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章節

瑜扶上了床,替她蓋好了被子,他站在床邊細細地看着宋子瑜,眼角未幹的淚痕讓她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憐,剛剛痛苦地嘶吼着、哀嚎着的宋子瑜,幾乎讓葉軻心髒破裂,血液凝固。一切皆有他而起,若子瑜當時沒有跟來,根本就不會有這樣的悲劇發生。葉軻被關押在牢房的這幾日,也被日軍注射了不少逼供藥水,他的症狀不是很明顯,可是額頭太陽穴處總是會隐隐作痛,他不在意地揉了揉太陽穴,又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就這麽守着宋子瑜,徹夜未眠。

葉軻心裏很亂,他如今在這片土地上,心卻早已經飛回了上海,腦子裏萦繞的是傅懷秋和趙衍之的臉,有多久沒見到衍之了呢,很久,很久又是多久呢?葉軻在心中不停地反問着自己,其實他也是一個病人,他無法放下心結,這心病還需心藥醫,否則這病,怕是一輩子也好不了。近來他經歷了太多的事情,這些事情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得他喘不上氣,他怎麽也不會想到,此時他最想念的人居然是趙衍之,那個會為他受傷而真正心疼的人。

“切到手疼得哭了嗎,來,乖寶寶,我給你吹吹。”

他閉上眼就能看見趙衍之關懷他的神情,雙眼之中蘊含的是化不開的深情,趙衍之不是一個輕易交付真心的人,可是面對他的死纏爛打,他的心漸漸軟了,心裏也有了他,而自己呢,葉軻輕輕嗤笑,就在他回憶着趙衍之那副面孔之時,傅懷秋滿含熱淚的臉又闖入他的腦海之中。

“師哥,你告訴我,你看見的是我,還是趙衍之?”

東田愛被囚禁在澤野拓真的家中,雖說沒有怠慢她,但也絕對沒有厚待她,她這樣一個不足16歲的小姑娘被關在一間屋子中,整天不能出去,也不能求救,心中恐懼極了,每天都在祈禱父母以及哥哥能來救自己。他們家與澤野家交惡,可沒想到這個澤野拓真竟喪心病狂到如此程度。

翹着腿坐在沙發上的澤野拓真抿了抿杯中的茶,看着周坤,笑道:“我憑什麽相信你?那個什麽趙衍之,不過一個戲子,拿他交換東田家的大小姐?你真以為我是傻子嗎?”“長官!實不相瞞,這趙衍之不僅與這東田真嗣有染,更是與那葉軻也有一段……若是能把他抓在手裏,嚴刑拷打之,必能得到不少有用的訊息。”“哦?這些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

“長官,我周某恨不得扒了那賤人的皮!趙衍之他這麽一個賣唱的戲子,居然戲弄我!長官,這口惡氣我實在咽不下去,再撇開私人恩怨不說,這趙衍之的的确确是一枚不可不得的棋子,您想,這趙衍之,他與葉軻有不清不白的關系,說不準他嫡系軍有一部分聽從他葉家的指揮,來救這個賤人也說不準啊。”澤野拓真一直聽着這個剛來他府上不久,出謀劃策倒不少的“軍師”,放下了茶杯,又招了招手,身旁的士官彎下腰,他耳語幾句,士官得到了命令,跑出了客廳,“你的計劃我會考慮,先下去吧。”

澤野拓真此人一向多疑,不可能一下就接受周坤的建議,他起身上樓走向了卧室。馮春生就這麽坐在床前,翹着二郎腿兩手夾着一根煙,打開門的澤野拓真看見了他,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馮春生一手夾着煙,一手慢慢地解着澤野拓真衣服上的扣子,他依舊坐着,随意搭話似的說:“聽說,有人建議你,拿東田愛換趙衍之?”澤野拓真雙眸一緊,他迅速伸手重重地扼住了馮春生的頸脖,馮春生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擡頭仰望着澤野拓真,他另一只手上夾着的煙頭掉入了地毯之中,空氣之中彌漫着一股煙頭燙着地毯而散發出的焦味。

“你聽我們說話?”澤野拓真一字一頓地說着,馮春生在他面前從來不談論這些事情,今日開口,讓他不由得警惕幾分,馮春生雙手抓着澤野拓真的手腕,緊急地想要讓他挪開,可澤野拓真非但沒有放手,反而握得更緊,他眼中帶着一抹陰鸷,“你接下來說的話,最好考慮清楚,否則,我随時可以要了你的命。”“咳咳……趙衍之,的确是枚好棋子,長官若有法子把他弄到手,我有辦法讓他說實話,您不是想要他們的計劃嗎,我想趙衍之必定是知道一些的……”

