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在座各人呆愣，開門紅和下馬威都來了，不知這小姑娘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
貝秋天失去判斷，空中淩亂，萬萬沒想到看上去弱不禁風好相處的楚歡竟是個狠角色，直接把那兩位心懷的鬼胎的董事們說的一愣一愣的。
雖然蔚光是海州集團一手支持創建，但董事會成員裏卻有兩位從海州集團抽調出來的元老級人物，伍仁彬伍董事，衛德高衛董事。俞總用意極深，将這二位放進蔚光實際上限制了權利，徹底将海州集團的內部肅清。
然而先前她已經直接辭退了一位元老級人物，現在不好動作。另有一位年輕些的男人，劉金明經理，貝秋天知道他也不好惹，但與俞總的關系說起來有些複雜，就連沈顧都沒與她細說。
其他的便是追随這三人的小啰羅。
楚歡趁着衆人沒緩過來的勁兒，使眼色讓貝秋天幫着将紅包給發了。
“見面禮，大家別和我客氣。”楚歡大氣擺手，自在落座，本還想悠哉悠哉翹個二郎腿，到了一半見到好幾道視線直射過來，又笑呵呵的放下，“不好意思啊各位，平常習慣了。”
“我看俞總是沒什麽人請了，這樣一個毛頭丫頭也請來坐上這個位置？！”衛德高西裝革履，四十歲上下，大腹便便，頭發卻沒有幾根了，說話還算中氣十足，他現在回過神來，輕蔑一笑，“就連平常的時間觀念都沒有，憑什麽來坐在這裏？”
“叫小楚行，叫楚總也行，別叫毛頭丫頭呀，咱們規章制度裏是不是列了出言不遜也要扣工資來着？”楚歡問貝秋天。
貝秘書實誠的說：“目前是沒有的楚總。”
楚歡：“現在有了。”
“時間觀念嘛，不是我想遲到的，這不是有人告訴我越重要的人要越後面出場？”楚歡笑得意味深明，“有某人啊比我排面更大，會比我更遲來哦。”
不好意思了俞總，就暫時借你的名頭來吓吓他們。
楚歡字裏行間倒沒提到俞總半個字，但是在場的人聽明白了——這小姑娘在警告着大家呢，還說她？還說的話她就把俞總叫過來撐腰了。
瞬間勸退了一半。
但激流勇進的人還是有的。
“那你又懂什麽？普普通通一個大學生畢業了而已，有俞總為你做背景又怎麽樣？難度如此高的海光項目，你在這又能幫什麽忙？！”見衛董事敗下陣來，伍仁彬踩在倒下巨人的肩膀上站了起來，鏡片後細長雙眼還眯，眯成了眯眯眼，輕哼道，“海州花了大把的資金項目，還不吸取前車之鑒，完全是在将這些錢打水漂玩！”
其他人聽得膽戰心驚，大概也就伍董事有這麽個資歷敢說話。他已經五十歲了，因為當年與俞樾的父親拼搏有功，一直在勤懇活躍在海州的管理層。只是為人迂腐刻板，人在舒适圈待久了，也不願意改變，有許多理念都與現在的公司管理方法大不相同。
楚歡仍舊笑容不改，面對老狐貍的挑釁絲毫不懼，将防線守的滴水不漏：“伍董事說的好！所以我才需要你們呀！”
伍董事：“？”
“所以說，為了海光項目，大家得一起努力嘛是不是？我不懂，也學不會，所以說，能為你們提供的就只有資金了。”楚歡唉了聲，苦惱道，“畢竟，咱們誰也不敢把俞總的錢就這麽打水漂，是不是？”
兩位董事對着她紛紛發難，就是因為俞總那不敢造次，只能殺雞儆猴。未曾想這小姑娘完全不買賬，兜兜轉轉又兜回來了。
伍董事的臉陣紅陣白，氣的襯衫紐扣幾乎要爆開，看了楚歡半天，人家對自己是笑臉相迎，他總不能在所有部下面下直接甩臉子，只好重重的哼了聲，一掌拍在厚厚的紅包上，掌心刺痛。
