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10章
35
紫荊衣發現，只要是碰到金鎏影，他的計劃和計劃執行之後的結局總是會有所偏差。
看着那個他選中的青樓女子，紫荊衣狠狠的捏緊了扇柄。此時此刻，那女子正抽着水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任君發落的模樣。
紫荊衣自認自己不算是一個暴虐的人，但是他現在已經産生了掐死這個女子的沖動。
“你将那催情香給了他？”紫荊衣的聲音頗為低沉，他覺得自己就差咆哮出來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本來僅僅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的女人竟然會違抗他的意思。
“蝼蟻尚且偷生，何況凡人。那人對這張臉的主人情深意重，吾只是成全有情人而已。”鶴姑娘嗤笑了一聲，摸了摸自己如今的臉龐，而後緩緩的吐出了一個煙圈。
哪個青樓女子不想要脫離這個火坑。她也是想的。所以當時紫荊衣提出只要她順利的勾引到了金鎏影，他便幫助她離開這個地方。但是随着和金鎏影的相處，鶴姑娘發現這件事有所蹊跷。
她本是一個有自己見地的女子，否則當時也不會想要和紫荊衣達成協議。所以當她發現金鎏影喜愛的僅僅是她的容貌的時候，鶴姑娘就已經知道了紫荊衣的目的。
用這張臉來改變金鎏影，紫荊衣此人懷着如此險惡的用心算計了金鎏影。
鶴姑娘看得出紫荊衣對于金鎏影有一定的掌控欲，雖然她并不知道這種欲望從何而來，但是她知道，一旦她真正的勾引了金鎏影，并且成功進入了金鎏影的內心，那她可就離死不遠了。
紫荊衣，那個男人是不可能讓她成功影響到金鎏影的。
所以當時她到底是多麽鬼迷心竅才會覺得紫荊衣會拉她出火坑，這個世界上哪有免費的午餐，求助別人還不如自求多福。
紫荊衣曾經為了讓她成功勾引金鎏影，所以給了她一把催情香。她在第一個晚上點燃了這東西，而金鎏影似乎對這香的氣味情有獨鐘，鶴姑娘就做了一個順水人情，将這東西給了金鎏影。
這是給金鎏影的人情，同樣也是對紫荊衣的報複。
即使她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身陷萬丈火坑的女子又如何？就算是逢場作戲，賣笑為生，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女子。
紫荊衣最後咬牙切齒了一番，然後轉身走了。
金鎏影是不會再來這裏了。這個女子也就沒有用了。他畢竟不是暴虐的人，這場算計，是他輸了。
36
當一切都平靜下來的時候，道無餘終于有能力去思考今日他為何會如此的失控。
他本不是容易動情的人，哪怕對象是金鎏影也是一樣。回想起昨晚的荒唐，道無餘只覺得臉上一陣發燒。
身邊的金鎏影尚且睡着，就連額邊平素梳理的一絲不茍的金色頭發都有不少翹了起來。道無餘看着金鎏影的睡臉，一方面覺得咬牙切齒，另一方面又莫名的覺得哪怕是換了一張臉，金鎏影似乎還是那個當初的金鎏影。
身下昨日被過度使用的地方依舊泛着酸軟。道無餘咬着牙站起身來，而後走向了那盞香爐。
他本不是容易動情的人，更遑論是親吻之中便擦出火花。打開香爐，而後撥弄了一下香灰。道無餘在那香爐之中發現了昨日金鎏影放入的焚香。
那是極好的焚香，大抵是添加了龍涎香之類的東西制成的。撚了一點在手上，道無餘毫不意外的在裏面發現了一點不易察覺的催情的成分。
這就是為何他們作業會如此激動的原因了。
從始至終道無餘都沒有懷疑這是金鎏影特意為了引逗他而燃起的。一來根據道無餘近些日子一來的觀察，金鎏影沒這個膽量。二來，金鎏影有多少家底道無餘這些日子摸的清楚。雖然不能說是身無分文，但是比起道無餘曾經有過的資産，那真是家徒四壁了。第三，着制香的手法看起來就是紫荊衣的。
