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失控邊緣

方南心中雖有疑惑，但是也不願多為難方北。更為重要的是，在觸到姜聞那冰冷目光的一刻，他就領悟到，面前這個深不可測的男生，今晚約方北來這裏，絕對不是老同學敘舊那麽簡單。

方南故作沉着地笑道，“方北，我說你怎麽不願意和我們一起，還以為你有什麽神秘安排呢，原來是和老同學敘舊來了。這樣吧，你們好好敘舊，結束後我送你回去，我還有話和你說。”

方南說罷，沖姜聞點下頭，“你好，我叫方南，是方北的——”

“阿嚏！”未等方南說完，方北突然打了個噴嚏。

冷眼旁觀的姜聞見此，順手拿了一張紙巾遞給方北。

方北連忙道謝，随即走到方南和葉嘉身邊，轉身對姜聞說道，“姜聞，不好意思，你先等我一下，我有話和方南說，一會兒就回來。”

方北說完，就打開了門，站在門口等待方南。葉嘉見此，急忙拽着方南走了出去，方南似乎有些遲疑，中途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原位紋絲不動的姜聞。

姜聞雙臂抱胸，目不轉睛地凝視着方南，眼中充滿冰冷笑意。方南被那淩厲的目光刺激得後背發涼，轉過頭加快腳步走了出去。

方北待方南和葉嘉走出來後，急忙掩上了門，剛欲進一步解釋，葉嘉卻先開了口，“方北，你同學好像很不簡單啊，他也是我們學校的？”

葉嘉一向很會和稀泥，此刻依舊，因為身旁的方南早已不是嘻嘻哈哈的模樣，看樣子就快胡亂發脾氣了，所以他急忙搶在方南前頭與方北說話，替她解圍打圓場。

方北此刻也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只好胡亂點頭，“是的，我們倆昨天在校園裏遇到的。你們原來在這裏聚會啊，早知道就好了。葉嘉，先前忘記恭喜你了，能得到國家獎學金，你真是厲害。”

“早知道就好了！早知道就不能容忍你和一個男生單獨相處一晚上！”

方南一聽到“我們倆”三個字，氣就不打一處來，借着酒勁，猛話不經大腦，脫口而出。

葉嘉原本還要向方北表示謝意，聽到方南的話，登時神色微變。

本就尴尬萬分的方北，聞言更是無地自容，小臉已經漲成了紫紅色。

葉嘉就是再講哥們義氣，也知道這種關鍵時刻就該選擇回避，讓這兩人把誤會解釋清楚，但是，從旁邊包廂走出來的林蓓蓓，再次成功讓他呼吸不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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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北？你，你怎麽在這裏？”

今天晚上的确有點亂，就連一向伶牙俐齒的林蓓蓓，不知何時也有些口齒不清。

今晚的聚會大家玩得很高興，自然都多喝了幾杯。林蓓蓓也有點酒不醉人人自醉的企圖，甚至想趁方南喝醉的時候，使用點小手段，從而把他牢牢鎖在身邊。

蓓蓓卻未料到看似沒心沒肺的方南，酒量不是一般的好，未等把他灌醉，她倒是有點不勝酒力。

方北見到林蓓蓓的一刻，只感到渾身寒毛倒豎，說不清為什麽，自從昨晚和方南一起在排球場邊被林蓓蓓撞見，她就有點由衷地懼怕林蓓蓓。

事實上，從昨天晚上開始，一切就都脫離了常理，無法解釋，更無法推測。

林蓓蓓走上前來，發現方南雙眼冒火、目不轉睛地盯着方北，自是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拉住了方南的胳膊，“同學們還等你的下一首呢，在這裏傻站着幹嗎？”

方北見到二人的親昵動作，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似乎睜開雙眼時，就能擺脫這可怕的景象。但是，天不遂人願，睜開雙眼，一切照舊，她無力面對，只好再次逃跑。

“那祝你們玩得開心，我先回去了。”

正當方北打算打開包廂門回去時，方南一把掙脫開林蓓蓓的手，突然拉住了方北。

方北被方南這一舉動驚呆的瞬間，包廂的門再次打開，走出來的姜聞見到這一幕，神色頓時一暗，猛地一掙方北的另外一只胳膊，一下子将方北從方南的桎梏中搶奪回來。

方北腳步不穩，差點跌倒，葉嘉見此，剛欲伸手扶住方北，孰料姜聞雙手一齊出動，早将就方北的肩膀穩穩扶住。

“方北，這都是你同學嗎？不如進包廂坐坐好了。”