這特麽到底包了有多少錢？竟然能把他的手拍痛！
氣死了氣死了。
第一梯隊的二位落敗，劉金明整理了下的領帶，輕咳出聲，還未開口，手邊就多了一粒胖大海喉糖。
“劉經理嗓子不舒服要少說話，多喝熱水啊。”楚歡還貼心拍了拍他的手背，“喉糖不夠吃和我說，我還有好多。”
“……”劉金明喉頭一噎，堅決不上當，臉上同樣挂上笑容，“楚總客氣了，我只是想告訴楚總，蔚光非常歡迎您！”
總算逮到一個會說話了，虛僞的奉承也是奉承嘛，楚歡表示很受用，背後小尾巴開始甩來甩去，可惜自己紅包都發完了，不然她還能再給劉金明一個。
這麽一看，感覺劉金明比其他人順眼幾分，甚至能說得上是帥氣。這小皮鞋锃亮蹬着，小西褲筆挺穿着，就連袖口的袖扣都很不一般，定制款，整個人那叫一個貴氣，整一個自帶都市精英人設的男人。
啧，越看越順眼，都不知道為什麽這麽順眼。
劉金明感受這楚歡的眼神在上上下下，下下上上的對自己進行掃射，倒是個狠人，迎頭對上楚歡眼神，笑意變淡：“但楚總必須要明白，要做成海光項目不是耍嘴皮子，你就連海光項目的理念，本真都不知道，談什麽管理？！”
“哦？難不成劉經理知道？”楚歡笑起來，“不如劉經理展開對我們說說。”
來了來了，最後這一戰終是到來，楚歡在心中期待的搓手，希望小明同志不要令她失望。
“取代。海光項目落成，将重新定義寶海市民的生活方式，讓他們感受到網紅菜市場的魅力，取代傳統菜市場，成為新的市場方向。”劉金明感受到兩位董事在自己身上贊許的目光，心中驕傲，眸光越發精銳起來。
貝秋天緊張地吞了口口水，三面夾擊！她是不是該請救兵了？看楚總的神情，先前明明是一直眉開眼笑的，在劉經理之後，臉上的表情卻收了起來。
是不是受打擊了？！
她得全部記下來，到時候告訴俞總。
楚歡不再有笑容，她的表情嚴肅，眸光收斂後竟然竟然帶出冷淡的威懾力，輕輕一瞥，“劉經理，你錯了。”
“究竟為何有前車之鑒，看來劉經理連這都沒有摸清楚。”楚歡面對着衆人或是懷疑或是驚詫的目光，想着自己與俞樾曾經的讨論，心裏極有底氣，她輕壓話筒，視線掃過所有人，開口時是全然的自信。
“從來都不是取代，而是創新融合。菜市場就是人們生活的方式，談何取代？相反，我們不需要定義人們生活的新方式，那是壟斷。項目一旦落成，我們歡迎合作，互利共贏。”楚歡指節輕輕在桌面扣響，擲地有聲，清甜聲線如同潺潺清泉，流淌進每個人的心中，“所以，我們一定能成功。”
***
貝秘書抱着文件走在楚歡跟前，領着她去辦公室。
楚歡見她低垂着頭，過去探頭一看，驚得快要頓住步子，“貝秘書，誰欺負你了？！”
貝秋天紅紅眼眶，鼻尖也泛着丁點紅。
“不、不是。”貝秋天忙揉了下眼睛，激動的心情還沒平複，“是您在會議室裏說的太好了！”
尤其是最後一番話，簡直讓人心神激蕩，胸口滾燙熱血，更是強心針，貝秋天完全肯定楚歡一定能帶領蔚光衆人将這難頂的項目做到極致，做到完美。
不愧是俞總選定的人。
“那都是臨場發揮，實際上我心裏也慫。”楚歡老成的拍了拍貝秋天的肩膀，眯着眼笑了，“在外絕對不露怯，不然不就被那些老狐貍欺負了去。”
這是俞樾教她的。
剛到辦公室，老楚的電話就來了。
“怎麽回事兒？！”
楚歡：“爸，這個事是比較突然，我正打算和你解釋——”
