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全文完
陸雨彤看見陸沉菀和安王相攜而出, 不由得拽緊了拳頭,心中一片酸澀,憑什麽陸沉菀可以得到幸福!
最初全京城都等着看笑話, 以為陸沉菀這輩子一定會孤苦伶仃,葬身在蠻荒之地, 誰能想到她還有風風光光的今天?
年輕帥氣的安王把她寵到了天上,無論去哪裏都帶在身邊,黏黏糊糊的,讓人看着就礙眼得很,生怕全天下不知道他們恩愛。
不過聽說皇上對陸沉菀似乎不是很滿意, 安王終究是要納側妃妾室的, 一想到這裏, 陸雨彤才稍微平衡些。
陸沉菀路過門口也看見了陸雨彤, 她不想和自己這個妹妹打招呼,但礙于安王在,她還是不想在安王面前表現得太尖銳。正要和陸雨彤打個照面,顧君瑜卻拉着她的手,從陸雨彤旁邊若無其事地走了。
陸雨彤張了張嘴,被忽視的滋味十分尴尬。
随後她聽見那兩人的對話——
“菀菀不喜歡的人不用勉強應付, 人的一生要遇見那麽多人, 那麽多事,如果不喜歡的都要迎合,那就活得太累了。你随心所欲地去做自己就好,無論發生什麽,我都在你背後。”
男人說話溫文爾雅,不疾不徐,但說出來的每一句都像一把刀, 銳利得很,刺得陸羽彤漲紅了臉。
陸沉菀輕輕嗯了一聲,“我知道。”
“你呀,就是嘴上知道,真正遇上的時候還是做不出來!”顧君瑜把她往自己懷裏摟了下。
陸沉菀微微掙紮,“在街上呢!”
“街上怎麽了?我和我的王妃攜手逛個街,難不成還不行?”
“就你歪理多,還是注意點,小心被人抓住把柄說你舉止孟浪。”
“那些滿嘴禮義廉恥的□□妾無數,還常常逛青樓,有什麽資格去管別人的夫妻之事?菀菀不用擔心我,現在的我們不再是離京時的我們,就算有人惡意針對,他們也得估量估量。”
顧君瑜這話倒是很有底氣,如今在農事軍事上,這個國家都還要依仗他,皇上也偏心于他,放手給他的權力和勢力也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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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師那邊,經過幾番折損,現在已經不敢再輕舉妄動。
禦史臺那邊正在收集證據,只是在等一個機會而已,一個可以絕對扳倒對方的機會。
最近幾個月的京城好像一下安定下來了,大家都過着平靜的小日子,街坊鄰居談論的也都是東家長西家短,而不再是宮廷那些秘辛。
在這種平靜中,郊區的農業悄悄發展起來,灌溉渠道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一步步完善,已有大片農區吃到了這項紅利,糧食産量比往年翻了一番。
安王的大棚能生産四個季節的蔬菜,即使冬天也能吃上胡瓜豆類等。
現在全京城都知道安王的本事,到處都在傳安王有神仙相助,得了天書,幫助老百姓吃上了飯。
在這個信奉鬼神祭祀的時代,大部分人都信這種聽起來很不可思議的迷信,民間把安王傳得更神,畢竟安王解決了他們最急切的衣食問題。
老皇上也沒料到一切這麽順利,他兢兢業業這麽多年,希望把這個國家治好,希望百姓都能吃上飯,但真正當了皇帝之後,他才知道當好一個國君是多麽不易。
朝廷腐朽,幾派勢力相互争權,差點把他一個皇帝的權力架空,天災頻發,還有外敵虎視眈眈,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而今,一切都終于慢慢好轉了。
老皇上走在郊區的灌溉區,看着一片綠油油的果蔬地,頗有些感慨。
“安王現在在何處?怎麽這麽久還沒來?”他今天心血來潮,到郊區看皇田,現在這些皇田都是顧君瑜打理。
“安王……可能還在忙着配營養液。”接待皇上的仆從說道,他也不敢說實話,安王派他過來伺候老皇上,這差事比讓他下地做一天活還要棘手。
“這個安王!”老皇上不滿地哼了一聲。
身邊的太監見狀,知道老皇上并非真的生安王的氣,就忙打圓場,給老皇上臺階下:“恭喜皇上,安王心系百姓,實乃皇上之福,百姓之福。老奴聽聞安王配的營養液能讓瓜果倍增,一株胡瓜能同時結上十多只,像一串兒似的。”
“你就幫他說!什麽時候配不好,非要讓朕在這裏等。”老皇上道。
“是皇上您開明,不曾怪罪安王的不拘小節,安王才能專心一意專研稼穑。”老太監繼續拍馬屁。
老皇上捋了下胡須,遠遠看見顧君瑜扶着一女子走來,臉色略有不悅。
“父皇。”顧君瑜對老皇上打招呼。
老皇上冷哼一聲,“你還想得起有我這個父皇?”
