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了，寶寶腿軟，”何書贏嘴巴不饒人，也是因為心疼戀人，“不哭了，人不是醒了嘛，不哭了，乖，不哭。”

“我沒有哭，是眼睛裏的水太多了，”方華到現在還是倔得無人能及。

“是，我們家的方華一直水靈靈的，”何書贏又抽了幾張紙親自給他擦眼淚。

他們和好的樣子，看起來很幸福，當初方言選擇把弟弟交給他照顧是正确的決定，“對不起，”有氣無力地擠出幾個字，“讓你們擔心了。”

方華看向哥哥，“人醒了就好，”握住哥哥的手緊了緊。

戀人的聲音沙沙地特別難聽，何書贏拿起水杯，倒了杯溫水，“來喝水，”遞給戀人。

方華看了眼水杯，拿過來，“死何書贏，你怎麽還不走？”

“我還沒說完，走什麽走？”何書贏不生氣，“把水喝了，乖，”看着他喝水，繼續和好友說，“方言，公司那邊你別擔心，有我在看着，至于峭壁海景房，我有在處理，房子是建不起來了，但可以作為旅游景點。”

“嗯，”他說的正是方言打算處理爛尾樓的下下之策，“我也是這麽想的。”

房子的事情解決了，但斷掉的資金鏈，何書贏還需要和他商量一下，“至于虧空那部分……”

“好了，”方華急忙打斷，“我大哥傷着呢，你還和他談公事。還想不想有大哥叫了？”

他這話，何書贏品出了非你不嫁的內涵，“你當真決定跟我天長地久，海誓山盟了？”

“你先把公司管好，以後再談入戶的事情，”方華還氣着呢。

“哎呀，看來我又要被你騙了，”方華大失所望，“不過沒關系，你不嫁給我，那我娶方言也是可以的。”

“你敢！”方華氣得伸腳踢他，“你敢不娶我，我就要你斷子絕孫！”

“別詛咒自己，”何書贏笑了，“我要是娶了你，還不能斷子絕孫，你得戴多少頂綠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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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東西，給我出去！”方華大叫。

何書贏用雙手擋在前面，“呵呵，好好好，寶貝別生氣，我這就滾回公司做奴隸，”小步子後腿，和好友說，“方言，改天再和你說。”

方言抿嘴微笑，“嗯。”

“廢話真多，”方華沒好氣的抱怨。

“方言看不慣他欺負好友，“方華。”

方華又把注意力移到哥哥身上，“哥。”

“喜歡何書贏，還對何書贏這麽兇，以後何書贏要是忍不了你這壞脾氣，背着你找別人，你可別哭鼻子，問何書贏為什麽，”方言為了他好，勸他改掉壞脾氣。

“他才不敢呢，”方華自有分寸。

“人是會變的，”方言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護他一輩子，“你年紀也不小了，成熟一點。”

方華當然知道哥哥是好心好意，“那我和書贏走了，哥哥你怎麽辦？”

“只要你不給我鬧花邊新聞，我保證給你找個嫂子回來，”方言不太敢說男朋友的事情。

“啊……”方華不喜歡這樣，“聽起來還是好酸。”

“不能接受哥哥有喜歡的人啊？”方言被他握着的手掌動了一下。

方華嘟嘴吧，想了許久，說，“一點點。”

“那還好，”方言不說自己，改口問他，“書贏對你怎麽樣？”

“勉勉強強，”方華靈動的眼睛，投給他一個可憐巴巴的小眼神，“但是我總覺得，他好像更喜歡哥哥你。”

方言笑了起來，“你是酸我，還是酸未來嫂子啊？”

“不知道了，”方華其實很矛盾，“總之你快點好起來啦。”

“遵命，”方言當然要盡快好起來，“等我好了，你就能回去和書贏繼續過二人世界。”

“我才不要，”方華口是心非的說完，立刻紅了整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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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天在走，沒能聯系到方言的李德華，是做什麽事情都不來勁，眼看沒幾天就要期末考試了，自己還在想方言的事情。明明是不同世界的倆個人，年齡和實力都相差甚遠，李德華除了順着方言，整日甜言蜜語，基本給不了方言實際上的需要。

“唉……”李德華摸着手機，正唉聲嘆氣中。

“明天就期末考了，別想太多其他事情，”李德華的舍友3怕他影響發揮，“我們全宿舍等着你拿大滿貫呢。”

“我又不是國家運動員，”李德華哪有什麽心思奮鬥，“別對我期望這麽高。”

