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日益相近的兩人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覺得後面的太溫馨了- -于是熬不住就決定把BGM拿上來了！真心治愈啊！
請從妹紙被親那段開始放~~~~
那一天，她記得最後睜開眼睛的時候，看着他将她橫抱起來，連同她身邊的太刀，一步一步走離自己的視線。
“如果可以的話，将來迎娶城岐家三之姬的就是初霜家的少主啊。”
記憶一轉，幼小的她呆呆地注視着站在眼前的男孩，不禁被他如女孩般精致的相貌看呆。
從小時候開始，她就一直被長老們告訴自己的婚事從出生開始就已經定奪。
然而初霜族頭領的兒子，除了只知道口頭上的‘初霜家的少主’之外，她連他叫什麽名字也不知道。
但是在六歲的那年正月之期，鬼族為了慶祝新的一年的到來，便将召集從城岐之裏換在了初霜之裏。
也由此，她在那裏第一次見到了他。
“我才不要讓千裏跟你玩！千裏是我的！”
這時，一位淡藍色短發的金瞳女孩突然擠了進來，一把抱住了他，“千裏将來可是我的新娘子，絕對不把他交給你！”
“……”而這時被緊抱住的男孩無動于衷，呆呆地眨巴着眼睛，大眼汪汪地凝視着她，“我不是女孩子，是男孩子……而且父親說了，男孩子是要娶的，不是嫁……”
“哎……但是我覺得沒問題哦？因為，千裏明明就像女孩子嘛！”小那海這時松開了他，愣了愣道。
“……”男孩這時在她的眼前立即沉默了下，小小的眉毛不禁緊蹙，卻意外使得他的樣子有些可愛，“我讨厭被當成女孩子。”
一日突然在初霜之裏內散步的時候，突然見到玉依家的那海少主正與一位白發的男孩在村口玩耍，好奇之下便加入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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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你的母親生下來你的時候，就去世了嗎？”
不知不覺，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巧遇，那海對他的獨占欲漸漸因為他的自願與她交往而消退，那一天她才得以接近他。
夕陽的餘晖和現在一樣，唯美的晚霞染上了整片天空，從樹葉的縫隙中看上去，不時覺得安心惬意。
“和我一樣，我的母親在生下我和妹妹的時候，也去世了。”她輕聲說着，雙手抱住雙膝将頭靠在上面，“所以記憶裏沒有關于她的聲音、樣子……所以……只能憑借着姐姐的印象，想象而已。”
男孩這時聽着她的話，緩緩地将視線放向上空，“其實呢……父親也告訴過我，如果失去的東西再也回不來的話，那麽就在內心祭奠着她，為了她活下去，代替她去看這個世界。”
男孩這時轉過頭，眯起大大的眼睛道：“所以不要感到悲傷，只要內心有着她在，不管什麽時候都不會感覺到寂寞。”
正月之期慢慢流逝，一去不複返的歲月轉眼之間改變了這個男孩……
這件事發生的第二年，初霜之裏便在一夜之間全滅，那個少年的名字也從那時開始淡忘，直到這一刻才徹底想了起來。
“我們是朋友，所以将來一定會再見的！”
雖然也試着把他記在心裏……
“從今天開始，三之姬的訓練就交給你了，雖然這個孩子內心善良，可是再這樣下去，很難會有協助她姐姐的輔助風範，就像她的妹妹一樣。”
但是從初霜之裏毀滅之後，連她的一生也好像被牽連一樣，成為了在城岐家守護住姐姐的存在……
……
“千雪！千雪你醒醒啊！！！”
就在這時，記憶突然戛然而止，緊閉雙眼的千雪這時微微蹙眉，還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從戰場上回到了安全的地帶，更加不知道鬼狐的襲擊已經結束了。
“呃……？”千雪緩緩地睜開雙眼，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最後再轉向一旁，“姐……姐姐……？”
千雪轉眼一看，發現自己的面前正坐着一位黑發紫瞳的女子，此刻正雙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城岐姬，三之姬剛剛醒過來，還需要休息一會。”而這時，身後的各族頭領們有一位上前攔了下城岐姬，便讓她松開了手。
“太好了……你終于醒了……”城岐姬閉上眼睛，長松了口氣，“雖然不知道第七層結界中的你們發生了什麽，可是突然之間敵人在戰場中消失了，各族頭領們便立即趕回來，半路上發現了你和将臣倒在血泊中……”
“……”千雪這時有些疲勞地聽着自己姐姐的敘述，漸漸地将視線向一旁看去，看到一臉憂愁的紫姬，“理……理奈？!”
