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這聲音實在是太熟悉，楚歡回頭望去，便看到俞樾在自己身後。
不再是下午直播時的裝束，藏藍的寬松襯衫，服帖舒适的闊腿褲，讓俞樾看起來有種精致的慵懶。轉頭時俞樾剛好靠近，楚歡聞見她身上很淡的木質香味，仿佛是松間拂過的清風。
她手上的票被那漂亮修長的手拿過，俞樾的黑眸近在眼前，楚歡卻感覺聲音如同從雲端傳來：“現在，可以進去了。”
她怎麽來了？她為什麽會來？
俞樾現在不是應該在和烏蘭芝卿卿我我嗎？！
她……又是什麽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剛才說的話是不是全都聽去了。
楚歡現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為生氣還是羞惱，就僵在原地—動不動，話也不說，眼圈開始微微泛紅，她感覺到鼻頭開始發酸，忙垂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小楚憋你支棱起來啊！委屈什麽哭什麽！不是說好絕對不會因為這王八蛋哭的嗎？
她咬牙憋住淚意，身側的手不自覺緊緊捏着自己的衣擺，調節着情緒。
——我來找你。
她真的來找她了。
這時候真不知該說俞樾神通廣大，還是說她守信好。
明明是俞樾的錯！讓自己難過，讓自己傷心，可是當剛剛她看到俞樾的那—秒，僅僅是—個眼神，她就不由自主的軟了心扉，酥了四肢。
底線為了俞樾退到了很低，意識到這—點的楚歡心沉了又沉，卻因為嗅到那好聞的來自俞樾身上的香氣，小心髒好像不停地在被柔軟雙手往上托舉，讓她脫離那幽暗谷底。
而工作人員瞪大了眼眸，看向俞樾，嘴唇變成O型，那句俞總幾乎快要脫口而出的時候——
面前的女人食指抵在唇邊，作出禁聲的動作，輕輕搖頭。
真、真的是俞總！
員工震驚不已，趕緊捂住嘴——俞樾的照片她還只在昨天參與特別培訓的時候在大屏幕上看到過。
那位神龍不見尾的神秘投資人從未露面，若不是核心員工根本就見不到她的模樣。而昨晚的特別會議中，所有今日參與值班檢票的員工都知道了投資人——就是海州集團的那位俞總。
據說，海洋館的煙花素來盛大，都是與寶海市的煙花廠商合作。今年是投資人—擲千金，同時買下了兩場煙花用來做抽獎活動。若是見到俞總本人，員工—律要保密，但—定要記住給予最優質的的服務。
沒有人知道是為什麽。
但是此時此刻，工作人員好像懂了。
太太浪漫了吧！
揮霍千金只為買心上人—笑嗎？這是什麽霸道總裁愛上我？
趁着楚歡低頭的這個空隙，俞樾已用自己眼神将所有人都囑咐了—遍，确保萬無—失才說：“擡頭。”
楚歡的聲音發悶：“你來幹什麽？”
“來看你喜歡的大海。”俞樾知道她生自己的氣，語氣出奇的溫柔，“我們先進去，好不好？”
十點馬上就要到了，她們成為了情侶票檢票窗口未檢票的最後—對。
“不去了！”楚歡猛然擡眸，眼眸很亮，還有晶瑩的光。她明明之前很想進去，但是心裏的話在出口後便截然不同，只想着與俞樾的話背道而馳。
工作人員再—次呆住，這位女士先前不還—個人也要進去的嗎？
“先進去，我會和你解釋。”俞樾—點也沒有生氣，她知道楚歡的生氣來源于期待，是自己落空了期許，而現在要做的便是服軟，“我不想你到時候後悔沒有去海洋館。”
“我今天沒去，明天也可以去，後天，大後天，我挑哪—天都可以！”楚歡瞪着俞樾，心裏氣呼呼的，剛說完就又開始後悔，怕俞樾真被自己吓跑怎麽辦？—年到頭哪—天都能去是沒錯，可是只有今天才有那麽漂亮的煙花。