此時此刻，姜聞算得上衆人之中最為冷靜的一個人，神情自若，可放在方北肩膀上的手根本沒有拿開的意圖，無意之間，将自己的心思彰顯無遺。

方南見此情景，近乎惱羞成怒，剛欲開口，葉嘉一把抓住方南的胳膊，不斷用力，同時笑着對方北和姜聞說道，“我們那邊還有同學，就不多打擾了，改天我們再一起聚聚。”

葉嘉說罷，立即沖方南身旁的林蓓蓓一使眼色。林蓓蓓剛才冷眼旁觀，也早看出姜聞不是簡單人物，自然擔心方南一時不冷靜，無意之間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此刻倒比剛才鎮靜得多，沖方北和姜聞莞爾一笑，随即拉緊方南的另一只胳膊，幫葉嘉将沖動的方南硬押了回去。

姜聞目送他們走回包廂，方才低下頭觀察身旁的方北，未料到方北也正望着方南消失的方向，悵然若失，暗自神傷。

姜聞見此，眼色暗沉，兀自松開了手，他本想說些什麽，但是又覺無趣，最終未發一言，自己雖只晚了一年，卻已是誤了終生。

回學校的路上，姜聞始終沒有說話，仍舊一個人在前面走着，留給方北一個孤寂清冷的背影。

方北也知今天晚上的事情給姜聞造成不少困擾，結果鬧到大家都不歡而散。歸根結底，還是自己做得不夠好，但是只要一想起方南今晚的沖動之舉，她就臉紅耳熱，甚至不知該怎麽向姜聞解釋。

方北最後決定，還是什麽都不要說最好，等把飯錢攢夠了，還給姜聞，再不欠人情就好了。

想到此，方北自欺欺人地輕松起來，但她突然意識到，一天下來，她還沒記住姜聞的電話號碼，除非以後像和方南那般有緣經常遇見，才有機會還錢，否則怎麽聯系人家呢。

于是，方北突然加快了腳步，走到了姜聞身邊，與姜聞并排前行，開口就問姜聞的電話號碼。

姜聞自然沒有預料到方北的突然之舉，眼中充滿驚奇，但更多是欣喜。他猶豫片刻，說出了自己從不對外人道的手機號碼。

方北默念了好幾遍，确認自己記熟後，馬上做個OK的姿勢，對着姜聞甜甜微笑。

姜聞幾乎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沖動，迫切地想把方北攬在自己懷中，但他明白，他需要時間，至少現在不能吓壞她，他和她畢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盡管姜聞堅持送方北到宿舍樓門口，方北還是在圖書館前就與姜聞揮手告別，她的解釋是與舍友約好了，姜聞自然明白她的推脫，亦不多言，兩個人就在圖書館門口分道揚镳。

不過，臨走之前，姜聞還是開口問了方南的事情，“方北，那個方南是你男朋友？”

方北本以為終于可以解放了，但是一聽到姜聞的問題，她就明白自己這輩子是與方南拎不清了，連初見一面的姜聞都能看出他們之間的別扭，方南還真是影響力巨大，實在令她想仰天長嘯了，“他真不是我男朋友！”

因為說的是實話，所以方北确定加肯定的語氣，令姜聞心中很是高興，但臉上仍舊沒有顯出一分。

“但是，我看他對你，好像——”姜聞有意拉長聲音，虛張聲勢，就看方北的反應。

方北苦笑着搖頭，“哎，他那種人，哪裏是我這個小角色高攀得起的呢。

你沒看到他身邊的美女嗎，是我們這屆名副其實的校花，我可不敢觊觎校花的男朋友。

不過，下一屆的校草，我倒知道是誰了！”

方北說罷，一臉促狹的笑容，這是姜聞見到的專屬于方北的第二種笑容，他銘記于心，興奮不已。

“我也覺得你和他保持距離較好，因為那種條件優越的男生是不會甘心守在一個女生身邊的，你要多提防，以免上當受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