前後回想了一下，道無餘便大體猜到了整件事情的脈絡。微微一嘆，道無餘只感嘆紫荊衣真是有心了。若非中間或許有幾分的陰差陽錯，紫荊衣倒真的是好算計。
正在道無餘對着那焚香思考的時候，金鎏影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金鎏影畢竟身負功體，敏銳程度自然是一等一的。道無餘不過是醒了一會，金鎏影便也醒轉了。
“宗主，吾能夠吻你麽？”看着道無餘一臉思索的模樣，金鎏影眨了眨眼睛，開始不要臉的索起了吻來。
面對金鎏影大型動物一般的眼神，道無餘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冷笑。
“想的倒美。還不準備早飯去，本座要吃烤仙鶴。”道無餘挑了挑眉頭，而後毫不客氣的要求道。看着金鎏影露出了一副飽受打擊的表情，道無餘心情愉悅的勾了勾唇。
雖然金鎏影的确是可惡，然而這副被主人關在門外不給摸頭的大型犬模樣當真不錯。
至于昨晚的事情，反正事已至此，便順其自然吧。
而順利的走出了道無餘房子的金鎏影出了房門方才反應過來，似乎道無餘的态度有哪裏不太對。按照金鎏影自己的想法，道無餘此時此刻大概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
割脈自殺，或者幹脆用那個被他切割之後做成梳妝鏡的等身鏡糊他一臉血才應該是道無餘的正常反應。
到底是有哪裏不太對呢，回想起道無餘昨日的反應，金鎏影眨眨眼睛，似乎昨日宗主曾經說過那句：孽徒，今晚你自己睡。
所謂的今晚，豈不是宗主早就知道他曾經每個晚上都會暗搓搓的前來宗主的房間之中借宿？
有了這樣的認知，金鎏影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傻兮兮的笑容，絲毫沒有自己曾經做了将近半年癡漢的羞愧感。
興沖沖的轉身進入道無餘的房間，金鎏影的嘴巴都快咧到耳後去了。若是這件事是真的，那麽他一定是在天堂沒錯了。
“宗主，宗主，您是不是早就知道吾每晚......”話音未落，金鎏影便被道無餘踢出了屋子。
“孽徒，不要和本座說話。”道無餘氣憤的摔了梳妝鏡，而後把房門一關，将疑似是發了狂犬病的金鎏影徹底關在了門外。
他有什麽表示讓金鎏影誤會了麽？昨晚的事情不過是一個意外而已。
37
多年前的苦境開始流傳一個故事：來自無間的人，帶來一口魔劍，帶來殺戮兵禍；出身苦境的人，耗盡一身功力，鑄下一口聖劍；苦境之中還流傳着另一個傳說，曾經與道境血戰的魔界一旦出現苦境，它的創始魔皇便會降臨，屆時神州陸沉，生靈塗炭。
故事出現的具體時間因為年代久遠故而早不可考，同時也沒人知道這樣聳人聽聞的傳說是由何人第一個說起。然而苦境之人信命，苦境之中也多有會蔔算之人。
魔皇一說乍聽荒唐，然而當這些會蔔筮之人自己掐算之後卻發現這似乎并非虛言。
且不論這消息的源頭有何而來，如今經歷了一番嗜血族之亂的苦境如今正進入了平靜之中。
邪兵衛之亂已經有人處理，化名昭穆尊的公法庭庭主金鎏影正是難得的清閑。當年因為想要實現道無餘的願望，故而金鎏影建立了公法庭這一苦境組織。雖然當初的時候被懷疑過用心險惡，但是多年下來，公法庭也算是正義無私，苦境之人也漸漸接受了公法庭的存在。
名氣有了，那麽事情就多了起來。前次嗜血族之亂的時候金鎏影還頗出了一番力氣，若不是因為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他怕還是忙的焦頭爛額。
有了時間，便就有了精力帶着道無餘一道在苦境行走。他們也不去別的地方，只去了邵德村附近的落萌茶樓。
