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身世之謎
第五十一章 身世之謎
方北不期然間碰撞上鬥牛士那危險意味十足的目光,呼吸不由一滞,立刻向後退了三步,剛想轉身就跑,不小心一下撞到了站在她身後的人。
“對不起!”方北連聲道歉,剛想逃之夭夭,被撞之人卻一把挽住她的胳膊。
“我今天跳得如何,看到你站在臺下,我緊張得一頭汗,衣服都濕透了。”
方北聞聲擡頭,面前的人竟然是一臉興奮的方南。
“糟了!”方北心內暗叫不好,人群中突然發出了更大的驚呼聲,領舞的男生突然邁開矯健的長腿,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從舞臺上一躍而下。
觀衆下意識地向兩側閃開,他如蜻蜓點水般完美落地,随即做出一個潇灑的下放步,利落緊湊,接下來就在人群中肆意邁開舞步,氣氛霎時到達了頂點。
舞臺上的其他四個舞者,見到此情此景,似乎都有些意外,但反應迅速的他們,只是稍有遲疑,最後也都從舞臺上一躍而下。
觀衆們登時沸騰了,基本上都伴着激昂熱情的音樂,随着身邊的鬥牛士開始熱舞,真正的狂歡開始了。
方南見此,也分外驚奇,不由嘆道,“彈藥這些人玩得夠high的了!”
方北聽到方南的話,更是焦慮不安,她剛想和方南說句話,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已經近在耳旁。
方北下意識地回過頭去,領舞的鬥牛士距離她僅有一步之遙,即将舞到身前,面具之後的灼熱眼神,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就在他即将到達方北身前的一刻,方南眼疾手快,猛地将方北掙向自己身後,随即向前一步,結結實實地與氣勢迫人的鬥牛士當胸撞在了一起。
方南和鬥牛士四目相對,誰也沒有後退半步,音樂恰在此刻戛然而止,全場的燈光在一秒鐘之後全部亮起。
但光明戰勝黑暗之前,那長達一秒鐘的靜谧,幾乎讓所有人都覺得呼吸停滞,燈光一亮起,全場随即爆發出了當晚最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彈藥系的衆多粉絲大聲喊着領舞男生的名字,方南正覺得這名字怎麽這麽耳熟,鬥牛士後退半步,輕輕掀下了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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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之後的俊朗面容令方南不由一怔,但方南随即笑着點頭,“原來真的是你,想不到你的舞跳得這麽好,佩服!”
姜聞微微颔首,并不回答,他的目光直接越過方南,去搜尋原躲在方南身後的那個身影。
但是,姜聞此刻才發現,燈光亮起的一瞬間,方北已經逃跑了。
當晚,最受歡迎的節目,莫過于大出風頭的鬥牛舞,排名第二的是方南和林蓓蓓領銜的拉丁舞。
曉夏的扇子舞雖然成績不俗,但是競争對手太強悍,分數凄慘,與藝術節的緣分恐怕也到此結束。
方北頭也不回地逃出大活,徑直跑出五百米,方才停下淩亂的腳步,氣喘籲籲地擦汗。
她也說不清自己的直覺為何如此精準,她向臺上一看,就知道隐藏在面具背後的領舞男生,是她最避之不及的“危險”人物。
郝思敏與姜聞的分手,就如他們的定情一般傳奇,在D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尤其是分手之後,氣質美女性情大變,玉女變欲女,換男友比換衣服還勤的瘋狂之舉,令所有曾經為其心動的“郝迷”都唏噓不已。
方北與郝思敏自然不熟,但是彼時正在喝水的她,從安安口中聽到這個驚人消息後,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沒嗆死。
彼時涕淚交流的方北,心情十分複雜,她也說不好姜聞和郝思敏分手的原因,但她就此明白,姜聞決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将就現實的人。
無論對自己,還是對別人,姜聞目标明确,行動直接,無論想要什麽,都勢在必得,可能唯一一個讓他碰過壁的人,就是方小北。
此刻,方北再次想起方母的忠告,又覺得頭發豎起好幾百根,她用力搖搖頭,正想趕回寝室之時,有人突然站在身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吓得渾身一抖,回過頭去,面前一臉輕松的景新,總算讓她始終懸着一顆心落回原地。
景新再次邀請方北坐他的車,在校園附近開車轉轉,方北想不出拒絕的理由,只好點頭答應。
景新打開車門,方北卻沒有坐副駕駛的位置,徑直坐在了後面的座椅上,景新見此又是微笑。
直到景新的車上了燈火通明的外環道,方北才不再一臉拘謹,總算對着自己所不熟悉的風景露出了自然的微笑。
“方北啊,十一回來為什麽不通知我去接你,我可是很生氣的!”
