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4章

“怎麽又跟颛顼和魚婦扯上關系了?”班顧癱成一灘流在沙發上,黑長的頭發直鋪到地上,要是換身白衣,完美COS貞子姐姐。

陸城把于莘畫得魚婦圖展開放在茶幾上,雖然畫得潦草,可畫得很生動,細節也很豐富:“那個孩子怎麽樣?”

班顧動都不帶動一下,悶着聲:“那小孩有鬼?”

“怎麽說?”陸城來了點興趣,坐到班顧身邊,再把他的長發撈起來,好讓他把臉露出來。

“唔……”班顧想了想,“他快爛了,卻好像還挺平靜的,還能坐那看書,還挺陽光的。”班顧一個翻身,翻到了陸城腿上,舒服地枕在上面。也許是他老在墓裏沉睡,見識太少,不能相信一個孩子在遇上這麽古怪又殘忍的事之後,心态沒有崩潰。

換成是他,說不定就要報複社會了。

“比如咬別人一口,把別人也變成活死人。”班顧說。游戲裏電影裏就是這麽幹的。

陸城輕彈了下他的腦門:“不許胡說。”

班顧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将臉埋在陸城懷裏,唉,他又想和陸城宅在家裏什麽都不管,順便把倆人的關系發展到另一步驟,他已經研究好長時間了。沐康霖寄給他的書啊盤啊,他也着手學習了。結果,各種亂七八糟的糟心事來打擾他要睡掉陸城的計劃。

班顧越想越有點暴躁,磨磨後槽牙。

陸城立馬察覺他情緒上一點不對,皺了皺眉,班顧從墓裏晃出來開始,除了那點不谙世事導致的三觀有點不對之外,沒別的毛病,就是這麽的一點不對,還全拿來對付他,生性算得上是非常平和,基本也就耍耍賴,鬧騰着拆拆家,很少有這種隐含着戾煞的焦躁。

“不喜歡于莘?”

班顧又翻了個身,他第一眼其實挺喜歡于莘的,但和于莘獨處一小段時間後,就開始一莫名有點不安。這就好像他的意識和身體的本能開始不協調起來,他的意識裏于莘不錯,招人喜歡,可本能卻在抗拒,甚至還有一點點厭惡的情緒。

“喜歡又不喜歡。”班顧倒了下眼睛,蔫不啦叽的說。他認識的人裏,像沈思年,也是個未成年,因為過往經歷,肯定不咋陽光,還是個要跟一只死掉的狗共渡餘生的小瘋子,但是,相處起來還是挺舒服的;再一個就是樂年,陽光就跟頂燈似得打在樂年的腦門上,犯蠢都透着陽光暴曬後的味道。

可于莘就透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他好像不應該這麽懂事,不應該這麽平靜,不應該這麽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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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我覺得于濤聲也不對。”陸城欠身去拿畫,伸手擋了下班顧,省得他被自己的動作帶到地上去。

“不對?”班顧在他懷裏伸出腦袋,瞄了眼畫,這魚婦太醜了,又醜又邪惡。

“他故意說一半藏一半,為了讓我們早點去古墳,一點一點加重籌碼。”陸城說道,“一個為了兒子痊愈,不惜賠上整個于家的好爸爸,特地找上我們,應該一開始就把這些重要的信息告訴我們,而不是慢慢引誘。”

“哦……”班顧重重點頭。心裏其實壓根沒懂,要他理解父子之間的羁絆,再分辨出裏面的不合理,實在有點難為他。

“于家涉及很多産業,體量龐大,看于濤聲以往的作風,也不像這種為了兒子不惜付出一切代價的人,何況還是個養子。”

于濤聲和于莘之間情深意重的父子關系裏透着很多的違和和詭異。

班顧努力想了想,沒發現異常,但陸城說有,那就是有,厭惡地拎起畫,怎麽看都很讨厭魚婦這玩意:“那這個呢?”

“于濤聲的意思,于莘的病跟魚婦有關。”魚婦是颛顼的轉世,怨念與不甘所化。陸城梳着班顧的黑發,千年前,班顧的族人極有可能就是吃了魚婦,遭到了可怕的反噬,然後把班顧……

“啊?”班顧把畫舉到眼前,“魚婦不是應該在水裏?于莘不是說他吃的是老鼠?”

“一般有禁制的古墓根本不會出現任何一種生物,就像我的墓穴,還有那座有護墳樹的宋墓,墓穴裏幹燥整潔,處于一種類真空的狀态。亢莊的那座古墳,于莘既然能夠踩空掉到盜洞或者別的通道也好,那就是與外界相同的。不管這只老鼠是因為什麽原因造成在變異,總不會是個例?出事後,于濤聲把古墳所在地圍了起來,說明也不是一個隐蔽到人至地方,多年來沒發生過什麽怪事,于莘一去就出事,未免也太巧了些。”

班顧的腦回路異于常人,眨了眨眼,不可思議地把畫翻過翻過去好幾遍,嘀咕:“魚婦這玩意這麽常見的?還沒絕跡?颛顼死後到底化了幾條魚婦出來。”難道還能化出一個魚群來,子子孫孫無限繁衍?“要是分公母的話,這是公的還是母的?”

