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Chapter 66
一個星期後，聶歆跟随《潮海》劇組一起飛往H市，對跨年夜的晚會進行彩排。
考慮到安全因素，這次沒有把許瑤瑤和小葡萄帶來。瑤瑤安排給了葉叔叔照顧，而小葡萄聶歆則是交給了剛剛拍完新劇休息的寧橙。
《潮海》劇組的演唱安排在晚會中間環節。
聶歆就坐在底下的觀衆臺上看着許川燃彩排。
他将自己要唱的歌一一排練了一遍，邊唱邊對着聶歆笑。
他們之間的距離，也不過十米，卻天壤之別。他在聚光燈的照耀下，而她在昏暗的觀衆席裏。
舞臺的燈光效果是按照正式演出時模拟的，聶歆看着他的身影，一下子失了神。
雖然不是正式演出的現場，但聶歆的心還是忍不住的狂跳。
不再是那個破敗的天臺，不再是那個擺拍的攝影棚，更不再是那個喧鬧的酒吧，而是真真切切的演唱會舞臺。
是啊，他本該如此！這個舞臺，他真的等得太久了！
“燃燃加油！”聶歆在觀衆席上為他吶喊，聲音就像那晚他在酒吧裏演唱時那樣熱烈。
《潮海》的其他主演們也一同在臺上，他們對于許川燃和聶歆的戀情也都了解，此時也是用不同的眼光打量着二人。
可以說《潮海》這部網劇的粉絲紅利幾乎都被餘妙儀和許川燃兩個人吃到了，因此飾演男一的演員看許川燃的眼神不太友好。他在跨年夜的演唱會上會有和餘妙儀的男女對唱，所以此時一個勁地和餘妙儀搭讪。
而餘妙儀不大理會他，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許川燃和聶歆的身上。
餘妙儀一開始就知道聶歆和許川燃關系不一般，但是當他倆徹底官宣，她還是有些驚訝。她沒想到的是，明明隐瞞着的結果會更好，可是許川燃還是義無反顧地将他們的戀情公之于衆。
排演結束，聶歆和許川燃在一起看了別的節目後跟随劇組一起吃了晚飯。
回到酒店簡單的洗漱後，聶歆又開始跟許川燃煲電話粥。
住宿是H衛視專門安排的酒店，所有跨年晚會的嘉賓都按照咖位的等級安排了不同的住宿。Binaural作為《潮海》一衆主演的服裝贊助商，節目組給聶歆安排了高檔宿舍，正式晚會當晚也會走VIP通道入場，現場還為她專門設置了有立着名牌的貴賓席，她将會享受到最佳的觀看視角。
本來H市只是一個寂寂無名的小城市，地方衛視的跨年晚會無足輕重，根本不能跟其他城市相提并論，但又因為今年《潮海》網絡劇的關注度和網上對許川燃的熱議，所以也有很多粉絲慕名前來。
随着晚會時間越靠越近，網上對許川燃的争議也是越來越激烈，終于在晚會當天消了聲。
聶歆花錢安排了幾個大V對輿論進行控制，将當前的節奏穩步在讓網友們靜候晚會的表演。
聶歆相信着許川燃，他一定可以用實力回應所有的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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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的晚會是在12月31日的晚上七點半，按照節目的編排，《潮海》劇組的演唱會排在晚上九點。
下午三點，許川燃跟着所有的晚會嘉賓一起再按照流程彩排最後一遍。
聶歆和助理一衆在現場觀看。
寧橙趁着彩排的空隙時間和聶歆打電話。
“喂，小歆子。”寧橙那邊小葡萄也在叫喚，“你今晚在H市看現場的跨年晚會時，也不要忘記手機上看D市的，我們的弟弟舟舟solo秀！”
“怎麽就我們的弟弟了？”聶歆笑，“你真跟舟舟好上了？”
寧橙那邊噗嗤着笑，半晌才解釋道：“沒有的事，說着玩玩，我也想啊，但是舟舟太乖了……”
“他其實。”聶歆頓了頓，把後半句說完了，“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很乖……”只有親姐才知道自家弟弟是怎麽個一副德性。
