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今晚陪我。”
若不是楚歡不停在心中告訴自己這是俞樾在配合自己演戲,就連她——這個讓人配合演戲的人,都有點招架不住。
她呆愣半秒,才回神淺笑,“還有齊副總在呢,你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齊以彤肺都要氣炸了。
聽聽楚歡在俞樾來之後說話用的那語氣,那嗲裏嗲氣的真把自己當偶像劇女主角了?肉麻的能讓自己雞皮疙瘩掉一地,要不是自己親眼所見,她不願相信,俞樾現在的口味居然變得這麽奇特,喜歡這麽膚淺又做作的女人?!
哪怕是找一個乖巧懂事的金絲雀,又或者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哪怕比不上自己,齊以彤都會感覺好受一點點。
而楚歡的存在,攻擊性不強,但侮辱性極高,齊以彤不知道自己輸在哪裏。
她都等了俞樾這麽多年,不介意再多等。齊家與俞家關系交好,逢年過節串門必不可少,她從小就能與俞樾見面。哪怕知道俞樾對人素來冷淡疏離,年少時的性格更是布滿硬刺,但齊以彤都始終懷揣着希望,哪怕是一塊石頭,多年過去都捂熱了。
誰叫自己是真喜歡俞樾呢?從第一眼開始,就沒忘記過。
更讓她想不到的是,楚歡這麽明顯的矯揉造作的語氣與接近,俞樾竟然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不耐煩,反而滿心滿眼都是看得見的縱容,還依着楚歡湊近,不知是在楚歡耳邊說什麽悄悄話,那種眼神,齊以彤從來沒在俞樾這見到過。
俞樾發現了此時還呆愣站在一旁的齊以彤,臉上笑意減淡,黑眸中的暖意在瞬間退卻,“齊副總?”
一句生疏的齊副總,将兩人的關系劃分的一幹二淨,這殺傷力極強,瞬間便讓齊以彤臉上血色盡褪。她實在是沒想到俞樾會忽然出現,也沒想到俞樾居然相信了楚歡這拙劣而沒有任何情商可言的告狀。
更沒想到,俞樾竟然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和自己劃分界限,連聲名字都不肯叫,之前作為老同學的情分都不要了!
她的理智、優雅、體面全無,只能木着臉,深呼口氣才能勉勉強強與俞樾打了聲招呼,連桌上的墨鏡都不要了,匆忙離開的時候還撞到桌子腿,狼狽不堪,匆匆離場。
這戰鬥力是不是太弱了點。
楚歡感到不是那麽的有成就感,畢竟這位姐姐在自己面前那麽厲害,怎麽俞樾一來便這麽慫的一批,她放開了摟住的俞樾的胳膊,正經問:“你怎麽想着來找我了?”
俞樾在楚歡離開自己少許的時候,從間隙中瞥見不遠處的沙發上有道熟悉的身影,她眸光微沉,臉上卻不動聲色,沒有驚動到楚歡分毫。
“聽說有人成了我的準女朋友。”俞樾在聽到沈顧這樣和自己轉告時,唇邊上翹的弧度是壓都壓不下來,心裏澎湃,當下便速速處理好手頭工作,來找楚歡。
她輕笑:“那我還能不來見見我的準女朋友?小關系戶。”
“那……那是情況所迫才把你的名字拿出來做擋箭牌嘛。”楚歡沒想到當事人竟然這麽快就知道了,不好意思地撓頭,“靠山工具人可不就是拉出來用的。”
看着楚歡頗有喜感風格的寬大T恤,俞樾好像都能想象她在會議室裏說起自己是關系戶時那種嘚瑟自在的小模樣。
她覺得很好,特地來讓楚總要好好保持這種喜歡把自己的靠山不藏着掖着的優良作風。
“回家?還是你想在這嘗嘗小蛋糕?”楚歡今天該見的人都已經全都見完了,提拉米蘇也吃的幹淨,便想回家喝杯可口奶茶。
她做冷泡奶茶的手藝,喝過之人可沒有不說好的。
俞樾給出了她想要的答案:“回家去。”
等兩人的身影逐漸遠離,坐在窗邊之前一直背對着的那人才放下手上的咖啡杯,咖啡早已冷卻,卻沒有喝過一口。
景茗的助理就在一旁候着,見楚歡走路時不太穩重的輕巧模樣,哼笑了聲,“真沒想到俞總會看上這樣的女人,竟然還讓她坐上蔚光總裁的位置,一時糊塗釀成大禍,到時候可有她受的!”
