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趕上兇案了? 要是不幫幫他,我這心裏……
許陽已經抱着被子走到門口,這時候迅速折回去拿上手電筒走出來。
他從身上拿了個畫好的符紙遞給餘剛,“拿着這個,辟鬼用的。”
“謝謝。”餘剛把符紙緊緊攥在手裏,瑟瑟發抖,“現在怎麽辦?”
“現在正好,看來你說的那個老頭又來了。去抱上被子,就在沙發上等着看吧。”
“我去。”餘剛硬着頭皮進屋裏抱上被子出來,“你是怎麽做到把鬧鬼說得好像準備看什麽熱鬧一樣的?”
“快點吧,看清楚了怎麽回事才好解決問題啊。”
兩人快速坐到沙發上。
空氣變得越來越透心的冷,他們各自把自己裹成了一只蠶蛹,縮在沙發上,目光不停轉,盯緊了屋裏的每一個角落。
雨突然下得很大,伴随着一陣陣大風,風雨交加,外面“唰唰唰”的響。
這時候房門竟然“咯吱”響了一聲,聲音拖得長長的,雨聲也蓋不住,像是有人推門而入。
兩個人四只眼睛齊齊轉向房門,那扇防盜門并沒有被打開,還靜靜地關在那裏。
餘剛不自覺吞了吞口水,手裏的符紙都快被他攥碎了。
門口出現一團黑氣,黑氣化為一個人形。
許陽悄聲問餘剛:“看見了嗎?”
“看…看見了。”餘剛都快被驚呆了,說話有點結巴。
“仔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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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兩人死死盯着那個人。
來者正是餘剛做夢時看見的那個老頭。
老頭背着個背簍,手上拿着一把小鐵錘和一塊鋼板,整個人已經被雨淋成了一只落湯雞。
他在門口站了一陣,好像在等什麽。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咧開嘴,擠出臉上所有的皺紋,笑得憨憨的,還頻頻點頭,仿佛他面前站着一個人正跟他說話。
他把背簍放到地上,掀開蓋在上面的油紙,準備往裏面拿東西。
然後卻又把油紙蓋上,拍拍身上的水,背起背簍往裏走。
老頭走進了朝北那間屋子,把背簍放在北北床上,又開始從裏面翻東西。
就在兩人想看看他是不是要從背簍裏面翻叮叮糖的時候,他突然脖子往後一仰,腳下一個踉跄,雙手離開背簍,抓住脖子。
他好像被什麽勒住了脖子一樣,背簍滾下了地也顧不上,就這麽使勁抓着自己的脖子,全身抽搐着。
抽搐只持續了一會兒,就慢慢癱倒在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許陽和餘剛兩人正看得入神,老頭卻忽然消失,不見了蹤影。
緊接着又是“滋啦啦”一陣響,屋裏所有的燈重新亮了起來。
餘剛如夢初醒,揉了揉眼睛,長出一口氣,“原來這就是見鬼啊?我也見到真的鬼了!”
許陽看向他,臉上有點莫名,“見鬼了你這麽興奮的嗎?”
“不是,見鬼好像也沒那麽可怕啊。”餘剛這次沒被吓着,語氣輕松道,“就是那老頭剛剛怎麽沒翻床呢?麻蛋我睡上面的時候他推我叫我讓開,我不睡上面他倒不翻了。”
“你有沒有發現他旁邊應該還有一個人?只是咱們看不見。”
“诶?有嗎?我只覺得他的行為很古怪。”
“你從他在門口開始回憶一下,他一會兒點頭哈腰一會兒笑,一會兒又抽搐着躺到地上,前面的點頭和笑,很明顯就是沖另一個人的。”
餘剛吸了一口氣,邊回憶邊思考,“你這麽一說還真是,那後面全身顫抖躺倒又是怎麽回事呢?”
“他可能就是那麽死的。”許陽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他用雙手抓着脖子,抽搐着倒下,明顯被什麽勒住了脖子。”
“卧槽!對啊!”餘剛恍然大悟,“是另外那個人從後面用繩子把他脖子勒住了吧!他之前還弓着腰在背簍裏翻找東西呢,突然就抓着脖子抽搐起來。”
“所以這裏肯定死過人,多半就是那個賣叮叮糖的老頭在這裏死于非命。”許陽很肯定地說道。
“媽耶!咱們這是遇到命案了啊!”餘剛變得激動起來,“要不要報警啊?”
