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還剩最後一只,虞恬并沒有掉以輕心,她虎口處被磨了傷了,疼痛刺激着她保持靈敏的反應。
喪屍猛的朝她撲來,他長得很高,身上穿的籃球服,生前應該是個體育生。他的動作比其他喪屍要快一下,他這一撲,差點咬上虞恬的肩膀,腥臭的獠牙從她頸間擦肩而過。
一股死亡的寒意直竄她腦門,原主到死都沒有激發出異能,她若是被咬傷了,變成喪屍的可能性非常大,她根本不敢賭。
喪屍又向她襲來,她矮身躲過,斧頭砍向他大腿,他重重的倒在地上。虞恬起身,趁他還沒有站起來,一斧頭向他的頭砍去,卻不料,喪屍突然緊緊的抓住了她的腳踝,她砍偏了,重重的砸向地面,斧頭從她手中震脫。
喪屍将她摔在地上,手肘和膝蓋都摔出血了,就在這時樓下的喪屍也被驚動了,紛紛往上跑。
沈邱邊跑邊大聲喊道:“恬姐,怎麽辦,下面的喪屍馬上就要上來了。”
虞恬心知耽誤不得了,立馬撿起戰術斧,送向張着血盆大口咬向她的喪屍嘴中,再用腳猛踢斧柄,刀鋒深深的鑲入它的頭顱,它徹底不動了。
下面的喪屍湧了上來,數量比她想象的還要多,烏壓壓的一片,看得人頭皮發麻,林肇初落後沈邱一米多遠,離喪屍群非常近。
眼見着喪屍就要抓住他背後的旅行包了,一部粉色的手機砸了過去,剛好砸中喪屍的手上,緊接着他的手被牽起,整個身體猛的拐了一個彎。
虞恬往後倒,用身體的重量帶着他一起摔向寝室,她們摔進來後,沈邱猛的将門關上,反鎖。
“還不起來嗎?你真的好重啊。”虞恬疼得龇牙咧嘴的,背上硌着旅行包,身上還要壓一個人,真的好疼。
林肇初面色微赤的爬起來:“抱歉。”
一只白皙的手伸向虞恬,她将手放在他掌心,林肇初微微用力一拉,将她拉了起來。
她移了一張桌子抵住寝室門,将背包扔到床上:“我去洗個臉。”
她剛換的衣服血跡斑斑的,臉上也濺得有腦漿和血液的混合物,她大咧咧的拿着戰術斧,進了衛生間。
門關上的一瞬間,虞恬的身體瞬間軟了,她将手撐着盥洗臺才不至于倒下去,她将水龍頭打開,“嘩啦啦”的水流聲響起,完美的掩蓋住了壓抑抽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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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她,連只小雞仔都沒殺過,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能殺死一只和人類如此相像的喪屍?喪屍張開血淋淋的大嘴時,她能清晰的看見它的牙齒到底有多鋒利,只要她反應再慢一秒,她就死了。
沈邱膽子小,每次原主幹架時,他都是躲在安全的地方替原主背包或者加油助威,根本沒有打過架。
林肇初腿瘸了,行動不便,自保都成為問題,根本不能與喪屍對抗,何況他那麽恨原主,怎麽可能出手相助。
沒人能救她,能救她只有她自己。
等到腿能站穩時,她才捧着水,将臉上的淚痕的血跡清洗幹淨,所以膽怯和恐懼都随着水流,沖向下水道。
她擡頭,将濕潤的發絲整理好,素白的一張臉,配上豔麗又張揚的五官,就算沒有表情,也難掩冷傲的攝魄之态。
她将戰鬥斧上的血跡沖洗幹淨後,從架子上拿了一條毛巾,出衛生間後,她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有條不紊的輕輕擦拭斧身。
水漬擦拭幹淨後,虞恬轉動手腕,戰術斧在她手中如同一個玩具一樣,旋轉了起來,斧口閃着寒光,搭配着她白森森的手臂,像來自地獄的劊子手。
沈邱打了個冷顫,她以前打架時就非常陰損,專挑別人的腹部和膝蓋的薄弱點,現在打起喪屍,更是兇殘的吓人,幾乎是一斧爆頭。
他像往常一樣吹捧:“恬姐,你好厲害啊,我就知道你一出手,必定所向披靡,無所不摧……我的小命着全靠你了,嗚嗚,那些喪屍好可怕。”
虞恬微笑臉:“等會出去,如果你不殺死一只喪屍,我就将你推進喪屍群。”
沈邱不服的指着林肇初:“為什麽單單只叫我殺,不叫他。”
“他剛剛已經殺了一只了。”
沈邱瞪大眼睛,非常誇張的說:“那也算嗎?那只喪屍明明都被你打趴下了。”
虞恬襯着腦袋,點點頭:“算啊。”
“好吧。”他嘆了口氣,尋思着,等會一定要找機會在恬姐後面撿個喪屍頭。
寝室門被喪屍敲得“锵锵”響,這聲音,也吸引着越來越多的喪屍聚集在門口,聖輝中學的寝室門雖然很堅固,但被喪屍包圍的感覺一點也不好,随時都擔心它們會破門而進。
休息了十幾分鐘,虞恬決定下樓。
沈邱從貓眼裏看出去,喪屍把門圍得緊緊的,根本出去不了:“我們怎麽出去,外面那麽多喪屍。”
虞恬将窗戶打開,指了指外面:“我們從這裏爬出去。”她利落的将背包的拉鏈拉開,從裏面翻出攀岩繩,将它牢牢的挂在床欄上,她笑着說,“幸好樓層不高,只有六層,不然我也不敢爬。”
沈邱看了看窗外,沒有喪屍:“那我們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吧,門外的喪屍叫得我心慌。”
虞恬看了一眼林肇初的腿,紗布已經被血浸透了,不知道紗布下,惡化成什麽樣子了:“你還行嗎?”