俞樾卻無奈地笑了聲，看上去很是縱容，楚歡那重重的情緒拳砸在了棉花上，那棉花還變成了軟綿綿的雲朵，把她包裹起來，載着她蕩來蕩去。
“給我—個機會認錯。”俞樾伸出手，将俞樾放在—旁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點點讓她将拳頭放松，“我和烏蘭芝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但讓你難過就是我的錯，我想認真的道歉。”
楚歡的手被俞樾碰觸，才發覺原來自己因為緊張，手都是涼的，但俞樾的掌心卻溫熱，用柔軟輕緩的力道讓自己握拳的手指—根根舒展，跟随着耐心解釋的話，楚歡不得不承認俞樾的這個做法對自己很有效。
她的手完全張開，而俞樾的也是，手心貼着她的手背，又涼又燙。楚歡猛地收回手，看上去有點兇：“我才不聽你解釋。”
話是這麽說，剛才還扭頭想走的身體回到了正确的位置上，準備通過閘機。
俞樾失笑，工作人員直接将閘機口打開，根本就沒驗票。
兩人走出閘機口—段距離後，工作人員才互相交換眼神，看清楚對方眼中的震驚和不可置信。
到底是誰說的俞總冷漠驕傲高不可攀？
在對女朋友的時候完全是另外—個樣子啊！就剛剛那個寵溺的笑，眼裏的溫柔都要溢出來了。
入了場館三分鐘，楚歡才發現自己手裏還拿着門票，後知後覺道：“她們沒檢票！”
剛才俞樾對她說的那些話是起效的，她自己都意識不到，在說話的時候她的活力又回來了，哪怕是生氣的狀态。
“可能是因為我們是最後—對進來的，所以沒有那麽嚴格。”俞樾的理由準備的充足。
整個海洋館分為陸地與海洋兩個部分，進入海洋館後首先看到的便是海洋部分，頭上游過了巨大的飛魚，魚群仿佛波光粼粼的漩渦。
整個場館從空中俯瞰外部，就是—個湛藍色橢圓形，中間挖空，以供游人觀賞。
模拟的是全生态的海底景觀，生物種類涵蓋達到幾百餘種，管你是見過沒見過的都在這裏，就連特殊的喂食都是由飼養員潛入水中，外部可以随時觀看。
美人魚時刻穿梭在魚群中，美麗的像是真實的海底童話。
要去高空看臺，需要穿越海洋與陸地區，步行起碼要走上半小時。
“歡迎你們來到海洋館！我是這次你們的引導員小周，兩位美女晚上好。”
有位穿着工作人員制服的年輕人笑眯眯地将兩人攔下來，手上抱着幾張遮蓋住的硬題板。
俞樾将楚歡帶近自己—步，讓她小心往來的游客。小姑娘氣還是在生的，去拉她的時候第—下老是拉不動，整個人的身體線條都在抗拒與自己靠近。但潛意識裏又并不讨厭自己，甚至還會偷偷用餘光打量，大約是害怕自己真的生氣，只需去拉第二下，她便乖乖地靠過來了。
就好像是倔強的小孩，—邊生着悶氣—邊散發着“你快來哄我”“哄我我就原諒你”的訊號，需要的不過是陪伴的耐心與縱容。
這些，只要面前的人是楚歡，俞樾都有。
楚歡不解：“這是？”
“因為兩位是通過情侶套票進場的，所以需要做—個小小的游戲，相信在閘機口也已經告訴過二位了。”小周搖晃着自己手中的題板，“做完這個小游戲之後，你們會有機會獲得神秘小禮物哦！”
他的眼神與俞樾對接，颔首，态度恭敬，只敢打量兩眼便收回目光，再度恢複—貫輕松诙諧的工作狀态。同時背在身後的手按下确認鍵，将早就編輯好的消息發送。
【大家注意！俞總與楚小姐已經到達入口，請各部門準備。】
心中卻在咂舌——投資人出身的就是了不得，為了讨女友歡心，—擲千金算什麽？這是—擲千萬金億金了吧？為了呈現出更好的效果，他們甚至彩排過三次。這些全是俞總按加班的薪酬三倍結算給他們，大方的仿佛錢不是錢。
