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放心吧,還會有她受的……

三個男人急忙走出大門, 羅大姨跑出廚房喊道:“哎早飯好了!吃了早飯再去吧。”

“顧不上了。”段大伯頭也不回道。

許陽回頭說了句:“阿姨您先吃。”

可羅大姨也顧不上吃早飯了,在圍裙上揩了揩手,都顧不上解下就跟着從家裏小跑出來。

幾人來到胡家大門口的時候, 村裏其他人家的人也都趕來了。

這種迷你小村莊就是這樣,哪裏出點事,大家很快就能趕到一起。

很快胡家圍牆內外就擠滿了人, 全村還留在家裏沒出遠門的人都趕來了。

大家往裏一看, 只見胡家屋裏和院子裏亂七八糟,狼狽不堪。

兩個道士一老一少挨坐在院子邊,垂着腦袋瑟瑟發抖。

胡燕一屁股坐在院子中間,衣服上都沾了泥。

她父母則坐在院子邊的臺階上, 互相依靠着。

兩個老人臉色煞白,嘴裏念叨着:“作孽啊, 真是作孽啊, 這都做的什麽孽啊……”

胡燕披頭散發, 衣冠淩亂, 鼻涕眼淚滿臉哭着喊着, 已經完全不成人樣。

“怎麽回事?”有人問道,“胡燕你們家這幾天不是臨時去縣城住嗎?怎麽這大清早的就回來了?”

“我們……”

胡燕剛開口,腦袋就向一邊迅速別過去, 就像被誰扇了一耳光似的, 可她旁邊明明什麽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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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手捂住臉, 又“嗚嗚嗚”哭起來。

等她把手拿開, 所有人都看見她的臉上有一道暗黑的手印。

大家都驚呆了,大早上的,這是被什麽東西打了?可真吓人。

不等大家震驚完,胡燕的頭發又自己飛起一撮, 像被什麽無形的手拉扯着似的,一會兒往這邊拉扯,一會兒往那邊拉扯。

仿佛變戲法一樣,拉扯得胡燕嚎叫着東倒西歪,疼得龇牙咧嘴。

她就這樣完全被無形的東西擺布,鼻涕眼淚也顧不上擦,形象全無。

“大家快幫幫我女兒啊,幫忙想想辦法啊,這都是怎麽了啊……”胡老頭子顫抖着聲音懇求衆人,老淚縱橫。

他家老婆子也哭了,“求求大夥幫幫忙吧,我一個老太太,從來沒給人下跪過,給大夥跪下了……”

老太婆顫抖着站起身正要下跪呢,膝蓋卻無法彎曲,反而是一條腿擡起來,做出踹向衆人的動作。

手上也不知怎麽搞的,不聽使喚似的,對着衆人比出一個不文明的手勢。

衆人真是覺得沒眼看,一個老太太還比出這種手勢,但他們也都知道這老太太的動作肯定不是她的本意。

所有人都咋舌,覺得那股無形的力量真太可怕了。

他們害怕得想要逃離,可又經不住好奇心的驅使,腳下挪也挪不動,眼睛諾也挪不開,盯着胡家院子裏看。

這婆媳倆這是都被鬼上身了吧?

許陽和餘剛能看見林勇和林巧,自然知道是他們兄妹倆在那裏折磨胡燕。

那兩個老的,可能林勇也覺得太老了不太忍心,只是在他們要做出什麽事的時候捉弄一下,就像剛才老太太想要給大夥跪下的時候那樣。

“這麽折磨下去,那個胡燕遲早也要被他們玩死吧。”餘剛在許陽耳邊輕聲道。

“想怎麽報複,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許陽道。

段大伯看到兩個年輕人在耳語,湊過來小聲問道:“小許,那是怎麽回事?是那兄妹倆回來報仇了嗎?”

許陽點點頭,故意問道:“那邊的老頭就是他們家請的大師?怎麽看起來也沒什麽用啊?”

“對,是他們請的大師。”段大伯道,“前幾天還厲害得很呢,聽說連那個小的都了不得,不知道為什麽現在也在那裏發抖。”

“可能是虛張聲勢吧。”餘剛道,“現在看來是栽了,被林勇和他妹妹收拾了,暴露了他們只是狗屁大師的本來面目。”

“你們真的确定這是林勇他們在報仇嗎?”段大伯有點不放心,又問,“不是別的什麽更厲害的東西?”

“确定。”許陽很肯定地回答他,“我們能看見他們倆。”

“那他們要怎麽樣才算報完仇呢?報了仇他們就可以安心去投胎了吧?”

