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16 魏府渣渣
這黑袍人全身上下都被遮擋了起來,還給自己罩上了一層隐藏面目的術法。
根本瞧不清模樣。
蓬熠傳音道:“瞧這穿着打扮,藏頭匿尾的,怎麽比我魔宮的人還要更像魔頭一些。”
白司木沒回他,看着黑袍人的眼神卻是冰冷無比。
蓬熠也沒指望着木頭能回答他,就是後知後覺地發現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似乎太近了些。
白司木就在他身後,但是因為地方太小,幾乎跟他貼在了一起。
只要一轉頭就能感受到這人的呼吸。
一時間,他竟有些走神。
這素衣女子有如一具木偶,原本還殘存的意識在這黑袍人的蠱惑之下,也全都消失不見了,只剩下被仇恨支配的軀體。
她緩緩地擡起了手,本應該屬于女子的白皙手臂此時瘦如枯槁,上面還纏着繁雜的花紋,指尖漆黑,指甲尖利猶如厲鬼。
魏府上空的那些怨氣還是飄散着,飛舞着,猶如群魔一般,偶然還能聽到嗚咽聲。
這些怨氣飛過一陣之後,竟是盡數朝着魏府下方飛過去。
魏府中應該是有修煉之人存在的,整個府邸也全都有符陣護法,這些怨氣一時間竟是未能闖入,被逼退了回來。
那素衣女子往後退了兩步,随即擡起頭,眼中帶着滔天的恨意和怨氣,再一次擡起了手。
随着她的動作,不僅僅是那雙手變成了枯槁,便是面容也開始消瘦,臉色漸漸發黑,像是在燃燒自己的精氣和肉身,來運行這些怨氣。
蓬熠轉過神,看着這些怨氣,雙手環胸,氣定閑神地傳音道:“木頭,你這堂堂仙尊,難道就不出去阻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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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司木:“舍命咒一旦開始,就已經注定了她的死亡,她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白司木說這話的時候,面色冰冷,眼中并無半分同情,看起來比蓬熠這個魔頭還要無情上幾分。
蓬熠啧啧了兩聲:“ 你現在這樣,倒是有幾分我魔尊的氣勢。”
随着女子的動作,魏府上空的怨氣翻湧的更加兇殘起來,咆哮一般地往下面沖過去。
怨氣撞擊着符陣,帶起火花。
随着這些動作,魏府裏逐漸亮起了燈,洪亮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
“哪裏來的宵小,竟敢半夜偷襲。”
“快加固那些符箓。”
很快,這些動作驚動了整個魏府,所有的燈都亮了起來,屋子裏一片燈火通明。
素衣女子充耳不聞,更加快速地開始燃燒自己,原本還算清秀的一張臉,已經逐漸變成了一具骷髅。
黑袍人站在她的身後,發出咯咯咯地笑聲:“殺了他們,你就可以給你和姐姐報仇了,這世間就是如此的不公平,沒人會替你做主的,只有我能幫你,動作再快一點,聽聽他們絕望的聲音,是不是覺得很快意。”
素衣女子裂開了嘴角,像是輕笑了一聲,雙手突然握拳,那些怨氣猶如瘋了一般往下撞擊,沖破了符陣,直往裏面飄去。
一瞬間,哀嚎聲四起,那些站在院子裏的人,只要被怨氣纏上瞬間就被吸幹了精氣,變成了一具骷髅。
所有人都被驚住了,開始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
那黑袍人站在這女子身後,雙臂打開,包圍住這個女子,源源不斷的精氣從這女子身上被他吸入。
蓬熠睜大了眼睛:“這是什麽邪術,還能如此轉化。”
就在這個時候,白司木突然說道:“動手。”
說完整個人便如影子一般飄了出去,直往黑袍人而去。
蓬熠聽到這話,也下意識地竄了出去,然而開始動手才反應過來,納悶地想到:我為什麽要聽他的?他說動手就動手,豈不是太沒面子了,而且,這話聽起來有那麽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但是,當下也容不得他想那麽多,畢竟再不出手,這魏府的人可就要被這些怨氣給吸個精幹了,死也就死,這個黑袍人竟然通過這些精氣來修煉,這可就讓人很不爽了。
白司木朝着黑袍人而去,蓬熠便落在那個女子面前。
兩人分工合作,非常具有默契。
那黑袍人萬萬沒有想到,這深更半夜還有人出來搗亂。
他轉頭看向白司木的時候,顯然也很驚訝,忍不住說出一個字:“魔……”
話沒說完便閉上了嘴巴,飛快地躲過了白司木的攻擊。
這個黑袍人認識蓬熠這張臉。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人不僅躲的快,還逃的快。
他竟是随身攜帶着傳送符,避開白司木一擊之後,并不打算交手,揮袖間灑出一堆毒粉攔住白司木繼續追蹤的聲音,眨眼間就利用傳送符消失不見了。
蓬熠則是落身揮手,直接打斷了這女子接下裏的動作,切斷了她與這些怨氣之間的聯系。
聯系斷開之後,那些被聚集而來的怨氣不受控制,開始到處亂竄,往外飛去。
蓬熠并沒有管這個倒下的女子,他旋身而起,淩空而立,緩緩地擡起了手掌。
空中出現了一個很奇異的現象。
