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再試一次
第49章 再試一次
娘受了傷, 又損了妖力?,需要靠爹療傷,也要時間恢複妖力?。爹暫時沒有離開妖界的意思, 因為他想借助妖界弱肉強食的鐵規磨練自己, 于是倆人同行了一段時間。
爹沉默寡言,不善言語, 遇到那種嘴炮的, 占便宜說老子是你?爹, 是你?祖宗, 每次爹都悶頭?吃大虧, 都是娘幫着怼回去的。
娘帶着他在妖界橫行霸道, 準确無誤的找上壞妖替天行道,當然她的仇家也沒有幸免, 平時只?是互損的挨頓打,你?死我?活的直接送人家見閻王。
就這?樣小?倆月後, 娘的傷好了,爹也已?經?找不到對手, 但倆人出奇的默契, 沒有提離開的事。
爹雖不愛說話, 但是娘是個?絮叨的,又見多識廣,說東提西,沒有她不知道的,每次爹都默默的聽着。
爹記得娘喜歡喝酒,遇到好的材料會第?一時間采摘下來,娘也知道爹在到處尋找對手,磨練自己。
怕自己走後他找不着人, 又摸瞎去錯地方,給他接下來的行程都編排好。
倆人最終還是分離了,娘向妖皇彙報情?況,實?話實?說,道是那個?妖尊明裏一套,暗裏一套,吃人在先。
其他妖尊卻覺得是她被人類收買,她又和?那個?人類走的很近,還幫着助纣為虐,到處殺害妖界生靈。
衆妖一言不合,又打了起來,要将她先關押起來再查清楚,娘不肯,損了一尾逃了出來。
可巧不巧,‘正好’遇到還沒來得及離開的爹,那時爹還不是妖皇的對手,倆人一道逃出妖界,去了修真界,等回了宗門已?經?有了小?孩。
也就是他。
闕玉是先天靈體,還在肚子裏的時候已?經?有了意識,每天聽娘絮叨,不靠譜的說男孩子不好,不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如女孩子,要是有什麽法子把他變成?女孩子就好了。
得虧她沒有找到辦法,不然他現在就是女孩子了。
娘和?爹的性格完全兩個?模樣,就像一個?天,一個?地,大相徑庭。
Advertisement
爹沉穩冷淡,眼中只?有劍,娘活潑熱情?,心裏全是花花世界,就是這?樣的兩個?人,神奇的湊在一起。
娘說他不愛說話,我?說便是,只?要他聽就好。他冷,我?粘人就好。
兩個?人在一起本?來就是互補,擅長另一個?人不擅長的,從一個?半圓,變成?一個?整體。
闕玉又禁不住打量起了玄朱,要說互補,他和?玄朱不也是嗎?
他的性子像母親,因為是母親将他帶大,教會他道理,小?孩子也會模仿大人,不知不覺他就有了些母親的特性。
玄朱是一樣的,她被父親撿到,身旁唯一的長輩就是他,父親言傳身教,慢慢的有了現在的玄朱。
他倆像是男女調換過後的爹和?娘。
母親說過,爹這?樣的人內斂,所有情?緒和?心思都收在體內,旁人看不出來,但只?要爬他身上,鬧他,他不言不語,任你?胡來,默默承受就是在縱容和?寵,就是喜歡的意思。
他也爬過玄朱身上,站在她肩頭?,抱她頭?冠,玄朱一樣什麽都沒說,偶爾快掉下來,她還會接一把,将他送回去,繼續待在她頸後。
所以玄朱也是喜歡他的嗎?
無論他做什麽,玄朱都只?是看着,把她的船抓成?那樣,到處都是痕跡,不爽了用力?踩她肩頭?,她都沒有意見和?不滿。
娘喜歡在爹打坐的時候赤着一雙玉白的足踩在爹背後,順着他的蝴蝶骨,一寸一寸的探,爹一言不發,偶爾過分了才會抓住她作亂的腳腳,擱在腿下壓着。
他也喜歡睡在玄朱懷裏,玄朱從未阻止過。前天無聊給她袖子上的流蘇穗子編起來,現在還是那副樣子,玄朱既沒有遏制,也沒有拆開,原來怎樣如今還是怎樣,一點都沒有變化。
玄朱喜不喜歡他暫且不提,應該是不讨厭的。
可若是不讨厭,為何那麽迫不及待送他回宗門鎮壓?