“嗯,報完仇就會從厲鬼變成一般的鬼,就可以去投胎了。”許陽又道,“怎麽樣才算報完仇,那得看他們自己怎麽想的了,他們也許想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也可能會弄死為止。”

雖然胡家不是直接殺死他們的兇手,但也間接害死了林巧。

也許他們罪不至死,但是林勇心中的仇恨非常大,厲鬼他也不講法律。

真要出人命是很吓人的,段大伯也不想看到死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們要是殺人,你能阻止嗎?”

“我沒把握。”許陽實話實說。

他有把握讓林勇不傷及無辜,也有把握在很多方面林勇會聽他的。唯獨在跟胡家報仇這件事上,林勇肯定不會聽他的。

強行控制就更別想了,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就拿林勇這種級別的厲鬼無能為力。

即使他的平安符剛吸收了那塊玉環的法力,他也沒把握能阻止林勇。

“哎……”段大伯嘆一口氣,“自己做的孽,現在真就只能聽造化安排了。”

他們說話間,胡燕已經被折磨得整張臉和脖子上都是黑紫色的手印和抓痕,疼得她滿地打滾。

衆人看着這非同尋常的場景,一點也不敢靠近,只跟着一陣陣驚呼。

這種痛,疼在胡燕身上,也痛在老頭老太太心尖上。這可是他們的心頭肉啊,眼睜睜看着受這種折磨。

兩個老人傷心欲絕,泣不成聲,瞬間又老了一大截,也差不多快崩潰了。

此時,圍觀的每個人都跟段大伯一樣,心裏都能猜到,這是林勇和林巧兄妹倆在複仇呢。

而且他們也不理解,為什麽胡家請來的大師,今天突然就失靈了?

段大伯唯一比別人知道得多一點的,就是許陽告訴他的那些。

大家震驚了一陣子之後,發現事情雖然離奇,但對他們大家并沒什麽威脅,膽子大起來,開始紛紛議論。

有人說:“遠近還有沒有厲害點的大師啊?去把他請來看看吧!”

有人答道:“你看這裏這個大師,已經是最厲害的了,他都不行,誰還能行啊?”

也有人提議:“報警吧,這種情況咱們哪拿得定主意呀,讓警察來處理。”

另一個人補充:“胡燕你怎麽樣?還行不行啊?要幫你打急救電話嗎?”

“不不不!不要報警!”雖然還在被林勇又扯又打,胡燕還是抽出空急忙道,“不用報警。”

這段時間關于拐賣販賣的新聞,電視上天天放,每天都是受害人尋親成功,或者罪犯十幾二十年後落網的報道。

胡燕心裏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尤其現在随着通訊的發展,連他們這個地方這些沒文化的老人都被科普了。

這裏的人雖然礙于大家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不好當面說什麽,更不會去報警,但是他們私底下個個都已經認識到,原來當年胡燕就是幾千塊錢直接把林巧給賣了的。

要是她不把人賣了,林巧能小小年紀就客死他鄉嗎?

就在胡燕着急忙慌讓大家別報警的時候,林勇轉頭看向許陽和餘剛,眼睛裏是懇求的神态。

許陽心領神會,從人群裏往外走,餘剛也跟了出去。

段大伯在後面也想跟着去,被許陽制止了。

林勇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讓他幫忙去報警。

這跟許陽的想法不謀而合,多年前胡燕既然犯了罪,不論過了多久,她也不應該逃過法律的制裁。

許陽不想段大伯跟着去。

因為這裏的人盡管已經被科普了很多知識,但仍然會覺得人情世故比鐵面無私的法律重要。即便不那麽認為,他們的心裏也過不了人情那一關。

所以,要是回頭大家會以為是段大伯偷偷去報的警,必然至少輿論上會對段大伯不利。

段大伯停下,旁邊的人一看許陽他們離開了人群,問道:“老段,那兩個小夥子是誰啊?你家親戚?”

“昨天路過這裏,來我家借宿的。”段大伯實話回答道。

“那他們趕得還挺巧的,遇到今天這麽怪的事情。”

“可不嘛。”

“他們這是要走了麽?”

“不是,行李還在我家裏呢,他們得等到車才能走。可能在這站累了,想活動活動吧。”

“诶,他們會不會是去報警?”

“那我不知道啊,他們沒說。”

“其實他們這樣的外人去報警最好了。”

……

許陽和餘剛來到村口沒人的地方,餘剛問道:“是出來報警嗎?”

“對,”許陽拿出手機,“你看到林勇的眼神沒?他顯然希望咱們幫他報警。”

“看到了,我也是這麽想的。”餘剛道,“林勇這樣的厲鬼也算是有良心了吧,我還以為他會直接把胡燕弄死呢,沒想到還想要報警。胡燕雖然罪大惡極,但通過法律肯定還不至于死。”

“弄死她多簡單啊,但是林勇應該也想給他妹妹讨回公道,讓真相大白于天下,讓壞人得到應有的審判和懲罰。”

“是啊,作為一個厲鬼,他還能有這樣的理智,真不容易。”

“沒錯。”

兩人報了警,沒着急回胡家,就在村口等着。

沒過多久,派出所的民警就來了,看到兩人站在村口,停下車問道:“是你們報的警嗎?”