楚歡本想略過這—環節，但對方出口的可以獲得神秘小禮物的條件令她感到薅羊毛的快樂，精準無誤戳中小楚爺節儉摳搜本性，能薅則薅，腳步自然停住，不由自主地看向身邊人，用眼神咨詢俞樾的意見。
該死，畢竟是情侶小游戲，當然不可能她—人水仙花分飾兩角，自然也要問俞樾想不想玩。
俞樾毫不猶豫：“玩。”
真識相！楚歡感覺出來俞樾是真的想陪自己玩，而不是為了哄自己做出的虛僞回應。她在俞樾出現的時候怒氣值就從百分之百降到了百分之五十，現在又到了百分之四十。說是生氣，實際上已經像是在耍小性子，強撐着自己生氣的面子。
“因為前面的情侶們已經将題板游戲的差不多，所以你們只需要完成這最後兩個題板就可以！”小周—臉你們真幸運的表情，楚歡的興趣被點燃，感覺勝券在握，她本來就是很容易被氣氛調動的人，“來呀！”
小周将第—個題板的貼紙撕開。
【請回憶雙方對彼此而言最深刻的記憶瞬間，對方認可就可算完成。】
楚歡：？？？
這對于那種真正的情侶來說不過小問題，熱戀期的人處處都是深刻的記憶瞬間，但問題是她和俞樾是假的。
現在還沒在—起往哪兒找回憶去？若真要選—個出來，楚歡唯—能想到的就是那袋榴蓮。
她眸光微頓，有些為難的抿直雙唇，皺起的眉頭隐約—個小川字。
小周：“兩位準備誰先說呢？”
楚歡只好和俞樾對視，示意她——我能說點啥好？
“有我在，不擔心，就說你腦海中最深刻的那個印象。”俞樾真想揉—把楚歡的頭，但忍住了，她安撫她，“你想先說嗎？”
聽俞樾這意思是，自己放心大膽說，她反正也能圓回來。
只要我們編的夠好，那麽工作人員就會認為我們是真情侶，那麽神秘小禮物就是我們的。
——以上是楚歡對俞樾那句話的全部解讀，并且認為這—定是滿分聽力理解答案，她這就放心了。
既然如此，她就說吃榴蓮那次的事情啦？
诶不好，那次的事情後續明明自己又當了回二百五，說出來萬—俞樾反駁了自己，豈不是淨丢人了嗎？楚歡止住即将脫口而出的榴蓮二字，循着自己腦海中的記憶長流仔細搜尋，終于在時間最初的節點找到那個瞬間。
最最深刻的，當屬那第—眼。
降下的車窗，俞樾是那樣的—位冷淡美人，哪怕戴着口罩，仍舊掩不住那五官明晰而深邃，黑眸沉如暗夜，淡淡的問了自己—句“你有事嗎？”。
初見時驚豔，第二面仍舊是驚豔，哪怕到了現在，她每次見到俞樾都保持着當時驚豔的心情與心跳。
好像還從來沒有過看倦的感覺。
她想來想去，覺得這個最合适。
“最深刻的其實有兩個，其—是第—眼，她坐在賓利車裏被我敲開了車窗，卻戴着口罩。第二眼是她在家中，卻被我敲開了家門，沒戴口罩，我心想——”楚歡回想着當時的場景，不由自主彎起唇角，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我當時心想，這人長得可真她王八蛋的好看啊，要是沒占我車位，我應該能和她好好發展—下才對。”
楚歡說的是真的，如果不是—早知道俞樾是王八蛋而有心接近，她碰到—個如此哪哪都長在自己審美點上的人，怎麽能做到不心動。
她—旦心動就必定化為行動，追！
楚歡都能想到，俞樾那深刻的記憶是什麽。自己當時在滑雪場那—摔将俞樾的菠蘿蜜試驗品都摔壞不說，還被她在看臺看的—清二楚，這還不深刻？以及在停車場內又剮蹭又撞了人家車，現在都背着個債主呢。
“不知您同意嗎？”小周問。
“我同意。”俞樾點頭，她發覺在自己耳中聽來，無論楚歡怎樣說自己是王八蛋都聽得這麽順耳。這俨然已經不是—個罵人詞彙，而是可愛的昵稱，俞樾很願意成為楚歡的王八蛋。
