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飛醋很酸~ (2)

臉一僵,毫不猶豫地伸手打掉。

“磨蹭什麽,還不快滾!”

“阿詹……”柔情蜜意被一個巴掌打得七零八散,封元江立刻一臉委屈。白詹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不過想到這老流氓馬上就要離開了,也硬不下心來。

“早去早回。”伸手把人勾下來吻了一下,白詹微微側頭,正好露出了已經然後的耳根。

封元江咧嘴一笑,又膩歪地回吻了一下,才翻身坐起來,說道:“我先送你回家。”

白詹本想拒絕,但考慮到自己現在動一動全身痛的情況,便不再逞強,但卻忍不住瞪了罪魁禍首一眼。封元江樂呵呵地接收媳婦的媚眼,美得冒泡,來來回回地把白詹的衣服、鞋子依次擺好,要不是白詹拒絕,怕是要直接上手幫媳婦穿上了。

封元江本意是送白詹到封家,他認為現在的白詹需要人照顧,而且新房裏一個人也沒有,白詹一個人也會無聊。但白詹怎麽可能這麽行動不便的就往封家跑,那還不得丢死人了!

在白詹的堅持下,封元江最終還是妥協地改道去了白廉送給他們的新房,偌大的別墅精致得如同童話中的城堡,但也沒有一絲人氣。封元江剛把白詹送到高昶寒的電話就掐着點打了過來,封元江雖然無奈,但也立刻走了。

白詹躺在柔軟的床上休息,卻怎麽也睡不着。明明只是少了一個人而已,這房間的溫度便好似降了許多,冷清得讓人心涼。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白詹擡起手臂遮住眼睛。還真是沒想到,他有一天竟然會這麽依賴一個人,他不在身邊的每一刻,都覺得如此想念。

作者有話要說: 請指教留評。

☆、禍不單行(一)

白詹累極了便沉沉地睡了過去,沒有看見暗沉的房間內,小腹上浮現出柔和的銀光。白詹确實是疲累得不正常,以他的警覺,期間有人進來竟然都不知道,只覺得睡夢中有什麽溫軟的東西靠在了他的旁邊,讓冷清無比的夢境突然變得溫暖起來。

白詹猛地睜開眼,一下子便看見了窩在他身邊的小人兒,應該是不知不覺間睡過去的,抱着他一只胳膊蜷縮着身體,長長的睫毛微顫,睡得有些不安穩。

“骁骁?”

白詹輕輕推了推封銘骁的胳膊,現在還是白天,小孩夜裏本就睡不好,白天睡多了晚上怕是就睡不着了。

“二嬸嬸……”

小孩不是愛撒嬌的孩子,聽見有人叫便揉着眼睛爬了起來,迷迷糊糊間還能認出來白詹,軟萌萌的樣子瞬間讓白詹的心暖了起來。

“骁骁,誰送你過來的?”問着話,心裏雖然差不多有了答案。

“奶奶。”

果然,白詹起身穿好衣服,再把封銘骁抱起來,便走出了卧室,廚房裏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白詹微微一怔,腳步不由地加快了幾分。

“您這是?”

白詹有些怔愣地看着已經擺了一桌子上的菜,而封母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讓白詹心裏有些打鼓。

封母見白詹出來,微微一笑,心裏卻有些發苦——這孩子對她太客氣了,果然第一印象分太低了麽。

“那臭小子走之前讓我多來看看你,怕你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我做了晚飯,快點來吃。”

白詹下意識地看向鐘表,才發現現在居然已經快晚上七點了,他這一覺睡得倒是很沉。想着封元江走了還不忘讓人來照顧自己,又覺得自己新婚第一天便是睡了過去有些失了禮數,頓時有些糾結。

看着封母又從廚房端出來一份湯,白詹連忙開口道:“媽,您不用這麽麻煩,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封母被白詹一聲‘媽’驚得差點把湯盆摔出去,要知道白詹臉改口的時候那一聲叫得都是極其勉強,封母都做好白詹不會叫她的準備了,這冷不丁的一聲,竟讓封母感覺到了驚喜。

“不麻煩,不麻煩,快來,那臭小子說你愛吃清淡的,你看看我做的這些合口味嗎?”封母拉着白詹坐下,語氣有些急切,大有白詹不滿意立刻重做的意思,這一點倒是與某個老流氓的作風如出一轍。

