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而已,但是……又覺得……

“你怎麽了,不舒服?”

“不……不,沒有。你還有事吧,我沒事,嗯,我先回去了,你有事再叫我。我先走了。”

蘇綠:“……”這家夥都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不過,“別走前門,鎖住了,走後門。”

“哦。”青年快步走過去,頭也不回地說,“謝……”撞牆,扶額扒拉住門框,“我走了。”絆門檻,“我沒事,走了。”

蘇綠:“……”微皺起眉,思考了一下後,若有所思,“這家夥,不會是認真的吧?”

【嗯嗯?認真什麽?】某狗湊過來問。

【說要娶我。】

【……什麽?!!!】狗尾巴驀然翹起,如雷達般左右甩動——這種事情,為什麽他不知道?!!!

“算了。”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她都拒絕了,慕秋華不是不識趣的人,肯定不會再提,就這麽一起默契地忘記也挺好。只是,某只蠢狗似乎不打算輕易放棄,“你去哪裏?”

【呵呵呵呵呵,出去散步……】

蘇綠抽了下嘴角,彎下腰拽住大黃狗蓬松的尾巴,将它拖走:“你還是給我老實去柯南教主的房間呆着吧。”

就在此時,她突然覺得心口一顫。

帶給她這種波動的不是別人,而是……池秋雨。

“你醒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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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我有些事情想告訴你。”

緊接着,蘇綠把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大致告訴了身體的原主。

聽完之後,這妹子的第一反應就是——

“教主他還好嗎?”

蘇綠:“……”雖然早有預感,但發現不出乎意料還真是讓人……啧,算了,無論如何,這都是她出自本心的選擇。于是她回答說,“還在昏迷。”

“我……可以親自去看看他嗎?”

“……好。”這話語中滿是“你不答應我我就哭給你看喲”的意味,所以蘇綠沒辦法說出拒絕的話,沒辦法,她天生怕麻煩,尤其是女性的眼淚。再加上,來到這個世界後,她一直二十四小時加班,偶爾休息一次也不錯。所以她很果斷地回到了位面空間中,将身體的主導權暫時還給了池秋雨。

時辰這家夥自然也跟着她一起回來了。

“嘿,妹子,好像好久沒一起在這裏出現了。”

蘇綠扭過頭,瞥了某人一眼:“你說這話的時候,敢不四腳着地麽?”

時辰:“……”他默默地看了眼自己現在的姿勢,幹笑了兩聲,站直身體,“咳,習慣了,習慣了。”而後突然發出一聲驚呼,“yoooooooooooooooo~”

蘇綠一回頭,恰好看到池秋雨拉起柯南版教主的手,滿臉幸福地貼在臉側。

她:“……”所以說,那魅惑狂狷的家夥到底好在哪裏了?無奈扶額,“先把光屏關了吧。”就這麽看着一個成年人滿臉迷戀地注視着一個孩子,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太影響三觀了。從這個意義上說,池秋雨其實和她的盟主未婚夫挺配的。

“哦。”時辰先森顯然對這種事也沒多大興趣,他還一個妹子都沒有呢,這兩人就……哼,燒死這對異性戀!

但是,無論是他還是她,都沒有想到——就這麽一個堪稱“貼心”并“尊重隐私”的舉動,居然帶來了天大的麻煩,也讓事态直轉而下。

三更

身處位面空間中,蘇綠如往日一般鍛煉着精神力。

随着精神力的提高,一閉眼再一睜眼,一個晚上的時間就過去了。

而當她睜開雙眸時,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只無限湊近的大臉。大概是因為精神力比她要高的緣故,他總有辦法在不驚擾她的情況下湊近,某種意義上說,蘇綠覺得他具有成為“變态跟蹤狂”的種族天賦。

伸出手毫不客氣地将面前的大臉推開,蘇綠很不客氣地問:“你又抽什麽風?”

“我是在觀察。”嚴肅臉。

“觀察?”

“妹子你皮膚真好哎。”賊笑,“就算那麽近的看,也沒找到痘痘呢~”

蘇綠勾起嘴角冷笑:“呵呵。”而後擡起手,某人就結結實實地被一堆拖鞋給埋了,“下次別再說這種我早就知道的廢話。”

頭頂着拖鞋的時辰先森:“……”不、不愧是妹子,真是自信啊。

“時間差不多了吧?”

