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夫君,我可以挨着你睡嗎?……

顧君瑜來不及多想,趕緊走到陸沉菀房門口,敲了敲門,“怎麽回事?”

沒人回應。

“陸沉菀?”

依然沒有回應。

“我開門了。”

顧君瑜心知情況不妙,也顧不得禮貌與否,直接将門撞開。

這是顧君瑜第一次來到陸沉菀房間,這間房比他那間還要簡陋,除了一張床什麽都沒有。

房內無人,顧君瑜面色一凜,心跟着緊張擔憂。

斜對面的一角有浴桶,旁邊的簡陋木架上搭着幾件衣服。

他知道剛才陸沉菀打水進屋洗澡,他還幫陸沉菀提水桶到房門口。

屋內擺陳簡陋,藏不住人,陸沉菀不可能憑空消失。

顧君瑜上前,朝浴桶方向走去。

驀然,一條吐着信子的眼鏡王蛇伴着嘶嘶聲從浴桶後面探出頭來。

“夫君快跑,是毒蛇!”桶裏也冒出一個濕漉漉的腦袋,對着他急道。

那眼鏡王蛇回頭瞅向陸沉菀,吓得陸沉菀又悶頭縮到水裏去了。

顧君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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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四周狀況,陸沉菀房內的浴桶周圍沒有簾布遮擋,只有一旁的簡陋架子上搭着幾件衣服。

顧君瑜順手拿起一件,引着那眼鏡蛇王從浴桶附近出來。

眼鏡王蛇號稱毒蛇中的最大蛇類,确實足夠駭人。

此蛇應還未成年,卻也約有兩米長、小碗口那麽粗的大小。

顧君瑜不敢大意,此蛇的毒性雖不如眼鏡蛇,卻也不是吃素的。

他聚精會神,将衣服甩去蒙住眼鏡王蛇的頭部,順勢踩住蛇身,趁機抓住其頭部。

眼鏡王蛇被捉,頓時掙紮不已。

陸沉菀悄悄從水裏探出頭來,看着眼前這一幕,已是目瞪口呆。

她見顧君瑜有壓不住那蛇的趨勢,趕緊去拉衣架上的衣服。

不過她這一伸手,卻發現自己的衣服在地上,剛才被顧君瑜拿去捉蛇用了。

她只好胡亂穿了一件中衣。

“夫君,我來幫你。”陸沉菀手忙腳亂地從浴桶中起來。

她看了一眼周圍情況,掄起一條圓凳子過來,作勢要往蛇身砸。

顧君瑜趕緊制止道:“把剪刀和水杯遞給我就行。”

陸沉菀愣了下,像是沒聽明白。

顧君瑜:“剪刀、水杯。”

陸沉菀看他手上的眼鏡王蛇雖然拼死掙紮,但顧君瑜卻面不改色,從容鎮定。

大概是被顧君瑜的從容感染,陸沉菀心中的恐慌也消散了些。

她放下木凳,找到剪刀和水杯,遞給了顧君瑜。

顧君瑜扼住眼鏡王蛇頭部下方的位置,迫使其大張開嘴,無法咬合。

随後,他拿起剪刀,瞅準眼鏡王蛇的毒腺,将之取出,放到水杯中。

眼鏡王蛇吃痛,掙紮的力道越發兇猛。

安王這具病體力道稍顯虛弱,沒一會兒眼鏡王蛇便要逃脫他的禁锢。

陸沉菀驚惶地看着,兩眼一閉,上前和顧君瑜一起制住蛇身,讓其不能掙紮。

眼鏡王蛇安生了,顧君瑜又将另一邊的毒腺去除。

被摘除毒腺的眼鏡王蛇吃痛,不再像先前那樣耀武揚威,反而像受了極大的委屈,它望着顧君瑜,吐了下信子。

顧君瑜晃了晃手上的剪刀,微微挑眉,“還想我給你剪刀口子?”

眼鏡王蛇往後縮了下,顧君瑜拍了下它的腦袋,“最好乖點,不然殺你炖湯。”

眼鏡王蛇如果能說話,它一定在哭泣:這個兩腳獸好可怕QAQ!