聶歆留了個心眼，特地問：“你知道哪家衛視邀請了WIHO的隊長當嘉賓嗎？”
“秦煦？這我不知道，他咖位大着呢！”寧橙說着，還調侃了句，“小歆子你居然還對緋聞男友這麽上心，燃燃一個還不夠嗎？”
“沒有！燃燃跟他有過節，燃燃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我這不是刺探敵情嗎？”聶歆找了個說辭。
“燃燃跟他到底什麽過節？”寧橙追問。
“這不是緋聞男友和正牌男友的較量嗎哈哈！”聶歆随便糊弄了一下交代過去。
她随後又跟寧橙閑聊了幾句，才挂斷電話。
她收斂住了笑容。
秦煦。
燃燃今晚就會登臺表演，他真的坐的住嗎？
聶歆熄屏了手機，指尖在鋼化膜上滑動片刻，随後她點開微信，給周铠發消息。
她一直在貴賓休息區等到五點半才和Binaural的其他工作人員一起出去吃晚飯。
六點半觀衆陸陸續續入場，七點半主持人宣布開場。
前面的節目都索然無味，聶歆在貴賓席上看得昏昏欲睡。
就當她快要睡着時，助理突然一把推醒了她。
“聶總，剛才準備間來電話說女主角餘妙儀的禮服有些纰漏，讓您親自過去一趟，看看有沒有什麽補救措施。”
“行。”聶歆點點頭。
劇組是要完美複刻劇裏的十佳歌手大賽的。海選和清唱環節主演們是穿着校服進行的，可是決賽的環節是身着正式的禮服。
聶歆當時眸色一沉，這種級別的跨年晚會，她早就安排手底下的人認真準備着，彩排前也試穿過都是沒有問題的。
怎麽一到這個時候就有問題呢？
聶歆捏了捏口袋裏的東西，一路跟着工作人員走到後臺的準備間。
準備間也根據嘉賓不同的咖位安排了不同的檔次，聶歆最先穿過的是最普通區，應該是一些民間藝術團所在的，甚至還有很多小孩子，叽叽喳喳很是吵鬧。
等耳根稍微清靜一些後，聶歆才抵達中檔的準備間。
她踏入《潮海》所在的準備室時，餘妙儀正在給各位主演和工作人員派發巧克力。
“吃巧克力可以緩解緊張。”她穿着藍白條紋的校服笑着，好像又回到了劇裏，女一校園女神的形象。
餘妙儀看見聶歆，特地從盒子裏挑選了一顆小巧的遞給聶歆。
“謝謝。”聶歆接過巧克力，攤在掌心裏看了一眼，是用墨綠色的錫箔紙包裝着的，上面寫着一串英文字母，進口的高檔巧克力。
聶歆又擡頭在室內尋了一圈，才在不起眼的角落找到正在聽歌的男朋友。
許川燃的目光從她進門起就一直落在她身上，他摘下耳機朝她走過去，把餘妙儀給他的巧克力借花獻佛地塞在聶歆手裏：“給姐姐吃。”
聶歆朝他笑了笑，對他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她随後轉過視線，對餘妙儀道：“是哪件禮服？”
餘妙儀的助理比餘妙儀本人急，領着聶歆去置放禮服的房間。距離晚會開始還有段時間，現場也為了應對這種應急的突發情況準備着很多布料很工具。
餘妙儀跟在後面，等到聶歆摸到禮服時，才有些不太好意思，紅着臉道：“那個歆姐，其實不是禮服做工的問題，而是領口那一塊……”
她在聶歆耳邊輕聲解釋道，原來是她胸口處有一塊地方過敏有些起疹子，但是禮服的設計又是抹胸的，想問問聶歆有什麽方法可以臨時改一下，遮擋起來。
“具體是哪一處，大概面積有多大？”聶歆道。
餘妙儀想了想：“這樣吧歆姐，我先試穿着，然後你看一下。”
聶歆挑了挑眉：“行。”
餘妙儀捧着禮服和聶歆一起去了更衣室。
等她換好禮服，聶歆才看到她雪白的肩頸上一大塊緋紅。
“我知道了。”聶歆收好她換下來後的禮服，走出更衣間。
當她和美術組的人員一起改好禮服踏出準備室的時候，距離《潮海》劇組演唱會還有差不多一個小時。
此時現場好像在表演古典舞，正處于剛開場的時段，現場的燈光只在舞臺上留有一隅。