落萌茶樓的茶是極好的，道無餘極喜歡那裏的茶，只是平素都是道無餘自己一個人前來罷了。金鎏影如今有了時間，自然不願意讓道無餘獨自前去，故而也就跟去了。
自從數百年前，金鎏影和道無餘稀裏糊塗的滾了床單，之後的事情就變得順理成章起來。金鎏影再也不去青樓見那鶴姑娘，卻也不更多的在六極天橋停留。他建立了公法庭，而後散播着道無餘關于魔皇的蔔筮。
玄宗的故事随着公法庭的建立也被散播了開來。當年抗魔的先鋒，其功績為苦境人所熟知，即使玄宗已然被封印，這個曾經的道境最大的道門組織也不曾被人忘懷。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幾十年。期間金鎏影往往會向道無餘求歡，當然，多半是會被拒絕的，然而若是道無餘偶然應承一次金鎏影便能高興大半個月。
人在得到了之後就會産生更多的渴求。若是說金鎏影最開始只是想要和道無餘過這樣的生活，漸漸的金鎏影就對這樣的生活不滿意了起來。
大抵也是做多了好事，所以良心發現了，金鎏影終究覺得哪怕是以這樣的方式得到了道無餘也并非是他想要的結果。所以思考了許久，金鎏影終于解開了道無餘身上功體的封印。
金鎏影本以為自己會死，結果只是被道無餘兇狠霸道的一掌打在胸口，不得不卧床療傷三個月。按着道無餘的說法是道無餘留金鎏影之有用之身做抗魔之大事，至于這話金鎏影本人是怎麽理解的，就不在道無餘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而後金鎏影就做好了他的公法庭庭主，而道無餘也并沒有徹底從六極天橋消失，只不過是經常去苦境之中走走，而後累了便回到六極天橋。若是彼時金鎏影也在六極天橋上，那道無餘也可能看金鎏影那可憐巴巴的表情，應承金鎏影的要求和他滾上兩回。
至于紫荊衣，紫荊衣看着金鎏影和道無餘似乎還算相處的不錯，雖然他的心中可能依舊覺得金鎏影和道無餘兩人并非良配，但紫荊衣終究是這兩人之間的外人，便收拾了在六極天橋上的行李跑去找他在苦境結識的好友卧龍行兩人一道游山玩水，烹茶聊天去了。
兩人在游歷苦境的時候還曾碰到過擁有神奇力量的五樣事物。那是雖然能夠帶來力量，但是卻會令人性情大變的邪物。卧龍行本想犧牲一切來封印那邪物，但是最後紫荊衣拉下面皮求助了道無餘，才令那五樣邪物被封印于鬼沒河之中。
至此，金鎏影，紫荊衣以及道無餘三人之間的恩怨，也算是化消泰半。
38
金鎏影步入了這個道無餘近些日子所喜歡停留的茶樓之中。這茶樓并非是什麽老字號，然而這裏裏外外卻有不少人進出此間。甚至于還有一些人專門趕來此處。
若非道無餘常來這茶樓，金鎏影大概也不會對這間茶樓有多大的興趣。他辟谷多年，也不像是道無餘一樣對于烤仙鶴這種食物有任何的執念。故而今次來此也只是為了道無餘罷了。
即使在武林人士和各大門派之間頗有幾分的名望，然而金鎏影只要不坐在公法庭裏，他的辨識率可不高。進了茶樓，別人只會因為他的臉蛋長得還算可以所以看他兩眼罷了。
金鎏影很快就找到了道無餘所坐的位置。彼時道無餘也看到了金鎏影。他微微的挑了挑眉頭，似乎是有些詫異見到金鎏影竟然會在這種時間出現在這種地方。
金鎏影有多敬業道無餘也不是不知道，當年在玄宗的時候，如果沒有金鎏影上下運籌，怕是有許多的事情都要停擺了。而當年金鎏影做了那麽多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也沒見他有哪一天翹班的。
當年功體不在，人又被困在六極天橋上，而金鎏影又為公法庭的事情忙碌奔波的時候，道無餘曾經試圖用看賬冊這種方式來纾解自己的無聊，最後他氣餒的發現即使是近神的修者這種事情也是要看天賦的。
不過只是看了大半日的賬本，道無餘就毅然決然的決定他還是下次讓金鎏影帶一些閑書上六極天橋......
