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妻子 喊我相公

第58章 妻子   喊我相公

子時聽雨, 穿林打葉。

謝辰已經平複得差不多了,藺長星還意猶未盡, “很美。”

他趴在她耳朵旁,與她細細描述方才在夜明珠的照映下,長指所觸之處的極致绮景。

熱燥逐漸褪下,香汗淋漓的身子便微微發冷,蓋着被子也不舒服。他不曉得是故意的還是腦裏缺根筋,要與她說這些混話。

被欺負是一回事,捂上眼睛, 等過去了便罷了。可是被欺負完,某些人還要跟你說他欺負你的感受,以及你自己受欺負時沒意識做出的反應,就很難堪了。

“我知道你喜歡我碰你哪一處了,因為你抖得特別厲害, 出了好多……”

“好了!”謝辰急急地打斷他, 惱羞成怒, 臉上兩抹紅雲怎麽也下不去。她咬了下唇才開口,憤憤問他:“你是不是還沒好?”

按上回的經歷, 要來兩回他才舍得睡覺。他在等力氣恢複, 這期間又不想讓她冷下去, 總要說些有的沒的撩撥,讓她陪着他煎熬, 一起動心思, 再擂戰鼓。

藺長星面上乖乖一笑, 還有些不好意思,玩着一绺謝辰的青絲,“嗯, 可以嗎?”

他慣會裝模作樣,謝辰氣不打一處來,板起臉:“不可以,你也不許再說話了。下去端盆熱水來,我要擦身子,擦完早點睡覺。”

“你是不是累了?”藺長星不接她的話茬,一本正經地替她分析:“今天走了很多路,你一定是累了。我可以替你捏捏腿,讓你再歇會。”

謝辰堅決道:“我要睡覺。”

“還早呢,別睡嘛……我明天下午就回宴京了。”他使出殺手锏,嘆息着委委屈屈地說,“如此溫情脈脈的時刻,誰知道什麽時候能再等到?”

他這回出來,已是跟賀裁風串通過,裏應外合地撒了謊,并不容易。

這話有奇效,果然戳到謝辰心裏的憂慮,她亦是曉得,這樣的夜晚可遇不可求。或許,就沒有下一次了。

她眼神軟了下去。

藺長星被她說傻,可有些時候卻無比聰慧,立即瞧出來了,柔聲對她道:“我快一點,不讓你太累,好不好?”

謝辰不忍心再拒絕一回。

“嗯。”她聲音低低的:“剛才太粗魯,不許了。”雖然疼是不疼,但他折騰起來總讓她吃不消。

他仿佛有求必應,保證道:“這回不那樣了。”

就在藺長星覆身而上時,謝辰忽然問道:“你今天跟燈攤的老板說了什麽?”

這是她第二次問了,藺長星摸索下去,嘴上還是道:“只是閑聊,随便說了說南州。”

他很快重新侵進去,謝辰指尖用力到泛起白,微微仰頭,呼吸不穩卻不依不饒地問:“我是說,說我什麽了?”

“說帶朋友來看燈。”他的回答跟在街上時相同,但他不看謝辰的眼睛,低頭銜住茱萸,唇舌興風作浪。

謝辰推了推他,可他耍賴,有意磨得她說不出話,好半天才把話說全:“你當我……半句也聽不懂嗎?”

藺長星忽而加了力氣,換來她急促的一聲,他問:“聽到了什麽?”

“妻子,”謝辰說:“你用南州話……說‘我妻子喜歡燈’,是不是?”

她怕她聽錯了。

她在說這句話時,他動作愈發狠快,絲毫不見方才承諾時的溫柔乖巧,她早有預料般地受着。

被她戳穿小心思,他也不掩飾了,癡狂道:“是,我說了,在我心裏,你早就是我妻子了。”

“喊我相公。”

謝辰喜歡他說的那兩個字,可她不願喊出口,他知她是害羞,使盡了手段逼她。

謝辰心道此人骨子裏就是壞的,披着一層乖巧的皮,不過是讨人憐愛,再伺機為自己謀利。

偏偏她就上了當。

因他的刻意拖延,她最後幾乎有些疼了,卻連喊疼的力氣都沒有。還是藺長星見她臉色果真有些難看,終是不忍,适可而止了。

他披衣下床,打來熱水,非常狗腿地替她擦了身子,半下都沒有亂看亂碰,十分規矩。

他信守承諾地提謝辰按肩按腿,生怕她明早起來又不舒服。

謝辰不耐:“你別忙了,睡了。”