“你是我們宿舍的形象代言人，”李德華的舍友1和他朋友這麽久，還真沒見過他頹廢的模樣，“下學期的巧克力多不多，全靠你了。”

“不至于吧？”李德華苦笑，“我們學校沒幾個女生，總的來說跟男校沒什麽區別。”

“隔壁不是師範嘛，多得是女老師，”李德華的舍友1早對別校的莘莘學子垂憐已久，“改天我們哥幾個去那邊晃悠晃悠？”

“我艹，”李德華的舍友3擡手拍他肩膀，“收起你那流氓地笑意。”

“哎呦，你這麽激動，我很懷疑你對我有其他想法，”李德華的舍友1斜眼瞅他。

“我還想夜裏把你生吞活剝呢，”李德華的舍友3給他一個白眼。

“哇噻，好重口，”李德華的舍友2雙手回抱，害怕的顫抖，“德華，十點半了哦，你睡不睡覺？”

李德華長嘆一口氣，“我洗洗就睡，”起身，走往衣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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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住院這些天，頭疼得不能想多餘的問題，每天躺在床上，或靠着床頭，喝着高湯，看着窗外的風景，天亮就醒，天黑就睡，這樣無所事事的度日，當然，會沒日沒夜一直陪着方言的人，是方華，這個本來調皮搗蛋的親弟弟。

“哥，喝完湯，就早些休息，”方華收拾其他餐具，“我去一下洗手間，很快回來。”

“好，”方言坐在床上，捧着盛湯的大碗，拿着小瓦勺。

突然一聲，“嗨，”何書贏出現在病房裏。

方言一看，是妹夫，“你怎麽來了？”

“給你送手機，”何書贏從衣服裏掏出手機，遞給他，“你昏迷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是和警察溝通，保護好你的個人隐私不被方華偷窺，”挑挑眉毛，開始邀功，“怎麽樣，我這妹夫可以吧？”

“非常可以，”方言拿到手機，摸了摸。

“我不知道你和短信裏的他是什麽關系，但這個他經常給你發信息，我沒敢看，”保管手機的這幾天，何書贏總被他手機裏的陌生人，鬧得心癢癢，“是很重要的人嗎？”

“嗯，”方言當然知道是誰，“謝謝你，”想要查看他說的手機短信息，可這手指頭，不聽使喚，“我現在手指頭不太好使，能幫我點開，遞給我看嗎？”

“行，”何書贏坐到床邊，從他手裏拿來手機，“只要你別殺人滅口就成。”

“方華可不希望自己守活寡，”方言和戀人之間沒有什麽小秘密，“而且，沒了你，我得多累啊。”

“那是，”何書贏回國這些天，做了不少事情，“我沒少幫你收拾爛攤子。”

“爸媽留下的毒瘤太多，一次性不可能拔完，”方言暗示他不能操之過急，“你說我這樣子，能在一個月後出院嗎？”

“你這種情況至少要三個月，”何書贏認為保險起見，多休息沒有錯。

“三個月啊……”方言還想着工作以外的安排，“那趕不急了。”

“你要幹嘛？”何書贏看不透他，但他突然投向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別看着我，我已經很忙了，再給我安排事情做，那我得有分身乏術。”

措不及防的，方言突然對他撒起嬌來。“妹夫，幫幫忙，拜托了。”

何書贏最受不了好友利用自己的長相，坑騙自己，“給我一個無法拒絕你的理由。”

“他是你姐夫，”方言這麽賣力的撒嬌，目的只有一個，要他無條件幫忙，“這個理由夠份量嗎？”

“夠份量，”何書贏主要是看在他的長相上，才決定幫他的忙，“那我該怎麽做。”認真聽他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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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試結束，沒有心情應考的李德華，可以說，來一科，随意考一科，本來可以A加的科目，讓李德華考出了C，剛好是及格線。這水放得太誇張，愛慕李德華的人都說有人在背地裏搞事情，威脅李德華，成績才會一落千丈。陰謀論被關心李德華的人說得這麽六，李德華本人只想一個人靜靜。

“唉……”李德華拿到成績單，連連嘆氣不是因為成績太差。

“還沒有聯系上嗎？”李德華的舍友3記得他考試結束後，去買了車票，“你車票什麽時候？”

“我現在心好亂，”李德華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才好，失去方言，對自己來說，不只是愛情，還有經濟來源。

李德華的舍友3作為局外人，又開始安慰道，“別慌，你這種情況還算好，沒有多大損失。”

“我不知道怎麽說，我……”李德華話還沒說完，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等會，”安靜的聽，“是不是我手機鈴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