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軟是病 傅辭洲捏捏他的耳廓,粉色的……

傅辭洲這一嗓子把祝餘給吼精神了。

他眨眨眼,還以為對方是幻覺。

“喂,傻了?”傅辭洲直接上手推了一把他的腦袋。

“傅辭洲?”祝餘撓了一把頭發,“你怎麽在這?”

“我回我奶家過年啊,”傅辭洲彎下腰,湊近祝餘看他眼尾發紅,問道,“你怎麽又哭了?”

“沒哭,”祝餘皺了皺眉,“我剛打了個哈欠。”

“還真是祝餘?”

有道女聲從傅辭洲身後傳來,祝餘偏了偏腦袋,看見傅辭洲身後走來一個穿着米色毛呢大衣的女人。

是傅辭洲的媽媽鐘妍。

“我說是肯定就是,”傅辭洲又伸手揉了一把祝餘的頭發,“你大早上的坐在這兒幹嘛呢?”

祝餘一時語塞,随手扒拉了幾下頭發,起身道:“阿姨好。”

鐘妍笑了笑:“你也好呀,怎麽一個人在這兒?看你鼻子都凍紅了。”

祝餘揉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我出來玩。”

“元洲有什麽好玩的?”傅辭洲看着一邊的背包,指了指,“你不會在這坐了一夜吧?你來找我的?”

“沒。”祝餘真不知道傅辭洲哪來那麽大臉皮說自己是來找他的。

他背起自己的書包,在劈頭蓋臉砸過來的問題中有些招架不住,有點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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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傅辭洲下意識攔住祝餘,“你真一夜沒睡?”

“睡了,”祝餘按下傅辭洲的胳膊,“沒什麽事兒,我走了。”

“你眼睛紅得就像鬼一樣,”傅辭洲一把揪住祝餘的後衣領,把人拽了回來,“你怎麽了?”

“沒怎麽,”祝餘掙開傅辭洲,“你能別拽我衣服嗎?”

“你什麽毛病啊?”傅辭洲又去拉祝餘的胳膊,“突然跑這兒幹嘛來了?”

“別碰我!”祝餘猛地甩開傅辭洲,往後退了一步,“你要我回答幾遍才聽得懂?!”

傅辭洲一怔,愣在原地沒了動作。

祝餘說話從沒這麽強硬過,甚至語氣都沒有這麽重過。

他像是煩了怒了讨厭了,就連笑都沒有,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

傅辭洲沒見過這樣的祝餘。

“阿姨對不起,”祝餘随便扯了扯自己的衣領,即便這樣還不忘向鐘妍低了低頭:“我先走了,再見。”

他的聲音悶悶的,就連半張臉都被衣服遮了起來。

鐘妍應了一聲,客套地讓祝餘路上注意安全。

傅辭洲看着祝餘正大步走去斑馬線,路口正好是綠燈。

很快那抹背影就消失在了某個街角,鐘妍看着傅辭洲拉着一張臭臉,反而笑盈盈道:“小朋友還真有活力。”

吵來吵去的,越吵關系越好。

傅辭洲的臉上又黑了幾分:“誰是小朋友?”

“鬧什麽小孩脾氣?”鐘妍拍了一下傅辭洲的背,“你要不要追去看看?”

“我看他幹什麽?還追過去?”傅辭洲踢開腳下的石頭,重重呼了一口氣,“我有病?!”

他們兩人上學期的結還沒解掉,這學期又多了一個。

而且兩次似乎都是傅辭洲發現異常企圖了解,可祝餘不僅不配合,反而把人往外推。

推個一兩次大概也就懶得管了,可傅辭洲這人記吃不記打,就算被推出去個兩萬五千裏,也依舊想再湊上去。

怎麽這麽賤啊。

傅辭洲對自己咬牙切齒。

他要是再管祝餘的閑事,傅這個姓就倒過來寫。

“哎,你這衣服和祝餘一樣的吧?”鐘妍突然拉了一下傅辭洲的衣袖,“你黑的他白的,你倆一起買的?”