“嗯,那個世界應該是早上了。”

蘇綠算了算,覺得池秋雨妹子與自家教主相處的時間應該差不多夠了。耽擱越久,她要在那個世界生存的時間也就越久,這對她來說顯然不是什麽好事。

不過,在回去之前……

“先打開光屏吧。”

“也是。”某人猥瑣兮兮地笑了,“萬一他們正在這樣那樣,咳咳咳,那可就……”

蘇綠斜眼看他:“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一樣無下限的。”

“……怪我咯?”

雖然挂起一副委屈的表情,但人字拖還是沒有一絲遲疑地打開了光屏,而後——

“卧槽!發生了什麽事?”

連蘇綠也愣住了:“這到底……”

畫面中,教主單膝跪在地上,嘴角溢出血絲。盟主一手捂着腹部,鮮血自掌中不斷流出,那裏……插着一只熟悉的發簪。他低頭注視着傷口,又擡頭看了看滿臉驚慌失措之色的池秋雨,嘴角溢出一絲苦笑。而後者長發披散,衣衫不整,看着滿手的血跡,猛地搖頭,踉跄着後退了幾步,雙眸一閉,就那麽暈了過去。

夜飛雪上前,一把将其接住,而後抱着就用輕功逃走了。

季白羽下意識想追,卻因為扯動了腹部的傷,到底沒有追上。

“等我翻看下!”

時辰快速地翻出了之前的情況。

悲劇,是從早間開始的。

簡單來說,教主這家夥不知是小強體質呢,還是對盟主是真愛,才見到對方一眼,居然就非常不科學地恢·複·了!

當然,恢複過程是痛苦的,整夜他都身體發冷,這種時候,為了溫暖心上人冰冷的身軀,池秋雨妹子毅然決然地獻出了自己的溫度——抱着他!

就這樣,她抱着一個孩子度過了一整晚。

卻沒有想到,命運給了她一個極大的“驚喜”。

半夜時,教主的身體突然由冷變熱,渾身上下燙得厲害,本已睡着的池妹子就這樣被驚醒了。她訝然地發現,懷中的孩子居然變成了……成人,而且非常不科學地自帶“整容”光環。不僅原本塗抹在臉上的東西完全消失了,連頭發都重新變得順滑無比,唯一沒變化的大概只有那兩耳洞,不過教主似乎并不在意,只略有些恍惚地注視着與自己近在咫尺的女子。

近距離地被心上人注視着,池妹子不自覺地紅了雙頰,紅唇微動間,只喃喃地喊了一聲:“教主……”

青年下意識勾唇一笑,眉眼中滿是溫柔之色。

女子瞬間被蠱惑,猶豫了一下,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拉過……

只這一下,意識看起來有些模糊的教主整個人都雞血了!

他激情那個澎湃啊!熱血那個沸騰啊!情不那個自禁啊!于是這貨開始動手動腳,咳咳,女人衆多的他自然那個手段高超,池秋雨妹子就那麽半推半就地……教主大人給睡了。

看到這裏,蘇綠整個人略不好:居然就這麽睡了?

而後就聽到身旁的某人啧啧出聲:“這不是毒藥嗎?怎麽解毒後效果跟迷|幻|春|藥似的。啧啧,只憑本|能行動的男人果然和野獸一樣,真是太不溫柔了。”

蘇綠:“……”扶額,重點完全抓錯了吧?而且,一起看這種畫面也實在太……讓人無語了,“這段給我跳過去。”

“啊?”青年突然雙手環住胸膛,“莫非妹子你看它到了獸性大發……”

“跳!”

“是!!!”

于是,總算是跳過了這段尴尬的戲碼。

“這是……兩小時後啊,啧啧,柯南……不對,新一教主挺能幹的嘛。”猥瑣笑。

蘇綠:“……”她可真不想和他讨論這個問題。

總而言之,滾完床單後,這兩個抱在一起,幸福地相擁而眠。

一夜到天明。

清晨時,池秋雨緩緩睜開雙眼,第一個映入她眼簾的,是夜飛雪的雙眸。

與昨夜不同,現在他的眼神要理智多了,也要溫柔多了。

她再次微紅着臉垂下頭,縮入被中不語。

教主笑了一聲,用略含着沙啞意味的撩人聲線說:“怎麽這般害羞?我還以為你醒來後做的第一件事——是給我一耳光。”

池秋雨:“……”她眨了眨眼眸,似乎有些疑惑,又想說些什麽,就在此時,她驚叫了一聲,“別!”