千雪猛地振作起來，全身上下都傳來一陣隐隐的疼痛。
“千雪，你還是不要亂動。盡管傷口已經恢複，可是毒素還是慢慢在你的體內褪去。将臣的話在另一間房間休息，祭槐和千夜正幫忙照顧他，所以不用擔心，你們都沒有生命危險。”城岐姬說到這裏，轉過頭也不禁擔心起來，“只有伊織理奈……我們找遍了整個城岐之裏，都沒有找到她。”
“這樣嗎……”千雪這時垂下眼，立即伸手一把拉住了城岐姬，“姐姐，理奈是被酒吞……初霜千裏帶走的。”
“……”這一刻，站在最後方的千望此時怔了怔。
“帶走三日月姬？這到底是……”
“難道想要殺了她？還是想拿她威脅我們鬼族？”
“如果是後者的話，是不是有點棘手了？”
這一刻，在場的頭領們個個都像炸開的鍋，各自都抱有不同的看法。可其中，面對初霜千裏帶走伊織理奈的事，大家的觀點都傾向于‘威脅’。
“那麽……理奈怎麽樣了？她——！”而此時紫姬也按耐不住，立即上前握住千雪的手，“那個初霜千裏有什麽話傳達過來嗎？他要帶理奈去哪裏？！”
“紫姬……”千雪這時不禁全身一怔，有些驚呆地看着她。
“在你們被發現的時候，破魔矢和白玉弓完好無損，絲毫沒有被破壞……但是……”紫姬這時低下頭，雙眉緊蹙着，“她和利人哥哥一樣突然消失這種事……我一點也不想再經歷……我這個頭領——真的……”
“請不要這麽說，保護你原本就是我們的責任。”就在這時，城岐姬突然打斷道：“既然初霜千裏和鬼狐的目标都是你，那麽我們就有必要将你保護起來……至于伊織理奈……我會盡力想出保全她安全的辦法。”
城岐姬說到這裏，衆頭領紛紛回應起來，“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
“……”千雪這時看向周圍的頭領，再靜靜地轉向了紫姬，輕聲道：“請不要太自責，其實你并不是一無是處、什麽忙都幫不上，這次的結界，也有一半要感謝你為我們填補靈力進去，保護了姐姐。”
千雪說到這裏，在場的幾位頭領一下子驚呆地擡起頭，愣了下——三之姬竟然會感謝人類？這……這真的是第一次啊……
“……”紫姬這時愣了下，睜大紫色的瞳子望向眼前的千雪，見她點了點頭——“謝……謝你……”
“嗯……”千雪這時見紫姬不再消極了，心想如果理奈在場也一定會這樣做……所以至少，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裏，自己要好好幫助這位年紀尚幼的伊織家頭領，讓她變得堅強……
不知不覺，千雪此刻發現原來人類并不像她所想的那麽讨厭，而這樣從厭惡到接受的變化，全都受了理奈的影響。
但是懂得接受之後，千雪也覺得人類其實很脆弱，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都沒有鬼族那樣能夠痊愈的能力……
甚至留在內心的傷口，也遠比鬼族來得更加痛心……
“姐姐……雖然初霜千裏并沒有說什麽……但是……”千雪這時想着，緩緩地轉向了自己的姐姐，繼續說下去道：“他好像并沒有想傷害她的樣子……”
腦海裏，最後一幕看着他離去的側面時，綠瞳沉下，整張臉上都挂滿了歉意的陰沉，還将她輕輕地抱在懷裏，視如珍寶的樣子……
那是……痛苦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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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隔扇，祭槐這時讓屋內的将臣休息一陣後，便輕輕地嘆了口氣。
“已經完了嗎？”這時，千夜從廊上走了過來，連優君和夕暮秦一起。
“雖然我們極力将敵人壓制在第一層結界之外，但是那個酒吞童子……”夕暮秦這時握着手中的煙杆，漸漸犯難道：“初霜千裏竟然能一口氣突破是六層結界，而且他的力量也相當可怕……不管人類還是鬼族，都能很輕易地控制嗎？”
