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解藥
跟在老頭後面穿過房子穿過回廊,左轉左轉再左轉,來到了一棟燈火通明的樓房前。咦,這不是剛才找溫泉時經過的地方嗎?丁悠疑惑的對着四周探頭探腦,發現這周圍還是一個人都沒有,不是說教主住的地方不許別人進來的嗎?周圍連個人影都沒有即使來人了也不知道吧?
正想着樓房前廳的雕花大門突然無聲的打開了,屋內桔黃色的燈光一下便瀉了出來,把屋外人的影子扯得老長。老頭擡腿便走了進去,丁悠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大廳很大,鋪着軟軟的藍色滾花地毯,踩在上面一點聲音都沒有,牆角處擺着兩個大大的白瓷描金花瓶,上面插着幾支孔雀翎,兩邊擺着兩列雕功細致的紅木茶幾和座椅,再往前卻是一片片落地的白紗,随着偶爾竄進來的風兒輕輕舞動。
一進入大廳後吳老頭便向一邊的側門閃了進去,只剩下丁悠一個人有幾分無措的站在大廳中間,既不敢坐下,又不敢到處亂走。
等了良久都沒有人出來招呼她,丁悠正想着是不是應該回去的時候,一個冷冷的聲音從白紗後響了起來:“為什麽不把五毒秘笈帶回來?”
“五毒秘笈?對不起我忘了。自從上次中了毒以後,所有以前的事情我都忘了。”聽到那人冷冷的聲音,丁悠直覺的的反應就是想繼續裝傻。
“是嗎?不過你好像跟毒醫公子關系挺好的呀!”
“毒醫公子?你是說七夜嗎?是他救了我,幫我解了毒,我很感激他呢。”
“那你知道不知道是誰給你下的毒?”
“是七夜。他說他原來是想下在別人身上的,可是我碰巧經過卻沾上了那毒,幸好他發現得早才救了我一命。”這樣說希望能蒙混得過出,雖然丁悠自己都覺得這樣的說法漏洞百出。
“是嗎?”沒想到白紗裏面沉默半晌,并沒有再追究,只是淡淡的問道,“你跟他那麽親近,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沒有,我只是把他當朋友看待。”丁悠直接否認,雖然她是很喜歡七夜,但是她覺得她的那種喜歡和白紗後那人說的喜歡應該是不同的概念。
“那就好,五毒秘笈這件事,本教主還是讓你去辦,希望你這次不會讓我失望。”
“是。”丁悠低低的應了一聲,只想着能夠快點離開,這個地方讓她覺得太壓抑了,“那屬下就告退了。”
丁悠轉身剛想走,背後就傳來了一陣破空聲,她下意識的把身體一側,伸出右手一抄,手指夾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拿起來一看,竟是一個白色的小瓷瓶。
“半年的解藥,希望這次你不會再忘記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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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教主!”丁悠向着那一片迷蒙的白紗處揖了一躬後急忙的轉身離去。剛走出那棟樓房,身後的門便又無聲的關上了。
丁悠站在院中,一陣晚風吹來,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這才發覺自己背上的衣衫早已經汗濕了。對于屋內的那人,丁悠心中竟有種說不出的恐懼。那人雖然只和她說了幾句話,但是丁悠知道,他是一點都不信她所說的話的,他一定認為是她背叛了他。那麽,他繼續讓她去偷五毒秘笈又是怎麽回事呢?只是為了試探她嗎?不行,她一定得想辦法盡快離開這裏,否則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好不容易又活過來了,這次她還想讓自己活得長命一點呢。
不知不覺間,丁悠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打開瓷瓶把裏面的東西倒在了手上,是三顆小小的紅色藥丸,放近鼻端聞了聞,居然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香氣。丁悠拿起一顆放入口中,那藥丸入口即化,還滿口餘香。把其餘的兩顆藥丸收好,丁悠才寬衣上床睡覺,只是這一夜卻是睡得極不安穩,不斷的夢到那神秘的白紗後面有一個兇神惡煞的面目模糊的人要傷害自己,而她無論怎麽逃,都逃不掉。
到天蒙蒙亮的時候總算是睡安穩了,可是到辰時的時候,卻又傳來了一陣陣的敲門聲,開始時聲音還算斯文,丁悠根本就不想理會,可是到後來就越敲越響,丁悠閉着眼睛皺了皺眉頭,把被子一把拉過頭頂,繼續充耳不聞。
“秋兒姐姐!”