景茗拿着精致小巧的咖啡勺,輕輕攪動,眉眼間隐約有冷意浮現,“你懂什麽?”
助理立馬住了嘴,不知自己哪裏惹了景總不悅,為了自保再不敢言語半個字。
景茗望着兩人離去方向陷入沉思,俞樾是不是個省油的燈她最清楚。
她與俞樾今天在這裏是第一次見面,然而雙方都早已經将對方的底細摸了個八.九不離十,剛才俞樾的那一瞥看似冷淡,實則暗潮湧動,旁人難以察覺。
俞樾的心思,她現在摸不透。但景茗能夠肯定,俞樾絕不是那種為了個女人能這樣拿着公司玩鬧的人,既然這位楚小姐能在俞樾手邊,身上就一定有過人之處。
也許,楚歡這個人,就是她打開海州集團的突破口。
臨近黃昏前的陽光,不曬不晃,溫柔的如同一層落在人們身上的薄紗。
楚歡今天難得還在小書包裏兜了把傘,撐開後碎花蕾絲小布料驕傲展露身姿,她将傘往俞樾身邊靠。
俞樾皮膚好白,又沒有一點毛孔,要是被曬黑了,多麽暴殄天物?就這皮膚狀态,不是天生麗質單靠護膚品還真養不出。楚歡羨慕死了,“哎”了一聲。
“你太高了,”楚歡嘆口氣,揉着自己的手腕,“給你撐傘累得慌,還要怕傘骨硌到你的頭。”
俞樾很識時務的從她手中接過傘柄,楚歡的雙手得到解放,視野也在頓時開闊,個子高就是好啊,她笑得開心,板鞋輕快,樂得享受這一刻的悠閑,轉頭問俞樾,“俞總裁,我剛才表現的怎麽樣?”
“很好,”俞樾壓低聲音問,“就是你剛剛說最近缺錢是?”
楚歡笑着擺手:“我就這麽一說,你還當真呀,我欠你這麽多錢,債主不就只有你嗎?又是給你當司機又是給你打工,還要兼職替你擋住爛桃花。”
“那楚小姐真是辛苦了。”俞樾順着她的話,揚唇笑,“要辦成這麽多事情,确實只有關系戶才能做到。”
楚歡湊近問:“說真的,我剛剛看上去很矯情嗎?”
俞樾搖頭:“不會,你還可以更加肆意。”她就願意寵着她,配合着她,只要楚歡開心。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楚歡在傘下轉了個圈,雙手背在身後,一揚下巴,“保證變成作天作地的小能手,讓你到時候求着讓我正常點。”
楚歡雖然不是正式的女朋友,也不确定以後是不是,但她想得美啊,既然俞樾發了話,那她真的不會客氣。
俞樾與她視線對接,将傘沿對着她下壓,輕笑:“我等着。”
直到兩人撐傘再度走遠,路邊的一輛白色奧迪才緩緩降下車窗,露出齊以彤泛冷的眼眸。
她與俞樾好久未見,一見面便因為楚歡出了這麽大的醜,正在車裏平複後悔的心情,本來已經打算要走,卻在發動車子時見到了兩人撐傘說笑走來。
不知出于什麽心理,她将車窗降下一道縫隙,想要知道兩人究竟在說什麽,俞樾到底喜歡楚歡什麽?
結果,竟然被她發現了驚人的秘密——楚歡竟然真的欠着俞樾的錢!她們之間,原來全是演的,不過是一場你情我願的雇傭。
聽說楚家那邊與俞家走動熱絡,就是因為這兩人交往密切,一副要做親家的樣子。原來,這些不過是欺騙長輩的!
齊以彤倒是能明白俞樾的難處,這個年齡到來,難免被家中各種催促,可能是為了方便而想出這樣的辦法應付楚歡。
可惡就可惡在于楚歡,她欠下俞樾的錢,本來就理虧,怎麽好意思真的享受這一切?簡直虛僞至極,太可笑了。
齊以彤手握這個秘密,原本低落的心情也重回雲端,她坐在車裏,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楚歡啊楚歡,你不過就是個雇來演戲的,還真演上瘾了是吧?