“是啊……這個家夥的确很棘手……”祭槐這時轉過身，看向千夜道：“雖然我并不知道二百年前甚至平安時代的酒吞童子到底怎麽樣，可是聽将臣剛剛醒過來說，他似乎不願意告訴我們向鬼族動手的理由。”
“可是……他現在把理奈帶走了又是怎麽回事？”此時，默默站在一旁的優君不禁握緊了雙拳，內心的擔憂一下子毫無保留地表現在臉上，“初霜千裏……如果理奈出了什麽事的話……”
一想到之前還在自己面前完完好好的她，優君發現此時此刻自己的心裏全是她……
理奈……到底那個家夥帶你去哪了？
他會不會傷害你……
其實在這裏，優君的話也一下子令在場的頭領們紛紛沉默一陣，都不禁擔心起這位剛成為三日月姬的少女。
“但願吉人自有天相……理奈她會沒事……”就在千夜伸手拖住下巴深思片刻後，一個身影這時從後方的長廊上走了出去，“那個方向……風原閣下？”
千夜、祭槐、夕暮秦三個都不約而同地向後看去，見到一個橙發異色眼瞳的男子正一步一步地向着城岐姬的府邸外走去。
“您這是要去哪？”千夜這時上前一步，叫住了千望。
“……”而這時，千望默默地走了一步，便停了下來，“只是有事情想要去确認下罷了。”
說完，眼前的男鬼幾乎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繼續前進了。
“确認事情？”夕暮秦這時疑惑了一下，呆呆地看向了和自己同樣表情的淺羽家兄弟，卻沒有發現此時的祭槐突然有些情不自禁地伸手撐了下頭——“怎麽搞的……？從一開始就覺得魂不守舍的……我是忘記了什麽了嗎？”
祭槐這時見自己的自言自語并沒有被眼前的三個鬼聽到，于是又立即轉移掉他們的注意力道：“我們回城岐姬那邊吧，将臣還要好好休息一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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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月輝孤單地照耀在萬物沉寂之上，此時此刻天空中無一星點綴，滿月也随着它的軌跡開始殘缺。
此刻，寂寥無任何身影的頹廢村莊中，一個身影正快步行走在長滿野草的道路上，手中握着一束擇摘采的花束。
“……”
只感覺身體就好像不是自己的那樣沉重，再加上右手手臂上不斷傳來着刺激神經的疼痛……
“姐姐……姐姐啊！！”
随着眼睛的慢慢睜開，腦海裏浮現着一個女子慢慢在眼前消失的畫面——想要阻止，卻阻止不了……不管自己再怎麽堅強，怎麽可能輕易地忘記她？
“姐……姐……”
理奈睜開雙眼，憑借着昏暗的視線看清了頭頂上方殘舊的天花板，并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到底在哪。
只是再稍稍發呆的時候，腦海裏流轉不定的是她和她在現代一起生活的日子。
雖然她有點高傲，可是至始至終都在大家的面前保護自己……
小的時候，理奈身體不是很好，每次被送去醫院也總是她第一個趕到。
不管在做什麽，她總能第一時間趕到自己身邊，好好安慰和鼓勵自己。
父母死去的那年，因為姐妹兩個年紀尚幼，差一點就被送進了孤兒院。
“我會照顧好她的！我不要讓她去那個地方！！”
記憶中，十四歲的女孩把自己拉到身後，對着前方身影高大的大人抗議着，“我絕對會好好照顧她的！那種地方我不會讓她去！”
那時候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她這樣做是為了什麽……
只是在事後，她才明白她渴望自己得到自由。