……
“秋兒姐姐!我是萍兒!“
……
“秋兒姐姐!”
唉,丁悠是再也睡不下去了。這個萍兒,可真是個不屈不撓的人啊,看來如果丁悠不起來的話她會一直在門口叫下去。丁悠只得爬了起來,腳上趿拉着布鞋跑去開門,門剛打開一條縫兒,萍兒便擠了進來。
“秋兒姐姐今天怎麽這麽晚都沒起來呀,平時你都是到了卯時就起來練功的,象今天這樣可是第一次呢。”
“卯時?”想了想,也就是早上五點多鐘的時候,這麽早起來,要死啊!那個時候正是做夢做得最香甜的時候呢。丁悠轉身坐在椅子上整個人趴在了桌上,“起那麽早,神經病!”丁悠小聲的滴咕着。
“你說什麽?”萍兒好奇的湊了過來,也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噢,我是說,那是以前的事,從今以後這習慣我改了,不睡到自然醒我決不起來。”丁悠歪過頭看了萍兒一下,發現她今天只是淡淡的抹了點脂粉,雖然嘴巴有點大,但看上去倒比昨晚清秀了很多,“你這一大早的找我,有事嗎?”
“你忘啦?昨晚右護法不是說讓我帶你到處轉轉的嗎?”
“噢,那好吧。”丁悠答應着懶洋洋的回到屏風後面把衣服穿好,用牆角處長嘴大瓦壺裏的水洗漱了一番,在梳頭發的時候她扭頭看到了昨晚換下的衣服,不由得問道:“你不是說今天會有人收衣服去洗的嗎?人呢?”
“待會兒她們就會來的,放心吧,等衣服洗好晾幹以後她們又會給送回來的。”
“噢。”丁悠終于把那一頭長發理順了,簡單的把頭頂的頭發挽了個髻,從首飾盒裏拿了根碧玉簪把它給固定住。
“好了,我們走吧。”丁悠把桌上的鏡子向後一推,站了起來,卻看到萍兒正在好奇的看着她。
“怎麽了?”
“秋兒姐姐,我發現,你跟以前,真的不一樣了呢!”
“怎麽不一樣啦?”丁悠有趣的看着她問道。
“你以前是很喜歡往頭上戴頭花和首飾的,可是現在你卻一樣也沒戴,而且,你現在用的這根簪子是你以前最不喜歡的,說是嫌它太簡單了。”
“噢?是嗎?”丁悠不由得有些好笑,原來自己跟那個葉蘊秋的愛好差了那麽多,可是,那個吳老頭怎麽愣是把自己給認出來了呢?
“還有呢。”萍兒意猶未盡的繼續評價着,“你這樣一弄,反而比以前插滿頭花的樣子好看了,并且,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
“是嗎?”聽說自己變得比以前漂亮,丁悠心裏不由得喜滋滋的,“什麽樣的氣質?”
“唉呀,說不出啦,萍兒念書少,不知道怎麽形容。”
“形容不出便不形容了吧,你今天準備帶我上哪兒逛去啊?”
“呵呵,也就是帶你到你平時走動的地方,這玉蘿峰上我都待了快十年了,也沒覺得它有啥好玩的地方。”
“這樣呀,那我們就走吧,不過,我還沒吃飯呢,你可不可以先帶我去吃飯啊?”
“對噢,你還沒吃飯呢,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走吧,這就帶你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