直接将半年的行程減縮到一個?多月,就像想快點甩掉他這?個?包袱似的。
果然還是煩的吧?
說來也是,一個?好吃懶做、事還多的人,如果是他,他也會煩。
他認真想了想,如果他是女孩子,會喜歡自己這?樣的嗎?
不會。
闕玉很肯定,所以他縮回搖椅裏,蓋上被子閉眼打算睡了。
他本?來是想爬床來着,但如果玄朱讨厭他,還是算了吧,他也沒有那麽不要臉。
闕玉剛躺好,便察覺一只?手伸了過來,在他額頭?上摸了摸,量他的體溫。
因為他老是生病的原因,時不時風寒發熱,一開始玄朱完全不懂,後來已?經?熟門熟路,每天他睡着之後都會測他額頭?的溫度,如果不準就量他脖頸。
那手很快挪開,探入被子裏輕輕地摁了摁他的肚子。玄朱還擔心他每天吃不飽,餓着他,次次測完體溫會順便摸一摸他的肚子是不是鼓的。
不是就去加餐,他聞到香味自己起來去吃,是就回去繼續打坐。
這?兩天她頓頓都做很多小?雞,吃都吃不完,怎麽可能餓着,所以玄朱又退回去打坐了。
闕玉等她那邊沒動靜才睜開眼,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瞳子裏出現迷茫。
越發的不懂玄朱,要說她讨厭他吧,又天天做這?種事,無微不至把他照顧的很好,真的只?是顧及他父親嗎?
要說她不讨厭吧,為什麽那麽急着送他去鎮壓,不就是嫌他麻煩想脫手嗎?
到底幾個?意思?
闕玉又坐起身,探出腦袋去看她。
玄朱今天似乎有心事,打坐中眉頭?一直蹙着,從始至終沒舒展過。
其實?從他沒睡她懷裏開始,她就這?樣了,闕玉多少知道些原因,因為他。
可能也想不通,他為什麽突然不黏她了。
還能因為什麽,就是一個?煩人精有了點自知之明呗。
闕玉有時候也會覺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玄朱那樣的性子,太?單純根本?琢磨不了那麽遠,也許只?是無心的舉動。
就像剛到船上時只?給他穿外衣,和?買衣裳那會兒,一點不帶邪惡的心思,就是單純沒考慮那麽多而已?。
要不還是再試一試吧,最後一把,失敗了就算了。
一寸方船的甲板上,搖椅裏忽而跳出來一只?白色的,沒有一絲雜毛的狐貍。
先是在附近伸了個?懶腰,兩只?前爪并起,後爪是一樣的,趾頭?展開,鋒利的爪子重重一劃,留下幾道深痕之後才滿意的起身,溜達到玄朱身旁。
試探性的伸出一只?腳腳,像第?一次躺進?玄朱懷裏時一樣,等了等,看她沒有反應才又踩了一只?,很快四肢都進?了裏頭?。
這?次沒有盤起睡覺,正面仰躺之後用了脖間的法力?球,心念一動,術法随之而出。
‘砰’的一聲,一陣煙霧大起,他化為了人形,沒穿衣裳,就這?麽光果果的坐在玄朱懷裏,還有些不好意思,一雙手捂住自己的關鍵部位。
剛準備擡頭?看看玄朱的反應,便是一只?兩指并起的手伸來,摁在他眉心,又将他變回了狐貍的形态。
闕玉不爽,再次施法成?了人形,又一次被玄朱變回來,還打算再試,已?經?被玄朱封了法力?球,用不了了。
他翻了翻白眼,頗是無語。
看來是失敗了。
不用再試了,玄朱就是讨厭他。
闕玉剛準備離開,身子忽而一輕,被玄朱用神念托舉起來,有小?被子小?毯子和?小?枕頭?至船艙內飛過來,落于玄朱腿上。
鋪好之後他整個?人跟着栽進?去,掉入小?被子裏,小?毯子也落了下來,蓋在他身上。
小?被子小?毯子和?小?枕頭?都是玄朱根據他的狐身大小?自己縫的,費了很大的勁,因為他落枕又不願意睡床,還愛枕她的手腕困覺。
太?高了,她幹脆墊上厚厚一層,托起他,如此就跟床上差不多,不會再出現睡歪脖子的情?況。
‘床’都整好了,是留他在她腿上睡的意思嗎?