夜飛雪勾起嘴角,笑得邪氣縱橫,翻過身将不|着|寸|縷的女子壓在身下:“別什麽?”手指一路滑上。

“呀!不要……”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聲問話:“遲遲,你怎麽了?”

沒錯,盟主這貨找到青梅竹馬的小未婚妻後,雖外表看似正定,其實激動地一晚上沒睡着。大清早就起了床,仔細地挑選了一件最是幹淨帥氣的衣服後,就神清氣爽地走了過來,美其名曰“用早餐”。卻沒想到,大門居然緊閉。詢問街坊鄰居才知道,面店老板娘除去生病外,幾乎從未沒有早上不開門的情況。

季白羽擔心啊,莫非……遲遲是病了?還是昨天那個看起來有些奇怪的丫頭病情加重,她騰不開手?

這人一緊張,就容易胡思亂想,想的一多,就控制不了地去做了。

于是,盟主跟飛賊一樣翻牆了。差別大概是,被人是晚上行動,他是大白天堂而皇之地做。

才一進入院中,盟主就聽到一聲“別!”,他立即判斷出自己的未婚妻果然在那孩子的卧室中,連忙走到門口,正主內敲門,就聽到裏面又傳來一聲“不要!”,聲音中滿是惶恐的意味。

于是……他也雞血了。

一手就将門推開。

而後……點蠟!

時辰先森手中托着不知從哪裏摸出的蠟燭,搖頭嘆息:“正所謂教主一夜享溫柔,盟主頭上綠油油,橫批——這是個悲劇!”

蘇綠抽了抽嘴角,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總之,悲催的季白羽飽含着擔憂地推開門,就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居然一|絲|不|挂地被別人壓在身下這樣這樣那樣那樣,而做這件事的……不是別人,而是魔教教主!

這簡直是……

是個男人就不能忍啊!

于是,他立刻就出手了。

教主本就剛恢複,再加上倉促之間迎戰,很快就被拍翻在地,就在怒火沖心的盟主想直接奪取他性命的時候,終于勉強把衣服穿好的池秋雨沖了出來,張開雙手就攔在了兩人的中間。

“讓開。”哪怕季白羽再喜歡她,起碼這一刻,也無法再對她溫柔以對。

池秋雨搖頭:“不要……”

“遲遲……你讓開……”

“不要,白羽哥哥。”

這句話一出,季白羽如遭雷擊,他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你想起來了?”

池秋雨點了點頭:“想起了一點。”

“那你應該記得……”季白羽閉了閉眼眸,再次睜開時,其中滿是傷痛,“你是我的未婚妻。”

“……對不起,”隐約想起了一切的池秋雨……或者說宋遲遲心中同樣不好受,但是,感情是不會騙人的,“可是……我愛他。”

“你居然……愛上殺父仇人?”

此言一出,無論是夜飛雪還是宋遲遲都驚了。

“殺父仇人?”

“遲遲,”季白羽注視着夜飛雪,眼眸中殺氣四溢,“當年,魔教出現在附近,并最終将你帶回去,你真的覺得只是個巧合?”

“……”宋遲遲搖頭,“我不信。”

季白羽緩步走近,雙手握住女子的肩頭:“遲遲,我從未騙過你。”

“我不信!”

“你全家的死,和魔教肯定脫不了關系。”

“別說了……”

“你如今卻和殺父仇人……”

“別說了!!!”

被刺激過頭的池秋雨不知怎麽的就拔下了頭上的簪子,而後……戳入了對她毫無防備的盟主的腹中。

最後,就是開頭他們看到的一幕了。

總結完一切後,蘇綠扶住額頭,久久不語。她倒現在都沒弄明白,只是離開了一晚上的功夫,為什麽會弄成這樣。

而更讓她覺得無語的是,因為疲累和受刺激過度的緣故,池秋雨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這就意味着蘇綠該回去了。

回去……幫這群人收拾爛·攤·子!

“我可以罷工嗎?”

