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李德華此時正在學校宿舍後面不遠處的食堂裏吃東西，而這邊距離女生宿舍比較遠，這個點數，來吃早餐的大都是早上有課的男生，偶爾有一兩對情侶，八十年代，大學生公開談戀愛的人數，還是比較多的，但是畢業後，還能不能走在，就看你們在不在同一座城市工作。

“等會，我有短信息，”李德華放下筷子，拿起手機。

方言的短信息：（吃了牛奶面包。）

“回複得這麽少，一定是工作太忙了，”李德華可以理解對方不夠熱情的原因。

“德華，你們這異地戀靠譜嗎？”李德華的舍友3看他這麽緊張，吃個飯都不安心。

“靠譜啊，”李德華對此特別的有自信，“都好幾年感情了。”

聽他這麽說，李德華的舍友3很想問，“打算畢業後奔現？”

“嗯，”李德華看完短信，放下手機，繼續吃面，“我計劃去他城市找個學校，做體育老師。”

“她有地方住？”李德華的舍友3皺眉。

“有啊，”李德華認識對方的時候，對方就已經是個經濟獨立的男人，“沒有地方住，我敢暑假去找他？”

“你不會是想入贅吧？”李德華的舍友3笑了。

“也不是不可以，我爸媽都各自有家，沒人管我，他要是願意管我，入贅算什麽事？跟他姓都沒關系，”李德華認為為了真愛，吃軟飯，一點也不丢人。

“哇噻，語出驚人啊你，”李德華的舍友3想不到他思想這麽前衛，“對方條件這麽好，年紀應該不小吧？”

“在愛情面前，年齡不是問題，”李德華想得很清楚，“我家庭條件是不如他，但是我外在條件和內在條件……你懂的。”

“呵呵……”李德華的舍友3依舊笑着，當他是為愛癡狂的騷年，“我不想懂。”

“我這人有時候很物質，有時候很爛漫主意，”李德華現在只想依仗一個有本事的人，輕輕松松的談情說愛，“只要他愛我，我應該不會變成自己最讨厭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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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深奧了，我不是很懂，”李德華的舍友3換一個話題，“期末考要到了，你還和那家夥一争高下嗎？”

“當然……”李德華挑眉，“不要，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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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辦公室裏想了許久的方言，收到陌生人發來的告密消息，起初以為是敵對方的離間計，叫來財務，仔細一查，才發現，挪用出去的錢，明面上看正好投資了方言賠錢的海景房，實際是錢到了對方的私人賬戶上。方言本來就對這個項目很來氣，而親戚做的事情，又恰巧在方言心裏火上澆油。

“我不想聽你解釋，”方言決定來找犯案者大義滅親，“現在只有兩條路給你走，一是自首，二是等着被抓。”

“我艹，”事情變成今天的樣子，方言的堂哥也很生氣，“我是你堂哥！你竟然不幫我，還叫我去自首？”

“因為事情鬧大之後，這虧空的賬目，我私自掏錢，也填不平，”方言丢給他一份複印件，“你若是不相信，就自己看。”

“別人虧損，你就幫忙填，我只不過挪用了一點點，你就要我去坐牢？”方言的堂哥眼見和他說親情沒用，那就換一個說法，“平時我沒少給公司賣命！”理直氣壯地質問，“你現在就這麽對我？”

“堂哥也沒少給公司捅婁子，”方言有一說一，“我念在人情，沒把它們交給警方。”

方言的堂哥跌坐在沙發，“你故意的。”

“我仁至義盡，”方言話已至此，接下來怎麽選，全在于他本人。

方言的堂哥思來想去，“王八蛋，”起身撲向他。

方言來不及躲閃，被他撲倒在地，“啊！”

“我既然沒得活了，你也別想好過！”方言的堂哥發了瘋地舉起拳頭揮向他。

方言擋了兩下，還是沒能抵擋住他亂舞的拳頭，“啊！”疼痛感襲來。

方言的堂哥看他凄慘的模樣，異常興奮，“我讓你威脅我，我讓你算計我，我讓你……”抓起無力反抗的他，狠狠的往地上砸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警察破門而入，擒住了方言的堂哥，護住了方言。方言此刻奄奄一息，滿臉是血，方言的堂哥狂笑着，嘴裏罵着老天無眼，掙紮着從警衛身上摸了把槍。

聽砰砰兩聲，方言的堂哥倒地，一警察受傷，方言暈乎乎地靠在別人身上，目睹着面前神翻轉了兩次的情節，結局雖然已定，但這事終究死了人，所以在場的都得為此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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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無所知的李德華，接連幾天聯系不到方言，也沒能從電視和朋友那裏，聽聞到有關于方言的一丁點消息。毫無征兆的，方言就像人間蒸發一樣，無聲無息，除了李德華，沒人記得世上有個叫方言的男人。