那種地方，被又高又堅固的圍欄圍起來，自己就好像籠子中的鳥一樣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第一次，發現自由原來是那麽溫馨的存在。可是自己得到了自由，卻始終不能保住她得到自由……
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她死了，看着她被兩個世界遺忘……事到如今，回到現代這種事已經無關緊要……
因為她……
“回不來了嗎……真的不會再回來了嗎？”
理奈的眼睛微微一閉，淚水就流了出來，“什麽記憶……對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我……我只想你回來啊……就算是虛假的……可是我真的把你當成親人啊……理禦啊……”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突然從房間外走了進來，令理奈全身猛地一怔。
“千……”
理奈這時瞪大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銀發男子，全身上下都湧現起一陣強烈的排擠感——要逃……逃離這裏！
就在理奈剛想翻身，可是傷口卻猛地撞到了帳臺的邊緣，立即吃痛地倒了下去，“啊！”
“理奈？！”千裏這時驚呆一下，立即放開手中的花束來到理奈身邊想要扶她，卻被理奈猛地掙紮開。
“不要碰我！”理奈使勁甩開他的手，突然一陣刺激到內心深處的痛疼猛地傳來，痛得叫了出來，“啊啊！”
全身猛地戰栗一陣，理奈一時間更加來不及掙脫開千裏便被他一把抱在懷裏，并小心翼翼地避開了留有傷口的手臂，一手從她的腰上斜抱上來，一手緊緊地環住了她的腰間，“笨蛋！別再動了！傷口又裂開了啊！”
千裏在她耳邊厲聲一句，一下子收緊雙臂讓理奈無法動彈，只能聽着她叫着，“你放開我！快點！放開！”
“……”千裏這時一怔，卻更加用力地抱緊她，“如果你不想死在這裏的話，就別跟我亂動。”
理奈猛地怔了下，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突然停了下來，“騙……騙子……大騙子……”
血漸漸地從白色的繃帶上溢出來，沿着理奈的手臂慢慢留下來，盡管很痛，但是這種程度遠沒有內心裏的厲害。
“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千裏這時見她不掙紮了，漸漸放松下來道：“我會跟你好好解釋一切，所以不要再傷害你自己了。”
“……”理奈稍稍怔住，突然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一側被剝了下來，靜靜地垂落在地板上，露出脖間的鎖骨和肩頭，趕緊伸出另一只手捂住自己。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這樣，只是你的傷口要處理……這個……”千裏似乎意識到理奈的想法，立即解釋道，聲音越來越輕：“衣服的話我已經幫你找好了，先等等看看傷口恢複得怎麽樣了，如果再弄上自己的話，衣服就不好穿了吧。”
聽着千裏的話，理奈稍稍遲疑地看了上去，靜靜地與他對視着，“為什麽……不殺我？”
“……”千裏這時愣住，微微蹙緊細眉，眼瞳之中漸漸溢出一抹複雜的神色，“你就怎麽希望被我殺死？”
“難道你沒有這麽想過的？”此時此刻，理奈的內心對千裏依舊有着敵意，所說的話都是那麽冰冷，就好像變了個人。
“……”而千裏稍稍遲疑，原本想放開的手又漸漸縮緊，“是有，但是和你一樣，不能下手。”
“……”理奈的全身頓時僵硬，感覺到對方的胸膛都靠了上來，大腦一下子空白了。
“其實在那時候，為什麽會成為敵人這種事根本來不及考慮，但是我一開始的确是出自敵意才靠近你和理禦……但是我……”
“姐姐……姐姐的事你還記得？”理奈這時怔住，立即打斷了他。
