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帳內燭火晃動,人影投射在帳中,影影灼灼。也不知為何,圖格慶的那句“你都聽見了”,使整個大帳都沉默起來。

忽頓珠跪在圖格慶床前的身影,被燭光拉得極長。而她似乎沒有離去的念頭,低着頭也不辯解也不求饒,只是抽泣着。

楚君瑞沒有掙開圖格慶的手,卻看向跪着的忽頓珠,緩緩問道:“你剛才說得話,是故意讓我聽到的,是嗎?”

忽頓珠猛地擡起頭,滿臉茫然:“我,我又沒有妹妹這般好身手,又怎會知道妹妹在大帳外。”

“若你想讓我和二王子有隙,那還是省點力氣。”楚君瑞皺皺眉,女人之間裝瘋賣傻的事情,她見得多了,大楚後宮的女人,可比忽頓珠會演戲。“我是二王子的貴客,并不是他新娶的夫人。”手腕一陣劇痛,楚君瑞皺着眉,依然抽不回她的手。

“夠了。”圖格慶半躺在床上,“忽頓珠,回素起去。等我傷好,自然會帶着她一同回去。走,別讓我說第二遍。”

忽頓珠匆匆站起身,擦了擦眼淚,勉強做出笑臉:“那忽頓珠先回去,照料事務,等二王子回來。”走上一步,居然沖楚君瑞福了福,“還請妹妹多多照顧二王子,謝過妹妹了。”

楚君瑞目送忽頓珠轉身離開,耳邊還響着忽頓珠手上珠佩的清脆聲響。人卻被往下拉的大力帶動,倒在床上,等她回過神,就看見圖格慶壓在她的身上,炙熱的呼吸,随着充斥怒火的話語,湧到眼前。

“女人,你忘了我圖格慶說的,我圖格慶不打算把你還給世子。從今兒起,你就是我圖格慶的女人。你最好忘記你以前的身份,從哪裏來,聽話的留在素圖,給我生兒子。”

“我忘不了我的身份,還望你莫忘了和齊世子的盟約。”

兩人靠得實在太近,近到似乎張嘴說話,唇與唇便會碰觸。楚君瑞将話匆匆說出口,但此時的姿勢,實在毫無半點氣勢,反倒多了幾分哀求的味道。

“哼。”圖格慶嘴角翹起,手上用力壓住楚君瑞。而他的用力帶來傷口的崩裂,鮮血再次從衣服裏滲出。他不過淡淡一瞥,便丢于腦後,根本就不在乎傷口似的。聲音越發低沉,“我圖格慶要的,從沒得不到過。”

“大膽!滾開。”

怎麽辦?楚君瑞雙眼瞪得滾圓,那天晚上的經歷,又要再來一次嗎。她死死咬着唇,圖格慶不得其入,轉了方向,咬上她露出的脖頸。沒有半點憐香惜玉,讓楚君瑞禁不住低低呼疼。

圖格慶捏住她的雙頰,不讓她咬唇。他湊近,先是輕輕一點,再之後,便沒有半點猶豫,舌尖迫不及待地探入,像是巡視他的領地般,一寸一寸的細細品嘗。

碰觸到楚君瑞的丁舌,似乎尋到了有趣的東西,糾纏着,吸吮着。

意猶未盡中,圖格慶放開楚君瑞的唇,低頭看着她氣喘籲籲,紅腫的唇邊留着一絲津液的模樣,小腹一團火焰,不受控制地燃燒起來。身上的傷口傳來的疼痛,此時此刻,早就沒有感覺。唯一的念頭,就是狠狠地占有她。

楚君瑞看到從圖格慶眼中,流露出那天晚上,池易岐一樣的神情。她開始害怕起來,顫抖着身體哀求:“我,我是齊世子的女人。你,你放開我。”

“你是我圖格慶的女人。你以後千萬記住了。”

圖格慶伸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另一只手順着光滑脖頸而下,靈活地挑開楚君瑞衣裳的扣子。

“你有傷,你不怕死嗎?”

“現在不親近你,我才會死。”圖格慶嘶啞着聲音,扣子已經被他全部解開,只是當他拉開楚君瑞身上的衣裳,發現白皙的肌膚上,遍布着交錯的鞭痕,手下一停,“誰幹的,我要殺了他。”

趁圖格慶突然的發愣,楚君瑞奮起撞開圖格慶,可人還沒跳下床,腳踝就被圖格慶抓住。她反應極快,轉身就是一踢。圖格慶低低呼了聲疼,但根本沒有放開她,反倒是用力,将她往床上一拉,順手裙子也除去了。

“大膽大膽!”

楚君瑞疊聲呵斥,力量的懸殊讓她清楚,此時反抗圖格慶,根本就是徒勞。但一想到會遭遇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就控制不住地顫抖,控制不住地掙紮。

“你今兒占了我,等齊昭曉得,他必定會發怒。你們的盟約就此罷休!”