“這麽大的事情，你老爸居然是從別人口中才知道我女兒去蔚光當總裁了，你品品？”老楚那邊還有秘書在說別生氣之類的話，“你知不知道，網上都翻天了！”
“我完全是來積累經驗的呀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想做這個的。”楚歡倒是早就料到她爸會來問，老早便想好怎麽說了，“現在有機會擺在面前，不用白不用嘛你說是不是？至于網上說的話那有什麽關系？熱度越高，等到海光菜市場建成的時候，引流越大。”
“歡寶啊，這商業上的事，沒那麽簡單，老爸怕的是你受委屈。”老楚幽幽嘆口氣，“你實話和我說，是不是俞樾讓你坐這個位置的？”
楚歡否認：“不不不，你想錯了爸！這好幾千萬上億的項目，俞樾想讓我來玩票，我可沒這個膽量。你又不是不知道，雙木生鮮現在要有新的發展，等到海光完成了，不止雙木生鮮，還有我們家旗下産業，都能第一時間入駐與海州集團達成深度合作，我圖的是這個。”
老楚知道女兒如此孝順，感動不已，語重心長道：“你哪裏要操心這麽多？是不是錢不夠花了，家裏養得起你。”
楚歡輕咳幾聲，小聲說：“更何況，我有俞樾在替我撐着呢。”
她爸還是擔心自己吃虧，大概也是知道蔚光高層這有幾塊難啃的骨頭，護崽心切。楚歡靈活應對，搬出俞樾的名字，立馬就把老楚心中顧慮打消了。
挂電話之前老楚猶猶豫豫了會兒，終于說出最終目的：“你和小俞到哪一步了？”
楚歡啊了聲：“什麽哪一步？”
“你奶奶今天看了新聞，說俞樾是把這公司送給你了。”老楚在那邊哎呦哎呦幾聲，“問我來着，說要挑個時間去俞家選日子。”
“……選什麽日子？”楚歡急忙相勸，“千萬別沖動！我們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這就是朋友間的互相幫忙！”
她趕緊穩定住老父親，順便求老父親一定要穩定好老太太，千叮萬囑，這才挂斷電話，悠悠吐出一口氣。
好險。
貝秘書與沈助理模樣如出一轍，一手拿文件，一手抱平板，視線不停，嘴上報道：“網絡平臺顯示，您的名字已經躍居第一位，俞總與您的名字一塊兒的是第二位，前十名的搜索欄已經被蔚光與海州集團相關包攬，是否要撤下熱搜？”
“将我和俞樾的名字撤了就行，挂了一早上也差不多了。”楚歡說。
“好的，另外——”貝秘書擡頭看了看楚歡，又看了下平板上的照片，“楚氏集團的楚朗闊先生讓自己的助理發來消息詢問是否需要他出面幫忙，另有知名音樂家穆荭女士也讓人來問，我冒昧一問，這兩位是您……”
楚歡的身份保密，除去俞樾這張王牌，公司上下無一例外不認為她是一張白紙。名媛圈楚歡又不參與，纨绔圈裏愛玩的也不經商，一來二去竟無人知曉她真正的背景。
不過今天之後，該知道的就都要知道了。
“是我父母。”楚歡果然見到貝秘書瞪大的雙眸，噓了聲，“這是我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亮出，我可不想讓大家覺得我除了家裏有錢一無是處，貝秘書可一定要為我保密。”
“好……好的。”
貝秘書覺得自己真是有眼無珠，這哪裏是位霸總的小嬌妻，明明是與霸總一起站在高處的伴侶。
真真是門當戶對，所向披靡。
“我能走了嗎？”楚歡不知自己現在還能幹點什麽，趙鬧鬧已經在微信上瘋狂call她一千遍了，再不回複自己可能項上人頭不保。
貝秘書：“如果楚總想的話随時能走。”