“可以,讓我們一起來毀滅掉這個世界吧!”

“……閉嘴。”

☆、71 男人就要說到做到+烏鴉與紅梅+打臉啪啪說啪

一更

再次回到身體中時,蘇綠毫不意外地發現自己正身處于某個陌生的環境中,當然,這也正常,從“前情提要”來看,池秋雨在昏迷後就被夜飛雪帶走了。

“你醒了?”幾根美玉般的手指撩起她的額發,又滑到臉頰上,輕輕摩挲着。

教主正坐在床側,低頭含笑注視着睜開雙眸的女子。

蘇綠一把拍開這家夥的手,坐起身,表情冰冷地問道:“這裏是哪裏?”本來她賣面賣的好好的,現在全泡湯了。雖然原因多方多面,但反正她對這家夥沒什麽好感,遷怒下完全沒有心理壓力。

面對她這樣的言行,夜飛雪完全沒生氣,反倒覺得這樣才是正常的“池秋雨”。

“這裏是魔教在慶寧城中的秘密駐點。”他回答說,“不過不是上次那個。”

蘇綠點頭,俗話說的狡兔三窟,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所以你可以放心,”教主大人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攬住女子的肩頭,“暫時沒人可以找到我們。”低頭,臉孔湊近。

“啪!”

蘇綠毫不客氣地給了這家夥一個耳光。

她的便宜是這麽好占的嘛?

夜飛雪:“……”他不是躲不過,而是沒戒備。經過昨夜和今早的事情,他已經充分地知曉了她對自己的“心意”,所以自然想不到她會對自己“下此毒手”。他想了想,成功地為她的舉動找到了一個理由,“你還在想季白羽說的事情?”

蘇綠正在将他放在自己肩頭的手弄掉,一聽這話,頓住了動作,擡起眼眸直視着他:“宋家滅門,是不是魔教做的?”

“不是我。”夜飛雪毫不猶豫地回答說。

如果是真正的池秋雨,八成會因此上當,但可惜,蘇綠不會。

她微眯起眼眸,咀嚼起他的字眼:“不是你,那是誰?”

“……”教主大人微嘆了口氣,“秋兒,這件事我也不知情。”

“哦?”話說,秋兒這惡心的稱呼是怎麽回事?

“你家滅門,是在十二年前,那時我也不過才十歲,尚未接管教務,所以對于這件事是真的一無所知。”說到這裏,他話音頓住,“但我敢向天發誓,從未殺過宋家任何一人。”

“原來如此。”蘇綠不置可否地點頭,說到底,他還是在玩文字游戲而已。他的确沒動手,但那恐怕只是因為沒有機會。再說,上一任教主是他的父親。他爹如果是池秋雨的殺父仇人,他就能置身事外了嗎?明顯不能。

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夜飛雪也知道自己的話無法立刻說服眼前的女子,但哪怕是用強的,他也絕不會讓她離開自己身邊。當然,在到達這個地步之前,他還是更希望能讓她“自己想通”。于是他再次伸出雙手,抓住她的肩頭,柔聲說道:“秋兒,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我們卻還有更多現在和未來。這次回去之後,我就娶你,讓你成為名正言順的教主夫人。從此以後,我會對你好……”

“對我好?”

“是。”

蘇綠挑眉:“怎麽個好法?”

夜飛雪:“……”總覺得這話題略不對勁,卻又不知道哪裏不對勁。

蘇綠也不管他的反應,只繼續問道:“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你也摘給我?”

“那是自然。”自帶甜言蜜語加成的教主肯定不會說“不會”嘛。

“嗯,去摘吧。”

“……”

蘇綠抓住他的一只手,扯落,微笑着說:“我特別喜歡北鬥七星,今晚就要,”抓住另一只手,再次扯落,“敢少一顆,我就剁掉你一只爪子。”這種随時随地就往人身上摸的手,留着也沒什麽意義吧?

“……”

“你還在等什麽?”她露出詫異的表情,“男子漢大丈夫,不會剛說完的話就反悔吧?”