白詹連連搖頭,忙說道:“夠了,夠了。”

封母也知道白詹不是虛僞的人,聞言便也坐了下來,見封銘骁坐在白詹旁邊也沒有叫回到自己身邊。封銘骁享受着二嬸嬸細心地投喂,幸福地眼睛都眯了起來。封母看着這一幕徹底放了心,白詹能夠真心地喜歡骁骁,這比什麽都重要。

吃完飯白詹習慣性地去收拾東西,畢竟離開白家之後他都是只有一個人住,這些事情慢慢都成了習慣。不過這一次卻是被封母趕到客廳,陪封銘骁看電視去了。

白詹抿了抿唇,他看得出來封母好像有點讨好他,肯定有當初誤會他的原因所在,但更多的應該是為了眼前這個小家夥。白詹微微嘆氣,伸手把靠近他的小孩抱進了懷裏——雖然這孩子的身世很不幸,但他幸運地有了很愛他的家人,恩,以後,還會多一個他。

看見封銘骁盯着電視裏插播的游樂園廣告眨都不眨眼,白詹心中一動,開口問道:“骁骁想去游樂園嗎?”

話一出口白詹就有些後悔了,小孩不會主動思考,對于這樣的問題應該是答不上來的。果然,封銘骁聽完白詹的話,轉頭疑惑地看着白詹,小眉頭微皺,顯然是在努力理解白詹的意思。

“游樂園是什麽?”

封銘骁明白‘想’的意思,知道二嬸嬸是想帶他做什麽,但是是做什麽呢?

“就是裏面那個地方,好玩的,小孩子都喜歡去。”白詹盡量用封銘骁經常用的話陳述,讓他好明白。封銘骁想了想,問道:“會很開心?”

“會很開心。”白詹點頭,把下颌抵在骁骁的頭頂,微笑着回道。

封銘骁突然沉默下來,就在白詹開始有些擔心的時候,小孩突然擡頭,像是終于組織好語言了一樣開心地說道:“二嬸嬸,一起!”

一起去,一起開心!

白詹的心瞬間像是被什麽重重地砸中了一般,鼻尖不禁有些發酸,揉了揉小孩柔軟的頭發,嘴角不由自主地揚了起來。

“好,一起去。”

剛從廚房走出來的封母看到兩人親昵的一幕,眼眶忍不住有些發紅。好孩子,是他們封家有幸,得到這麽好的一個孩子!

——

埯山縣地處一個十分偏僻的盆地之內,而那夥拐賣犯所在的小村莊更是三面環山,唯一通往外界的路也是人工鑿出來的,十分狹窄。由于連日的大暴雨,早就從山上滾落的泥石把唯一的路給堵住了,因為大型挖掘設備進不來,所以清理速度非常慢。封元江等人趕到時,堵路的泥石害堆着十幾米,別說車,連人都爬不過去。

只不過暴雨還在下,裏面不一定什麽時候就會再次發生山崩,以那小村莊的位置,一旦災難發生,那麽恐怕一個也逃不出來。

“裏面有多少人?”封元江的臉色十分沉重,伏龍基地的人越過這些障礙進村子是沒問題的,但怎麽把人帶出來卻是個難題。

“我們查探到有四個女人和五個孩子,那個團夥的大多數人出去聯系下家了,所以村子裏只有一個中年女人看着被拐賣來的三個女人和五個孩子,若不是這場暴雨來的太突然,我們本打算等其他人回來時一網打盡的。”

負責這件案子的當地警方隊長主動站出來解釋情況,臉色十分懊惱,人算不如天算,他們只是普通人,遇到這樣的情況也只能束手無策。

封元江卻沒空關照警隊隊長的情緒。伏龍基地正式服役軍人有二十人,除了執行其他任務的,封元江帶來十五個人,算起來差不多能把人帶出來了。

“留下五個人幫助清理道路,其他人跟我進去救人。”

“你們不能直接進去,太危險了,”警隊隊長一聽封元江竟然準備徒步進去,趕緊攔截,“裏面随時可能會被泥石流淹沒。”

“不然我們怎麽進去?裏面的人随時會有危險,你有其他的好辦法?”封元江皺眉掃了一眼警隊隊長,警隊隊長聞言一滞,他要是有好辦法還叫這些人來幹什麽?

