜幕和火把的映照下看到了小孩兒脖頸後慢慢浮起的紅暈。

周獻在一陣尴尬沉默裏安靜片刻,猛然轉身,背對着火光盯着葉之鳴的雙眼。

葉之鳴坐着,他站着,難得葉之鳴需要仰頭看他,這一回葉之鳴莫名覺得小狗崽子的身量和氣勢高大了許多。

“到時候你打不過我,自然就跑不掉了。”周獻眼神裏帶着一絲緊張,可他還是頑固地說完了這番話。

葉之鳴搔了搔鼻子,突然有點不敢和他對視。

“……哦。”他憋了半天,憋出這麽一句,想了想又道:“那、那你加油。”

周獻翻個白眼,轉身走了。

黎明時,夏禹的藥煉好了,服好藥後,他才說了他對這藥來歷的猜測。

“入嘴苦、澀,服下渾身冰涼,逐漸無法用力,內力和穴道被封,四肢百骸仿佛被插-入尖刀,每動一下都是剜心的痛苦。”

葉之鳴聽得嘴角抽搐,“你都那樣了,居然還有心思慢慢分析你中的什麽毒?”

夏禹哈哈一笑,竟是渾不在意,“做大夫的,嘗百草試藥豈不也是常事?”

周獻升起敬佩,一臉端正地點頭,良衣表情淡淡的,卻是握住了夏禹的手。

夏禹拍拍他,繼續道:“初時肝痛,一炷香後五髒六腑無一不痛,胃中翻江倒海頭暈目眩,鼻息粗重,幾乎失去辨別氣味的能力。”

葉之鳴聽得皺眉,“這到底是什麽毒?如此兇狠?”

“種種跡象加起來,我猜測是曾經在《記蠻荒之谷——伏藥》一書上記載過的毒-藥,熬制需三天三夜,毒草毒蟲加起來多達五十種,我還算幸運,此藥并非最毒的一味,若是煉上九天,一服下便會七竅流血而亡。”

“你只是碰上一點,都啷個慘?”一唐門弟子瞪大眼。

“正因為只是擦傷了一點,所以算是運氣,也可能是他們還沒想這麽快處置我。”夏禹道:“此藥的解藥肯定不在袁琅他們手裏,袁琅要我們沒用,應是他背後的人要我們,或者說是我。”

良衣道:“為了什麽?”

“既然是要找我萬花谷,不是和機關便是和藥物有關。”夏禹擡眼看向奄奄一息的鬼祟男人,“說吧,你身後到底是誰。”

鬼祟男人一開始還不肯吭聲,周獻眉頭一挑,長-槍一翻,那鬼祟男人似乎感覺到腰側痛楚,立刻道:“狼牙!是狼牙軍!我,我是山狼大人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注:雖然是游戲背景,但不是以游戲寫法來寫,所以門派技能的用法肯定與游戲不同。葉少爺總不能在打架之前先積攢劍氣,再切重劍……hhhhhhh這個好理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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