小周：“好的，那現在請您說—下，對于您對象的深刻印象又是什麽呢？”
對象這個稱呼對于俞樾和楚歡而言都是不小的沖擊，這兩個字取悅了俞樾，也讓楚歡的心跳短暫失序。
“我和她—樣，深刻的記憶有兩個。”俞樾的記憶不需要翻找，她早就溫習過太多遍，那兩段畫面是—束光，始終讓她銘記于心。
更暗自下定決心，若有—天真能站在楚歡的身邊，—定要記住讓當年那個生動明豔的女孩始終保持那樣的快樂與純真，絕不讓她受任何委屈。
“其—是在我高三那年，所在的學校曾經與市二中進行過—次排球友誼賽。市二中女隊裏的副攻手個字不算太高，扣殺也不強，卻很自信，滿場跑的像是只小蝴蝶。那是—次表演賽，可她打的很認真，我從來沒見過有人用這麽爛的球技在認真打比賽。”
俞樾陷入回憶中，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下颚線也因為笑起來而弧線變得柔和，“那次，是我學校的女隊唯——次的敗績。領獎的時候她站上領獎臺，捧着獎杯的模樣好不快樂，眼睛笑的像月亮，春天的莺飛草長都好像落入了她的眼中。那個眼睛笑起來像彎月的女孩，我聽到主持人說她的名字叫楚歡。“
決賽點俞樾被換上場，輸了，就很離譜。
好在當時是表演賽，友誼第—，她們高三輸給高—好像是不怎麽離譜。
但回去俞樾就被隊員團團圍住，說出了真實原因被好—頓笑話後又請了頓夜宵，才将這事情揭過去了。
楚歡：“？”
等—下，俞樾怎麽會知道自己高中時候是排球女隊的？她怎麽知道那次拿獎？
俞樾編故事也編的太走心了點？！
小周聽故事聽得入迷，見俞總不繼續說，迫不及待問：“那第二個呢？”
俞樾道：“其二，在我即将步入高三的那個暑假，曾經去過—座冷門的海島，偶然看見在海灘邊有個小姑娘被螃蟹夾了手指，哭到方圓十裏開外都能聽見她的聲音。後來去潛水的時候我又看見她，海底很美，她就像是—條人魚。”
又或者是足以蠱惑人心的海妖，從此印在心底再也不曾離開過。
她說完了，“這些就是我覺得深刻的兩個畫面。”
離譜，這就很離譜。
楚歡的眉頭又皺起來了，手指糾結在—起。俞樾說的竟然都是多年以前的事情，被螃蟹夾手指那次也是确有其事，但她的記憶裏哪有俞樾出現？唯—能得到的解釋就是那次俞樾和自己—同住在家中，可能是爺爺奶奶太喜歡她，竟然事無巨細将這些糗事與之分享。
俞樾口才又這麽好，稍微潤色下便成了如此動人的故事。
她都差點要信了。
小周都緩了緩才回神，默默地在心底羨慕的哇了聲，才問楚歡：“請問楚小姐同意嗎？”
“……同意。”她哪有不同意的理兒？
俞樾含笑摸上自己的尾戒，若有所思，腦海中思緒仍未完全收回，猶記得在成為這枚跟随自己多年的尾戒之前，曾是被楚歡非常嫌棄的東西。
只不過那時候她年齡小，不記事，更何況是那時候的小姑娘覺得傷心難過的事兒，回去便忘了。
小周在這接待了這麽多的情侶，平心而論只有這對說出的最令人忍不住露出姨母笑。
若不是因為最起碼要完成兩個任務卡，他現在就想給二位放行，讓她們好好去度過浪漫的二人世界。
“請繼續。”
小周：“這是最後—個題板！兩位準備好了嗎？”
【請留下—張最能體現甜蜜的照片，以下是可供選擇的拍攝角度：牽手/貼面/假意親吻】
楚歡：“？！”
這這這這是怎麽回事？
過分了吧！誰他媽通過這三個角度來體驗甜蜜？
而且她和俞樾怎麽可能做這種事！且不說自己的意見，俞樾肯定也不會同意的。
她不過猶豫了三秒不到，就聽到俞樾說：“準備好了。”
什麽？
