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晉江首發(二更) 富察一家……

玄烨忙用衣袖掩住鼻子, 防止血流出,而後單手胡亂掩上胸前的衣衫,鼻血滴到胸前, 玄烨垂眸望去, 似乎開出一朵朵豔麗的海棠花,他恐怕是瘋了, 這個時候還想着海棠花。

這恐怕是他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刻,堂堂天子居然這般出糗, 傳出去他真的要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夫君, 你沒事吧。”柔弱又無助的聲音響起, 無辜的杏眸含着淚望着他, 楚楚可憐,滿眼依賴。

玄烨所有的脾氣頓時煙消雲散, 棠棠能有什麽壞心思呢,都是他不好,還想着試探她, 結果自己又把持不住,差點吓到她。

他捂住鼻子, 甕聲甕氣的安慰道, “棠棠, 沒事, 我去去就來。”說完, 疾步往門外走去。

葉棠棠撇撇嘴, 哼, 這就叫做自食其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挖坑把自己埋了, 和她鬥,也不想想她潘家園禦姐的名號來的。

眼睛有些酸澀,她忍不住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折騰了一天,真是快困死了。

斜倚在窗前的貴妃榻上,閉上眼睛,打算稍微眯一會,沒想到很快就睡着了。

再說玄烨一身狼狽的到了室外,守候在外面的趙昌見到自家主子,吓得差點跳起來,主子爺捂住鼻子,衣衫不整,胸前血跡斑斑,戰況這麽激烈?

不是,他一直以為主子爺對葉主子思念成疾,見到後一定會不管不顧先是傾訴相思,然後再拉拉小手摸摸小臉,情到濃時那不就成就好事,只是看這情形,媽呀,主子難道是霸王硬上弓?

小心翼翼問道,“主子爺,葉主子沒事吧,可要傳禦醫?”

玄烨很想一腳踹過去,他流鼻血和葉主子什麽關系,鳳眸一瞪,“朕流鼻血,和棠棠有什麽關系?朕……朕是這幾天有些上火,快去弄些冷水來。”

趙昌忙出去端了盆水,為小皇帝用冷巾敷了額頭,又擦去鼻子上的血跡,忙乎了一陣,終于止住血。

小皇帝換了一身衣衫,正想去屋內探望棠棠,趙昌在一邊戰戰兢兢道,“主子爺,剛小順子從宮裏來,說太皇太後在四處尋找主子爺,說找到主子爺一定要請您盡快回宮。”

玄烨一怔,此時剛找到棠棠,而且棠棠又失憶,好不容易兩人相見,自己又費盡心思讓她相信自己是她的夫君,今晚他應該守着她才是。

想了想問道,“祖母可有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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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昌回道,“小順子說,太皇太後有些故人,想要在宮裏設宴請他們來敘舊,請您回去商議。”

玄烨皺了皺眉,他明白祖母的意思,這些故人都是忠于愛新覺羅的人,此時鳌拜專權,正是用人之際,祖母是想聯絡這些人,讓他們結成同盟,共同對抗鳌拜。

“好,朕馬上回宮,你命人嚴守此處,不許任何人進出。”

“是。”

吩咐完玄烨轉身去了屋中,想和棠棠說上幾句話,卻見她倚在貴妃榻上,睡得正香,搖頭清笑,俯身将她抱到床上,為她蓋上被子。

迷迷糊糊中,葉棠棠覺得有人為她蓋被子,她睡覺向來警覺,立刻醒過來,是小皇帝,揉揉眼睛,“雲熙,我要回去了,否則他們要着急了。”

玄烨正握住她的手,聞言不禁握得更緊,沉聲道,“你是我的妻子,你要去哪裏?我在哪裏你就要在哪裏,一步都不許離開,至于收留你的人,我會贈給他們千金,也算謝謝他們。”

葉棠棠一怔,這是把她軟禁起來啊,得,一切又回到原點,她逃了個寂寞,“可是我還沒有和他們說離開呢?”

要趕快叮囑舒寧睦恬還有亓賢,她編造的這個事情,萬一他們說漏嘴,她真的要當場去世了。

玄烨鳳眸一冷,“我會派人告訴他們,他們是什麽人?”

“富察家。”

葉棠棠心中嘆氣,小皇帝看來壓根不會放她出門,不會讓她看去見舒寧他們三人,估計應該也不會派人詢問舒寧他們,來核實自己胡編亂造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

玄烨才不會派人去告訴他們,想起那個亓賢,他就火大,當然了,等鳌拜被他收拾後,他會給蘇納海平反,也會給他的後人加官進爵,但這是以後的事情,現在他懶得去理睬那個蠢笨少年。

輕輕為棠棠蓋好被子,柔聲道,“我會派人去說的,你放心,好好休息。”