聽完馮春生的一番話,澤野拓真松了手,馮春生佝偻着身子猛烈地咳嗽起來,“這些事,我自有考量,你不必多嘴。”理了理衣服的澤野拓真,大步地走出了卧室,馮春生的嘴角卻展露出一絲嗜血的微笑,趙衍之,你也有今天,你若是落到我手裏,看我如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幾日後的一個毫無波瀾的夜裏。

“叮鈴鈴——”

“你好,這裏東田家。”

“什麽?你們說,找到了小愛?是嗎?我馬上就來!”

東田真嗣挂了電話,套上衣服拿了槍就準備往外沖,祁如珍拉住兒子的手,問道:“怎麽樣了真嗣,小愛的事情有着落了嗎?”東田真嗣點了點頭,又道:“今晚我一定把小愛帶回來!”

中井龍之介的府邸距離東田真嗣家還有一段距離,驅車前去已經到了淩晨,東田真嗣卻也顧不上許多,他一路跑着來到了老友的面前,“怎麽樣,小愛現在人在哪裏?安全嗎?”“這個事情,很複雜,令妹就在澤野拓真的府上。”

“什麽?!”東田真嗣聽見中井龍之介的話,簡直不敢相信,他萬萬沒有想到會劫持小愛的人就是澤野拓真,他本以為澤野家即便與他東田家再過不去,這場面上的事情還是要顧及的,可他這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做法,的确不是他澤野家的作風,可澤野拓真本來就不是什麽翩翩君子,這事情的結局也不是沒有意料到,只不過沒想到,他的動作會如此之快,“那怎麽樣才能救到小愛?”

“澤野提了一個非常簡單的要求,他說交換。”

“交換?交換什麽?他要和我們交換什麽?”

“趙衍之。”

中井龍之介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東田真嗣倒退了幾步,他幾乎沒有回話的空隙,中井龍之介又接着往下說:“他就派人來說了這五個字,讓我轉達給你,交換,趙衍之,就把令妹還給你們,這趙衍之何許人也,竟也能讓澤野拓真如此費心?”中井龍之介與趙衍之有過一面之緣,即便打過照面,也很難記得此人,他困惑不解地看着東田真嗣這張冷若冰霜的臉,“有什麽困難嗎真嗣,令妹難道沒有比這麽一個叫趙衍之的人重要?澤野說,給你兩天時間考慮,若是不交出趙衍之,對令妹做什麽事,那可就不可控了。”

“砰——”

一拳重重地砸向中井龍之介身後的牆,東田真嗣眼中寫滿了怒火,他又仰頭大笑,“澤野拓真你贏了,你的計謀果然無雙!你這個畜生!哈哈哈哈哈……”繼而又認真地看着中井龍之介,“人,我換,什麽時候,接我妹妹回來?”

“你要可以,明天,我們就去接令妹。”

“好。”

第 59 章

趙衍之被帶出房間,他被兩個日本士兵架着就走出了東田真嗣的府邸,可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見東田真嗣的身影,他什麽都沒有問,就這麽被押着進入了一輛車裏。車裏只有他和另外兩個剛剛架着他的士兵,空氣仿佛凝固了般,趙衍之就雙手緊握着放在膝蓋之上,他緩慢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去看周圍的建築和風景,生怕自己想要逃離這鋼鐵牢籠。

車開了很久,很颠簸的路程,趙衍之卻毫無睡意,他仍緊閉着雙眼,直到車停下後,車門被打開後,他終于看見了東田真嗣,他就這麽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看着東田真嗣,這次東田真嗣沒有看他一眼,甚至一句話也沒有對他說,像是毫不認識的陌生人,趙衍之自嘲地想着,自己還對東田真嗣存有一絲什麽僥幸心理嗎,指望他能說些什麽嗎?他自己根本都不知道為什麽要來這個地方,東田真嗣側身站着,正對着他面前的另一個男子說着話,趙衍之還未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就被身旁的一個士兵抓住,另一個拿出一塊黑布,蒙在趙衍之的雙眼之上,趙衍之順從地低下了頭,兩只手被反剪在身後,他也不掙脫,像是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突然一雙手重重地拍在了他的雙肩上,很沉重卻也炙熱,那人的手指似乎還想緊緊握住,但又舒展開了手指,慢慢地把雙手拿開,趙衍之低着頭被押着往前走,他不願茍且偷生,可如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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