“嗯……因為她篡改大家記憶這種事，我本來就是知道的。”話音剛落，千裏這時松開了理奈，令理奈稍稍愣住，“你……？”
“理奈，你知道你真正的記憶了嗎？”千裏這時輕輕地讓理奈轉過身，面對自己道。
“真正的記憶……”理奈這時低下頭，默默點了點頭，“嗯……我有的是哥哥，而不是姐姐……”
“……”千裏這時驚訝得瞪大眼睛，稍稍怔住，“這……這樣嗎……一下子恢複到這種程度，的确是意料之外……”
“……”理奈這時沉下幽藍色的瞳子，面無表情地看着他，“那麽你也知道一切的吧？從第一天見到我開始，你就知道我的一切了。”
“嗯……”沒有否認，千裏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可又在懷裏拿出了一把銀色的苦無，握着理奈的手讓她拿著，“我看着鬼狐安排了一切，改變了你的人生，看着你變成現在這樣，我的确該死。”
“那麽……哥哥他……”
“死了，我看着鬼狐殺掉他，卻不能攔住她……”千裏的手這時緊了緊，握着理奈的手讓她拿着苦無指向自己的心髒，“我被她控制，直到現在才醒過來。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對你的傷害竟然已經造成，我做什麽都不能讓你原諒我。所以——殺了我吧。殺死鬼的方法只有兩個，一是砍下他的頭，二是刺穿他的心髒，如果你覺得刺穿我的心髒并不解恨的話，安綱就在帳臺旁邊。”
“……”理奈頓時怔住，全身僵硬地握着苦無看着千裏放手，并往自己這邊傾了傾，“我……”
理奈全身一縮，趕緊把苦無縮了回來，擡起頭看着他，“你是被……鬼狐控制的？所以才會……”
“……”千裏這時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捧住理奈的頭，将額頭抵上去道：“這并不能算是什麽原因，既然我做了，就讓我死在這裏吧，和初霜族的同族他們一起，在此地長眠。”
細長的碧瞳這時垂下，靜靜地看着苦無對向自己的心髒，壓低聲音道：“如果死在你手上，我會很甘心的。除你之外，我不想被別人殺死。”
“但……但你……”理奈這時看着他勢必要撞到苦無上，立即一手丢開道：“我不會殺你！我真的不會殺你！”
這一刻，理奈感覺所有的誤會都好像解開了一樣，趕緊伸出沒有受傷的手拉住他，“我不會殺了你！你原本也是受害者！我絕對不會殺你！”
理奈這時伸手撫上他的臉頰，指間慢慢插2進他的白發中，雙肩又忍不住顫抖一陣，“雖然我不知道全部，但是就算一切都是鬼狐搞出來的話，我一點也不想殺了你……更別說下得了手了……”
理奈說着說着，垂下頭道：“你離開的這三個月裏，我一直都試着不去想你，因為害怕再這樣下去，我會不能支撐自己。但是如果沒有發現今天的事，我恐怕今後也會迷茫吧……千裏……我……”
理奈這時擡起頭，突然感覺嘴唇碰到了什麽，不禁瞪大眼睛地看着眼前的銀發男人正伸手捏住自己的下巴，輕輕地吻了一下。
“已經是第二次了……所以……不要多說了。”千裏這時轉過頭，移開視線看着她手臂上的繃帶染紅了，轉過身便從帳臺旁拿出新的繃帶，一手拉過理奈的手臂，想要幫她更換。
“千……裏……”理奈這時全身一怔，看着他輕輕地幫自己解開繃帶擦過流出來的血液，再重新包紮上去。
“今天太累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談。”
就在千裏轉過身剛要站起來時，理奈立即伸手拉住了他，“千裏，這裏是哪？”
“……”千裏頓時一怔，回過頭看了看她，視線下垂了一下，“初霜之裏，如果以前的話，大家都應該是這麽稱呼的吧。但是因為鬼族稱已經滅族了的同族領土為‘故鄉’，所以這裏也叫做初霜故鄉……我的同族……在很久以前就全部死掉了。”
千裏說到這裏，神情一下子變得沉默，“抱歉，竟然把你帶到這個地方一定很困擾吧，但是我覺得趁這段時間繪香他們暫時不會攻打過來的時候，帶你去找靈切丸。”