“那我玩去了，有事你就直接找我。”楚歡得了允許，就像是接到老師放學命令的小學生，一下從位置上蹦起來，提溜好自己的小背包揮揮手，“回見。”
這資深懶蟲應該是十點鐘起了床，看到網上出來的消息後就開始找自己，直到剛才。
她不堪其擾，同意在以前總去的咖啡廳見面，勒令趙鬧鬧二十分鐘內趕到，過時不候。
因為還有個人要見她——齊以彤。
齊副總沒有楚歡的聯系方式，直接用公司名義對接的貝秘書，最後轉到自己這裏來。楚歡想了想，幹脆約到同一家咖啡館。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該來的總要來，不如一起來。
萬萬沒想到，趙鬧鬧居然先到了。
“你想什麽呢？當總裁開公司？真去替俞樾打工了？”趙鬧鬧好笑的看着楚歡，“是愛情的力量嗎？”
楚歡笑眯眯地：“就快要是了。”
“你表白了？！上次不是告訴你現在還不是時候？”趙鬧鬧驚得咖啡都喝不下了。
“那倒沒有，确實還不是時候，她還沒有愛我愛的死去活來。”楚歡給自己捏手指，感覺指甲好像需要修剪了，摸來摸去想到俞樾的那雙手，從沒見過她指甲長時的模樣，一直是短而幹淨的。
“還有，這不是打工，是在完成我的夢想。”楚歡勾唇笑，“我現在渾身充滿了幹勁。”
“是嗎？這麽有幹勁，你就應該發散一些，別總是放到工作上，那個享樂人生的小楚爺哪去了？”趙鬧鬧湊近了她，表情突然變得賊賤，“吾日當三省吾身，親了否？抱了否？睡了否？”
她替楚歡回答了：“否，趕緊滾去創造機會！”
“你好龌龊。”楚歡克制自己別往深處想，“不要妄想荼毒我。”
“你都替俞樾做到這一步了，收點利息而已，別讓自己吃虧。”趙鬧鬧見楚歡狀态極好，臉龐明豔，與上次醉酒時截然不同，終于放心。
看來俞樾做的不錯，這畢竟是楚歡自己的事兒，只要她見着楚歡是開心的，自在的，她一定是第一個支持楚歡追尋愛情。
但如果她發現楚歡不開心了，第一個反對的也會是她。
趙鬧鬧将感情這事看的簡單，開心便靠近，不開心便遠離。
“我也沒機會呀。”楚歡極小聲的說。
趙鬧鬧沒聽清：“什麽？”
“我說我沒機會呀，我前陣子才終于想通，你說，她什麽時候才能徹底喜歡上我？”楚歡道出心中疑惑，惆悵嘆氣。
趙鬧鬧一句mmp差點脫口而出，如果這都不算愛，你丫的當俞樾真的千萬上億的給你玩？
但她忍住了。
楚歡猶豫再三，将上次俞樾回來後和她的解釋說了，最後将自己被親那一下也說了，但沒好意思說自己把俞樾親的倒退幾步那莽撞舉動。
趙鬧鬧冷笑幾聲，彈了楚歡重重腦門：“她要是對你還沒動心思，我趙鬧鬧名字倒着寫！以後我就再也不是勾魂母猩猩，放走我魚塘裏所有的魚！”
楚歡心花怒放，眼眸亮起：“真的？！”
“她一直在撩你，不僅僅是回應了，你沒發現？”趙鬧鬧恨鐵不成鋼，這秘密憋得她好苦，趕緊麻溜在一起了也好。
“發現了，但是我不是也說在追她嗎……”楚歡的聲音弱弱的，“這不是之前不敢肯定她是不是認真的，現在自己打定主意後，反而有點慌。”
“慌？你慌什麽？拜托了我的小歡寶啊，每天和她待在一起的是你自己，你心裏真沒點數嗎？”
楚歡被說得心口撲通撲通，想到俞樾給自己的驚喜，給自己的縱容，還有給自己的那些解釋，比比皆是。
原來霧裏看花花更花是真的，她錯過多少細節？！
楚歡：“那接下來……”