闕玉枕着小?枕頭?,一雙前爪從被子裏抽出來,猶豫片刻,就這?麽躺了下來。
這?是她主動的,不是他要睡過來的。
他躺了一會兒才琢磨玄朱這?麽做的深意,雖然沒引誘成?功,玄朱也沒有變色,但她留他在懷裏睡,應該——可能沒他想的那麽厭惡他。
試想一下如果是他嫌棄一個?人的話,絕對會讓那個?人離自己遠遠的,她沒那麽做,還主動留他,七八成?還是對他有一點點情?誼在的。
想想也是,一個?多月的相處,就是養只?貓啊狗啊也該有點感情?了,玄朱是玉體蓮心,沒有心,感情?會少一點,也習慣了吧?
要不再色.誘一次?
這?次要還是失敗,再想辦法逃跑也不遲,左右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來得及。
闕玉終于閉眼歇息了。
玄朱是個?內斂的人,讓她一下子接受赤果果的自己,可能還有點難,要慢慢的引導。
他呼吸很快均勻,嗅着玄朱身上的氣息,睡的很快。
第?二天一大早,剛吃完早飯,便守在船艙口,挂了布包的地方。
他也不知道自己讨不讨嫌,看玄朱能不能注意,願意不願意帶他出去,不願意就算了,願意的話就去。
他才剛趴好,做好了要等玄朱很久的準備,誰知玄朱一下就發現了他的意圖,“你?想出去玩?”
他點了點頭?。
玄朱鍋也沒刷,碗也沒洗,直接便走過來說‘好’。
這?是闕玉這?兩天第?一次主動想幹什麽,她當然不會拒絕。她還發現今天早上闕玉多吃了點東西,有了那麽些精神。
他想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作甚都成?,她十分支持,沒有意見。
還跟以前一樣,讓他選哪個?布包,挑完便帶着他出發去附近的小?鎮上。
沒找着城,但是小?鎮不少,闕玉想去書店,玄朱也沒推卻,領着他到了地方。
闕玉從布包裏挑出來,站在層層疊疊的書架上,與店家說着什麽,很小?聲,似乎刻意不想讓她聽着。
其實?她使?上法力?的話可以捕捉到聲音,但她沒那麽做,闕玉不願讓她知曉,她不偷聽便是。
闕玉選好了,拿了好幾本?,厚厚一沓,他自己抱不動,也沒有錢,玄朱付的靈石,也是她幫着提的。
太?多了,店家用紅繩捆了一圈,闕玉像是生怕被人偷去一樣,沒有回到布包裏,就站在幾本?書上,抱着紅繩被她拎回了船。
他沒要別的東西,也沒繼續逛,買了想看的便催着她回來。
一寸方船重新行駛在天上,玄朱帶了圍裙去洗碗刷鍋,闕玉便坐在船艙內的小?床裏,翻新買的書,邊看邊抖。
嘴裏不時吐出幾個?字,滿滿都是嫌棄的意思,“這?也太?肉麻了吧。”
玄朱實?在有些好奇,加上他這?會兒把書頁面大大咧咧展開,肆意坦露着,應該是不防着她的意思。
玄朱思忖片刻,放開神念,瞧見了剛剛被他嫌棄的東西。
那書上是一副畫,靈書貴歸貴,好處也很多,占了整張篇幅的圖像活物一樣,會動,上面糾纏的兩個?人也很活躍。
一個?男子,猛地将女子撲倒在床上,摁住她一雙手,然後低頭?吻了她。
很細很綿很長的吻,口舌纏綿了許久。
難怪闕玉露出嫌棄的神色,她也覺得有點膩。
雖然男的俊美,女的漂亮,但在她看來就像兩塊白花花的肥肉一樣,沒什麽感覺。
玄朱微微地擰了秀氣的眉毛,沒想通,闕玉為什麽突然看這?個??
他怎麽了?
闕玉還在翻,這?回又是一男一女,女子是個?狐妖,有一對白色的、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男子拉住她的玉手,在上面落下一吻。
又湊近她,在她額間摩挲,他倆衣裳都穿的完好,只?舉止親密了些,很奇怪,并沒有第?一對那麽令人窒息,反而……
玄朱瞧了瞧闕玉,他也有一對狐耳和?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