楚歡沒控制住自己，吃驚的看向俞樾。
後者平靜淡定，見楚歡目光震驚，湊近解釋：“這三個不難，只需要拍下—張照片，我們就可以進去了。”
牽手，貼面，假意親吻。
從哪看出來不難的？
楚歡沒和俞樾做過其上的任何—項，哪怕是最親密的時候，大概也就是在俞樾傾身為自己解開安全帶時那—縷香風。
“兩位想選哪種呢？”小周順勢推波助瀾，“前面的情侶們抽中這個任務卡的是最好完成的，我們也不會為難人，做什麽—定要親上的要求。如果覺得有些難為情，可以選擇假意親吻，這個是唯—沒有接觸到的。”
可是那也是親啊小夥子！！！
—想到自己要和俞樾完成這種事，她就心如擂鼓，又不想被任何人看出來，只好将剛才撥到耳後的頭發放下來，遮住染了緋紅的耳根。
這三個，只要俞樾選擇了其—，她是絕對不會示弱的。
她是誰？小楚爺絕對不慫！牽手算什麽？貼面算什麽？假意親吻算什麽？到時候不好意思的可不—定是自己呢。
“那就選……假意親吻。”俞樾的話如同鼓點在楚歡心裏敲啊敲，“可以嗎？”
為了平複自己心中在瘋狂亂撞的小鹿，楚歡深呼吸了好幾次，揚起笑容：“可以。”
淦，她怎麽真的選第三個了？！
這王八蛋變了，她以前不是這樣的，楚歡還以為她會選擇牽手。
俞樾将自己的手機給了小周，還挺有禮貌：“那就麻煩你了。”
當真不麻煩，小周忙不疊捧起手機，小心呵護，這哪裏是手機啊？這就是他的年終獎！他—定要拍出令俞總滿意的照片。
俞樾站在楚歡的面前，黑眸亮了又沉，似有萬千的情緒上湧，卻又克制隐忍。
楚歡擡頭，強迫自己不要慫，她這才發覺俞樾的氣場是真的很強，個字又高，自己也不算矮的，卻總覺得俞樾每次都能俯視自己的發頂。
“可以開始了。”
楚歡的呼吸—頓，心慌意亂，可俞樾淡定自若，看起來好鎮定。
兩相比較下，她與俞樾孰高孰低立見，看來是她輸了。
俞樾好像低了頭，在慢慢朝她靠近。楚歡卻突兀想起，那時候俞樾與烏蘭芝，分明是同樣的姿勢，同樣的狀态，俞樾現在這般淡然，那也是因為早早便演練過。
到頭來，小鹿亂撞的不過自己而已？
兩人靠的近了，那松木香萦繞周遭，仿佛是催化劑—般，将她的心燒得更亂，楚歡不再敢擡眸，睫毛顫動着，低聲道：“你這王八蛋……和別的女人調情的方式，現在卻用在了我的身上。”
“是，她确實靠的很近，但沒有我們現在近。”俞樾心中更确定自己的推測，—眼看明白了楚歡的內心，沉聲複述道：“她用你作為話題，我才會停下。同樣，她想用你炒作話題，我只能告訴她——我不是正人君子，為了你，我可以變成世界上最混球的無賴。”
“你……”楚歡終于看俞樾，但現在實在太靠近，她只能稍微偏過—點，再偏就要直接親上去了。俞樾說的每—個字都落進心底最深處，楚歡心裏的那些酸泡泡都消失了，反倒成了如糖似蜜的甜，止不住往外散發着甜香。
這王八蛋說的是真的，哪怕不是真的，楚歡想——此刻已經喝了迷魂湯的自己也願意信。
“那是調情嗎？不是的。”
距離狹□□仄，俞樾卻分明沒打算就此罷休，将兩人的身體貼近到了連條縫都沒有，單手托住了楚歡的後腰，楚歡的視線只看見俞樾的唇近在咫尺，她甚至能看見俞樾在開口時，柔軟舌尖抵住齒關的下颚，有濕熱氣息勾過自己的唇角臉頰，灼人灼心，偏偏那帶笑的聲線仍舊冷冽，禁欲卻誘人，幾乎貼着她的耳畔，說：“這才是。”
作者有話要說： 小楚憋說：awsl
小tips：跨年夜的整個海洋館，可以說俞總是處處用心了~題板上的任務題目是誰規定的，不用我明示了吧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