陸城哭笑不得:“想什麽,魚婦只有一條,而且它是死物,惡念和怨念的具像化,怎麽可能會會繁衍子孫?”

班顧想了下,反駁:“九冥裏的那個什麽仙骨,不也生了好多的惡魇?”雖然不是自己生出來的,但也算吸取了仙骨的惡念才誕生的。不過……這麽算的話,“我好像也能生?”找一具屍骨再把自己的惡念傳渡過去。

“……”陸城直直地看着班顧,他一點都不想家裏多一個叫班顧爸爸的小骨頭架子。

班顧對着陸城懵逼的表情,樂得整個人直抖。

陸城黑着臉,真想把班顧揪過來就地正法,班顧的感知十分敏銳,把那張魚婦圖一扔,纏上陸城,腿一伸,嘴坐在陸城身上:“要不來生孩子?”

陸城:“……”為什麽他們的話題從恐怖主題直接跳躍到了sq主題。

班顧一掃陰森森的狀态,目光迷離中帶着誘惑,慢慢地游移到了陸城的唇上:“陸城我們浪費了很多時間,該做點正事。”什麽惡魇、血玉、魚婦的,滾他媽的,身為一只精怪,人生的主題應該是恣意妄為,酒色財氣,唔,他也就差一個色字了。

陸城呼吸一滞,正想吻班顧的嘴,班顧身子一矮,溜了下去跪坐在他兩腿之間,眼眸裏滿是奇異的色彩和一絲狡狯。

陸城被他吓了一大跳,一把将人撈回腿上,啞着聲音:“哪學得?”

班顧得意洋洋,嘴皮一碰,差點就把沐康霖給賣了,話到嘴邊剎了車:“秘密。”

他不說陸城還是猜到了,咬了咬牙,他真想把沐康霖給揪過來揍一頓,忙成鬼還能教唆班顧幹些膽大包天的事。

班顧坐他懷裏,瞄了眼陸城黑沉沉的臉,猶豫:“你要不要去醫院?”

“你覺得我不行?”陸城的臉更黑了。

“你不想睡我?”班顧瞪眼,不可置信,“沐總說,長成我這樣,男的女的只要生理正常的,都不會拒絕我。”怎麽想都是陸城不大對。

陸城深吸一口氣。

不知死活的班顧,小聲:“要不……去沐總那……”

陸城忍無可忍,揪過班顧一手托着他的後腦勺,一手扶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個深吻。班顧不由沉溺其中,有些迷醉地跟随着陸城的雙唇,如同上瘾一般渴求更多,然後……陸城痛快地放開班顧:“來,說正事。”

“……”正……尼……班顧整個郁悶了,幽怨地瞟眼陸城,垂頭喪氣地飄去卧室,面無表情地摸出手機,給沐康霖發信息:陸城重病,要看醫生。

也不知沐康霖是思維走向跟班顧一樣詭異還是智商爆表,愣是從這沒頭沒尾的八個字裏看懂了班顧的意思,回:脫了嗎?

班顧捏着手機足足三分鐘,大悟,原來是他少了步驟嗎?

陸城在樓下沖了個冷水澡,還給自己倒了一杯冰的可樂,喝了一口後,把自己給喝笑了。時不時地搞這麽一出,他還真受不了,自制力搖搖欲墜,很想不管不顧就這麽在一塊,不去管班顧到底明不明白感情和占有欲之間分別。

班顧二樓躲了一會,又怒氣沖沖地沖下來,一個飄忽挂在陸城的背上,扭過他的臉,狠狠地吻他一記:“不管睡不睡,你都是我的。”

陸城笑背着他:“好。”

班顧揪着他的領口,嗅了嗅,居然還洗澡了,好香啊!不對,他說的不是這個,瞪着眼怒問:“說,什麽時候睡?”

陸城笑:“等我們古墳回來,《山海詭蹤》不是已經開機了。”

“他們還請了跳大神的辦開機儀式。”班顧撇嘴,“不過,沒請我。”

班顧這種沒幾秒鏡頭的,撈不到出現在開機儀的機會,好在,班顧看大太陽的,興趣不大。

“明天我們進組。”

“可是,還沒輪到我,這麽早就去?”班顧疑惑。

“山海要先拍外景部分的,我們跟着劇組一起他們的拍攝地,再去古墳看看。”陸城說。

班顧鄭重點頭,為了生活的大和諧,還是趕緊把這些事了結掉。

婁競吐出一口中煙,坐在車裏,摸出一本記事本,自言自語:“于濤聲?于家?于莘?怪病?孤兒?也是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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