聶歆穿過VIP通道，突然聽到身後一陣窸窣的響動。那腳步聲越靠越近，聶歆朝觀衆席上拔腿就跑，可那人一下子警覺，沖上來将聶歆箍在身下，她尖叫了一聲，立馬一張膠帶糊上了她的嘴。
鼻尖傳來濃郁的刺激性氣體，聶歆漸感渾身疲軟，視線逐漸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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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眼，是一片陌生的環境，空氣中飄散着腐朽的味道，還有一股濃郁的黴味和淡淡的玫瑰香。
酒店的白色床單很劣質，布料粗糙地紮着聶歆的手。
她動了動，卻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均被麻繩束縛住。她想呼救，卻發現那張膠帶依舊封住了她的嘴，她只能發出“嗚嗚”的喊叫。
聶歆擡眼，看到酒店的電視機正在直播H市的跨年晚會現場。而視線盡頭，一個男人背對着她坐着，手肘撐在扶手上。
“醒了？”聽到床上的響動，男人收回手，轉身站起。
聶歆在見到他的那一瞬，瞳孔驟然收縮。
秦煦見到聶歆的反應也是勾唇一笑，他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領帶，敞開半寸領口：“醒的還算是時候，還沒到他上場。”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聶歆整顆心霎那間狂跳，本能地朝後退，整個後背都貼在了床板上。
他半只膝蓋邁上床，抵在聶歆的大腿邊，俯身看了身下的她一眼，才冷漠地将手移至她的衣服口袋裏。
濃郁的玫瑰香籠罩着她，聶歆渾身一顫。
他笑着，眸子裏卻沒有任何笑意。他輕輕捏出聶歆口袋裏的一個黑色小盒，扔在地上踩碎了它：“想錄音？”
聶歆一下子慌了神，她搖晃着身子掙紮，美眸死死瞪着他。
他又從口袋裏摸出她的手機，凝視着她：“密碼是什麽？”
聶歆沒反應。
他嗤笑一聲，直接打開了緊急撥號界面。拇指在鍵盤上不緊不慢地按動，聶歆串聯他撥動的號碼，是許川燃的電話。
秦煦又看了聶歆一眼，才按下通話鍵，播開了免提。
聶歆掙紮着起身，拿頭撞秦煦。
他皺了皺眉，走到窗邊。
短暫地“嘟”聲後，電話被接通。
“姐姐？”電話那頭，是他清澈的聲音，語氣裏還有些意外。
“是我。”秦煦對着手機道。
電話那頭一片死寂。
聶歆瘋狂地呼吸着，蠕動身體朝秦煦靠近，一下子摔下了床，撞在地板上。
疼得她咬牙切齒。
秦煦“啧”了一聲，并沒有管聶歆，只是對着手機又說了句：“她在我這。”
“你想怎麽樣？”許川燃的聲音很沉很沉，壓抑着情緒，像是随時都會失控。
秦煦行至聶歆的身側，蹲下身道：“一會上臺親口承認自己抄襲。”
聶歆渾身顫抖着，瞪大了雙眸，額上的青筋瞬間暴起。她懷着滿腔憤意朝秦煦撞去，卻被他一手桎梏在地板上。
“乖一點。”他哄了聶歆一句，轉而又耐心的等着許川燃的回複。
秦煦掃了眼腕間的表，八點四十五分。
“你還有十五分鐘的時間可以考慮。”他開始尖銳地笑起來，目光像一頭餓了很久的狼看到食物，滿是貪婪和瘋狂。
聶歆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和他在熒幕前所包裝出的人設完全不同。
-他有病！
-他就是個瘋子！
她整個後背已經完全濕透，室內的空調熱風徐徐吹着，她的心就好像在烈火中炙烤，萬般煎熬。
她看向他的眼裏全是恐懼，而他好像很樂意見她這副驚慌無措的表情。
電話那頭一直沉默，秦煦沒了耐心，瞬間收斂笑容，冷着聲線道：“前途和她，你選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