傅辭洲喉結上下一滾,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剛才憋着的那股氣突然就沒了。

“大過年的,他一個人跑來元洲,又不走親戚,你還是去看看吧。”

鐘妍看了眼手機,又道,“反正今天也就随便買買東西,買完就去你奶家,有你沒你都一樣,中午記得過來吃飯就行。”

傅辭洲先是沉默着沒去答應,然後又學着祝餘把臉悶進衣領裏,點頭“嗯”了一聲。

鐘妍離開後,傅辭洲在祝餘坐過的長椅邊站了會兒。

折騰了近十分鐘,現在天都亮了。

祝餘那滿眼猩紅的疲憊模樣,一看就是熬了一夜。

臨近年底,不在家裏和家人一起過年,跑來這裏幹什麽?

重重嘆了口氣,傅辭洲一屁股坐在了長椅上。

他暫時忘了自己剛才的賭氣,拿出手機給祝餘打了個電話。

只是對面連忙音都沒響,機械女音直接告訴他手機關機。

傅辭洲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是被挂斷還是真關機。

但是哪一種都能讓他生氣。

生氣,生氣,生氣。

傅辭洲把雙手往兜裏一揣,開始坐凳子上生氣。

只可惜他還沒氣滿一分鐘,視野中就邁進了一雙帆布鞋。

傅辭洲一擡頭,祝餘又回來了。

傅辭洲:“?”

而祝餘看見傅辭洲還坐在這裏,似乎也很懵。

他的手不自覺就在胸前擡了擡,像是想表達什麽,然後又放棄,重新垂在了褲縫處。

“喲,”傅辭洲把長腿一伸,幹脆靠在椅子上了,“這誰啊?”

祝餘眼神亂飛,憋了半分鐘才走向傅辭洲:“不跟你吵。”

傅辭洲都快被他氣笑了:“誰跟你吵?”

祝餘也沒搭理他,低着頭在長椅邊上走了一圈,像是在找什麽。

“祝餘,”傅辭洲的手臂搭上椅背,盡量心平氣和道,“我知道你煩,我也很煩。”

祝餘直起身子,似乎在等着傅辭洲把話說完。

傅辭洲對上祝餘布滿血絲的眼睛,本來想說什麽的,愣是給忘了。

今天天氣不錯,早上沒雲,陽光普照。

祝餘的發絲蓬松,被晨光鍍上了一層淺淡的金色。

傅辭洲突然想起了還在夏天時,倒吊在單杠上的祝餘;

還有在無人的教室後排,低頭掉了一滴眼淚的祝餘;

甚至是飄雪的走廊裏,轉身看了他一眼的祝餘。

為什麽傅辭洲一次又一次地走到祝餘身邊。

為什麽他可以永遠不厭其煩。

傅辭洲想了很多,最後想到在那片昏暗中,祝餘輕飄飄一句“愛你啊。”

“你怎麽了?”傅辭洲像是卸下了所有的氣惱和不甘,垂下眸子放輕語氣問了一句,“告訴我行麽?”

“所以你是自己一個人跑出來玩,在外面坐了一夜之後發現手機錢包全丢了。”

傅辭洲一句話總結了祝餘多災多難的兩天,沒忍住在路上笑出了聲。

“如果我沒記錯這是你第二次丢手機了吧?”

“很好笑?”祝餘惱羞成怒,用手肘捅了一下傅辭洲。

傅辭洲握住祝餘胳膊,反向一推:“你有毛病啊睡大街?人家還給你留個包就已經算是有同情心了。”

傅辭洲說得沒錯,大街上人來人往,人沒把他整個包拎走都算還有點良心。

不過還好,祝餘證件貼身裝着,錢都放在卡裏,手機設了密碼鎖,暫時還算安全。

他第一時間挂失了手機卡,然後用傅辭洲的手機挨個把自己的賬號都擠掉。

“其實我晚上沒睡,”祝餘有些懊惱地抓了把頭發,“唉,可能有點迷糊了吧。”

傅辭洲手臂一伸,搭上祝餘肩膀:“你膽子挺大,這一人不認識的地方,你也敢在外面過夜。”

祝餘被傅辭洲帶着往他身邊靠了靠:“我一大男人怕什麽。”

“你這細皮嫩肉的,和女的也差不多,”傅辭洲手腕往裏一勾,掐在了祝餘臉上,“就真的像女的!”