“……”夜飛雪苦笑,“秋兒……”

“加油,”蘇綠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臉,手勁稍微有些大,“我等着你成功的好消息。”潛臺詞很明顯——所以,你可以自·由·地·滾·了。

這種情況下,是個男人都說不出“我做不到”的話,于是教主不得不去想辦法“摘星星”了。

而在青年走後,蘇綠皺起眉,她再次意識到,情形很不妙。因為她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勢在必得”的意味。這貨明顯不是什麽好人,軟的行不通,肯定就要來硬的。

她當然不怕他,只要她想,随時都可以催眠這貨,甚至将這幾個月來的一切從他的腦中抹去。

只是……

眼下,夜飛雪離開。

蘇綠也終于騰出精神與另一個“罪魁禍首”交談。沒錯,她在等這妹子下的決定,如果池秋雨不顧一切都想和教主he,她抹去記憶無疑就是“棒打鴛鴦”的舉動了。

雖然平心而言,蘇綠并不太喜歡池秋雨。但話還是那句老話,這是她自己的人生,他人無權幹涉。哪怕以後哭着跪着後悔,起碼那是她自己選擇的道路。

不過話又說回來,某個唠叨到要死的家夥怎麽會這麽安靜?

【你在做什麽?】蘇綠疑惑地問。

【朝你接近中……】

【……你進的來?】這地方守備恐怕挺森嚴吧?

【沒事,我換了個能飛的身體。】

【……】怪不得那麽久沒說話,只是——

【這次的身體是什麽?半只翅膀的鳥?】

【……妹子,你在逗我嗎?半只翅膀的鳥怎麽飛得起來啊!起碼也要一只半啊!】

蘇綠扶額,有區別嗎?

算了,有這家夥在身邊也靠譜些。

而後,她又問。

【在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麽事?】

【慕秋華去面店找你,被我帶進去,救了季綠羽。】

【季白羽。】

【哎呀,都被帽子染綠了,還叫啥白羽啊。】

【……】

她正無語,池秋雨很巧地再次醒了過來。

她的第一句話就是——

“教主怎麽樣?”

蘇綠在心中回答:“他沒事。”不過,她最該問的難道不是季白羽那倒黴孩子嗎?想到此,她也不由想為其點蠟了。

池秋雨明顯地松了口氣:“那就好。”而後又問,“那麽……白……”

“他應該也沒事。只是,”蘇綠揉了揉眉心,“我才走了那麽一會,為什麽事情就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幾乎沒有挽回的餘地。

“……是我對不起他,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我就為他償命。”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說這種話也沒什麽意義。”因為對其好感缺缺的緣故,蘇綠的語氣并不親切,但還盡量保持客觀,“現在你想怎麽做?”

“真的是魔教……殺了我的父親母親嗎?”

“我不知道。”蘇綠很幹脆地回答說,“但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找人為你查查看。”所謂的“人”不用說,肯定是時辰那貨。

“……”池秋雨沒有說“不”,哪怕關于小時候的事情,她有很多都已想不起來。但記憶可以忘卻,感情卻不會。那對溫柔地笑着的年輕夫妻,在她的夢中曾經無數次出現,過去的她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父母,卻能從對方身上感覺到濃厚的溫暖。而今,她終于确定,那是自己的家人。沉默了片刻後,又問,“如果……真的是,怎麽辦?”

“那是你應該做出的決定,而不是我。”

“如果你是我呢?會怎麽做?”

“現實不存在這種如果,而且你應該很清楚,我的選擇,你做不到。”首先,蘇綠很難想象自己會像池秋雨這樣喜歡一個人;其次,她瘋起來連自己都害怕,池秋雨恐怕做不到這個地步。

“……”

“我……我需要再想一想……”

“可以。”蘇綠略帶警告地回答說,“不過要盡快,我的耐心并不太好。”現在的教主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求交往求合體求啪啪啪求從早到晚不起床”的猥瑣氣場,她不确定自己下次見面時會不會用茶碗砸破他的頭。

暫別池秋雨後,蘇綠僅穿着裏衣跳下床,發現原本的衣服已經不見了,而另外一套質地要好得多的粉色綢裙正放在視線可及處,她走過去一看,發現這套衣裙上繡着百蝶穿花的圖案,看起來華美異常。

她微皺起眉頭,雖然衣服是很漂亮沒錯,但不知怎麽的就想起了自家湯表妹曾經猥瑣兮兮地說過的一句話:“男人送女人衣服,理由很簡單,不過是想品嘗親~手~脫~掉~的快感而已。”