“父皇哪裏話?您一直在兒臣心中。”顧君瑜笑着說。
“你們好大的面子,讓朕在這風口等半天。”
顧君瑜便看向一旁的侍從,“你們怎生照料皇上的?也不知給皇上拿一件披風過來!”
那侍從叫苦不疊,趕緊去拿披風,顧君瑜接過手,給老皇上披身上,系好,“天氣下涼了,父皇要愛惜身體。”
老皇上神色這才稍緩,他淡淡掃了眼跟在後面的陸沉菀,牽起顧君瑜的手,“陪朕參觀一下你這裏的工程進度。”
“嗯,菀菀也過來扶父皇。”顧君瑜招呼道。
陸沉菀有點意外,還是乖乖跟上來,沒去看老皇上的臉色,走到皇上另一邊,扶老皇上。
老皇上面色複雜,似是很別扭,但也沒多說什麽,在他們攙扶下一起游走在水渠旁。這水渠修得大氣,渠溝寬而深,兩旁是用土水泥打造的路堤。
說來這土水泥還是件神奇之物,遇水成漿,再經風吹日曬,又能凝固成塊,堅如磐石,還十分光滑,下雨天也不會變泥濘。若能将之用于官道,運糧草可省不少成本。
之前顧君瑜對皇上說起水泥的用途,老皇上還将信将疑,如今見着這綿延數十丈的水渠,老皇上也不得不信了。
“阿瑜,西涼近日又在西北境頻繁作亂,你可有良策?”老皇上問。
顧君瑜沉吟片刻,轉而把話題給陸沉菀,“菀菀以為呢?”
老皇上皺眉,“我問的是你。”
“菀菀飽讀詩書,心思細膩,是我的王妃,我也想參考一下她的想法。”顧君瑜平靜回道。
老皇上這才對陸沉菀道:“那你說,朕要看看你是否當得起安王的盛贊。”
這個臭小子,對他老爹都沒那麽多好話,對他媳婦倒是馬屁連篇!
老皇上越想越覺得心塞。
陸沉菀不卑不亢道:“西涼擾境是多年來一直存在的隐患,但我大榮這些年內耗也嚴重,再加上去年才發生過天災,百姓需要休整。以菀菀拙見,宜快攻,威吓西涼,使其心存畏懼,再在西北屯兵,保住西北防線,國內休養生息,等國力強大,再一舉拿下。”
老皇上聽後笑了一聲,“西北駐軍可一直不曾少,那西涼不也一樣來犯?你言之空洞,廢話一篇。”
顧君瑜:“……”
陸沉菀并無惱意,“皇上所屯之兵,不過是養的一群蠹蟲,并無戰鬥力,甚至還曾有官兵勾結西涼軍,虛假作戰,謀取功名和朝廷封賞之事。這樣的兵馬,怎能指望?”
老皇上臉色一變,“你……”
顧君瑜忙插話,“父皇息怒,菀菀不會憑空捏造,其中定有緣由。”
皇上心中其實也早有疑惑,不過那邊的駐軍并不是他的親信,之前也因着種種緣由,沒曾細查。如今從陸沉菀一介女流口中聽到,老皇上也覺得臉上很沒有光彩。
“哼!那你覺得誰又能擔任擊退西涼的大任?”老皇上問。
陸沉菀:“皇上并不信女流之輩,兒媳言之無用。”
老皇上被氣笑,“你可知,這天下敢這麽對朕說話的,墳頭草都半人高了。”
陸沉菀:“兒媳明白,但兒媳不願做那等虛與委蛇之輩。”
老皇上看向顧君瑜,氣道:“你看你教的好媳婦!”