葉棠棠嗯了一聲,她确實疲倦,很快就睡着了,玄烨望着她的秀麗小臉,心中一凜。

他突然想到當日在上書房時候,西洋師傅講得失魂症,和棠棠的情形很像,人的情緒在大起大落下,會強迫自己忘記所有不好的事情。

當日在鳌拜府中,後來又在曲院風荷,棠棠深受刺激,西洋師傅說過,頻繁受過刺激的又遺忘的人,最後可能會出現神經錯亂或者被抹去全部記憶,猶如行屍走肉一般。

當日他聽到這裏,只覺得好笑,也就一笑而過,沒想到如今居然真的遇到這樣的人,還是自己心愛的人,暗暗握拳,萬萬不可再讓棠棠受到刺激,誰都不行。

見葉棠棠睡着,玄烨悄無聲息走出屋子,帶着趙昌回到宮裏。

太皇太後正在永福宮裏和蘇麻喇姑聊天,每次回來她都會住在永福宮,一來懷念以前的時光,二來這裏也承載着她許多的記憶。

“孫兒,見過祖母。”玄烨笑着從外面進來,上前作揖給祖母請安。

太皇太後瞅了他一眼,見他眉梢眼角含笑,鳳眸中歡喜滿滿,心中一動,垂了垂眸子,也不說話,只是吩咐蘇麻喇姑拿些熬好的人參湯過來。

玄烨見到人參湯,想到剛才鼻子出血的事情,擺了擺手,“祖母,孫兒剛喝過人參湯,還是不喝了。”

太皇太後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子,讓玄烨坐過來,意有所指道,“這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回到永福宮就心情不錯,孫兒回到盛京,看來心情也不錯,是遇到什麽開心事?還是什麽人?”

玄烨抿唇清笑,神色不變,“祖母說笑了,孫兒是見到祖母才開心。”

太皇太後也不再說什麽,指了指桌上的帖子,“三日後,我在宮中設宴,打算請一些故人相聚,你看看這些請帖。”

玄烨拿起帖子看了幾眼,有幾個人見過,大多只是名字聽起來耳熟。

太皇太後介紹道,“這個索綽羅.佳興是太宗文皇帝時候重臣,随着他打天下,後來辭官回到盛京,對愛新覺羅家忠心耿耿,這個富察.圖泰,早年是睿親王府的護衛統領,随他東征西讨,後來是你阿瑪的帝師,文武雙全,在朝中十分有名望,因為身體不好,辭官回了故裏。”

索綽羅氏和富察氏都是滿族的大姓,小皇帝并不在意,只是點點頭,“都是大清的忠臣,祖母有心了。”

不提太皇太後和皇帝商議宴會的事情,且說亓賢被捆在樹上堵上嘴,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再加上河畔很少人經過,半個時辰過去了,依然沒人幫他松綁。

他心裏擔心葉棠棠,想着那個公子不知道什麽來路,又餓又冷又心情糟糕,畢竟是個還未滿十五歲的少年,眼睛一酸,幾乎要落淚。

“雲兒,亓賢,你們在哪裏?”遠遠傳來呼喊聲,是姑父姑母,亓賢精神一振,眼淚也憋了回去,只是發不出聲音,只能嗚嗚嗚的拼命掙紮着。

好在富察眼尖,見到不遠處一個身影左晃右晃,忙帶着吉娜過來,兩人大吃一驚,吉娜腳一軟幾乎癱倒在地,“是不是遇到劫匪,把雲兒搶走了?”

富察一邊為亓賢解開繩索,一邊安慰道,“光天化日下,哪裏有劫匪,這裏是盛京,不會的。”

亓賢松綁後,用手扯去嘴裏的布,緊張的拉住富察,“姑父,您快去救雲兒,她被一個公子帶走了。”

“別慌,告訴姑父,怎麽回事?”富察比兩人鎮靜許多。

亓賢将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告訴了姑父姑母,眼淚也忍不住落下,“姑父,您說雲兒會不會有事?”

他對雲兒着實一片癡心,雲兒救了他們三人,對他們一路上無微不至,再加上她容貌昳麗,談吐落落大方,亓賢對她越來越傾心。

此時他的心裏隐隐約約覺得,那個清貴公子與雲兒關系不一般,再想到雲兒平日裏的疏離,心中一酸,只覺得自己的癡心要落空。

富察皺了皺眉,“我看未必,你說那個滿人公子衣着打扮華貴,一身氣派,還帶着許多侍衛,可見并不是富貴人家的公子,想必是八旗中的貴人,或者是王公貴族之子,既然如此,就不會光天化日下強搶民女,有損聲名,若是看中雲兒,大可私底下搶走,悄無聲息不是更好。”

亓賢點點頭,姑父說得很有道理,“難道雲兒真的認識他?雲兒說她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情,而那個公子說雲兒是他的妻子。”

富察大吃一驚,和吉娜兩人面面相觑,“那個公子帶了許多侍衛出來尋找,又對你大打出手,也許是見你和雲兒一起,既然如此,也許有可能。”

想了想道,“我明個就去給章京遞帖子,讓他查清,那個少年公子究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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