他聽話地躺下來,在她身邊調整好了睡姿,手才搭上她的腰,就聽見她微微喑啞的嗓音,極其不悅道:“拿走。”

他當即擡起,磨蹭地收回手。

安靜了,外頭的雨也不下了。

謝辰累得睜不開眼,睡意襲來時,旁邊人忽然又出聲:“姐姐你別生氣了,我下次肯定聽話。”

她相信,若她現在有力氣有武器,一定會把藺長星就地打死。

這一覺太舒服,外頭的天氣陰沉,院子裏又靜悄悄,無人打擾之下,謝辰難得睡到了巳時初。

醒後見藺長星還在睡,端詳了須臾,替他掩了掩被角,輕手輕腳地穿上衣服出去。

木耘跟衛靖都不在跟前,素織簡單地伺候她洗漱。謝辰喝了碗素織一大早熬好的紫米粥,吃了幾口她自街上買回的包子,擦嘴,落了筷。

素織勸她将另一半包子也吃了,謝辰搖頭:“不必,那還怎麽喝藥。”

她一出門便聞到隐隐淡淡的藥味了,知道素織已經熬過藥,便讓她端來。

再回房時藺長星已經醒了,躺在床上哈欠連天地揉臉,謝辰坐在床邊看他:“起來吃點東西墊肚子。”

他耍賴地環住她的腰,将頭枕在她腿上,臉貼着她的腹部,“為什麽起這麽早?”*本*作*品*由*

謝辰将他摟住,好笑道:“還早啊,已經有人家在做午膳了。”

他還沒清醒過來時,便在想他跟謝辰越來越有默契了,上回秋獵時還有些生澀,昨夜稱得上琴瑟和鳴。本想與她再溫存一番,誰知一摸身側,人又沒了。

若不是他曉得木耘在外頭,有事會通通與他說,只當謝辰又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他順勢将人推到床上,捧着她臉親了會,謝辰不堪其擾地避開:“你都沒洗漱。”

“嫌棄我?”藺長星卻偏要打開她牙關往裏探,被謝辰在胳膊上狠狠擰了一把,仿佛不怕疼似的。

他很快嘗了出來,皺眉問:“你吃過藥?怎麽了,病了嗎?”

謝辰已經漱過口,只那麽一絲苦味也被他發現了,不得不承認,“沒有病。”

“沒有病為何要喝藥?”

謝辰定定地看着他片刻,伸手将他皺起的眉頭撫平了,輕嘆了口氣,“我總不能不清不楚的有個孩子吧。”

藺長星當即愣住,明白她喝得是什麽藥了。

是他考慮不周,從未想過此事,還要讓她獨自去買藥喝藥。

他嘗到那藥很苦,也不知傷身不傷身,謝辰與他解釋時的神情落寞卻無可奈何,他不知道她喝藥時在想什麽。

他忽然發覺自己是個罪人。

他欺負她了。

藺長星陡然有些接受不了,他疼惜謝辰,只好在心裏狠狠斥責自己。

然而他最恨的是宴京。宴京多事,好好的禍害她一個姑娘家,讓他們有情人這樣艱難。

他盤膝坐在一旁,垂首不語,待謝辰不放心地握住他的手,他沉聲道:“以後,我不對你那樣了。”

謝辰明知故問:“哪樣?”

他情緒低沉,沒什麽起伏:“不做親密無間的事情了,不讓你再喝藥。”

謝辰聽了這話,臉色算不得欣慰,極力保持平靜,緩聲問:“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覺得我擅作主張。”

雖然她也不知道他有什麽好生氣的,又不要他喝苦藥,可他看上去着實不痛快。

他總不能是真想要個孩子,而她方才用了“不清不楚”四個字。

藺長星猛地擡頭,與她對視上,她眼裏的複雜落入他的眼睛裏,他急了:“什麽生氣,我心疼你啊,明明是我混賬。”

謝辰忽而松了口氣,不想被他盯着臉色瞧,上前緊緊地摟住了他。藺長星也将她摟緊,安撫性地輕輕拍她的背:“姐姐,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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