對方那蕩漾的語氣蘇綠至今記憶猶新。

而從前,她覺得那貨是在扯淡,但現在,蘇綠堅定地認為,教主那個移動種|馬,絕對做得出這事。

衣服自然是幹淨的,她也有自信穿上後絕對不會被對方脫掉,但就是覺得做出這種“順從他心意的行為”讓她十分……膈應。

就在她皺眉思考要不要穿時,耳邊突然傳來了這樣兩個聲音——

“池秋雨,你果然有幾分本事。”

蘇綠:“……”

二更

來的倒是一位老熟人。

蘇綠原本以為她已經死了,卻沒想到這妹子倒挺命大。不過怎樣都沒關系,只是……

她注視着身穿着一身侍女衣裙的宋凝霜,問道:“你來做什麽?”

宋凝霜冷笑了聲,回答說:“你裝什麽傻?不正是你對教主說想讓我當你的侍女,好借此折辱我的嗎?”

“你要是不想做,我可以對他說。”倒不是蘇綠有多寬宏大量,只是,她的腦子很正常,天天把一個不喜歡的人擺在眼前,這不是折磨對方而是折磨她自己。

“……”宋凝霜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

其實,她還真不想回去。

說到底,她能活到現在,也是蘇綠那次催眠的後遺症。原本夜飛雪是想直接弄死她的,卻不知怎麽的……想到了她之前冒充池秋雨欺瞞自己的事情,若不是如此,留在他身邊的人應該是她而不是她。所謂教主,腦補功力必然是強大的,所以他就想,池秋雨對此肯定耿耿于懷,既如此,将來讓她自己親手來複仇倒也不錯。

于是,他就把宋凝霜丢入了囚牢中,一直關到了今天,才重新放出來。

雖然因為夜飛雪急着回教解毒的緣故,宋妹子沒有受什麽刑,但那種日子她一天都不想再去過。

可如今讓她為此就對池秋雨服軟,實在是……

默念了幾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後,宋凝霜放低聲音說:“我願意做你的侍女。”

“是麽。”蘇綠點點頭,“既然如此,去幫我找一套衣服來。”

“衣服?”宋凝霜愣了愣,随即目光落到那套華美無比的衣裙上,心中湧起強烈的嫉妒心,“那不是……”

“我不喜歡那套。”

“……”

“我只給你一刻鐘。”

“……是。”她得意個什麽?!

“對了,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在衣服裏放什麽奇怪的東西,因為我如果死了,你一定好不到哪裏去。”

“……”

宋凝霜的背脊僵了僵,而後快步離開。

【妹子,我到了。】

【你在哪裏?】

【你打開窗戶看看我呀~】

蘇綠:“……”她走到窗邊,将其一把推開,而後就看到了一只……通體漆黑的烏鴉。

“嘎!”妹子~

蘇綠:“……還真适合你。”

【為啥我覺得你其實在罵我?烏鴉可是好鳥,雖然黑了點、醜了點、吓人了點、叫聲難聽了點,別輕易歧視它啊!】時辰先森表示自己很不滿。

【……最歧視它的,是你才對吧?】

【看我多威武!】

而後,蘇綠就看到一只烏鴉在自己面前昂首挺胸地來回走了幾步。不得不說,這種鳥類一直被當做“不祥”的象征并非是沒有理由的。羽毛、喙、腿、腳全部都是漆黑的,看起來真的不是非常美麗。只是,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比身體還要長的翅膀上的漆黑羽毛,在日光的直射下會反射出藍紫色的光芒。

她伸出手,摸了摸那有些硬的翎羽。

【嗯哼,帥氣吧?】

【……】

【對了,妹子,你怎麽只穿着裏衣,難道說……】

【少胡思亂想。】

蘇綠抽搐了下嘴角,一把抓住想飛走的蠢鳥。

【咳咳咳……】也是,妹子怎麽可能會輕易就吃虧嘛,那不科學!