沒有了警隊隊長莫名其妙的阻攔,封元江檢查了一下背包裏的裝備,把用不到的暫時清理出來,盡量減輕負重,其他人也如出一轍。快速整理完,一行人一句廢話沒有多說,直接沿着混亂的泥石堆便開始往上爬。

這些因為下雨才傾瀉下來的泥石堆十分不好着力,但對伏龍基地的人雖然有點阻力,但卻不是什麽大問題。在警隊隊長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一行十個人在二十分鐘之後,翻過埋住路線的泥石堆,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

“這位隊長,還是趕緊清理這裏的泥石吧,多清理一點,我們兄弟帶人出來的時候也能簡單點。”

留下的伏龍基地成員一看警隊隊長的樣子頓時覺得好笑,但也知道這是正常的,畢竟普通人和修煉者的世界還是不一樣的。他們基地當然也有非修煉者,但是身體素質也不是這些普通警察可以比拟的。

警隊隊長被人一提醒才想起來繼續自己力所能及的工作,但看見封元江留下的那五個人便比他們二十多人的工作效率還高,頓時又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下他終于知道上面為什麽要求他去求助特種大隊了,果然是特種,戰鬥力就是不同凡響!

村子很小,封元江幾人進了村子很快便把警隊隊長說的女人和孩子們找了出來。孩子都非常小,最大的也不過一歲多,連幾個女人都被這突然而來的天災吓得臉色慘白,更別提小孩子了。其中一個小孩子顯然是哭得時間長了,嘴唇有些發紫,呼吸都有些微弱了,但卻沒有人管,因為幾個大人都抱頭蹲在牆角全身發抖。

“……”

伏龍基地的一行人既覺得憤怒又覺得無語,這麽幾個大人居然沒有一個照顧一下孩子,泥石流又不是地震,蹲在牆角有什麽用,這等被活埋嗎!

氣歸氣,但幾人還是毫不含糊地把人都帶了起來,幾個體力較好的人背起那四個女人,好在其中沒有身寬體胖的,不然也只能是伏龍基地的兄弟們倒黴了。剩下的幾人也自發把孩子們抱了起來,封元江制止了一個想抱那哭得厲害的孩子的人,先是找了一個還算幹燥的被子,微微用力,把被子撕下一個角,把那孩子包住,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

伏龍基地的其他人都被自家隊長那熟練的動作驚了一下,但随即都想到隊長家裏的小孩,臉色都有些黯然,隊長這也是哄受驚的孩子哄習慣了。

封元江掃視了一遍房間,直接看向一個明顯穿着比其他人破爛的女人,開口問道:“這裏還有其他人嗎?”

那女人聽見封元江跟她說話,猛地瑟縮了一下,沒想到封元江一眼就認出了她,被頭發遮住的臉上閃過恐慌的表情,卻死死咬着唇,聲音幾乎是逼出來的。

“沒、沒有了,只有我們。”

封元江點點頭,到了這種地步,這人想必也不會撒謊。聽着天空中由遠及近的悶雷聲,封元江下令:“走!”

作者有話要說: 請指教留評。

因為兩人分開了,所以這一部分從兩個角度寫,但彼此是有呼應的,章節名不太好取,先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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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不單行(二)

說罷,封元江抱着那孩子便沖了出去,沒看見那女人再次瑟縮了一下,不過這時候即使看到了恐怕也只會以為她是被吓到了。

就如同來時的争分奪秒,伏龍基地的一行人雖然都背着人,但還是很快離開了村子來到被堵住的地方。背着人肯定是不好直接往上爬的,封元江攏了攏懷中的孩子,果斷下令道:“先上去三個人,找繩子把人拉上去。”

這時候堵住的地方已經又被清下了好幾米,雖然杯水車薪,但對封元江幾人來說,這見鬼的泥石堆矮一分都是有利的。

另一面也有伏龍基地的人接應,選出的三個人毫不遲疑,利索地爬了上去。只不過大人可以被拉上去,孩子們卻是不行的,留下兩個人照顧幾個女人,其他人便在封元江的帶領下抱着孩子小心翼翼地往上爬。

空中的炸雷聲本就吓壞了幾個小孩子,感覺自己突然變得搖搖晃晃,幾個孩子突然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而封元江懷裏的這個孩子,也哭得十分厲害,但因為力氣不足,聲音如同貓叫一樣。