“接下來，你以不變應萬變，看看她還有什麽招兒。人仍舊要追，她撩你，你別慫啊龜孫兒，你也往死裏反撩！看誰先憋不住。”趙鬧鬧挑挑眉，到楚歡耳邊說，“尤其是撩到最高境界，你可以……”
越說楚歡臉越熱，忙把趙鬧鬧推開：“不行不行，我哪裏學得會你那一套，你個撩死人不償命的狗東西。”
趙鬧鬧：“你說什麽？”
“沒事，我說你素顏也好漂亮。”楚歡淺笑。
趙鬧鬧不信：“敷衍！別忘了啊，你和我打賭輸了，要在小mini後面追着跑，什麽時候履行？”
楚歡□□臉來，陰沉沉道：“你那小女友呢？什麽時候帶來給我見見？”
兩人互相大眼瞪小眼，最終趙鬧鬧敗下陣來，說要回去補覺，走了。
趙鬧鬧離開不過十餘分鐘，楚歡那一局合成大西瓜才進行到椰子，俞樾的消息過來了，問她在哪裏。
當她将定位發過去時，頭頂傳來一聲：“楚小姐。”
咦，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楚歡擡頭看到面前的齊以彤，那香風撲鼻而來。
齊以彤還戴着墨鏡，燙着大波浪，套裙高跟鞋，好美豔。
哪怕是有墨鏡遮擋，楚歡都能察覺到她那不善又倨傲的眼神，又把自己好生打量。
看吧，看看我也不收錢。
“齊副總別這麽客氣，坐，要咖啡還是小蛋糕？”楚歡嘴裏還吃着小塊，舔了舔勺子上的淡奶油，滿足的嘆氣，“這家提拉米蘇做的是真的很不錯。”
“楚歡，不要賣關子，上次我和你說的你沒聽明白？”齊以彤的耐心早就在來的路上消磨殆盡，她是萬萬沒想到，今天公布的蔚光新總裁，竟然是楚歡！
這是什麽？這是明晃晃的後門，俞樾是瘋了嗎？
齊以彤從下便是被衆星捧月的存在，就她的人脈，性格口碑與身家，有哪一點比不上這個楚歡？她同意去了遠帆任職，還不是為了俞樾？俞樾身邊來來往往出現的人，有誰比得過自己？她認為，自己足以能夠成為站在俞樾身旁的女人。
而楚歡年輕兩歲，分明還不谙世事，哪裏懂得商場中的爾虞我詐，齊以彤也不過認為，這是俞樾新鮮勁過去後便抛下的小姑娘，哪想到竟然讓楚歡去了蔚光。
蔚光成立的半月前，齊以彤便在心中隐約有期待，俞樾拖着未公開總裁的任命，是否會找到自己。
哪想到，現實狠狠抽了她大嘴巴子。
“齊副總，你怎麽不坐啊？”楚歡迷茫的看着她，發現齊以彤在自己面前總是很真實，很好，real的讓她想為其鼓掌，“你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麽事？”
明知故問！齊以彤都氣笑了，“你憑什麽能耐去蔚光？”
“那你又憑什麽來問我，是用什麽身份？”楚歡很真誠的問她。
憑什麽？
齊以彤将墨鏡丢在桌上，讓不知好歹的楚歡來好好看清楚自己是憑什麽。
她齊以彤，學歷優秀，身家與俞樾匹配，更熟悉市場運作，喜歡俞樾多年，兩家自小相識，算得上是知根知底。以後也會站在俞樾的身邊，掃清一切障礙，成為名副其實的俞太太。
可惜楚歡不明白她眸底的潛臺詞，提拉米蘇吃了大半，友善的提醒齊以彤：“以彤姐，鏡片好像被你摔碎了，這麽貴的眼鏡為我不值得。”
正常人哪會在這種時候在意這個？！她竟然缺錢到這個地步了嗎？齊以彤輕蔑地将楚歡打量，果然是個纨绔子弟，那麽家大業大遲早被她敗個精光！要錢是嗎？她多的是。
“直說吧，你到底想要多少錢。”齊以彤終于坐下，但雙手環胸，全無放松姿态，仍舊繃着張臉，高傲的像只天鵝，“價格你開。”
楚歡：“？？？”
等一下，齊副總這是在演瓊瑤劇嗎？