顧君瑜卻笑得歡,“父皇、菀菀和阿瑜皆是一家人,家人之間本就該暢所欲言,父皇處理朝事國事便以殚精竭慮了,在我們面前就不用再去多防範,這樣豈不挺好?”
“哼!就你嘴皮子會說!”老皇上心有觸動,如今再看陸沉菀,倒也沒那麽不順眼,“那你們說說該怎麽快攻?”
“□□。”顧君瑜道。
現在是冷兵器時代,西涼那邊還造不出□□□□,他們可以用這種方法對付西涼。不過西涼的騎射大軍很厲害,而且西涼的國力和榮國相差不大,兩虎若是不死不休地相鬥下去,榮國肯定也免不了死傷無數。
如今之計,也确實該如陸沉菀所說,能快攻就打對方一個下馬威,退回來就得好好守住自己的城池,不能讓西涼越城池一步。
“朕不計較你的言辭,你說誰适合去駐守西北?”皇上這話是對陸沉菀說的。
“裴将軍。”
皇上:“……”
“那人對朕意見大着呢!”皇上道。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皇上若想成千秋萬古的明君,三顧茅廬又何妨?”
“哈哈哈!難怪你能把阿瑜吃得死死的,你若是男兒,倒是可以輔佐阿瑜,成為阿瑜的左膀右臂。”皇上朗聲道。
“父皇,菀菀已經是我的左膀右臂了。”顧君瑜提醒道。
陸沉菀越過老皇上,看向顧君瑜,田間的清風拂過,吹動着青年額前幾根調皮的碎發,像吹拂過陸沉菀的心一樣。
有一個這樣處處維護自己,又懂自己的夫君,她這一生足矣。
老皇上最後還是聽取了陸沉菀和顧君瑜的意見,邀請裴鈞駐守西北,內亂如今已被平定,牽扯出的背後勢力多是景王一脈的人手。
安王發展農業這段期間,景王小動作不斷,但無一例外都沒興起什麽大浪。
就在所有人都為今年的豐收喜悅時,汪家在郊區的宅院發生了一起大案,城中過半禁軍被調到汪家。
蕭牧查出了汪家糧倉有地下室,室內不僅有半個倉庫的糧草,還有無數兵器,汪太師被坐實謀反,景王府和汪家一夜之間被抄。
景王連夜出逃,在十裏亭被樓星承活捉。
昔日風光無限的景王一脈一夕倒臺,這場宮廷戲并沒有當初太子被廢那麽轟動,畢竟這次都沒怎麽見血,而太子被廢時,和太子有關的人幾乎全都死了。
景王、汪太師及其黨羽全都按罪處理,至于和他們有牽連、卻沒有參與造反的家眷,朝廷這次采取了從寬處理,倒是所有人不曾料到的。
陸雨彤因汪家造反之案怕被牽連,最後和離躲回了陸家,可惜陸老太太的娘家也牽扯其中,老太太一夕間失去了靠山,成天在齋堂吃齋念佛,沒能熬到新年就去世。
陸雨彤母女在陸依霖那裏不得寵,陸府的奴仆也都看人下菜,她倆日子過得越發艱難。陸雨彤小産後,身體沒保養好,才二十多歲,就憔悴了,一點都不像大戶人家出來的千金。
除夕夜又下起了雪,邊關今日傳來捷報,裴将軍打了一場漂亮勝仗,西涼被大炮的威力震懾住,退回了大漠深處,至少暫時西北能安定一段時間了。
老皇上高興,留顧君瑜在宮中吃年夜飯。
顧君瑜不肯留陸沉菀一人在府上過年夜,便讓人去把陸沉菀也請來了。老皇上對自家寶貝兒子獨寵一人的行徑十分不滿,但也只能憋着,他拿這兩人也沒辦法。
外面雪花紛紛,昭陽宮內卻暖香缭繞。
顧君瑜看了眼點燃的香爐,讓宮人把香撤下去。
老皇上擡頭看他一眼,“好好的,撤了幹嘛?”
“菀菀現在不是一個人,香薰多了不好。”
“嗯?”
顧君瑜又解釋:“我要當父親了。”
老皇上聽了這話,面露欣喜,“怎麽不早說?”