這下幾個漢子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但也沒辦法,必須把這幾個孩子帶出去啊!咬咬牙,幾個人加快了往上爬的速度,想盡量早點讓這幾個孩子結束受罪。

好在天上雷聲雖響,但雨勢沒有進一步加大,幾個人有驚無險地帶着幾個孩子爬過了障礙。剛把孩子們交給随行的醫生,所有人便聽見那泥石堆高處突然傳來女人的尖叫聲。

伏龍基地的幾人面面相觑,這個時候,那個拐賣犯發什麽瘋!沒錯,這時候正站在泥石堆上死活不下來的正是那個被留下來‘看貨’的女人。

好在其他人已經被解救了,封元江黑着臉走上前,沉聲怒道:“發什麽瘋!”

“呃!”那女人被封元江吓得硬生生地打了個嗝,然後才反應過來似的,瘋了一般抓住封元江的衣服,“救救我男人!救救我男人!”

封元江心中一沉,頓時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問道:“你丈夫在哪裏?”

“他還在村子裏,他腿上有殘疾,我把他藏在地窖裏了,你救救他,不然他會死的!”

那女人這會兒倒是不結巴了,看着越來越沉的天色,厚重的黑色雲層如同末世到來一般随時準備吞噬盆地裏的小村莊,那女人忍不住尖叫出聲。

封元江差點被這女人氣笑了,先前他問的時候不說還有人,現在好不容易翻過障礙了她居然跟他說她丈夫還在裏面!

“媽的!”封元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狠狠地瞪了那女人一眼,擡頭看着随時都會有大暴雨傾瀉而下的天空,轉頭吼道:“繼續清理障礙!”

伏龍基地的人自然毫不猶豫地開始動手,警隊隊長也被突然暴怒的封元江震住了,不過還是一瞬間就明白了封元江的意思。

“現在特大暴雨馬上就要來了,這裏的人必須馬上撤出去,不然到時候山體滑坡,誰也走不了。”

“擦,你以為老子不想走?但是現在裏面還有一個人,你走一個給老子看看?!”

警隊隊長被封元江吼得倒退一步,臉色十分難看卻不得不承認封元江說得對,不光是人命問題。他作為負責人今天要是扔下被困者走了,那肯定要面臨制裁。

“所有人全力清除障礙,随行醫生留下來一個,其餘人馬上離開!”

封元江看不上警隊隊長到這種情況下竟然懵了的慫樣,直接安排下去。那些跟當地警方一起來的人也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在天災面前,他們都脆弱得無力,現在有人指導了,頓時有了主心骨。看着伏龍基地的人已經在奮力工作了,警隊的人也頓時來了底氣,紛紛沖上前,發揮着前所未有的潛力。

安排完一部分人把救出來的婦女和孩子們帶離,封元江看着慢慢被清開的泥石堆,臉色晦暗莫名。

——

白詹身為暗勁高手,身體素質自然非常好,在又休息了一夜之後,便完全恢複了精神,身上的那點酸痛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封母不方便跟白詹住在一起當天晚上便跟司機回家了,不過卻把封銘骁留了下來。白詹知道封母是擔心自己太過憂慮封元江的安危,心裏十分感激。不過反正封銘骁以後也是要與他和封元江生活在一起的,提前習慣了更好。

想到封元江,白詹又忍不住微微蹙眉,心裏有些發慌。原來愛上一個人真的會時時刻刻替他擔心,也許并肩戰鬥的話,這種擔憂還并不強烈,但是一個人等待的感覺,着實讓人有些心焦。

“二嬸嬸,游樂園?”

封銘骁不知什麽時候醒了過來,看見白詹微蹙的眉頭,小孩本能地察覺到白詹焦躁的心情,伸出小小的手摸了摸白詹的眉心。

去游樂園的話,二嬸嬸會開心!

白詹微微勾了勾嘴角,把封銘骁的手握在手裏,另一只手環過小孩的後背,将小孩抱了起來。

“好,今天就去,骁骁快點穿衣服起來吃飯,然後我們就去游樂園好不好?”

“恩!”