而如今，一向都非常敬業，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工作狂的金鎏影竟然翹班了。
道無餘當真是對此事驚奇萬分。而且，金鎏影翹班了不要緊，今日道無餘專程來這茶樓坐着的原因可不是為了等金鎏影或者僅僅是為了喝茶的。
雖然金鎏影可能一直以為他自從有能力離開六極天橋之後就是去苦境游山玩水，但是事實卻并非如此。
雖然近些年來他觀察玄宗和異度魔界的封印尚且穩固，然而就算封印穩固他所折損壽命的蔔筮結果也并非都是一派胡言。
異度魔界既然有如此強大的魔皇坐鎮，何時能夠脫離封印也未可知。
金鎏影大概以為他是去游山玩水了，但是玄宗的封印尚且沒有解除，他怎麽會有心思真的去游山玩水。雖然說他這些年的确是看過了不少地方，但是同時也找到了當年許多他曾經熟食之人。
距離道魔大戰已然過去了百年。登道岸掌教淨無幻在此間也因為聖魔大戰的緣故身死，而練峨眉也不在塵世之中。能聯系上的玄宗故人大抵便只有藺無雙以及萬聖岩。
萬聖岩封閉已久，平日不問世事，道無餘也是花了好些功夫才聯系上這些故人并且澄清當年的誤會。至于其他之人，道無餘在金鎏影所不知道的時候甚至去過一次滅境，聯絡了滅境先天卧佛一枕眠，鳳凰鳴以及六铢衣。
至于今日，道無餘所要做的也不是閑事。玄宗總壇雖然因為當年的封印，故而讓玄宗的道子們被困于封印之中，但是除了金鎏影紫荊衣以及他之外，也不是沒有其他人因為各種原因留在苦境的。
玄宗在苦境尚有幾分微薄的分支尚且不論，就說如今藏身在苦境之中的便有和金鎏影紫荊衣同為四奇的赭杉軍和墨塵音。
能夠發現赭杉軍和墨塵音的消息也純屬意外，當時道無餘有事待辦便先出手替赭杉軍壓制了魔咒，而後吩咐赭杉軍和墨塵音兩人前來此間。如今，正是約定的時候。
只是沒有想到，在這時候金鎏影竟然也來了。
而且，似乎也不只是金鎏影？
看着坐在一邊盯着金鎏影的身影喝茶喝的咬牙切齒，但是最終被卧龍行安撫了的紫荊衣，道無餘覺得今天堪稱是多事之秋。
雖然他和金鎏影紫荊衣之間的心結業已化消泰半，但是誰知墨塵音和赭杉軍又是如何的想法。雖然相信赭杉軍和墨塵音兩人并非心胸狹隘之輩，但是當年若非是金鎏影，這兩人也不至于被伏嬰師所派的人馬追殺，最後不得不藏身青埂冷峰，甚至赭杉軍還因此入魔。
徒弟都是上輩子欠下的債，尤其是金鎏影。道無餘只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疼了。
還沒等道無餘相處用什麽樣的方法才能夠讓金鎏影迅速的離開這間茶樓的時候，赭杉軍和墨塵音便已然進入了茶樓。
故人的面容依舊，然而如今自己卻換了一副模樣。金鎏影和紫荊衣在見到這兩人的時候內心之中都産生了一種莫名的心虛。他們理當是心虛的，若非是他們兩人當年的算計，赭杉軍和墨塵音皆不會變成如今風霜滿面的模樣。
故人相見，雖然其中的兩人已然不是曾經的模樣，但是幾人之間的氣氛倒算不上太過僵硬。他們彼此之間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卻又不好開口。
就是在此時，茶樓之中驚堂木一響，一頭紅發的說書人登場了。
這是一個極有氣質的說書人，只是站在那裏就能夠讓人感覺到他通身的氣質。
“在古久之前，遙遠的道境之中曾有一宗門名為玄宗。今日，吾便來将這道境玄宗的故事。”這說書人說話聲音頗為悅耳，講的又是玄宗的故事，金鎏影似乎覺得他明白了一些什麽。倒也難怪道無餘喜歡這間茶樓，單說這說書人講的是玄宗的故事便值得一來。
“今天我們所要講的，是玄宗宗主道無餘和玄宗叛徒金鎏影之間黑燈瞎火大戰三百回合的故事......”