“靈切丸？……等等，鬼狐她——？”理奈這時稍稍一怔，“之前，她被姐姐重傷了嗎？”
“嗯，她就是将自己的靈魂放到你姐姐身體裏去才來攻打城岐之裏，為的就是殺了你和城岐姬……”千裏說到這裏，停了停，“但是沒想到理禦誓死抵抗，所以她在和你姐姐決鬥的時候靈魂受到了重創，最後沒了依靠的肉體，只好與實施靈魂轉移術的葛城一一起逃走了。”
“那麽……城岐之裏的大家……”理奈這時擡起頭，剛要說下去——“不行，我除了你無法信任任何人……更何況……倘若我現在和你回城岐之裏，那個女人不管怎麽樣都會想辦法……”
“想辦法？”
千裏這時移上視線看着理奈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立即結束話題道：“我這樣的身份，想要洗白自己恐怕很困難，所以我無法信任他們……”
說到這裏，千裏這時伸出雙手讓理奈躺下來休息，“但是你的話……是我現在唯一能真正信任的……”
碧綠色的瞳子這時慢慢移上她的眼睛，令理奈瞬間有一種難以呼吸的感覺——那是……不安？
“……”理奈這時靜靜地看着他，慢慢伸出手放在他的手上，點了點頭，“我答應，我跟你去。但是你也要答應我，幫我找到靈切丸後，跟我一起回來對付鬼狐。”
“當然了。”千裏這時微微一笑，便伸手幫理奈蓋好被褥，“雖然想給你一個比較能适應的環境，可是初霜之裏現在成了那麽寒酸的地方，辛苦了你。”
“我……我沒事的！不管什麽地方，只要你……”理奈頓時欲言又止，後半句的話說什麽也說不下去了，只是驚呆地看着千裏。
“我知道……不介意就好……”不知不覺，眼前的白發男人臉上漸漸地暈開了一抹淡紅，視線有些匆忙地移到一旁，慢慢轉過身，“那麽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千裏！”
就在千裏剛要起身時，自己的披風一下子被理奈抓住，“啊？”
“啊……不……沒……沒什麽……”理奈頓時一怔，呆呆地看着千裏轉過頭，又趕緊望向房間之外，聽着風聲一陣陣地吹着，不知為何有點結巴了，“那個……你還是在這裏睡吧……外面說不定會冷。”
“……”千裏頓時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女躺在被子裏長發散開的樣子，不知為何突然有一種很莫名的沖擊力襲擊上大腦，“你……你說什麽啊！你是女人吧！我可是男鬼（人）啊！”
千裏說到這裏，理奈頓時驚呆地看着千裏就像連環炮般地說着，“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知道會怎麽樣啊？！還有你也需要休息吧！與其拉我還不如早點閉上眼睛@#￥%……“
“呃……那個共處一室怎麽了？”理奈這時看着千裏慌張的樣子，眯起眼睛苦笑起來，“沒關系的，我對千裏有信心。反正明天的話，你又會變成小孩了吧？”
突然轉念一想，自己已經好久沒見到那個銀發小正太，不時覺得有點懷念那樣的他。
“你……你難道完全沒把我……”千裏說到這裏，理奈愣了下剛想問他怎麽了，便見到千裏賭氣般地倒在帳臺下面，背對自己把披風當被子蓋，“晚安！”
“……”理奈頓時一怔，完全沒想到千裏突然生氣了（？），不禁有些委屈有些想笑的轉回視線，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千裏還真是千裏啊……
理奈這時看着蒼青色的月色照射進破舊的房間裏，腦海裏一下子回想起與理禦過去的美好回憶，不禁有些苦苦地笑着，閉上了眼睛……
不管發生什麽……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姐姐……
伊織理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