“是的。”許陽道。

“什麽情況?”警察問道。

許陽:“我們是昨天路過這裏趕上下雨了在村裏借宿的,早上看見村裏有一戶人家發生了怪事,村民不敢報警,我們就報警了。”

“在哪裏?”

“我們帶你們去。”

兩人帶着民警,很快回到胡家。

“讓一下讓一下。”民警對圍觀人群道,“怎麽回事啊?”

人群一看警察來了,閃出一條道。

民警走進院子裏,看到裏面的人一個個都不正常。

不是狼狽不堪就是憔悴不已,還有驚恐萬分的神情和瑟瑟發抖的身體。

見到警察來了,林勇和林巧都停下手,只惡狠狠看着院子裏的幾個人。

“怎麽回事?”民警看了看胡燕,又看看老道士,問道,“你們打架了?”

“沒……沒有。”

“沒有?沒有打架難道是你們自己把自己弄成這樣的不成?”

“是……是的。”

“……老實點!”

警察剛嚴肅呵斥完,就看那邊老道士自己扯着自己的道士帽子,把帽子摘下來往地上扔。

圍觀的群衆已經見怪不怪,但是警察看那老道士的動作,瞳孔就逐漸變大。

這老頭摘帽的動作怎麽那麽奇怪?一只手都是扭曲着的,像是被什麽無形的力量牽制着,強迫他摘掉帽子似的。

剛準備問話,又見老道士依然扭曲着手,抓住自己花白的頭發,用力一扯,一大片頭發被抓下來,也扔到地上。

衆人一看,這原來是假發!花白的假發摘掉後,下面是一個漆黑的寸頭。

人群裏“嘩”的一聲發出驚嘆,一下子炸開了鍋。

緊接着,老道士又顫抖着手扭曲着臉,去抓自己花白的胡須。

胡須也是假的,扔掉後露出一個禿下巴。

衆人一看,這哪裏是什麽老道士啊!分明是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

大家開始罵人,原來這個所謂的大師是個大騙子?!難怪現在厲鬼可以找胡燕報仇。

可是為什麽前段時間這位所謂的大師是真的有用呢?難道那個真大師被這個假的掉包了?

胡燕也瞪大眼睛,看見自己花了重金請來的大師竟然是喬裝打扮的假貨,她氣得眼睛都紅了。

可她也跟衆人一樣納悶,這個人跟之前的大師還是不是同一個人?

“你怎麽回事?!”警察厲聲問道。

“我……我……”中年男子吞吞吐吐,嘴巴和臉皮都在顫抖,他指了指胡燕,“我是她請來抓鬼的,但是,這世界上哪有什麽鬼啊,我都是騙她錢的,其實,所謂的鬼,是她心裏有鬼罷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搞不清楚狀況,只有許陽和餘剛看得見,現在林勇已經附身在這中年冒牌貨身上。

“你!”胡燕想反駁什麽,但是林巧立馬也鑽進了她的身體裏。

至于胡燕的父母,還有那個冒牌的小道士,早已經被林勇噴了一口讓人變啞的鬼氣,只張大着嘴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別人還以為他們都被吓傻了呢。

假冒老道繼續道:“我其實不是什麽大師,是裝出來的。你看,道袍,道士帽,頭發胡子,都是假的。”

警察拿了個本子做着登記,看了眼旁邊那個小道士,問道:“這是你什麽人?假冒徒弟?”

“他是我兒子……”

“你兒子不上學嗎?你就這麽帶着他到處行騙?”

“我……我……”假冒道士低下頭,“是……”

說完就開始抽自己嘴巴。

連警察都看不懂的是,他自己抽了自己幾個大嘴巴後,臉上竟然會出現紫黑色的手印。

警察以為他又是搞的什麽江湖行騙的手段,仔細看他的手掌手指和臉上,卻也沒發現什麽會發生化學反應的物品。

這些疑問只能等把人帶回派出所再細究,警察接着又來到胡燕跟前。

剛才他們還以為是打架了,所以對胡燕臉上的黑印沒覺得奇怪。

現在已經目睹了假道士臉上出現的黑印,再看胡燕臉上脖子上的印子,警察也有些犯起嘀咕來。

警察問道:“你也好好說說吧。”

這時候,林勇跟林巧調換了附身的對象,現在胡燕身上還是林勇。

胡燕一改以往潑辣狠毒的形象,突然傷心地哭起來,邊哭邊道:“是我害死了林巧,是我把她賣了,才導致她死在外面。現在她回來找我報仇來了,是我罪有應得。嗚嗚嗚……”

“啥?”事态發展太突然,警察腦子再快也需要消化一下的,“你等等,慢點說。林巧?”