封銘骁點頭,乖乖地讓白詹穿好衣服,也不挑食,把醫生特地準備的營養套餐吃完,便眼巴巴地等着白詹。白詹看得失笑,心裏的郁結總算消了許多,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帶着小孩出了門。

源封市的游樂園并不大,但卻五髒俱全,尤其是兒童區,各種縮小型的娛樂設施都有。白詹擔心小孩受不了太刺激的活動,便先帶小孩去坐小孩子必玩的——旋轉木馬。

看着封銘骁僵着一張小臉坐在一個白色小馬上,與周圍孩子大綻的笑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白詹微微有些不解,等封銘骁下來之後直接問道:“骁骁不喜歡旋轉木馬?明明很多小孩子都玩得很開心啊!”

原諒白詹吧!他也是個從小沒去過游樂園的苦孩子。

“二嬸嬸,不開心。”

封銘骁搖着頭,還不如坐在二叔叔的肩膀上好玩呢,那馬晃來晃去卻又不跑,一點都不好玩。

白詹牽着小孩的手慢慢逛着,聞言有些糾結,幹脆直接讓小孩自己選。

封銘骁看了一眼四周的設施,視線慢慢落在不遠處的旋轉飛椅上,聽着許多成年人在上面誇張地尖叫着,白詹的嘴角不動痕跡地一抽。

其實,看起來,沒那麽吓人的。

“你想玩那個?”

封銘骁沒有說話,卻盯着已經慢慢停下來的旋轉飛椅眼都不眨。

白詹無奈,不過那也只是兒童版的旋轉飛椅,一共也只有兩米高,有他陪着,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才是。

看着下一批排隊的人已經開始依次進場了,白詹抱起小孩快步走了過去。好在一般游樂園的兒童區并沒有那麽多人排隊,兩人趕在最後兩個位置走了進去。

飛椅開始啓動,座位上的人頓時有種馬上就要被甩出去的感覺,白詹聽見身後突然傳來的尖叫聲,頓覺滿頭黑線。不過看着臉上隐隐顯出興奮的小孩,又忍不住失笑,果然是軍人世家出來的孩子,即使不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樣,骨子裏還是喜歡刺激的。

全稱保持表情都沒變的白詹才下了飛椅之後果斷地抱着小孩離開了身後那群明顯興奮過頭的游客,真不知道那麽開心剛剛又在上面叫得那麽驚恐幹嘛!

帶着滿意過一次的小孩在游樂園閑逛,白詹實在沒有來游樂園的經驗,只能讓封銘骁自己選。但封銘骁明顯對某些安全系數滿分,但卻幼稚透頂的兒童游戲不敢興趣。在繞了大半個兒童區之後,封銘骁突然一晃白詹的手,看着前面兩眼放光。

白詹微微一怔,看見前面的活動時頓時無語了。整個兒童區可能也就是這個仿照過山車造的‘穿山越嶺’最刺激了,看來小孩的品味是被某個老流氓練出來了。

既然封銘骁想玩,那白詹也不會攔着小孩,于是兩個從沒有來過游樂園的人一起來到了沒有幾個人等的游戲區,服務人員一看封銘骁,頓時有點擔心。

“先生,我們有規定,六歲以下的孩子是不能玩這項活動的。”

白詹淡淡地看了封銘骁一眼,直接把封銘骁的身份證拿了出來,現在小孩子從出生就有辦身份證的,那服務人員也不詫異,拿過來看了看。

“他七歲了?”

白詹微微點頭,服務員有些尴尬地把封銘骁的身份證還回來,立刻安排兩人排隊去了。因為人少,沒多久就輪到了兩人。系好了安全欄,載着白詹和封銘骁的小車便緩緩駛了出去。前面走的人已經快到終點了,封銘骁有些興奮地踢了踢腿,白詹卻在這時聽見了車子裏面發出了一聲不正常的輕響,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但車子已經開出去了,這時候回轉已經來不及。握住安全欄的手指有些發緊,白詹伸手護在封銘骁的身前,微微眯起眼睛,若是沒事的話那就什麽都好說。

作者有話要說: 請指教留評。

☆、禍不單行(三)

在一行人的搶修下,堵在路上的泥石堆總算漸漸沒有那麽高了,但沒有人心中能高興起來,因為時間不多了,雨勢已經開始變大了!