顧君瑜看眼鏡王蛇有了懼意,毒腺也被摘除幹淨,這才放開它。

他低頭看了眼,卻見陸沉菀正癱坐在地上,整個身子壓在蛇身,手死死掐着那眼鏡王蛇。

顧君瑜看她這副與蛇“殊死搏鬥”的姿态,莫名覺得有幾分好笑。

“好了,沒事了,它的毒腺已經被摘除,不足為懼。”顧君瑜解釋道。

陸沉菀毫無反應,依然死死壓着蛇,身體僵硬得如一具雕塑。

看來小姑娘是真的被吓得不輕。

顧君瑜蹲下身,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了,別怕,它只是一種動物,只要掌握了制伏它的竅門……”

陸沉菀呆呆地擡起頭,眼睛似乎沒有焦距,失魂落魄一般。那雙原本該清澈明亮的眸子裏,此刻布滿了陰霾,充斥着惶恐與絕望,情緒強烈,像驚濤駭浪。

她放開眼鏡王蛇,猛地撲在顧君瑜懷裏,緊緊抱着他的腰。

這次換作顧君瑜愣住,抱着他腰身的人渾身冰冷,瑟瑟發抖,那種恐慌和無助無聲傳達給了顧君瑜。

他感到自己腰間的衣服有些溽濕。

眼鏡王蛇的蛇身從兩人中間拖曳而過,它逃也似的爬出了房間。

房間恢複了安靜,顧君瑜略微躊躇,伸手在陸沉菀的後背輕輕替她順氣。

隔了好一會兒,感覺到懷裏人平複了許多後,顧君瑜才道:“地上涼,我們先起來。”

懷裏傳來悶悶的聲音:“嗯。”

顧君瑜攙扶她起來。

陸沉菀身上衣衫不整,又因衣服被水沾濕,緊貼在身上,勾勒出裏面的柔和線條和冰雪肌膚。

顧君瑜側過頭,重新撿了件衣服給她搭上,遮住那片洩出的春光。

陸沉菀手腳冰冷,頭發濕漉漉的,還淌着水,唇色失去了往日的紅潤,卻也給人一種凄楚的柔弱美。

顧君瑜掃了房內一圈,道:“這裏已經安全了,你先洗好再出來,我就在外面門口等你。”

陸沉菀抿着唇,輕輕點了下頭,乖巧得不像話。

顧君瑜想揉揉她的頭,最終還是沒揉下去,轉而虛握成拳,放在背後,大步走出房間。

外面月色如水,顧君瑜在院子搜了一圈,沒看見那條眼鏡蛇王的蹤影,想來是受了驚溜走了吧!

不過,這條眼鏡王蛇真的只是偶然闖進來的嗎?

顧君瑜眸色漸漸沉下來。

得益于前世的工作和交際圈,顧君瑜不怕蛇。

他和動物學院的幾名教授也有交集,其中一名教授就是研究蛇類的,也有一些比較大膽的年輕人養眼鏡王蛇當寵物,顧君瑜還跟那名教授做過相關的給眼鏡蛇去毒腺實驗。

眼鏡蛇的毒性比眼鏡王蛇厲害多了。

不過人工培育的蛇沒有今日這條眼鏡蛇王攻擊性強,但只要摘了毒腺,也沒什麽好怕的。

陸沉菀抱着自己,縮在浴桶中。

水溫已經變得溫涼,但更冷的是遙遠的記憶。

漆黑狹小的空間,冰冷的觸感,還有那讓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

塵封的記憶像突破了封印,要将她整個人吞沒。

她掬了一捧水,拍打在自己臉上。

風吹過窗牖,她仿佛又聽到了那道嘶嘶聲響。

她趕緊從浴桶中站起……

沒過多久,陸沉菀便洗好澡換了幹淨衣服從房間裏走出來了。

她這次出來還多抱了一只枕頭,“夫君,我可以挨着你睡嗎?”

顧君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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