“這個命案估計都不用咱們報警,可能警察已經跟蹤過好多年了,只是一直沒破案。”
“好多年?你怎麽知道?”
“你沒仔細看,那個老頭穿的衣服,至少也是二十年前的樣式了。他現在還回來案發現場,就是因為死得冤。冤屈還沒得到伸張,說明案件還沒破,兇手也還活着。”
“沃日!可惜那個害死他的人咱們看不見,不然非逮到丫的交給警察不可!”
“雖然看不見,不過大概可以猜測,兇手肯定是二十年前住在這裏的人。”
“你是說前前房東高萬德?”
“暫時可以這麽推斷。”許陽道,“根據現在的業主何老板提供的資料,高萬德現在獨居,六十多歲。那他很可能二十年前也獨居,那時候四十多歲,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那個賣叮叮糖的老頭,看着已經六十多歲了。四十多歲的高萬德勒死六十多歲的老頭,很容易,尤其對方一點防備都沒有。”
“他為什麽要勒死他呢?他倆有仇?”
“圖錢吧,可能有預謀也可能臨時起意。”
餘剛看許陽說得頭頭是道,還挺有道理,也來了興趣,“這你也推斷得出來?”
“這也不難啊,是你沒去想而已。你不是夢見老頭喊你讓開,他要拿他的錢袋和糖嗎?說明兇手勒死他後把錢袋和糖藏在了床下。剛剛咱們也看到了,他把背簍放床上,然後突然就雙手抓着脖子抽搐着癱倒,說明兇手是趁其不備,從後面勒住他脖子的。如果兇手那時候獨居在在這裏,那他肯定睡主卧,客卧的床可能只有床板沒有鋪蓋,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麽老頭會把淋濕的背簍放床上。”
“有道理,是我沒觀察仔細,沒像你一樣去思考。”餘剛給許陽豎起大拇指,“媽的那個兇手是什麽人渣?就為幾個錢和一點糖就殺人,賣那個糖的老頭,身上能有幾個錢啊。”
“這個世界上什麽垃圾人都有的。尤其事發那天下着大雨,就像剛才那陣一樣,狂風暴雨的,兇手就更容易作案了。”
“沒錯,”聽許陽解釋一遍,餘剛也理清了兇案的大概來龍去脈,“也正因為那樣的天氣,加上二十多年前,可能這裏還缺少攝像頭,雨後又沒辦法取證,才導致案件一直沒破。”
“對。”許陽道,“那個老頭既然把整個過程都複原給咱們看,說明就是想讓咱們幫他,咱們只要把這件兇案搞定,這間兇宅的問題也就解決了。”
“問題是見鬼這種事告訴警察他們也不會相信吧?或者讓他們也來試睡一晚?讓他們親眼看看,可能就相信了。”
“這個問題确實不太好辦,還是咱們先想想辦法再說吧。都二十多年了,也不差多等幾天的。而且,”許陽想到一個關鍵問題,“你發現沒有?何老板說房子鬧鬼,可他并沒說他見到了鬼。”
“诶對啊!他要是見到了他應該會想到報警或者其他什麽辦法吧?他怎麽一個字都沒提呢?”
“說不定何老板只聽到動靜沒看見老頭。”許陽道,“明天咱們找他問問吧,順便調查調查那個高萬德,還有那個叮叮糖老頭當年的情況。”
“什麽意思?你是說就咱倆能看見?”
“很有可能,我也是剛剛才想到這個問題,所以找咱們警察來,警察也不見得能看見。”
“那就怪了,咱倆有什麽特殊的體質?還是老頭就只想讓咱倆看到他被害的事?”
“這個問題以後再說吧,先調查叮叮糖老頭的事。”
“好,”想到叮叮糖老頭被害時的慘狀,餘剛憤憤然,“這件事既然讓咱們親眼看到了,那要是不為那個老頭做點什麽,我這心裏也過不去。”
許陽道:“那就去睡覺吧,明天可就有得忙了。”
“啊?睡覺?”雖然知道了叮叮糖老頭的情況,但餘剛還是心裏害怕,畢竟老頭現在已經是一只鬼了,還是能把他推下床的厲害角色。
“咱們都要幫他了,他應該不會再來吓你了。”許陽笑道,“你要是害怕,咱們換房間睡好了。”
“你不怕嗎?”
“不怕。”
“行,那多謝了,老兄。”
兩人換了房間,果然直到天亮也沒再發生什麽事。
第二天起來,餘剛負責做早飯,許陽第一時間給何老板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