“你幹嘛站在這？”李德華的同學1發覺他最近這幾天奇奇怪怪的，“一起去吃飯啊。”

“我吃了，”李德華除了正常上課和吃飯，哪裏都不想去。

“我說的是夜宵，”李德華的同學1當然知道他六點鐘的時候吃過晚飯，“走啊。”

“不了，我不想吃，”李德華要他別打擾自己。

李德華的同學2站在旁邊，“怎麽了？”

“沒什麽，”李德華不想說。

李德華的舍友1這時候好死不死的冒出一句，“不會是失戀了吧？”

李德華的舍友3一把抓他過來，“你給我閉嘴，”推他們出門，“你們去吃吧，我陪着李德華。”

李德華的同學1被他推出門口，“你留下？我們三個人去？”

“是六個人，”李德華的舍友2和其他四個舍友一起站在門口，“數學爛成這樣，怪不得你得考體校。”

“什麽話，就我數學差？”李德華的同學1不介意告訴他們，“我語文成績也很差呢。”

“呵呵……”李德華的舍友2幹笑兩聲，“真冷。”

“你們快點去吃夜宵，別在這裏逼逼叨，看着就煩，”李德華的舍友3沒眼看他們。

“我們走就是，”李德華的舍友1摟着舍友肩膀，“我和你說，附近開了一家……”

李德華的舍友3關上門，“這下清靜了，”轉身進屋，“德華，怎麽了？”

“他好些天沒回我短信息了，”李德華看着手機屏幕，一臉的失魂落魄，“不知道他那邊是怎麽了。”

“社會人士都忙，更何況她那麽成功，沒時間看手機，很正常，”李德華的舍友3坐在他床邊，安慰道，“可能過幾天，她會主動聯系你。”

“不會是找我談分手吧？”李德華緊張起來。

“我想不會，”李德華的舍友3作為男生都很欣賞他在學校裏的表現，更何況那些能成為他另外一半的異性，“你那麽帥，基因這麽好，她眼瞎了才會看中中年大叔。”

“呵呵……我以為你會說地中海，”李德華苦笑着。

李德華的舍友3現在能做的事情，就一直說好聽的話來安慰他，“她的審美還沒到這份上吧？”

“呵，”失去自信的李德華眨了眨眼睛，“是我太着急了，明明什麽也沒有，卻想和他永遠在一起。”

“你這是怪父母嗎？”李德華的舍友3曾經設想過，“我有時候也會想，自己要是個富二代該多好。”

“想想就可以了，”李德華有自知之明。

“對啊，想想就可以了，”暑假告急，李德華的舍友3勸他轉移注意力，“好了，別擔心，你忙着期末考，她忙着搞事業，到了暑假，她要是不主動聯系你，你就給她打電話。”不是很清楚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給自己的提議找了個年少輕狂的借口，“偶爾任性一次，不過分吧？”

“很抱歉的告訴你，”乖巧的李德華，的确有他們不為人知的一面，“我一直很任性，”抿緊唇。

“我的天啊，”李德華的舍友3和他做朋友也有些年頭了，“別讓我看見你撒嬌的樣子。”

“我盡量，”李德華說完擡起頭。

李德華的舍友3皺眉，“不是吧？”

他厭惡的表情，跟見了髒東西一樣，李德華收起手機，“要吃宵夜嗎？”

“你請客我就吃，”李德華的舍友3不要臉起來，是什麽都敢說。

“那走吧，”李德華挪動身子，穿上鞋，“你想吃什麽？”速度起身。

李德華的舍友3跟上他的腳步，出了門，“就他們說的……”打算和其他舍友彙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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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是消毒水味的潔白房子來，穿着護士服的白衣天使，勤勞而勇敢，每天十三個小時的工作量，依舊不夠人手，入院的人比出院的人多，醫生技術再好，也不可能妙手回春，有回天乏術。

想要大義滅親，反到被打暈的方言，傷勢雖然不致命，但也在送進醫院後，昏睡了好幾天，警察通知家屬方華的時候，何書贏剛好在方華身旁，兩人一起來醫院，看到情況比想像中的要好，方華立馬負起照顧方言的責任，而何書贏負起了管理方言公司的責任。

就這樣一直到方言蘇醒過來。

“哥哥，”方華握着哥哥的手，哭得梨花帶雨，“哥哥，哥哥，你終于醒了，嗚嗚……吓死我了，嗚嗚……”

“人醒了你還哭，要不要這麽喪啊？”何書贏抽幾張面紙，親自給戀人擦眼淚，“喂，你這混蛋，做事之前怎麽不考慮後果？警察來找我們的時候，說你被送去醫院做手術，方華聽了，當場就暈死過去。”心疼的安慰戀人，“寶寶乖，不哭，不哭了。”

“我沒有，”方華哽咽的否認，“我只是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