身為特種兵,他不怕受傷也不怕死,雖然他不想在剛剛結婚之後就讓白詹為他擔驚受怕,可是今天的情況卻不容他有多一分的顧慮。

等泥石堆清理得還剩三米多的時候,山中已經有隆隆的聲音了。所有人臉色一變,齊齊轉頭看向封元江。封元江微一握拳,大步走向自己改裝過的軍車,等他坐進去之後,才有人反應過來,伏龍基地的人立刻奔了過來。

“隊長?!”

“所有人,讓開!”

封元江冷喝一聲,伏龍基地的人已經下意識避讓開,順帶連警方的人也一并拉離了路中間。伏龍基地的人都知道封元江要幹什麽,但沒有人趕上前攔住,不僅是因為封元江的聲望,還因為,這件事,除了老大,誰也幹不了。

警隊隊長還沒反應過來,封元江已經開着車沖了出去。警隊隊長臉色一變,正要開口,就被一個伏龍基地的人攔了下來,隊長現在可不能受到幹擾。

油門一踩到底,封元江的那輛奇葩軍車加速度很快地飛射出去,去勢洶洶的爬上了泥石堆。但是因為泥石堆本身就比較松散,車輪有些打滑,車子沖到三米左右的時候幾乎算是完全停了下來,有些僵硬地選在半空,讓人忍不住流出冷汗。然而就在這時,那輛軍車下面卻突然爆出兩個坑,而那輛幾乎完全停止的軍車卻因為這兩下爆擊硬生生地又向上沖了一截,車頭堪堪越過了最高點。

還不夠!

就在警方的人都驚嘆地露出欣喜的時候,伏龍基地的隊員卻忍不住為自家隊長捏了一把冷汗。封元江坐在車裏自然對自己現在的狀況了如指掌,快速地深吸一口氣,全身的氣勁再次爆射而出,這次卻是不動聲響地在車子的下面留下兩個一指寬但卻極深的小洞,車子掙紮地沖了下去,直奔那村子而去。

“愣着幹什麽,繼續清路啊!”

伏龍小組的人一看那四個深淺不一的洞,心裏頓時明白自家隊長幹了什麽,也知道這樣的攻擊肯定耗費了老大很大力氣,他們必須盡可能為自家隊長争取便利。

那些警方的人也随後反應過來,雖然不知道這些特種大兵為什麽這麽着急,但也知道這阻礙越小那個大隊長就更容易出來,立刻加入了清理活動。而正在所有人都在拼了命清理障礙的時候,封元江的車已經因為極速剎車而打了一個漂移,但還是穩穩地停在了那戶人家門口。

那戶人家看樣子是經常藏人的,地窖口開得非常隐秘,但可能藏在地窖裏的男人也察覺到了外面的不對勁,正在拿東西拼命地砸着地窖口。封元江極為敏銳地在暴雨中捕捉到了這點并不明顯的聲音,十分粗暴地踹開了地窖的大門,發現已經有大量的雨水滲進了地窖,那男人行動不便,坐在一個簡易的木板床上拼命抓着東西往上夠,但滲進來的水還是很快淹沒到了他的腰。

看見封元江,那男人臉上明顯一副得救了的狂喜。

“救命!救命!咳咳咳……”

大喊引起了嚴重的咳嗽,封元江不再遲疑,伸手下去讓那男人拉住,然後将那人從地窖裏拉了出來。

一股酸臭味撲面而來,封元江把那人一拉出來,便把人扔在地上,換成拎着那人的衣領拖回了車裏。

三面山坡上都已經開始有土石滾落,地窖外的景象顯然把那男人吓住了,半天沒敢吭一聲。封元江又不負責照顧那男人的情緒,開着車熟練地掉頭,往着來路飛馳而出。

等車子開動老一會兒,那男人才緩過神來似的,看見封元江身上的軍裝臉色頓時一變,聲音突然拔高。

“你是什麽人?我婆娘呢?你是不是把她抓起來了?!”

封元江不想理他,但看見那人竟然還敢一臉質問的蠢樣立馬惱了。

“你還找你婆娘?要不是她,我早把你救出去了,還用得着再沖進來一趟?也就是你那少腦子的婆娘,才會以為你們的地窖有多安全!她一個人販子,就算我不抓也會有人抓的!”

說完,封元江便不想再理這人。快到泥石堆障礙了,沖出去,他們就算是暫時安全了。

伏龍基地裏的人一見隊長的車已經從雨幕中沖了出來,頓時歡呼一聲,給自家隊長讓開了路。這障礙現在也只有兩米了,以隊長的能耐,把車開出來小意思!