“兒臣也是今日才知曉,這不就給父皇說了?”
“哼!總算懷上了,你快去接她過來吧,別讓她有什麽閃失,她那身子要懷上也不容易。”老皇上之前就問過太醫,太醫說陸沉菀身體之前耗損嚴重,很可能無法生育。
他也想過讓顧君瑜另娶側妃,畢竟顧君瑜今後是要當繼承大統的,三宮六院都正常,多點子嗣,江山也更穩。
誰知顧君瑜固執,倔得跟頭牛一樣,老皇上也曾想過從陸沉菀下手,他當帝王這麽多年,什麽手段沒用過,但顧君瑜畢竟是他費盡心思栽培出來的,他不想把這些手段用在自己這個親兒子身上。
好在如今終于有個好點的結局了。
“兒臣遵命。”顧君瑜高興應下,出門去接陸沉菀。
兩人攜手走進昭陽宮,陸沉菀給老皇帝行了禮,老皇上道:“都是一家人,禮就免了,平時也沒見你多尊我。”
陸沉菀:“……”
顧君瑜趕緊打哈哈,扶着陸沉菀入座。
今年出了景王造反的事,朝中上下大洗牌,今天老皇上也沒有叫文武百官和宮中其他人一起過節,就只他們三口一起吃飯。
顧君瑜拿公筷給老皇上夾了一塊鲈魚,又給陸沉菀夾了一塊。
老皇上吃了一口,“你倒是個端水大師,誰都不得罪。”
顧君瑜順着老皇上的話笑着回應:“你和菀菀都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親人,這一碗水當然要端平,不然灑出來,遭殃的還不是我自己。”
陸沉菀紅着臉給顧君瑜遞了個眼色,讓他少說兩句,別再給自己夾了,偏偏顧君瑜裝作看不見。
老皇上看他們眉來眼去的,有點心梗,也有點羨慕,想着要是和自己同甘共苦的明德皇後若是還在,想必也該這般美好吧!
飯後,顧君瑜和陸沉菀又陪老皇上守歲,還和老皇上聊起如今京城百姓的生活變化,老皇上甚是喜歡聽這些。
這個國家在一步步邁向繁榮昌盛,他此前憂心的那些問題也在一天天解決,這是他一生的心願。即使哪一天走了,也算無憾。
老皇上喝了些酒,有些微醺,拉着顧君瑜道:“阿瑜啊,你這性子太過溫和,朕有時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你有着一顆赤誠之心,願意為百姓做實事,但是要當好一個明君,光是寬厚仁義也是不夠的,在對敵人和異己的時候,該用強硬手段,還是不能軟下心來。”
顧君瑜默了片刻,他不知道現在這個故事會不會按照原書發展,在書中,老皇帝的日子不多了。
處理景王之案後,老皇上情緒一直起起伏伏,身體也不如之前硬朗。他或許對景王沒有那麽多的父子情分,但好歹也是親生骨肉,親自賜死親兒子,對他來說,可能也是一道難以治愈的傷。
“所以父皇要好好保重身體,有你在,阿瑜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父皇治國多年,有豐富經驗,有你坐鎮,百姓才能安居樂業。”顧君瑜道。
“傻子!父皇老了,終有一天會離你而去,你也要學一些為君之道。你的性格溫順,耳根又軟,容易被臣子左右……”
顧君瑜一聽卻忍不住笑了,“那父皇你之前可就冤枉我了,總說我不聽勸,一意孤行。”
老皇上氣結,在陸沉菀的事情上,顧君瑜确實冥頑不明,什麽勸告都聽不進去,最後還是老皇帝妥協。
“沉菀,阿瑜只娶了你一人,連個侍寝的妾室都沒有,朕要你這輩子好好對阿瑜,讓裴鈞、樓星承和陸依霖好好輔佐他。”老皇上又一臉嚴肅地對陸沉菀道。
顧君瑜覺得老皇帝這些話像在交代後事,不吉利,便道:“父皇,今晚是好日子,我們就不聊這些不應景的話題。”
“怎麽就不能聊了?你平時在朕面前不是口無遮攔?”