告狀?好啊,我看看是你會告狀,還是我會。
等她忙過這一段,去拜訪俞家長輩時,一定要如實相告,将楚歡虛僞的面具擊碎。
想到到時候的場面,齊以彤便覺得解氣,心中郁悶一掃而空,心滿意足的驅車離開。
街坡寨外,楚歡與俞樾早早停了車,步行回家。晚霞如同柔軟的綢緞鋪在天空,流光溢彩,天上地下都仿佛成了絕美的畫卷。楚歡踩着鞋子的後腳跟,懶懶散散走在前面,俞樾慢悠悠跟在她後面半步遠,視野所及之處皆是柔軟。
木生曼陀羅開始大片的開花,垂下的花瓣碩大,因此得名天使的號角。楚歡眼尖的看見俞樾的鼻尖有些微紅,貼心詢問:“過敏了?”
“不是。”俞樾搖頭,她對某些香精敏感,至今也未找到過敏源,“是剛才她身上的味道太濃。”
“挺好聞的呀,自帶香風的女人。”楚歡沒猜錯的話,齊以彤用的可是某大牌限量發售的香水,名曰女人必備的毒藥,說的是沒有人能拒絕這誘惑香味。
不像自己,成天就是過于随便,什麽都不抹不塗不噴,圖快省事,這樣一看生活的是有些粗糙。
“我對一些香味過敏,今天還算是輕的。”俞樾揉了揉鼻子,嘆氣。
“那我身上的味道,你不過敏嗎?”雖然香水不用,但沐浴露,洗發水,護發素這些東西都有香味,但她沒見過俞樾有任何反應。
“從來沒有。”俞樾笑了笑。
“真的?是不是我身上就沒香味?”
她走上去一些,伸長脖子,本想指着自己耳後的位置,後趕緊這地方有點暧昧,便擡起手腕放到俞樾鼻尖半寸遠,“你聞聞。”
楚歡自己又有點不好意思:“會不會有點不好聞啊?剛剛一直撐在辦公桌上。”
她想的多了,俞樾就着楚歡的手,低頭細嗅。不是人工香精濃烈的味道,也不是沐浴露的香味,那是一股淡淡的,混合牛奶軟糯味道的甜香,是楚歡自己身上的味道。
“不會,你很香。”俞樾扶住了楚歡的手腕,克制住自己眸中的沖動,将楚歡的手垂下。
那淡香卻還萦繞在周身,再也揮之不去,惹得人心起漣漪。
楚歡被她聞的手腕那裏好癢,但俞樾這麽冷靜的把自己的手放下來了,肯定沒有故意撩自己的心思,楚歡只當是自己定力不強,悄悄用另一只手拂過剛才被俞樾聞到的地方,低着頭,将悄悄紅起來的耳根遮住。
進來小區沒多遠,一路花開爛漫,一擡頭,迎面碰見香丹婆婆,而她的身旁正陪伴着紳士爺爺。
香丹婆婆在看潺潺溪水與小魚游動,而爺爺在看她。
而背景便是那浪漫鋪天蓋地的燦爛晚霞,如夢似幻。
這一幕讓楚歡莫名感動,停下腳步,俞樾與她一同停下。
小莫在溪水裏摸魚,手裏捏着只肥胖的河蝦興奮地招手:“楚歡姐姐!”
兩位老人也看過來。
楚歡上前,小莫赤着腳跑出來,視線卻落在她身後的俞樾身上,皺眉說:“小楚姐姐,你和這個大姐姐在一起了嗎?”
哎呀,童言無忌,什麽年紀呀就知道在不在一起的?
楚歡拎過小莫丢在地上的書包,拍拍灰,板起臉來:“作業不寫就出來摸下,小心老莫等下那竹掃帚出來抽你。”
小莫将大蝦重新丢回小溪裏,抓過書包,瞪着俞樾:“就是你就是你!我知道是你上次讓小楚姐姐哭了!我不喜歡你。”
哎,哎?
小莫,別瞎說,什麽是我上回哭了?