“對,林巧。七八年前我把她賣給了外省人,後來不知道怎麽就在外面……死了。”胡燕接着哭道,“還有他哥哥林勇,也是因為我們欺負他,才導致他後來出了事。”

“林勇?”警察邊記錄邊問,“他們倆是兄妹倆?兩個都死了,還是被你害的?是這意思嗎?”

“對,是這個意思,尤其是林巧。”胡燕也跟剛才的假道士一樣顫抖着手,仿佛很不情願一樣,擡起手臂,又極為艱難不易地給警察豎起大拇指,“你可真聰明,幾句話就聽懂了。”

“不,我還不是很明白,你從頭再給我講講。”

胡燕便從頭到尾,把他們家跟林勇林巧怎麽回事講了個清清楚楚。

警察聽完,皺了皺眉,今天這事多半也毀了他們的三觀了,但是現在還顧不上研究這些奇怪的現象,更重要的是這裏涉及到拐賣和人命。

他們看向群衆,問道:“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這可是胡燕自己說的,衆人一點心理壓力都沒了,紛紛點頭,“是的,是真的。”

“當年這麽大的事,你們怎麽都不報警呢?”

“我們……那時候也不懂。”

“怪不得他們,”胡燕突然又發話,“那時候他們真的不懂,而且我還跟他們說,是親戚介紹別人來跟我家林巧提親的,說要把林巧嫁到外省去,去過好日子。”

“這麽說你現在是良心發現了?”警察接着問道。

“不,不是的。”胡燕顫抖着嘴唇道,“不是良心發現,因為我根本就……沒有良心……”

胡燕說完又痛哭流涕起來,不斷扇自己耳光。

這一扇,跟剛才的假道士一樣,臉上又新增許多黑手印。

警察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這事實在太古怪了。

他們每天出警,遇到過的奇奇怪怪的事情數不勝數。可像今天這樣的,還是第一次遇到。以前就算在全國的同行裏,也連聽都沒聽說過這麽詭異的事情。

在胡燕說話的期間,她的父母早就看傻了。

要說這些年他們老兩個內心一點愧疚都沒有,那是假的。

但是胡燕可是他們的寶貝女兒啊,他們只能護着她,別無選擇。

可是護了這麽多年,萬萬沒想到今天她自己招供了。

兩個老人心裏那叫一個難受,說不出來是該心疼、惋惜、還是欣慰?

衆人這時候已經非常确定了,這就是林勇兄妹倆回來報仇,是那兄妹倆逼着胡燕招供的。

雖然胡燕看着挺慘,但他們也都不覺得同情,只能說罪有應得,活該。

當然,看到今天這種事情,他們一點不害怕也是假的,只能慶幸自己沒做過像胡燕那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警察接着又詢問了大家許多問題,把事情都了解得差不多了,最後把胡燕和假冒道士帶走。

村民簇擁着,一起把人送到村口,直到上了警車。

許陽和餘剛看見林勇和林巧就跟在假道士和胡燕身旁。兄妹倆回過頭來,對他們鞠了一躬表示感謝,一起上了警車。

許陽看了看時間,從縣城去秀山鎮的早班車再過半個多小時也該來到這裏了。

“走吧,咱們準備一下也該走了。”他對餘剛道,“先攔一下早班客車,看看有沒有座,要是沒有座,就攔一輛別的車走。”

“今天這事跟做夢似的,”餘剛道,“還好結果不錯,雖然還是便宜了胡燕。”

“放心吧,事情還沒完呢。林勇他們還跟在胡燕身邊,除了接受法律的制裁,以後還有得她受的。”

“那個假冒的狗屁大師也是,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胡作非為。”餘剛道,“竟然把咱們都騙過了,搞半天是父子倆。這種人也配當父親,去他媽的!”

“林勇肯定也不會讓他好過的,料他也沒膽量再做這種事了。”

回到段大伯家吃過早飯,兩人悄悄在枕頭下留下了借宿和吃飯的錢,就告別離開了。

雖然一開始兩人就跟他們說要幫林勇兄妹倆,但是除了報警的事情之外,段大伯和羅大姨一點都不知道許陽他們在整件事情裏面有過參與。

他們也只跟其他村民一樣,覺得胡燕活該。這件事情,也減輕了一些當年他們沒為林巧伸出援手的愧疚感。

直到許陽他們走後,段大伯才後知後覺發現圍牆外的草地上有很明顯的腳印。

那裏的土沒有特別松軟,但腳印卻有半公分那麽深,不是正常走在上面就能夠留下的,一看就是從高處蹦下來留下的。

段大伯仔細檢查了一遍圍牆上,也發現了衣服和手摩擦過的痕跡。

他忙喊羅大姨:“孩子他媽!你快來看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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