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沾了酒自然就不能開車了, 找了個代駕。

段敬對蘇映說:“走吧,先送你回家。”

蘇映笑着拒絕了:“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可以自己回去的。段總先走吧。”

段敬見蘇映不領情, 也不多說什麽, 自己上車走了。

蘇映站在路邊目送段敬離開。

直到車的蹤影消失的無影無蹤之後,蘇映才提步離開。

天空中飄落着小雪,讓空氣中的寒意加重了幾分。

她沒有想到自己來這個世界的第一次過年會是在段敬的公司渡過的。雖然中途有放假,但這也是挺奇妙的一件事。

不知道這是跟段家的什麽緣分呢。

除夕夜的時候她還是給景絮打了電話, 不過依舊沒接通。

這麽幾次下來都失敗了,她開始想景絮可能是換了號碼吧。

她将手機放回外衣口袋, 随後對着雙手哈了一口氣,起了白霧但沒有多少熱度。

蘇映心想, 景絮又沒有什麽特別的,她何必在意呢。不見就不見吧, 以後她求着自己見自己都不一定會見。

任務什麽的反正也不着急了, 先把段家這邊處理了再說吧。

現在已經完事具備了,不适合再拖下去。

早點解決這個心頭大患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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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開始無故曠工了,畢竟已經沒有再去浪費時間的必要了。

段敬給她打了電話,可她沒接。

她忽略了包裏震動的聲音直接去了公安局。這次她的角色是個不願意同流合污而狠心舉報自己老板, 就為了幫陌生人伸張正義的熱血女青年。

那個被車撞的‘陌生人’現在還在醫院住着呢。

這是一場看似假撞, 實則真撞的碰瓷。

不過這個人跟一般碰瓷的人不一樣, 家裏欠了賭債,要錢不要命。所以他的碰瓷都是假戲真做,跟其他人演的不一樣,是真的會受傷很重的。

那人嚴重程度和真正出車禍的人并沒有太大的差別。

這次為了得到蘇映承諾給他的大筆鈔票,他格外賣力, 身上不僅僅有擦傷,還有骨折。

如果真的成功的話,不僅僅是蘇映承諾過的金額,段敬方面還得賠償不少。他自然敢于冒險。

蘇映費這個心針對段敬就是為了先送段敬進去,就算不行那也至少得讓段敬無力分身。

她将自己一手導演出來的一切,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了公安機構的人。

還各種補充細節,就是要讓段敬坐實肇事逃逸的名頭。

要知道如果造成傷人事故的肇事逃逸的話,一般是判3-7年。

就算段家本事通天,在确鑿的人證物證面前,肯定也是不能逃脫法律責任的。

這次跟上次段意淵事件的情況并不一樣,蘇映占據了主導方。

她是掌握了證據的那一方。

要知道她事先關閉了段敬的行車記錄儀,專門選了在攝像頭的正下方讓人去往車上撞,從監控上來看那人只是很正常的在馬路邊行走着,而恰恰就是在死角處被撞了而已。

這種情況不好判斷是誰的責任,但從不知情的人眼中看來,那肯定是受傷的一方為被害者的。

段敬很難說的清。

蘇映很有自信。不過還是要多虧段敬願意相信她,她才有了下手的機會,這次她可不會輕易放過。

而立案偵查、拘留逮捕的這個過程還算快,短短幾天就已經将段敬強制性拘留了。

在蘇映的期盼下,終于到了真正上了法庭的那一天的時候。

蘇映這邊只有她和被告的碰瓷高手出庭了除此以外沒有別人,而被告段敬後方的椅子上卻坐上了不少人,顯得很熱鬧。

而其中最讓蘇映覺得紮眼的就是段意淵了。

段意淵顯然也很驚訝,他怎麽也沒想到幫別人作證告他哥的是蘇映!

是啊,在聽見證人叫做蘇映,并且曾經是段敬秘書的時候,他就應該猜到的。可出于一種覺得蘇映不可能有這種膽量的心理,他否認了這個想法,只當成了同名同姓的人。

可偏偏……偏偏就是她!

他眼神炙熱,看着也發現了他存在的蘇映,低聲罵道:“這臭女人,怎麽老是無處不在的。總有一天……”

蘇映只當成沒感受到段意淵視線裏的惡意,不再回頭看,表情也沒有絲毫改變。

段敬如果這次能勝訴,他就能免去牢獄之災。

可惜他們解釋不清楚,也沒有足夠的證據幫他證明清白,手裏證據不足的律師一開始就敗局已定。

而身體康複的已經能夠出庭,

被撞的那個‘受害人’也站在原告的位置,作為經驗老道的碰瓷老手,一口咬定是段敬主動撞到了他,并且撞了之後只是讓蘇映下來看了一眼就逃了。完全沒有想過負責任。

這邊的律師能說的就很多了,占了優勢的他對于勝訴十分有信心,只不過看這次判幾年而已。

而作為證人出庭的蘇映迎着段敬帶刺的目光微微一笑,笑容中滿是無辜。

法官問她:“你和被告是上下級關系,為什麽決定站出來告發你的上司?是不是有什麽私情在裏面?”