“小孩子亂說的,你別在意。”楚歡可不想俞樾知道上回自己在街坊鄰居面前放聲大哭的糗事,輕咳幾聲,企圖蒙混過關。
哪想到俞樾竟然半蹲身體,視線與小莫平行,很是認真的摸了摸小莫的頭,“我下次不會了。”
楚歡愣住。
小莫又問:“那你是小楚姐姐的女朋友嗎?”
楚歡剛想讓這一大一小快別說了,就聽俞樾回道:“還不是,但快了。”
什麽快了?這王八蛋又在胡說八道!在小孩子面前怎麽這麽不注意啦,她想起趙鬧鬧的告誡,正想将俞樾拉起來,看過去時才發現俞樾蹲下後,刻意讓自己身高與小莫保持着平行。
她怔怔的看着,忽然勾起嘴角,真不愧是……俞樾啊。
哪怕是對待小孩子,俞樾也照樣平等而貼心的對待,在心理上從不給小孩壓迫感,這種細微到不能再微的細節,俞樾做得如此自然。
小莫:“哼!才不準你變成小楚姐姐的女朋友,你欺負她,她到時候會來找你麻煩的!”
楚歡趕緊去勸,讓小莫背着書包一步一晃回家了。轉頭看到俞樾與紳士爺爺在打招呼,與兩位老人的關系看上去都很熱絡。
奇怪,不知不覺中,俞樾怎麽和她的鄰居們混的這麽熟了?
她與紳士爺爺不知在聊着什麽,很是耐心地微微低着頭。
楚歡沒有出聲打擾,香丹婆婆拉過她的手,笑得和藹:“小俞是個很好的孩子,你可要抓緊喽。”
今日香丹婆婆感情狀态良好,整個人都容光煥發起來,果真人在戀愛中不管多少歲都是少女。
“婆婆,我會努力。”楚歡沒有否定,悄聲應下。
不再打擾兩位老人的戀愛時光,兩位年輕人繼續往家中走。推開小木門,滿院鮮活的綠植送來陰涼。俞樾不是第一次來了,不需要招呼,自己走到石板桌邊落了座。
見她如此熟悉,楚歡不禁笑開。很奇怪,她從回來後一直獨自生活在老城區,自在惬意,以前總覺得自己絕不會讓別人打擾自己這樣清靜舒服的生活。
今天領着俞樾回來,她才發覺,兩個人共處的滿足與幸福感在無形中已經滲透進她的生活。不知從何時起,她已經默許俞樾進入自己的小家。
一杯加冰的港式鴛鴦奶茶端至俞樾的面前,貼心地替俞樾放上早就煮好的黑糖珍珠,楚歡自己拿着個水蜜桃在旁側涼亭的搖椅上躺下,啃得很愉快。
太舒服了,更何況俞樾也在跟前坐着,她很安心,身心放松下來,睡意便找上了她。
天邊的晚霞開始逐漸隐沒,月亮已經早早地上了工。俞樾的奶茶還沒喝完,卻忽然沒再聽到身後有動靜,轉頭一看,原來楚歡睡着了。
呼吸均勻,桃核已經滾落在手邊,紅潤雙唇微微張開,顯然睡得還挺香。
“楚歡?”
