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 酒後失态

白司木确實不勝酒力,而且也沒人敢給他灌酒,這麽多年,這具身子就沒有碰過酒。

可蓬熠千杯不醉,來者不拒,從來不知道醉酒還是個什麽滋味。

但是,當下他已經感受到了。

腦袋暈乎乎的,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起來,就連說話也帶着幾分結巴。

思維都變得遲鈍起來,像是轉不過彎來了。

蓬熠一只手撐着腦袋,另一只手還端着酒杯,就這麽看着白司木,緩聲道:“是了……現在,我是你,所以喝醉的……是我。”

美人就算是醉酒,那也是頗為賞心悅目的。

“你酒量果然不怎麽樣,這才……幾杯,幾杯就暈成這樣。”

蓬熠從未醉過酒,也就不曾了解過,醉酒後的自己究竟是個什麽樣子。

他眼神都已經模糊了,卻還是執着地擡手,拿起酒壺斟酒。

白司木擡手,壓住他的手腕,淡聲道:“你醉了。”

蓬熠:“醉的人是你,我可是千杯不倒的。”

白司木扣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拿過酒壺,放到一旁。

“別喝了。”

蓬熠仗着酒勁直接跟他杠上:“偏不,你這仙尊管仙宮就算了,怎麽還管到我頭上了。”

白司木根本不打算過問他的意見,直接揮手,收掉了所有的酒壺杯子,桌子上只剩下送過來的菜肴。

Advertisement

蓬熠頓時就不高興了,他拍着桌子站起身,怒道:“白司木,你不要……不要太過分,我腦子可是……可是清醒的。”

蓬熠此刻臉頰通紅,眼神迷離,就連站着的腳步都有些跌跌撞撞,就是個不講道理的狀态。

白司木不想跟醉鬼講道理,幹脆直接出手,想要弄暈蓬熠,睡上一覺,也就沒事了。

哪知道,這人便是醉了,警惕性也是極強的。

白司木剛伸出手,蓬熠就已經反應了過來,避過了他的偷襲。

這下他更加生氣了:“白司木……你不守信用,趁我醉,要對我……對我做什麽?”

醉酒的人可不知道收斂自己,蓬熠說着竟是擡手,一把掀翻了桌子。

一桌子的菜肴在強勁的力道之下,直接從開着的窗戶口飛了出去。

街道上頓時響起一陣噼裏啪啦盤子碎掉的聲音,同時傳來的還有人的驚呼聲,以及一個壯漢粗粝的嗓門。

“誰他媽把菜丢老子身上,快給我滾出來。”

白司木一瞬間捏了捏額角,有些頭疼。

早知道就不該放任這人喝酒,這下好了,喝出事了。

蓬熠掀了桌子,正想出手,跟白司木再打一架,聽到這聲叫喚,便搖擺着走到窗口,朝下看去,非常嚣張地回道:“本尊扔的。”

那大汗手裏還拖着一個姑娘,就算是擦着頭上的菜汁也未曾松手。

他聽到這聲,擡頭怒道:“快給老子滾下來,磕頭道歉,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蓬熠一只手撐着窗戶,眼神模糊地看着下面那個五大三粗的男子,勾了勾唇角:”有趣,倒是很久……未曾聽過人這麽跟……本尊說話了。”

那男子說話的時候,根本沒過腦子,下意識地便說了出來。

可此時擡頭,一眼瞧見了蓬熠的模樣,竟是眼珠子都直了。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美的男子,如此極品,若是能夠享用一番,那便是死了也值得了。

周圍衆人見到這個壯漢,都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這可是魏家的家丁,魏家是這平江城裏出了名的修仙世家,家中好幾人都在大宗門內求仙問道,不管誰得罪魏家,都會遭到報複,誰敢出頭。

“大美人,你知道我是誰嗎?你要是不道歉,那也沒關系,只要好好陪爺玩一玩,我就原諒你。”

說着,更是往前走近了,一雙眸子貪婪地注視在蓬熠的身上。

只是可惜,還沒來得及細細地看上一看,一股不知從何處來的力量竟是猛地撞擊在了這家丁的胸口之上,直接将他撞飛了出去。

這股力量頗為詭異,根本看不到出手之人是誰。

蓬熠暈乎乎地轉頭:“多管閑事……”

話沒說完,便雙眼一閉,直接睡了過去。

白司木一把接住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伸出手,剛想關上窗戶,卻是在看向樓下的時候,頓住了。

樓下地面上坐着一個穿着素衣的女子,這女子正是剛剛那個家丁手中抓着的那個。

只是,白司木看的不是她,而是她背後的那道咒。

這是一道舍命咒,中咒之人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來實現一個願望。

以他的觀察,這個女子的咒文已經開始見效了,她也活不過今晚了。

可究竟是什麽樣的願望,不惜以命來換。

這舍命咒乃是仙宮的禁咒,到底是誰給她下了這道咒語。

白司木眉頭皺起,這是有人……下凡了嗎?