景新的駕駛技術很熟練,根本不需要練車。方北早就明了這個事實,但是她也明白景新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今天一定是要把那天沒有說上的話補上。
因此,方北坐在後座上始終惴惴不安,景新雖然開了口,她卻仍不知他到底意欲何為。
“景老師,對不起,我的腳其實在家時就已經好了,擔心麻煩您,就沒有告訴您,讓您費心了,真是我的錯。”
方北面紅耳赤地解釋完,不僅沒有解脫之感,反而更為窘迫,因為景新映在後視鏡中的英俊面容前所未有地嚴肅起來,難道她又說錯話了?
“方北,你和姜聞很熟悉嗎?”景新的車此刻已經停了下來,他們現在位于S市海灘公園的門口停車場,環境幽靜,風景宜人,但是景新的問題卻讓方北一個頭兩個大。
“他是我的初中同學和高一的同學,談不上熟悉。可能要說聯系,還是他上了大一之後。”
方北努力語氣平靜地說完,景新坐在前排,側過身來,但并不直視方北,方北卻覺得景新即使沒有轉過身來,也時刻掌握着自己所有的表情變化。
“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你們其實在上大學之前,就是普通同學,而他密切地關注你,都是你們在D大重遇之後?”
密切地關注,景新的措辭很是精确,但也讓方北有些難為情,她低下頭,不停地揉搓冰冷的手指,試圖讓慌亂不堪的自己鎮靜下來。
景新見方北默認,索性說了下去,“那你對他的了解多嗎,比如家庭情況、社會關系,能不能告訴老師?”
景新在方北面前,一向不以老師自居,更像是年長的貼心朋友,此刻卻語重心長地用了老師二字,方北明白這兩個字的重量。
“景老師,我對姜聞的了解不算多,只是聽其他的同學提過,他是單親家庭,家裏只有媽媽,至于他父親,好像在他出生之前就過世了。您似乎對姜聞很關注,為什麽不直接去找他了解呢?”
方北終于将心頭積聚已久的疑問說了出來,景新擡眼看向方北,眼神卻很溫柔。
景新早就知道貌似古板的方北其實很聰明,他更明白她并不喜歡姜聞,這對景新來說,是最好的消息。
“方北,這是因為,你所知的姜聞的父親,是一位英勇的人民警察,于姜聞出生之前,在與壞人的搏鬥中,壯烈犧牲了。”
方北驀然瞪大雙眼,她雖然知道姜聞身世坎坷,卻從未想過會這般複雜,她由衷地為他難過。
景新的神情也很黯淡,他波瀾不驚地接着說道,“但是,這裏面的事情非常複雜,我本不該告訴你,可是,我不想你與姜聞有太多交往,所以必須要告訴你,讓你有心理準備。
姜聞的确身世坎坷,不過他并非真正的英雄之子,他的親生父親就是殺害英雄的犯罪分子,而且那個人借助姜聞母親的袒護,至今仍逍遙法外,沒有得到法律的嚴懲。
在兩年前,也就是你高三的時候,姜聞的母親投案自首了,依法判處了死刑,執行了槍決。至于罪名,我還不能告訴你。
所以姜聞與你,以及許多同齡孩子都不同,身世複雜,境遇坎坷。他很成熟,也很危險,這不能怪他,是父輩的複雜恩怨帶給他的。
這麽多年,姜聞生活得很辛苦,而他的親生父親,始終想與他相認,并想讓自己唯一的親生兒子接管他一手締造的犯罪集團,所以,可以說,姜聞時刻處于黑白兩股勢力的激烈交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