封元江臉上也露出了笑,終于可以告一段落了。然而封元江沒想到,身邊的男人居然因為沒在前面的人中看見自己的婆娘,頓時瘋狂地在車裏亂動起來。

“我婆娘呢?你們把她抓到哪裏去了?你快把她還給我!”

“別發瘋,不想活了是嗎?!”

封元江穩住車子,暴喝一聲,果然讓那男人瞬間息了聲,不過那男人在封元江沒空看他的時候,盯着封元江的視線卻越來越猙獰。

“蹭—蹭——”

就在車子一邊打滑一邊往上沖的關鍵時刻,沒了聲的男人卻突然瘋了一般撲向了方向盤。封元江立刻伸手格擋,好不容易保住方向盤,但蓄積的氣勁卻一瞬間散盡,車輪猛地一個打滑。

封元江臉色一沉,再次猛踩油門,車子才再次往上沖了一下,不過這時那男人卻又不要命地撲了過來,這次卻是直接撲到了封元江面前。封元江沒想到這男人居然瘋了,一瞬間視線完全被擋住,車子上沖的角度出現了偏差,在堪堪就要爬上泥石堆的時候突然往下一陷,那瘋子男人趁機狠狠撞着車的四壁,伏龍基地的成員生生地看着隊長已經快要爬上來的車突然整個後翻,沿着松散但泥石滾了下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山上蓄積已久的泥石流鋪天蓋地地傾瀉而下,瞬間湮沒了那輛已經看不出奇葩圖案的軍車。

“嘭!”

白詹和封銘骁乘坐的小車在行至整個軌道至高點的時候突然滞停,發出了一聲令人心顫的巨響。

“啊——二嬸嬸!”

封銘骁被這突然而來的巨響吓得大叫一聲,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白詹鐵青着一張臉,一直放在封銘骁胸前的手掌替小孩擋住了撞在防護欄上的疼痛。但即使如此,看着下面已經慌成一團的工作人員,白詹還是決定立刻采取自救,因為現在他們人是倒挂着的!

看着小孩的臉因為血液倒流而慢慢充紅,白詹的臉色差到了極點。腳扣在軌道上,然後直接徒手慢慢掰開了身前的防護欄,整個人身形一轉,人已經用一只手挂在了軌道之上。

下面的服務人員全都目瞪口呆。不過讓他們驚訝的還沒有結束,白詹一只手的力氣終究比不上兩只手,又怕把防護欄打開接不住封銘骁,于是一只手護住封銘骁,兩條長腿毫無壓力地勾住防護欄,看起來只是輕輕一勾,那被測試了無數次絕對安全的防護欄……

救護人員剛剛趕到,就聽見圍觀的人群中忽然發出一陣驚呼,頭皮頓時有些發麻,忙不疊地擠進去之後,才發現聲稱被困在娛樂設施上的兩人已經安全着陸,只是那大人的臉色看起來十分難看。等那人靠近,救護人員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真冷!

“他要是出了什麽事,我饒不了你們!”

救護人員這才發現那小孩的已經暈了過去,臉色漲紅,呼吸十分急促,狀況看起來很不好。看來要不是這孩子已經被提前就下來了,很有可能撐不到他們到來。救護人員連忙把封銘骁放平在擔架上,進行了急救之後,直接送上了救護車。

白詹一言不發地跟了上去,但卻讓與他靠得比較近的救護人員都忍不住縮了縮手腳——這人的眼神怎麽會那麽可怕!

到醫院封銘骁被推進急救室之後,白詹忍不住低下頭,發現自己的手忍不住抖得厲害,仿佛要把心裏的恐慌全部展示出來。

想着那個乖巧的孩子正因為自己的失誤而昏迷不醒,白詹心如刀割!

“小詹,怎麽回事?”

遠在軍隊的封司令還沒來得及趕回來,近期留在家的封母急急匆匆地趕來,一眼便看見了低着頭滿身自責的白詹。

白詹沒有擡起頭,怕封母看見自己泛紅的眼眶,只是簡單說了一下游樂場的意外。封母雖然緊張,但也不至于失去理智去責怪白詹,見白詹這個樣她也不好受,只能拍了拍白詹的肩膀,同樣一言不發地等着。

寂靜在冷清的醫院裏蔓延,令人壓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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