蘇映都已經料到了會被問到這個,毫不停頓地對法官說:“我确實是段敬的秘書,但我同時也是個好公民,怎麽能看得下去他罔顧法律。當時我就已經勸過他不能逃逸要承擔責任,萬一那人受傷太重可能會出現生命危險,但可惜的是段敬沒有聽我的。”

“他只是說,不能讓這個人礙事耽誤時間,要談的生意涉及的金額是這人幾輩子都比不上的。”

“我自然是不認同的,但段敬是我的老板,他阻止我再下車了,直接開車走了。”

“我就覺得這樣做實在不行,等跟段敬分開以後我就回事發地去找那個人了。之後知道已經有人先将他送到醫院去,我就又去醫院找他。”

段敬只覺得諷刺,以前還真沒發現蘇映這麽能言善辯,一套說辭滴水不漏。而且以前口口聲聲都是段總,現在挺直腰板站在對立面的時候就稱呼他段敬了。

是不是太過于自信了,以為真的就憑這些手段就能扳倒他嗎?

他看着蘇映的眼神開始帶上了嘲笑,那種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蝼蟻一樣,沒有溫度。

蘇映被這樣注視,心中很不舒服,這眼神讓她想到了段意淵。

那天強迫她跪下,以及用腳踩她臉的時候,也是這種目空一切的眼神。

她本以為段敬跟段意淵是不一樣的,但這麽看來,本質其實還是雷同的。

所以說這兩兄弟都是差不多的,自負且狂妄。心中始終是看不起她蘇映的。

但她現在會讓段敬以及段意淵知道,他們小瞧她,會給他們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

蘇映不再看段敬,只是看着法官的臉,靜靜等待着回答。

“原告,她說的都是事實嗎?”

那個被撞的人自然是确認了,這些細節蘇映都是提前跟他通過氣的。

段敬從一開始就沒有了笑容,臉色陰沉。

代他發言的律師卻說道:“這不是真相,事實是原告只是為了錢而進行了一場碰瓷行為。”

“那蘇映又是為了什麽要幫一個碰瓷的人呢?”

這一點還真的難到了律師,他也解釋不清楚。只能強行編了個理由說道:“或許他們是為了平分這筆錢。”

“法庭上沒有或許,請不要胡亂指控猜測。”法官的聲音很是無情。

段敬更加不明白,蘇映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做,開始搞這些鬼。但又找不出她這麽做的理由,唯一能猜測的就是他們以前有過私仇,所以蘇映才會來找他報仇。

到底是什麽時候有過交集呢?段敬眉頭微微皺起,就是想不起來。

突然間他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

一群被賓客包圍着的身影,那個女人正望着臺上的新娘愣愣出神。

這不就是蘇映嗎?當時他看見的時候因為對方的臉多注視了幾秒,所以稍微有點印象。

他能确定蘇映不是段家這邊邀請去婚禮的,那一定是景絮那邊請的親朋好友了。那如果要着手的話一定還是要從景絮與蘇映的關系開始調查!

蘇映敢大膽給他潑髒水,那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如果能忍下這口氣他就不姓段了。

可惜段敬發現的太晚了,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即使他想法再多也沒了施展的地方。

判決結果下來了,有人歡喜有人憂。憂愁的自然就是作為被告的段敬了,他始終還是敗訴了。

陷入了不利的處境裏,要‘回報’蘇映估計也要等他減刑出獄的那一天。不過他相信那天不會隔的太遙遠。

将近四十年的人生還是第一次栽這麽大的跟頭,蒙受這種不白之冤。

他當然不是那種不把人命放在眼裏的人,相反他很尊重每一條生命。要不是蘇映誤導他,讓他以為僅僅是一個沒有受傷的騙子,他又怎麽會毫無負罪感的離開。

可誰能提前知道蘇映是這種做戲面不改色的女人呢?也怪他竟然沒有懷疑蘇映的話,如果他下車去看看現在的結果就不會是這樣了吧。

段敬看了下自己的手铐,以及身上的馬甲,心中悲涼。

他繼而又去看了下坐在後面的段意淵,只希望段意淵能提前幫他先出口惡氣,他被關押的日子裏,也別讓蘇映好受。

段意淵明白了段敬的眼神,他自然不會放過蘇映的。

很快有人将敗訴的段敬帶走了,段意淵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哥哥那落魄的背影。怎麽也想不到撐起一個集團的哥哥竟然會被蘇映一個小小的女人害成這樣。

本來之前已經給過蘇映教訓,以為這個女人能安分下來,但事實看來并不是這樣。

看來是之前被景絮救走了,教訓不夠徹底,所以顯得太輕了。不足夠讓蘇映長記性。

難道要面對死亡,這女人才會害怕嗎?

段意淵一向講究十倍奉還的道理,蘇映敢讓段敬坐牢,那她就要承擔十倍的懲罰。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法盲,請不要跟将小說情節當真,純屬虛構。還有蘇映從一開始的性格就是有點小心機的,輕點噴,兩個女兒都是我的真愛。口下留情,不然吓得我在百合封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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