林肇初根本沒有考慮:“行。”
“嗯。”虞恬看了一眼他的臉色,沒有勉強的意思。
沈邱已經将安全帶穿在身上了,他打趣道:“男人不能說不行。”
虞恬白了他一眼:“多話,趕快下去吧,記得動作輕一點,被驚動了喪屍。”
沈邱向她敬了個禮:“yes,警官。”
爬樓這種事情對他來說,簡直是小事一樁,虞恬以前經常帶着他,半夜從別墅三樓爬出去玩,只不過那時的裝備好一些,是用的高樓緩降器。
很快虞恬和沈邱都很順利的下去了,只有林肇初出了點小麻煩,他下到五樓時,受傷的那條腿突然踩滑了,整個人挂在繩子上,沒有任何承重點。
虞恬心頭一緊,男主前期的氣運簡直衰到極點,他不會掉下來,摔個半身不遂吧。
林肇初在腳滑的瞬間,他将繩索在手上緊緊的纏了一圈,身體的重量迫使他往下滑了一段距離,手掌被粗糙的繩子勒了好深的幾條口子。
鮮血将藍色的尼龍繩都染成的紅褐色,他忍着痛,用腳蹬牆,往下滑了幾米,腳安全的踩在外置空調機上。
手和腳上的傷口雙重的折磨着,他額間冒着冷汗,眉頭卻沒有皺一下,沒有耽擱,繼續往下滑。
有幾滴血就滴在虞恬面前,她真的為他捏了一把汗,在他落地的那一瞬間,虞恬緊緊的扶住了他的腰,生怕他站不穩。
“你沒事吧?”等話出口後,她就後悔了,她看見了他血肉模糊的掌心。
林肇初将手握緊,背在身後,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環在腰間的手:“有點緊。”
“啊。”她擡頭,睫毛像碟一樣輕顫,瓷白的小臉上帶着些許茫然。
連疼痛都沒有使他皺起的眉頭,這時卻微蹙起來:“你的手,勒得太緊。”
虞恬微微有些尴尬,趕緊将手放了下來:“我太緊張了,怕你摔着。”又見他疼得眉頭都蹙起來,趕緊從包裏拿出礦泉水将手帕紙打濕,“我先幫你将手上的血跡擦幹淨,免得等會喪屍聞到味道了。”
她很自然的牽起他的手,将他的手心打開,輕輕的用手帕紙,擦拭傷口周圍的血,他的手又白有修長,猩紅而猙獰的傷口在他白皙的手掌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虞恬不小心碰到了他翻起的皮肉,他一聲也沒坑,虞恬卻眼皮一跳,倒吸了一口冷氣:“是不是很疼啊。”
對上她擔憂的眼神,林肇初下意識的別過眼,半垂着眸子:“不疼。”
他面容平靜,黑色的碎發輕柔的覆在額頭上,眉目如畫,整個人看起來柔軟又無害。
虞恬把他兩只手都擦幹淨了以後,用棉簽沾着碘酒消毒,昨天她的手上劃破了一條小口子,塗上碘酒,就疼得要命,他卻像沒感覺一樣。
虞恬幫他包紮好後,嘆了一口氣,男主真是堅強得令人為之心碎。
男生寝室距離後山,還有一段距離,虞恬等人小心翼翼的躲着喪屍,終于在半個多小時後來到後山。
她驚恐的發現,後山被她炸出來的出口,此時已經被砌好了,就差沒有粉刷了,學校的效率太快了,砌牆的工人和監管的老師都變成喪屍,在圍牆周圍徘徊。
周圍還堆着幾套空蕩蕩的血校服,可能是和她們一樣,想在從這裏逃生,卻撞上了喪屍。
學校圍牆有三米多高,粉刷得很光滑,根本就爬不上去,要想爬上去必須借住桌椅等工具。最近的教學樓離圍牆也有幾百米,搬桌椅時難免會弄出動靜,而教學樓又是喪屍重災區,這也是小說中學生們被困的原因之一。
小說中,原主和大多幸存者一起躲在食堂,哪裏有水源有食物,相對來說比較安全。
虞恬比較忌諱走原主的老路,她不想去食堂,決定去禮堂,最近學校并辦活動,所以禮堂裏的人很少,喪屍也很少,這也是書中學校幸存者的第二個聚集點。
去禮堂的路上,只遇見了兩個落單的喪屍,虞恬掄戰鬥斧有驚無險的解決了一只,另一只被她砍斷了腿,被沈邱搶着爆了頭。
此時他一只手顫抖的握着狗腿刀,一只手扶着樹,狂吐不止,他的運氣不好,喪屍的腦漿噴了他一臉,他惡心得大叫時,有一坨剛好流進了他嘴裏。
虞恬給他遞了張紙巾,安慰的拍了拍他瘦削的肩膀:“阿邱啊,想開些,這人死了才幾個小時,腦漿還是新鮮的,沒有發臭,若是明天這個時候……”
“嘔。”沈邱臉色一青,忍不住又嘔了出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搶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