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近情怯與不自禁

“唉…”

發出今天的不知道第多少聲嘆氣,安岩坐在桃樹下,苦着臉看着眼前的黃泉花。

三天了,他都還沒來得跟神荼表白,就直接連面都見不上了。

鐘道安慰他說神荼不是在躲他,只是養傷需要靜養,可安岩還是覺得,自己是被神荼厭惡了。

鐘道還把黃泉花拿來給了安岩,說是讓他好好看管,安岩現在看着這盆要開不開的花,只想伸手把它的花瓣一片片拽下來。

盯着黃泉花看了一會兒,安岩挫敗地嘆口氣,把花放在地上,自己麻利地爬到了桃樹頂上。

據鐘道說,神荼最喜歡的就是在這個位置修煉,這幾天神荼躲在自己房中不出來,安岩便霸占了這個位子。

當他剛準備好打坐,身邊卻泛起了柔和的清風,無數的桃花從枝頭飄落,安岩低頭看着花瓣雨一般的景象,忽然意識到什麽,朝那盆放在地上的黃泉花看去。

黃泉花正以一種柔和的姿态舒展着,花瓣一片片抖開,花蕊也雀躍着生長,整株花朵散發着比驚蟄的光芒淡一些的藍光。

趕緊從樹頂跳下,安岩将盛開的黃泉花捧在手裏,剛想跑去找鐘道,就被身後搭在肩上的手止住了動作。

安岩回過身,就看到兩個他從未見過,卻有着熟悉氣息的人。

那個将右手搭在他肩上的男人一襲白衣,笑得溫柔,而他身後黑衣的男子則是木着臉打量着他。

“這花還是交給我們吧。”白衣男人将安岩手中黃泉花拿過,随手遞給身後的黑衣男人,笑着說,“安岩是嗎?我是郁壘,這位長得很兇的,是神荼shu。”

安岩已經驚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神荼shu接過黃泉花,看着安岩的樣子,嫌棄道:“怎麽這麽呆?”

郁壘很不符合形象地用手肘在神荼shu腰間擊了一下,神荼shu面上一皺,悄悄往旁邊挪了一步。

郁壘偏過頭對神荼shu說:“我要跟小家夥單獨聊幾句,你去找神荼吧。記住,不可以發脾氣!”

安岩很詭異地覺得自己從神荼shu那張沒表情的臉上看出了羞窘。

趕走了神荼shu,郁壘沖安岩露出個無奈的笑來,擡手點在他的額前,聲音空靈:“放松自己,接受我的力量。”

知道郁壘是在幫着自己學習控制體內的力量,安岩順從地放松自己的精神。

本在打坐的鐘道睜開眼睛,看着出現在他面前的神荼,哼了一聲才問道:“怎麽,舍得從你自己的屋子裏出來了?”

神荼看着他:“師父,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您。”

“說吧。”

神荼臉色凝重:“之前你說神荼shu喜歡郁壘,所以,我喜歡安岩其實是受到他們的影響,對吧?”

鐘道驚訝地問他:“你怎麽會這麽想?當年神荼shu神君喜歡郁壘神君,可郁壘神君卻并未對他回應,但是安岩那小子可是真的喜歡你啊。神荼shu郁壘之力于你和安岩只是傳承,并不會影響到你們兩個的情感的。”

神荼低聲輕念着:“原來是這樣…”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不屑的輕哼,神荼轉過身,便看到一個同樣一身黑色的男人出現在門口。

見神荼看向自己,那男人張口說道:“膽小鬼,喜歡一個人都不敢承認。”

鐘道愣了一會兒,回過神來便趕緊起身,向男人俯身行禮道:“神荼shu神君!”

神荼在聽完鐘道的話時便已心明神朗。聽到鐘道對男人的稱呼,又看到他手中盛開的黃泉花,便知道神荼shu和郁壘都已出現,那位郁壘神君現在應該是跟安岩在一起。

擡眼看着走到他身前的神荼shu,神荼并不向他行禮,而是反擊道:“我跟安岩兩情相悅,自然是不比神荼shu神君持續千年的死纏爛打來得驚心動魄。”

神荼shu:“……”

鐘道幹笑着:“呵呵,神君莫怪,這小子就是時不時的嘴毒。”

想到郁壘剛剛囑咐的不要發脾氣,神荼shu忍了。

這邊神荼與神荼shu相看兩相厭,那邊郁壘與安岩倒是一片和諧。

“好了,今後你應該可以自由地控制自己的能力了。”

“謝謝。”

安岩的确覺得自己與以往有了許多不同,沖郁壘道了謝,又問道:“你們現在出現,是要做什麽?”

郁壘說:“天帝曾答應我,如果千年過後,神荼shu心魔褪盡,他便不再幹涉我們。至于去向何處,對我來說沒有什麽不同,反正我跟他,會一直在一起,這就夠了。”

“那麽,神荼shu神君的心魔已經沒有了嘛?”

“是的,他心魔已除。”

安岩自然是在擔心神荼,他問道:“斬妖除魔,真的會被反噬産生心魔嗎?”

“若斬除的皆是惡鬼,便無妨。更何況,神荼shu的心魔從來都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我那時候總躲着他。”

郁壘狡黠的表情讓安岩突然明白了些什麽,他結結巴巴地問道:“他…他的心魔是你!是因為喜歡你?那他的心魔是怎麽除盡的?”

郁壘勾唇一笑:“自然是,我應了他。得償所願,心魔便不存在了。”

安岩驚呆了:“還能這樣?”

“所以說,小家夥,你可得抓緊機會啊。”

說完這句話,郁壘便消失在安岩面前。

安岩心有所感,回過身便看到神荼正一步一步朝他走來。

等神荼在身前站定,安岩看着他的眼睛,一臉的怨念:“終于肯見我了啊,當初是誰跟我說不管發生什麽都讓我不要厭惡他的啊?我還沒有厭惡你,你倒是開始厭惡我了。”

神荼還是沒什麽表情的樣子,否定道:“我沒有厭惡你。”

安岩怒了:“那你這幾天躲着我是怎麽個意思啊?要不是神荼shu郁壘出現,你是不是打算躲我一輩子啊!”

看着安岩攥着拳頭想要揍他的樣子,神荼卻笑了:“因為…近你情怯。”

安岩先是一愣,覺察出他話中的意思後便覺得臉頰紅熱,嘴裏嘟嘟囔囔個不停:“我警告你啊,有種就把話說明白!不要跟我玩兒欲擒故縱撓心撓肺這一套!我才不會因為這麽一句話就對你□□欲罷不能…”

神荼只覺得好好的氣氛全被安岩胡亂的用詞毀了,看安岩還在喋喋不休,他只能一手把人攬進懷裏,一手抵在他脖頸後,用雙唇将這人因為害羞而蹦個不停的話語吞進自己口中。

半晌,兩人分開,安岩喘息着恢複呼吸,忽地伸手環住神荼的脖子,沖他笑得燦爛:“所以,你也是喜歡我的對吧?”

在安岩灼灼的目光中,神荼唇角彎起,鄭重說着:“我愛你。”

雖近你情怯,卻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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