陸沉菀看老皇上在意這些,便也鄭重承諾:“皇上請放心,我陸沉菀此生也只侍奉王爺一人,若違此志,天打雷劈。”
“你們倆個,能不能說點吉利的。父皇醉了,你也跟着醉了?”顧君瑜伸手放在陸沉菀的嘴上,不想她再說什麽話。
老皇上看他倆黏黏糊糊,沒眼看了,就打個哈欠,“今晚就到這裏吧!朕困了,你們想留宿宮中也好,回府也好,自便。”
顧君瑜扶老皇上去入寝,而後跟陸沉菀回府。
除夕的京城燈火通明,即使天空中下着雪,街上還是有不少行人。因着今年糧食增産,麻布的産量也多,大家的生活都變好了,窮人能穿新麻布衣,富人能穿绫羅綢緞。
回到府邸,就聽見裏面傳來一陣劃拳聲,樓星承、蕭牧等人趁着他這個主人家不在,還找出了他藏在酒窖裏的好酒,反客為主地喝起來。
“喲,回來了?王爺,過來一起喝。”
顧君瑜搖搖頭,“你們自己喝,我先陪王妃入睡。”
陸沉菀現在是孕期,得好好保養,聽說懷孕心情會受到影響,他要多給陸沉菀一些陪伴。
陸沉菀紅着臉,推他一把,“誰要你陪,你和他們去喝酒吧!我還想去書房看會兒書,你別總是跟着我。”
“哈哈哈哈!王爺,沒想到你在家還被王妃嫌棄。女人的事,我們男人就別摻和了,過來吧!你這幾壺葡萄酒真好喝。”蕭牧笑道。
顧君瑜讓下人伺候陸沉菀,自己朝樓星承那邊走去,“你們倒是會找,把我最好的酒找到了。”
“是星承眼光好,不是我拿的。”蕭牧趕緊把自己摘幹淨。
幾人圍着火爐喝到半夜,顧君瑜知道這紅酒後勁大,沒敢多喝,蕭牧喝得爛醉,最後還是顧君瑜派侍從送回去的。
新的一年,顧君瑜又培育出了新的高産水稻,不過今年他去郊區的時日不是很多,一來皇上身體不太好,他要幫着處理朝中大事,二來陸沉菀有孕在身,他要陪伴陸沉菀。
秋收之後,陸沉菀生下一對龍鳳胎,可把老皇上給高興壞了,還搞了個舉國歡慶的大典。
但入冬後,老皇上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最後老皇上索性禪位給顧君瑜,自己當起太上皇,每日在宮中陪皇孫。
顧君瑜接手了老皇上的工作,整肅地方上的貪官污吏,也在為西北地區的疆土問題做準備。經過這一年多的休養,國庫屯下了不少糧食,因為今年種的都是改良後的稻種,再加上有灌溉系統,那些皇家田地的産量翻了好幾番,糧草方面已經不用愁。
自他回京以來,顧君瑜和老皇上也一直在偷偷制造□□,這些可以作為較大規模殺傷力的武器派上用場,西涼的鐵騎大軍便也沒那麽可怕。
顧君瑜登基第二年春,大榮正式開始對西涼的打擊,任樓星承為護國将軍,和裴鈞一起收回曾經被西涼占領的失地,并把西涼大軍趕回大漠深處。
裴将軍和樓将軍班師回朝之日,顧君瑜攜陸沉菀親自去城門迎接,京中百姓夾道歡迎。
此後,榮國迎來了最繁榮昌盛的百年光陰,明帝顧君瑜及其兒子景帝開創了百年盛世。榮國軍事強大,無人能撼動,也是榮國史上最為太平清廉的時代,百姓安居樂業,文武百官按本事施展才華,百年間無論風調雨順與否,皆無大規模饑荒發生,榮國所産糧食銷往周邊各國。
此兩帝在位期間被後世稱為“明景盛世”。
明帝生來風流,姿容出塵,愛慕者無數,後宮卻只有文德皇後一人。和文德皇後相愛五十餘年,縱使兩人年過半百,明帝對文德皇後依舊獨寵如初。
文德皇後聰慧得體,曾為天下第一美人,一生輔佐明帝,一生留下文章無數,上至詩書文章,下至稼穑要術之作,為後世留下不少珍貴書籍。
兩人相輔相成,從一而終的愛情流傳千古,是史上最美的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