“滾蛋,”祝餘打開傅辭洲的手,“你才像女的。”

傅辭洲甩了甩手,突然覺得這種感覺有點奇妙。

他彎下腰,眨巴着眼看自己摟着的人:“你有沒有覺得你暴躁了不少?”

祝餘推開傅辭洲的臉:“我現在很困。”

傅辭洲的心情意外不錯:“去我家睡覺?”

“你家?”祝餘仰着下巴,“你家有人嗎?”

如果是那種四世同堂的“家”就算了吧。

“沒人,我爸媽今天都去我奶家吃飯,我也得去。”傅辭洲說。

“那你還回不回來?”祝餘問。

傅辭洲手指繞着祝餘帽檐的絨毛,賤裏賤氣道:“你要是一個人睡害怕,我可以回來陪你。”

哪知道下一秒祝餘直接說道:“那你回來吧。”

傅辭洲手上一頓:“嗯?”

“回來給我帶點飯吃,”祝餘張嘴打了個哈欠,“想吃米糕,能給我買幾塊嗎?少爺。”

祝餘一口一個少爺喊得歡,讓傅辭洲幹的那都是仆人的活。

傅辭洲一口回絕,然後在奶奶家呆的幾個小時都在惦記着米糕哪裏賣。

人不大,屁事不少,餓了吃什麽不行,還要吃米糕。

而且加了紅豆麥仁芝麻的都不行,祝餘嘴刁得很,就只要白米糕。

傅辭洲想着祝餘晚上沒吃,中午總得吃點。

他翻了翻手機外賣,不少店都打烊休息。

連飯都沒得吃,傅辭洲嘆了口氣。

他關了手機,在沙發上發了會兒呆。

電視裏放着歌舞表演,熱熱鬧鬧紅紅火火,就是有點吵腦子。

傅辭洲突然起身,和鐘妍打了個招呼,穿上外套就出了門。

十點多的陽光暖和得很,傅辭洲跑了幾條街,買了六七盒不一樣的米糕,特地都用保溫袋裝上,直接打車回了家。

屋裏沒亮燈,祝餘似乎還在睡。

傅辭洲放輕了手腳,推開自己卧室。

床上拱起一團被子,能聽見祝餘淺淡的呼吸聲。

傅辭洲站在門邊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把燈打開。

他走到床邊,借着窗簾之間透進來的丁點光亮,看見祝餘的臉埋在一團被褥和枕頭之間。

像只倉鼠一樣,身體蜷着,裹得也有點嚴實。

還皺着眉,似乎睡的不太好。

傅辭洲把那堆米糕放在床邊的桌上,伸手撥開一片被褥。

就跟剝玉米似的,露出祝餘小巧的耳朵。

“祝餘。”

傅辭洲捏捏他的耳廓,粉色的,熱乎乎。

祝餘縮了縮脖子,把自己縮回被子裏。

他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不願意接觸,有點像是生氣。

傅辭洲看着想笑,又撥開一片被子:“祝餘。”

祝餘耳尖抖了一抖,把臉全部埋進了被子裏。

傅辭洲徹底樂了,他俯下身,把唇覆在祝餘耳邊,叫魂似的拖長了聲音道:“祝——餘——”

“呼——”

一道粗重的喘/息聲驟然響起,祝餘重重喘了口氣,猛地睜開眼睛,幾乎是手腳并用推開傅辭洲。

同時,他往反方向一滾,像是在躲避,只是有些用力過猛,“哐當”一聲直接摔下了床。

“呼——呼——”

傅辭洲的後腰磕在了桌角,疼的要死。

然而還沒等他發怒罵人,就被祝餘急促的呼吸聲給打斷了。

“你怎麽了?”

鹽漬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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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心軟是病 傅辭洲捏捏他的耳廓,粉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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