而且開價格是什麽意思？？是要先給俞樾稱個重看看肉有多少斤能不能買個好價錢嗎？？？
見楚歡久未搭腔，齊以彤所剩無幾的耐心徹底消失，皺眉不耐道：“我給你兩千萬，你馬上從蔚光辭職，別再來俞樾面前丢人現眼。”
楚歡下意識低頭看了下自己的T恤，确定了印着的四個字是百無禁忌，而不是我好缺錢，她想齊以彤可能需要看一看眼科和腦科。
不知齊以彤是不是常年在國外消息過于滞後，現在就連電視劇都不這麽演了好嗎？更何況你這麽看着挺正常一大美女，幹嘛上趕着去搶家庭倫理劇裏面讨人厭的豪門惡媽臺詞。
有人拉開咖啡廳的前門，清風習習卷來，伴随着歡迎光臨的聲音，她的餘光裏出現一道修長而熟悉的身影，大忙人俞總來的時間可真是掐的剛剛好，既然是俞總自個兒的爛桃花，幹脆讓俞總自己來掐斷，楚歡端着小蛋糕起身，用自己前所未有的矯情聲音喊了聲：“小俞俞——”
殺傷力太大，不僅楚歡自己快要昏厥，就連俞樾的腳步都差點頓住，即便是見慣了大風大浪，也差點沒接住楚歡的戲。
楚歡将俞樾的手臂虛虛地摟住，身體往她那邊靠，回想起偶像劇裏女主角撒嬌時候對男主角的舉動，輕輕晃動，力氣又沒控制好，差點讓俞樾的手腕砸向桌子，楚歡趕快緊摟俞樾手臂，假裝剛才的糗事不存在，嬌聲嬌氣的告狀：“你怎麽才來呀？你知不知道，再晚一點來，我就要答應齊副總的提議，将你兩千萬賤賣啦。”
俞樾接受到楚歡眼裏的暗示信息，雖不知小姑娘是為何戲瘾犯了，卻還是配合她演戲，順勢牽起楚歡的手，“嗯？”
齊以彤見突然出現的俞樾，被殺了個措手不及，本想重新将墨鏡拿回帶上，伸手時才發現鏡片已經碎了，只能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心中已是驚濤駭浪，俞樾一向冷漠的要命，拒人于千裏之外，竟然會讓楚歡和自己這麽靠近？！
“就是她呀，對我好兇的，說要給我兩千萬讓我別出現在你面前了。”楚歡長長的唉了聲，對着俞樾擠眉弄眼，“你知道的，我最近可最缺錢了，還欠着債還不清，不過我也知道，那肯定是以彤姐比較心急，不是故意的。”
——快快快，快配合我演戲，別讓我獨自尴尬。
用魔法打敗魔法這種事情，楚歡在行的很，齊以彤兩面派，她也表演兩面派，瓊瑤劇是嗎？撒嬌是嗎？她演技是有點拙劣，不過沒關系，俞樾看得懂就行。
俞樾再次接受信息及時，甘心陪她演戲，唇角微勾，語氣霸總，卻是假戲真做，兩指去輕輕擡起楚歡的下巴，“兩千萬？我給你五千萬，不準你離開我半步。”
“……？”你怎麽不跟着劇本走！霸總就霸總，這樣未免也太霸了點？
楚歡不甘示弱，輕輕撅起唇，甚至還跺了跺腳，即将拿到五千的喜悅讓她差點沒來一段踢踏舞，眼眸低垂，閃動的長睫帶出嬌羞感，将恃寵而驕又天真單蠢的小情人形象演繹的淋漓極致：“你對我這麽好幹什麽？我哪裏是看重了你的錢呀！你想要我陪你，那我還不是随時……”
“那就今晚。”俞樾輕捏住楚歡的手指，低低的聲音一時讓人分不清究竟是在演戲還是說真話，她說，“今晚陪我。”
作者有話要說： 歡寶：五千萬！五千萬！一下就淨賺五千萬！！俞總真的好值錢哦
俞樾：……
歡寶：難道五千萬不是真的？
俞總：是真的，今晚陪我也是真的
歡寶：？！不，我聽不明白。
俞總：你會明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