這些四處逃竄的怨氣像是被緊锢在了一個空間內,這些怨氣四處撞壁,但是怎麽都逃不出去。
一股極寒的氣息席卷了整個人魏府上空,掃過這些怨氣。
怨氣本沒有實體,甚至凡人都不能看見,但是這些怨氣卻是在這極寒的靈力之下覆上了一層冰霜,全都被凍結了起來。
蓬熠白色的身影在這夜空之中異常醒目。
他微微一捏,這些被凍結的怨氣如同蝼蟻一般,瞬間四份五裂,消散在了這天地之間。
魏府所有人的人全都圍在院中,擡眼看着空中那個有如谪仙的男人。
“這是仙人來救我們了。”
“快拜謝仙人,多謝上仙救命之恩。”
“活的,活的仙人,我見到活的仙人了。”
魏府一片喧嚣,個個都很激動,然而走廊之下卻是站了兩個人。
“雕蟲小技也稱之為仙人,一群沒有見過世面的凡人,切。”
“那是,魏大少爺不日就來接您去仙門修煉,這等小小的術法,豈不是手到擒來。”
被誇得藍衣男子昂起頭,嘴裏說着不屑的話,眼神卻是專注地看着淩空而立的男人,說不出是嫉妒還是羨慕。
這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當真讓人夢寐以求。
蓬熠收完這些個怨氣之後,便輕飄飄地落了地,站在了白司木的身旁。
此刻這個男人,正用靈力維持着這女子生魂不滅。
他撇了撇唇:“你不是說她已經是個死人嗎?在費什麽勁。”
白司木:“她生魂猶在,不救,就要灰飛煙滅了。”
到時候,入不了輪回,也再無轉世,這世上便再也沒有這個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魏府的大門被打開,一群人魚貫而出,看着大門前站在的兩人,連忙上前問候。
“不知兩位仙人前來,還請上仙恕罪,魏某攜全府上下感謝上仙救命之恩。”
一個身着褐色衣袍的中年男子,躬身說道。
這中年男子正是這個魏府的主人,魏超海。
然而,蓬熠和白司木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們。
因為這女子的生魂确實被白司木給護住了,并且脫離了身體,飄了出來。
那身體早已經漆黑一片,瘦骨嶙峋,只剩下一具骨架,看不出原型了。
看見這兩人如此傲慢的态度,魏超海眼神微微有些不滿,沒敢說什麽,但是他身後的藍衣青年卻是忍不住叫道:“我父親跟你們說話呢,怎麽不回話,也太沒禮貌了。”
魏超海忍不住瞪了小兒子一眼:“閉嘴。”
藍衣青年神色不滿,卻是依言閉上了嘴巴,但是眼中全都是不屑和鄙夷。
兩人是真的未将這群人放在眼中。
蓬熠瞧着一旁飄出來的魂魄,上下打量了一番,嘀咕道:“這麽一瞧,這女子長得還挺漂亮的。”
白司木護着這縷生魂不滅,另一只手手腕一翻,便拿出了一個木偶人來。
他将這魂魄覆在了木偶人之上,然後拉過了蓬熠的手。
蓬熠疑惑道:“你幹嘛?”
話沒說完,他就覺得指尖一痛,白司木竟是刺破了他的手指,然後就着他的手指尖的一滴血,在這木偶眉心一點。
只是這麽一剎那,原本是一件死物的木偶人就活了,竟是從他掌間站了起來。
魏府衆人看着這一幕,都瞪大了眼睛。
蓬熠不滿地收回手掌:“你自己沒血嗎?”
感情放血的事情都留給他了。
白司木轉臉看着他,眼神裏明明晃晃地鄙視,還有一絲地笑意。
蓬熠猛地回神,這厮就是用的他自己的血。
他乃是仙尊之體,只有他的血可以讓這木偶人動起來。
時間久了,竟是已經将自己跟這身子融為一體了。
怎麽覺得自己像是吃了大虧,什麽放血割肉挨疼的事情都被他給攤上了。
衆人還在好奇地打量着白司木手中的木偶人,誰知道這個木偶卻是睜開了眼睛,渾身怨氣迸發,猶如瘋了一般尖叫起來。
女子的尖叫聲幾乎響徹耳畔。
“我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你們為什麽要阻止我,你們是幫兇,幫兇!”
即便只是變成了木偶,這女子的怨氣也未曾消散。
蓬熠一只手放在木偶頭頂止住了她的動作,将這木偶給禁锢住,然後擡眼看向站在門前大氣都不敢出的魏家人,嘴角帶着笑意,眼神卻涼涼地問道:“說吧,你們這是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招來如此濃厚的怨氣?”
魏超海身子一顫,眼神微閃,口中卻是說道:“小人不明白上仙是什麽意思?”
女子的尖叫聲還在耳畔回想,這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白司木不說話,卻是伸手撫摸着這木偶的頭,像是在安撫這女子的情緒,然後擡頭看向這魏府的時候,眼神也帶着說不出的涼意。
蓬熠往前一步,指了指腳下這已經看不出原貌的女子的屍體,淡聲道:“那這屍體便一直在這放着吧,什麽時候明白了,就什麽時候收走。”
他這話一出,衆人背脊一涼,看着這具焦屍。
這要是放在門前,誰還敢往外面走,被旁人瞧見了,豈不是什麽都說不清楚了。
魏超海一時間腦門都見了汗。
他身後的藍衣青年卻是跳了起來,怒道:“哪裏來的狂徒,學了幾招騙術便在我家門前裝神弄鬼,你可知道我哥哥是何人,若是讓他知道了,便讓你們倆吃不了兜着走。”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麽麽噠!
蓬熠:啧啧啧,手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