說書人話音未落，金鎏影便覺得他所認識的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的轉移到了他的臉上。然後金鎏影的目光就轉移到了道無餘的臉上。
這黑燈瞎火大戰三百回合到底是什麽鬼！
至于道無餘，他淡定的喝了一口茶，然後吩咐衆人道：“稍安勿躁。”這副淡定的模樣只讓所有人覺得道無餘不愧是玄宗宗主，果然深不可測。
......
“最後，玄宗叛徒金鎏影酸軟着一雙腿走出了屋子。”說書人最後一句落下，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這些知曉道無餘和金鎏影是何人的玄宗道子們也覺得無論是這說書人，還是這寫書人都深不可測。論把黑的說成白的這一點，他們當真是望塵莫及。
“汝等四奇重聚，想必有話要說。你們随意。”道無餘聽完這書，最後輕咳一聲，掩飾了一下自己作為故事主角的尴尬心情。
雖然知道這說書人所說皆當不得真，但是作為這堪稱香豔的故事的主角，道無餘的臉上依舊微微有些發熱。正好四奇重聚，朋友之間大抵有的是恩怨要述說分明，他便也借着這個機會出來一遭，緩解一下這場中的尴尬。
出了茶樓，被涼風一吹，道無餘只感覺清涼不少。
随後不久，金鎏影看着道無餘出去了，他便也找了個借口遛了出來。看着道無餘臨風而立的模樣，金鎏影的心中微微的起了幾分波動。
“宗主，若有朝一日魔禍弭平，吾亦贖清渾身罪孽，您可願再登六極天橋？”
金鎏影這話說的略微有些抒情，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學來的情話。道無餘上下打量了金鎏影一番，并沒有發現金鎏影是被僞造的痕跡。
“若是有烤仙鶴，本座為何不應？”
至于這樓上詳談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在茶樓之下，一個渾身白衣的黑發少年有些好奇的望向那說書之人。“玄宗這個道門組織果真是深不可測。”
“愁別快回去了。”正在少年說完此話之後，身材略胖的女子拉着少年的手，半拖半拽的把那少年帶離了茶樓。
而後玄宗封印因為吞佛童子破壞了苦境三處佛脈而開啓。夜重生等人本想将封印解除所帶來的沖擊力全數通過封印轉向玄宗內部，然而有四奇掠陣，此役終究是有驚無險。反倒是敗血異邪因此受到了頗大的打擊。
再然後，金鎏影就莫名其妙的和蒼并肩作戰了。
當戰場上赦生童子本來打向蒼的攻擊因為失手所以偏向金鎏影，而金鎏影一時不察被打到脈門，稀裏糊塗受了重傷的時候，金鎏影唯一一個念頭就是：無論是什麽原因，他和蒼果然八字不合。
而後魔皇降臨，衆人一心抗魔。三教先天得太陽神之力得以驅除體內五濁惡氣，又有四奇開陣，蒼施妙法，道無餘助拳，竟生生的将附身聖魔元胎的棄天帝送回了六天之界。
自此，玄宗天命已了。
許是因為蒼早已成長為足以獨當一面的人才，也或許是因為赭杉軍早已習慣了苦境的生活。在玄宗天命了結之後，道境玄宗便由蒼帶領，繼續返回道境休養生息。
雖然此役玄宗元氣大傷，然而假以時日，想必玄宗将會再次成為道境最大的派門。
而道無餘，玄宗的前宗主正在六極天橋上和金鎏影讨論為何金鎏影會一時不察結果被赦生童子誤傷這一嚴肅的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