而後,他就被她抓回屋中,放到了桌上。

蘇綠戳了戳某鳥的肚子,确定那裏扁扁的:“吃吧。”反正有人來他們也能察覺到,所以蘇綠索性直接說話。

“嘎嘎~”別亂摸,人家好害羞的。

“……”蘇綠真不明白自己為啥聽懂了這種猥瑣的話。

沒多過久,宋凝霜走了回來,手中還拿着一套淺紫色的衣裙,她低頭奉上說:“衣服找到了。”

蘇綠點了點頭,冷淡地說:“放在那裏,你出去吧。”

“……是。”

她走後,藏起來的時鳥辰跳了出來,一人一鳥先後檢查了衣服,确定沒有什麽夾藏什麽奇怪的東西後,蘇綠快速地穿了起來。時辰先森一邊用喙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一邊心情很好地看着不遠處更衣的女子,變成動物福利就是好啊,雖然……啧,裏衣太厚實了,什麽都看不到。

蘇綠絲毫不知道某鳥心中那猥瑣的想法,只熟練地穿好了衣服,而後坐到梳妝臺前,拿起一只紫檀木的梳子梳理起自己的長發。

打開的首飾盒中,各式珠寶閃爍着璀璨的光芒。

女人都很喜愛這種東西,蘇綠也是女人,自然也不例外。她稍微欣賞了下後,又将它們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看是一回事,戴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凡是能讓夜飛雪覺得痛快的事,她是一件都不想做。

就在她捉摸着是不是随便找跟綢帶束發時,一只通體漆黑的鳥突然落到了她的面前,口中還叼着……一枝紅梅。

“從哪裏弄來的?”蘇綠略訝異地拿起桌上的梅枝,形狀和她慣用的簪子類似,而且也不膈手。

【哼哼,反正不是從那家夥的園子裏。】

蘇綠好笑地瞥了某鳥一眼:“你讨厭他?”

【深·惡·痛·絕!我只後悔沒把他活活咬死!】咬牙切齒。

蘇綠:“……”如果不是熟知內情,她都差點懷疑大黃狀态的他被教主這樣這樣那樣那樣了。不過……他的口味應該不會重到這個地步吧?

頗為無語的她拿起梅枝,熟練地将一小半長發绾了起來,剩餘的發絲盡數披散在肩頭。而後問:“怎麽樣?”

烏鴉跳到她面前,左右看了眼,突然擡起一只翅膀。

【你低下頭。】

蘇綠挑眉,微低下頭,看這家夥準備搞什麽鬼。而後只看到這蠢鳥居然擡起翅膀,将側插在她頭上的梅枝往裏稍微推了推。

【搞定!】

她左右看了眼,發現似乎的确比剛才要好。

【妹子,你之後打算怎麽辦?】

蘇綠拿起梳子,一邊把玩一邊說道:“最多再等幾天,哪怕池秋雨依舊沒有做出決定,我也要離開這裏。”哪怕不能洗腦,她走還不成嗎?直接躲到離開這個世界,到時候池秋雨愛怎樣就怎樣。

【這裏的路我都記熟了,到時候為你引路。】

“嗯。”

【啊,我再去觀察下那群護衛的安排。】

說做就做,烏鴉離開振翅飛了起來,飛到一半,它又跑了回來,委委屈屈、可憐兮兮地看着她。

【萬一我觀察到一半餓了怎麽辦?】又不能回來,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自己抓蟲子吃。”

【……】QAQ怎麽可以這樣,太無情了……

幸災樂禍笑着的蘇綠站起身來,左右觀察了片刻後,在榻上的矮幾上發現了一個針線籃。因為有池秋雨記憶的緣故,她很快就用其中的幾塊布料做成了一個小小的布袋,沒時間繡花,只拿繩子穿過囊口,微微一拉緊,裝在裏面東西就不會掉出來了。

而後她走到桌邊:“想帶什麽?”

【每樣都要。】

蘇綠依言将每樣點心都放了幾塊進去,而後拉緊袋口,将其遞到烏鴉的面前。後者擡起爪子抓住繩子,搖搖晃晃地飛了起來,就在她擔心它會不會被自己的嘴饞害得“墜機”的時候,它滑翔出了窗口,高飛而去。

在那個小黑點消失在視線中後,蘇綠想了想,關上窗戶走回桌邊和梳妝臺邊,将幾根落下的鳥羽撿起來丢入香爐。

傍晚時,夜飛雪又來了。

他來時,蘇綠正靠在榻上一邊看書,一邊與某鳥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反正無所事事,她只能自己找點樂子了。

“那套衣服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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