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燕飛更沒見你出門,莫不是……”

葉浩然靜靜看着高彥,知道他下面絕對沒什麽好話。

“莫不是你好男色?我們燕飛的确長得很是好看了,但我打包票,你們沒可能了!”高彥打趣道。

葉浩然淡淡瞥了一眼高彥,高彥沒趣地聳聳肩:“這樣都沒變個表情,真是……”

燕飛尴尬地轉移話題道:“宋悲風是聽謝安之命行事的人,他肯為我們荒謬的要求,去打擾紀千千的安寧嗎?”

高彥苦笑道:“這是沒有辦法中的唯一辦法,只要你能打動宋悲風,他必可作出安排。好了,我們來吧,讓我們到外面大魚大肉吃他娘的一個痛快,順道慶祝你重返人世。”

葉浩然在建康已經待了挺久了,他也聽聞第一批回邊荒集的人已經開始重建工作了。

如果沒什麽事,他也該回邊荒集了。

建康這個地方,他确實不喜歡,不喜歡繁華背後骨子裏的腐朽,散發着一種讓他渾身不舒服的氣息。

葉浩然覺得差不多是時候告別了,見見劉裕的想法也只是因為一時的心血來潮,既然等不到就先走了呗。

建康裏有幾分交情的就是燕飛和高彥了,要走就要和這兩人說一聲,免得惹出什麽麻煩來。高彥是不知道何處鬼混了,燕飛大抵還是在謝府的,這件事和其中一個人提一下就夠了。

誰曉得世事就是如此神奇,原本已經放棄打算的時候,居然正好又遇上了?

無巧不成書,葉浩然往謝府的半途就撞上了燕飛。燕飛正背着昏迷的一個人極速往謝府奔去。葉浩然知道燕飛多半有急事,也就跟了上去。

一回到謝府,謝玄和劉裕居然也趕着這個時候回府。當下幾人還來不及敘舊,整個謝府就忙亂起來。

燕飛帶回來的人正是宋悲風。宋悲風是謝府龐大家将團中的第一高手,其劍法高超,以他如此人材,天下本可任其嘯遨,只因謝安對他家族有大恩,兼之仰慕謝安為人,故甘為其護衛高手。多年來,各方派出刺客行刺謝安,到最後仍過不了他的一關,宋悲風專志劍道,至今仍獨身未娶,生活簡樸刻苦,極為謝安器重,視之知友。

房間裏,謝安小心翼翼,親自為宋悲風蓋上被子,神色出奇地平靜,可是房內各人無不感到他心內的悲痛。葉浩然雖然不認得謝安,卻有所耳聞,這位被譽為天下第一名士的風流宰相,确實是一身仙風道骨。

房內除燕飛外,尚有謝安之弟謝石、謝安之子謝琰和剛趕回來的謝玄和劉裕,葉浩然是一個都不認得,還是劉裕在剛剛遇上時偷偷簡單介紹了一下。

宋悲風受傷一事,震撼了整座謝府。數十名家将,聚在房門外等待消息,人人心中悲憤莫名。

燕飛飛快地講了個大概,也就是燕飛內力盡失,宋悲風陪燕飛去找人醫治,燕飛醫治的時候,宋悲風是等在巷子裏的。燕飛出來後,只見宋悲風站在院牆與兩敵激戰,當他踏足前院的一刻,宋悲風剛被人擊下牆頭,口噴鮮血,長劍脫手。燕飛就抱着氣若游絲的宋悲風逃回烏衣巷。

謝安立在榻旁,凝望宋悲風蒼白的睑容,忽地身子一陣搖晃。謝玄第一個把他扶着,接着是謝琰和謝石。

謝琰悲切道:“爹!”

謝安勉強立好,搖頭嘆道:“我還撐得下去。”

謝玄沉聲道:“二叔請把此事交由我處理,二叔好好休息,千萬以身體為重。”

謝安露出心力交瘁的疲倦神态,略一點頭,在謝玄眼色的示意下,謝石和謝琰一左一右把謝安扶出房外。

謝玄凝立不動,呆看着重傷昏迷的宋悲風。燕飛和劉裕默立他身後,不敢出言打擾。房內的氣氛沉重至今人難以忍受,對方今趟對謝府的公然挑釁,會帶來甚麽後果?手握北府兵權的謝玄會如何應付?