俞樾輕輕地喊她,睡在那的小姑娘毫無動靜,對自己是全然的信任,竟然沒任何防備。
天黑下來,氣溫開始下降,楚歡在搖搖椅上都想翻身,T恤一角往上掀起,露出一截細腰,奶白肌膚勾人眼球。俞樾驀地起身,腳步失了節奏,屏息往楚歡靠去。
在外面睡着,她怕楚歡會着涼。
俞樾只好彎腰去将楚歡小心翼翼地抱起來,她唯恐自己将睡着的人吵醒,每一步都放的很輕。月夜下兩人影子徹底融合,俞樾感受着楚歡在自己懷中的觸覺,自己的心跳的聲音清晰可辨。
開門,換鞋,這是俞樾第一次正式走進她的家。
因為沒有主人親自的口頭邀請,俞樾在狂躁的心跳中找到了一絲負罪感,她走進來之前告訴自己不過就是怕楚歡着涼,抱她去卧室繼續睡覺,之後便離開。
現在進來了,就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虛僞至極,且那樣的冠冕堂皇。喜歡的人就在自己懷中睡得香甜,甚至帶着依賴。她哪裏想走?哪裏能夠克制?她頭一次發現,原來人在陷入感情時是無法控制自己的。
想占有,也想重重擁抱與接吻。
成年人的各項需求只在對方的身上才如此強烈,她羞愧于此刻對楚歡生出的想法,又如此深刻的體會到自己對楚歡的情感,無論是內心還是□□。
她沒有将楚歡抱上二樓的卧室,而是準備先将人放在寬大的客廳沙發,再拿來薄被替楚歡蓋上,也好讓自己緩沖時間,最好能去衛生間用涼水洗把臉。
沙發的邊還沒挨上,楚歡放在褲兜裏的手機震動起來,有人給她打電話。
俞樾的動作頓停,僵在離沙發只有五厘米處。但這震動聲卻沒吵醒楚歡,俞樾這才松氣,将楚歡放在柔軟的沙發上,雙手還未從從她身.下抽出,電話又來了。
不知是不是有人找她有急事?
顧不得想那麽多,俞樾只能騰出一只手來拿出手機,臉上的表情卻僵住了,屏幕上的名字赫然寫着老楚。
這已經是第二遍了,大有不接再打的趨勢。
俞樾只好接起,整理情緒,盡量讓聲音平穩:“叔叔您好,我是俞樾。”
老楚在那邊都是一頓,自己剛才打電話怎麽打都不接,這一接怎麽是小俞?
不是說,今天兩人不在一起,怎麽回事?!
未曾想俞樾來不及解釋,老楚來不及詢問。
不知是不是這些動靜終于驚擾了楚歡的美夢,睡着的人擰起眉,呢喃出一聲呓語:“好吵……”
老楚:“???”
“楚歡睡着了。”俞樾只能硬着頭皮解釋,她彎着腰,另外一只手還被楚歡壓着,又怕聲音太大将人吵醒,“累着了,因為我們剛才……”走了很遠的路。
話沒說完,手機被不老實睡覺的人剛好碰到,興許是覺得堅硬的外殼觸感不适,某人閉着眼将手指勾住邊緣往外一掀,本來就沒好好握着的手機呈現抛物線離開,掉落在地上時剛好砸到鎖屏鍵。
電話挂斷了。
懷中人渾然不覺自己幹了什麽好事,或許是覺得冷了,本能地想要将熱源卷得離自己越近越好。不老實的胳膊尋到俞樾的手,抱住後俞樾也沒了平衡,一下便跌在了楚歡的身邊。
沙發足夠寬大,躺下兩人綽綽有餘。
這下便好了,不知自己無賴行徑的楚小歡剛放開了俞樾的胳膊,便自發擠進了俞樾柔軟的懷抱中,還将臉深埋入……
俞樾的呼吸驟緊,身線繃直,口幹舌燥還是輕的,燥熱的灼氣到處彙集,楚歡的行動如同燎原的火把,将她的身體和內心都燒了個幹淨。
偏偏始作俑者渾然不覺,呼吸還在持續靠近,雙唇不時擦過。憑借着最後一絲理智,俞樾只能在楚歡還要有動作先前,更加緊貼地将不老實的人抱住,牢牢地将人鎖在自己懷裏。
這場火在歇裏斯底地在無垠無邊草地蔓延燃燒,每當稍有火勢熄滅的跡象,楚歡便又有扭動,即将熄滅的火星便重新燃燒,繼續燃燒。
這一夜,有人睡夢香甜,有人卻徹夜難眠。
淩晨五點,天邊星子仍舊在閃耀,外面有環衛車勤懇開過聲音,楚歡這一覺悠長滿足,還經歷了不可描述的滿意夢境,自然蘇醒,擦了擦自己鼻尖的汗,正疑惑自己為何這麽熱,一擡眸卻被近在咫尺那人睡着的模樣吓得一顫。
俞俞俞俞,俞樾怎麽在這?!
自己這是還在做夢還是???
作者有話要說: 歡寶:說好的今晚陪你,就真的今晚陪你
俞總:有些人睡得香甜,有些人卻徹夜難眠
感謝在2021-02-22 22:06:12~2021-02-23 21:44: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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