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五節

阿布福思把他們帶到有求必應屋，阿布思鄧布利多就到了。這位霍格沃茨的副校長打量兩個小鬼頭。

【伊萊和湯姆·裏德爾，是嗎？】伊萊看着很乖，而湯姆這個小朋友有點陰郁。張璧也不禁好奇，在避免了科爾夫人的描述，鄧布利多對湯姆的第一印象會不會有所改變呢？

副校長辦公室內的畫像走訪各處，漸漸地兩人的家族浮出水面，而在此期間，張璧和湯姆從窗外看霍格沃茨的學生們在走廊間行走，行走間歡聲笑語，看到有學生翻閱着魔法書籍，也看到學生在空地上拿着魔杖不斷揮動練習。

【那麽，岡特家的裏德爾，班奈特家族的伊萊？】鄧布利多摸摸兩個巫師幼崽的腦袋，和藹地說：【裏德爾，你還有一位舅舅，當然如果你要監護人的話，我相信很多巫師家庭比他們都要适合一些。】

湯姆問：【為什麽這麽說？】

讓鄧布利多如實告訴湯姆是不可能的，鄧布利多把湯姆還有一個排斥巫師的麻瓜父親的事實隐瞞，這麽小的孩子不應該知道這些。鄧布利多說：【你的舅舅，沒有穩定的收入，我不覺得他有能力撫養你。】

鄧布利多視線轉向張璧：【至于你，孩子，我很抱歉，你們家族……似乎只剩你一個了。當然巫師界不會讓巫師幼崽流落在外，只要你樂意，你馬上就會有一個溫暖的家庭，當然湯姆也是。】

張璧對寄人籬下的生活敬謝不敏，他微笑着搖頭。

湯姆說：【我想見見我的舅舅。】

鄧布利多說：【好吧，但是說真的，小巫師在巫師界成長會更好一點。】鄧布利多走到辦公桌邊，拿起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寫下幾句話，卷好綁在貓頭鷹腿上，貓頭鷹帶着信件飛向遠方。張璧猜，這是在聯系湯姆的舅舅莫奈·岡特。

下午，莫奈就出現在副校長壁爐綠色火焰中。這是一個樣貌普通的老青年，略長的頭發很久沒打理亂糟糟的，衣衫不整，像是街口的流浪漢。

【侄子？我那個蠢妹妹居然還給那個老混蛋生了個兒子？】莫奈對着湯姆嗤之以鼻：【和那個老混蛋長得真像。】

【你知道我父親？】

【為什麽不知道？那個一知道我的蠢妹妹是巫師就抛棄懷孕妻子的老混蛋，愚昧，無知且自大。】莫奈冷笑：【小鬼，如果你跟着我過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你還不如乖乖待在你的麻瓜孤兒院。】

湯姆嘴唇顫動幾下，似乎想說點什麽，但最終還是不發一言。張璧擔心地看着湯姆，鄧布利多的目光也從一開始的和善包容變為擔憂。

湯姆低頭，抓緊褲子。他的出生難道是不被任何人期望的嗎？他已經不期望親人這種東西了，不能哭出來是他最後保留的尊嚴與臉面。湯姆聽見自己說：【我知道了，你不用撫養我了。也不用巫師家庭收養了，我想回去了。】

鄧布利多想撫摸湯姆的腦袋，讓這個小朋友別那麽難過，被湯姆略帶兇狠地打開。副校長只能看着這個孩子離開這裏，張璧連忙跟上。

湯姆步伐飛快地通過消失櫃到達霍格莫德，漫無目的地向前。張璧跟上他的時候，他已經跑到很遠的海邊。身形單薄的湯姆在高高的海岸邊，海浪拍打着黑礁，灰蒙蒙的天與水廣袤而空寂。

【我是為什麽而存在的呢？既然不被希望，為什麽我會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呢？】

張璧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張璧小心翼翼地說：【別這樣，湯姆。你的母親很愛你，所以她受盡苦難也要生下你。】張璧拿起手裏的東西：【你看，你的舅舅給你的貓頭鷹，他說有事你可以聯系他，再看這個，是鄧布利多送的書本，他們都在關心你，你身邊還有很多關心你的人。】

【那又怎樣，這些關心對于他們都是不重要的，其實誰都沒有在意我！我對于他們來說，其實什麽都不算。】

再華美的語言在這樣無力的事實面前都是蒼白的。

張璧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所以呢？你想要什麽呢？你是不是希望你的母親還能在你身邊，說你是她的小寶貝。還希望那個父親會來接你回家，給你買玩具帶你去游樂園？】

湯姆面無表情沉默良久，終是說：【你想表達什麽？讓我認清這些事實然後對別人難得的關愛歡欣鼓舞嗎？我不會認命的。】

張璧輕聲說：【那又有什麽辦法呢？有些時候你會發現你只有你自己而已，有些時候會覺得自己孤獨得像一條狗，但是又有什麽辦法呢？】張璧思維有點混亂，這句話他不知道是說給湯姆的，還是給穿越幾個世界的自己的。

湯姆咬着牙往回走：【所以我不需要這種軟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