“噓噓,乖乖。”出乎意料的,圖格慶将她固定在懷裏,并沒有近一步的舉動,只是輕輕撫摸她的疤痕,“告訴我,是誰傷了你。”

“一個死人。我殺的!”

“殺得好。”圖格慶笑了幾聲,又皺了皺眉頭,“還疼嗎?我應該早些知道!”他眼神懊惱,“我不該任性帶着你和他們玩,早些回來,你也不會舊傷新傷的。今天,就放過你,等你傷全好了吧。”

玩?圖格慶居然把遇襲的事情,當做玩鬧麽。

“讓我穿衣服。”

圖格慶按住楚君瑞的肩膀,拉着她一起縮進毛毯:“陪我睡覺。抱着衣服,可不舒服。”

楚君瑞舔舔唇,剛才被吻的地方,似乎有些破皮了。她心裏轉了一圈,逃是逃不掉,不如先順着他的意思。多說說齊昭的事情,讓圖格慶打消歹念。

“二王子,你可有齊世子的消息?”

楚君瑞順從地躺在圖格慶身邊,盡量勾起身體,縮成蝦米的樣子,雙手蓋住胸前,努力不碰觸到圖格慶。

“你離那麽遠做什麽。”圖格慶摟住楚君瑞的腰際,“世子他已經回了楚國京城,大概是回禀去了罷。”

“我有一事不明。為什麽大王子要殺了公主?若是楚國發怒,兵戈之下,九域不一定能全勝。”

“因為,父王老了。”圖格慶語意不明,湊近楚君瑞脖頸親了一下,“這些都是男人的事情,你個女人就別管了。”

楚君瑞眯了眯眼,既然圖格慶不願多說,她問也無用。可她的沉默,又讓圖格慶忍不住開口。

“喂,女人。你做什麽死心塌地跟着齊世子,和我在九域不好嗎?”

“這是女人的心思,你不用多問。”

楚君瑞話出口,便叫不妙。果然,圖格慶臉色一變,一副發火的樣子。将她雙手反剪在身後,自然那高聳就露在他的眼前。又冷哼了記,低下頭懲罰性地咬住紅豆,先用牙齒磨,再放在口裏,輕輕吸吮。

“放開我,你說過不碰我。”楚君瑞只覺胸前又癢又疼,奇怪的感覺漸漸襲來。不敢去看身前的圖格慶的動作,自欺欺人地閉緊眼睛,苦苦哀求。

圖格慶嘆了口氣,“對,你說的對。”放開她,留戀地看了眼高聳的柔軟,忍不住探出舌尖,繞着紅豆舔了一圈。又意猶未盡的,連連親了幾下。

楚君瑞卻像是被電觸一般,渾身繃緊,不敢有任何反應,就怕惹得圖格慶再次興起。可她木頭人的舉動,反倒讓圖格慶哀聲嘆氣,抓住她的柔荑,不管不顧地放在身下:“會忍不住。”

手所觸的,是硬邦邦熱騰騰的東西,不過眨眼,就被塞進她的手裏。

圖格慶低低呻吟一聲,摟着她,身體情不自禁地上下蹭着,嘴裏嘀嘀咕咕:“居然要我圖格慶忍着不動你,真是,真是比死還難受。”

***

大楚·玄德三年

“阿姐,阿姐。答應我,別離開我。”

楚君瑞猛然驚醒,剛才居然在佛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再看周遭,木床木椅,應是在普濟寺後的廂房。

為什麽頭那麽暈?

她想擡手,卻發現她身上沒有半絲力氣。怎麽回事?楚君瑞眯了眯眼,卻看見伏在她身邊的楚君德。慌慌忙忙喊他:“君德,君德,我怎麽了?”

“阿姐,你醒了。”楚君德擡起頭,像是早就知道似的,“阿姐,你別亂動。傷着自己。”

“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我一點力氣都沒有。”楚君瑞驚慌失措,她此時除了手指能動彈,脖子能轉動,其他的力氣都消失了。

“哦。”楚君德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公布了答案,“給母後上的香。”

楚君瑞一怔,君德給她下藥?為什麽!而且她上香之後,楚君德也一同上香。“你!為何你沒事!”

“紫绀梵香和羅淺草相克。”楚君德一瞬間露出厭惡的神情,“想到居然碰了那種女人,就讓我惡心。”

原來如此,楚君瑞咬牙切齒地呵斥,“給我解藥”。她怎會料到,君德心思缜密,為了讓她中迷香,居然會裝作被那個什麽美人欺騙,點了紫绀梵香。等同于,事先服用解藥。

“這可不行。”楚君德坐在床邊,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阿姐,明天便是三年之期的最後一天,我可不會讓你跟他走。你就安心地住在這裏,等我,不,等朕處置好這些俗事,再來放皇姐。”

“阿姐,你只屬于君德。你哪裏都別想去。”楚君德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輕落下話語,“等大楚成了天下霸主,朕要你,同朕并肩而立。”

作者有話要說: 告訴水壺,我要腫木賣萌才能有留言,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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