葉浩然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會宋悲風,又看了領導淝水之戰成功的謝玄,再一次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有着深深的牽扯,既見證着歷史,又不知不覺參與在其中。

好半晌後,謝玄淡淡道:“宋大叔應該可以康複過來!今次幸得燕兄弟冒死把大叔搶救回來,否則宋大叔不但必死無疑,此事還合成為懸案。”

燕飛心中一痛,道:“以宋老哥的劍術身法!突圍逃走該沒有問題,只因他為要救我,方會陷身重圍裏,被敵所乘。”

謝玄仍背着三人,搖頭道:“敵人在暗我們在明!他們若是處心積慮對付大叔,大叔始終難逃一劫。今次燕兄弟因緣巧合下,鬼使神推的恢複功力!雖未能運用自如,卻适足以救回大叔,此着大出敵人料外,更使他們不知虛實!陣腳大亂。”

“江湖事江湖了,玄帥似乎也不打算客氣了?”葉浩然漫不經心地問着,不知為何,他看着這些歷史人物居然除了新奇,就沒有一點對待先人前輩的拘束。

謝玄緩緩轉身,唇邊飄出一絲泠若鋒刃的笑意,他是第一次見到葉浩然:“你就是葉浩然?我聽小裕提起過你和燕飛在邊荒集的事。今日一見,果然如同小裕所說,眼光精準,善斷。”

葉浩然沒有應聲,輕輕撫摸着白貓的背,面無表情地打量了劉裕幾眼。劉裕比以前更為收藏內斂,表面看似乎是更謙虛有禮,但葉浩然卻清楚掌握到他在武功和個人修養兩方面均大有精進,非再是邊荒時眉宇青澀的劉裕。

能在短短數月內有如此巨大的變化,淝水之戰予他的經驗固是彌足珍貴,謝玄對他的指點潛移默化更是功不可沒。唯一沒變的是劉裕和他過命的交情。當他和葉浩然在謝府迎面相遇,從劉裕雙目湧出的驚喜,是絕對裝不出來的。

葉浩然的目光停留有點長的時間,劉裕有些不自在地微微紅了臉,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身子也下意識挺直,目光似乎是想看過來,卻剛落到葉浩然身上就快速離開。葉浩然把他的小動作看在眼裏,覺得這家夥窘迫的樣子其實還挺可愛的嘛。

謝玄負手舉步,往房門走去,溫聲道:“随我來!”

劉裕暗叫僥幸,幸好沒人注意到他剛剛的丢臉樣子。

謝玄走到房門處,衆家将人人目射仇恨和悲憤光芒,等待謝玄的指示。

謝玄從容一笑,淡淡道:“大叔的命該可以保下來,支遁大師正在來此途中,你們萬勿為此事慌張,府內一切如常。有我謝玄在,自會為大叔讨回公道。”

衆家将全體下跪!齊聲應是。

謝玄喝道:“起來!好好給我看着大叔。”說罷從家将讓開的通路穿廳出門,來到回廊處。

謝玄仍背負雙手,步履穩定從容的朝西院方向走去。但葉浩然能感覺到這位擊敗符堅百萬大軍的無敵統帥,己因宋悲風之傷動了真怒。

表面上謝府仍是那麽平靜寧和,雪溶後的園林充滿春意生機,可是一股風暴卻正在醞釀形成,沒有人可以阻止。

燕飛忍不住問道:“玄帥曉得用飛環的人是誰嗎?”

謝玄悠然道:“當然曉得,哈!他們既敢以江湖的手法對付大叔,我就以江湖的手法來還擊他,我要教他們知道,惹我們謝家的後果,是他們負擔不起的。”

燕飛模不着頭腦,照道理,以謝玄這個坐鎮前線的最高統帥,忽然返回京師,怎都該先向司馬曜述職才對。

謝玄卻領着三人沿禦道朝宮城的方向悠然漫步。

五裏長的禦道熱鬧繁華,車來人往,各忙其事,但對建康都城正默默進行的鬥争,卻茫然不覺。

謝玄神态輕松,就像到某一酒樓午膳的神态,淡然自若道:“若現在你們站在我的位置,會怎麽辦呢?”

燕飛大感愕然,想不到謝玄有此一問?其語調則似一派閑話家常,親切而沒有拘束,比之謝安又是另一種今人心折的感覺。

劉裕顯是習以為常,瞥燕飛一眼,知道他不會搶在他前答話,又看看葉浩然沒有開口的意思,這才道:“玄帥明察,自踏出烏衣巷後,末将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現在敵人擺明是要置宋大叔于死地!如若成功,我們謝府将人人身處險境,建康亦頓成險地。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會召來精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進駐石頭城,再從容把府上家人撤走,我敢包保司馬曜兄弟不敢哼半句話。”

謝玄別頭深瞥劉裕一眼,微笑道:“建康始終控制着江南最富庶的區域,北方諸郡雖為屏障,但因每次胡馬南下,均首當其衛,故生産荒廢,糧草不得不倚賴建康,比之荊州西控長江上游的形勢又遜一籌。小裕必須謹記此點。”

燕飛聽得心中大訝,葉浩然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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