他一手抱着蓬熠,另一只指尖微彈,便在這女子身上留下了一個标記。

白司木彎腰,打橫抱起已經沉睡的男人,在桌上留下一粒金錠,眨眼間便消失在了酒樓的包廂裏。

蓬熠醒來的時候,腦袋還有些發暈。

他猛地坐起身,環顧四周,一眼便瞧見了坐在窗邊喝茶的白司木。

“這是哪?”

“客棧。”

蓬熠捂住臉,忍不住回想自己有沒有醉酒後失态。

還好,做過的事情都記得,也就沒幹什麽傻事。

他從床上起身,三兩步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一口灌下。

“我喝醉的時候,你是不是想動手打我來着。”

白司木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依舊看着窗外。

“天都黑了,你看什麽呢?”

蓬熠端着涼茶走到窗前,順着白司木的目光掃過去,只是這麽一看就愣住了。

遠處不知是哪戶人家的上空,竟是黑雲密布。

“這是做了什麽孽,竟有如此大的怨氣,得死不少人吧!”

蓬熠全當是看戲的态度,這凡間之人的生死都有定數,他可是從來都不願意插手的。

白司木:“人為。”

蓬熠:“人為?有點意思,要不要去湊個熱鬧。”

這種好玩的事情,怎麽能不瞧一瞧。

白司木:“再等等。”

蓬熠:“等什麽?”

白司木:“深夜。”

蓬熠這下子是完全清醒了,幹脆也一起坐在窗邊等着。

兩人就這麽面對面地坐着,竟然也不覺得無聊。

時至半夜,天地間已經安靜了下來,所有的東西在這黑暗中全都被掩藏。

蓬熠一邊等,一邊在給自己編小辮。

白司木這頭烏黑的青絲非常的漂亮,摸着順滑無比。

蓬熠閑着無聊,便拆了頭上的玉冠,散着頭發開始給自己編小辮。

“你這頭發怎麽保養的,比女人的都要漂亮。”

“我這辮子編的如何?”

“你這個玉冠多單調,給你看看我設計的新發型。”

蓬熠将滿頭的青絲全都編成了一根根的小辮子,披在身後。

仙尊出塵的氣質被他掃的一幹二淨。

白司木眼睜睜地看着他折騰,一句話都未曾說,只是眼角卻是忍不住微微抽搐。

就在蓬熠幹完最後一道辮子的時候,白司木突然站起身,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蓬熠來不及拆開,便頂着這滿頭的小辮子,匆匆跟在了身後。

兩人最後停在了一處府邸。

這府邸門牌上便寫着魏府兩個大字。

蓬熠雙手環胸:“我瞧着這戶人家還有些仙緣,怎麽怨氣這麽重。”

白司木沒出聲,突然扯過他的手臂,隐匿在一處牆角的樹後面。

這樹不是很粗,只能勉強擋住兩個人的身形。

蓬熠也是一時好奇,忘記了完全可以用術法隐匿身形,就這麽跟白司木擠在一塊。

很快,一個穿着素衣的女子緩緩地走到了門前。

這女子雙手垂着身側,雙目無神,雙腳更是沉重地有如挂了鐵球一樣。

正是白日裏那個女子。

蓬熠只是瞧了一眼,便說道:“舍命咒?這不是你們仙宮的禁咒麽,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白司木未曾回答他,卻是出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莫出聲。”

蓬熠幾乎被他半摟在懷裏,圈住。

他倒是想說些什麽,又怕鬧出動靜,打草驚蛇。

可是,嘴巴被捂住,實在是太難受,他竟是忍不住伸出手頭,在他手心舔了一下。

只是這麽一下,白司木就跟受驚了一樣,猛地收回了手。

蓬熠嘴巴得了自由,便深吸了一口氣,根本沒來得及去思考剛才這個動作究竟造成了什麽影響。

他目不轉向地看着外面。

這女子站在大門前,擡起頭,披散的頭發從兩邊散開,露出一張蒼白如紙的臉來。

她未曾向前走,像是在猶豫,又像是在思考。

蓬熠皺眉,這舍命咒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不僅僅是生命,有可能就此灰飛煙滅,再無輪回的可能。

大約是這女子猶豫的時間太久了,黑暗中竟是有一瞬間的靈力波動。

一個全身都籠罩在黑袍中的人突然出現在女人身後,低啞的聲音蠱惑般響起。

“你不是一直都想報仇的嗎?這家人是怎麽對你的,怎麽對你姐姐的,你那可憐的姐姐連個屍體都未曾留下,你還在猶豫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麽麽噠!

白司木:恐怖故事開始了,到我懷裏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